第213章：责任使然，不得不做

    “那……”

    周程犹豫了。

    慕燚盯住他看，一字一顿，慢悠悠地说，“四公主想要造反，你去探探究竟，执金吾担负盛京内的巡察、禁暴、督奸的任务，让他们斗一斗。”

    快过年了，这段时间周程忙自己府里的事情多，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件事。面上俱是疑惑，小心翼翼地问，“四公主要和驸马和离，这件事情已经搞得满城风云，怎么突然想要……造反？”

    慕燚安静地答，“正是因为要造反，所以才要搞和离。”

    周程认真地想，突然就觉得唏嘘，摇头叹气，“这一对也是冤家。”

    对面坐的不是费靓靓，慕燚没有讲八卦的兴趣。

    冷峻高华的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本来影木最合适查探这件事情，但她不在盛京城。所以这事交给你和墨夜，探来消息，再图谋算。另外我会给大师兄写信，让他来城里过年，顺便给柳渐夜下一封战帖。他接或不接，都无妨。”

    重点是让他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打一打他的锐气。

    周程没想到慕燚会这般较劲，按他的这个思路，若是执行得当，柳渐夜有得忙了。

    “柳瑾老谋深算，四公主不是对手。”

    他客观地说。

    慕燚眼睛一眯，若有所思地说，“四公主一母同胞的哥哥被逼自尽，娘家被一锅端掉，她心里有恨。我猜她背后有人，而且她未必觉得能赢，但是责任使然，不得不做。”

    心头叹息，他不就是这样，责任使然，不得不做。

    周程与他从小玩到大，关系亲厚，知道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听他这么讲，同样也是感慨。

    “确实……不得不做。”

    ……

    接了这个任务，周程忙去了。

    慕燚情绪有些莫名，屋里屋外走了几圈，不知怎么的，就踱去了后面的桂香院。

    费靓靓已经试完了衣裳，这会儿心情很好，拉了小瓜和丫鬟，在院子里堆雪人。

    慕燚进去的时候，两个白白胖胖的雪人已经初具规模。

    这世道没有胡萝卜，费靓靓随便找了两截粗木头，插在圆脸的中间当鼻子。

    刚刚插好，她正哈哈地笑着，看着丫鬟们恭敬地朝院门的方向行礼。抬起眼，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兄长，您怎么来了。”

    她的欢快的情绪还延续着，指着他脚下的石块，“帮忙捡四块好点的，我要给雪人做眼珠子。”

    丫鬟们都是心惊，摒了呼吸，一声都不敢吭。

    小瓜脸皮厚一点，怕慕燚尴尬，她一溜小跑地过去，“我来捡。”

    费靓靓也没觉出哪里不对，反正有人把“眼珠子”拿过来就ok。

    从小瓜手里接过石块，一边贴，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兄长日理万机，怎么有空过来？”

    慕燚走到她边上，双手负在后头，欣赏雪人。

    “这个是你？”他点了稍小的那个说。

    费靓靓歪着头看，“丑了点。”

    慕燚莞尔，又点一点边上那个大点的，“这个是我。”

    费靓靓眨眨眼，斜过头看他，“你没这么胖。”

    “雪人有什么要紧。”

    “对哦，不过和您比，这个也丑了。”

    “没事，你也丑，两个丑的在一起，刚刚好。”

    这话？

    费靓靓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朝他看看，她突然绽颜一笑，“我想起来，咱们府为什么要造很多小院。”

    慕燚摇头，“不需要造小院。”

    然后他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不过眉头又皱起来，声音里带了嫌弃，“鸡脚杆子本来就没什么热气，还堆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