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两人都在正道上走了偏锋

    等寂圆赶到东市，慕燚和柳渐夜的这场pk战，已经杀到兵器阶段。

    慕燚使的是重剑，柳渐夜用的是弯刀，兵器上讲，两人都在正道上走了偏锋。

    重剑需要相当的臂力，招数和普通的剑术大有不同，是大开大阖的风格。柳渐夜的弯刀说说是刀，完全不是一个路数，招数奇诡，一般人根本判不准方向。

    但是一力降十会，慕燚不理会他的变招，每每攻其必防之处，他腾挪转移，身形变换，即始终处于守势，占不到半点便宜。

    二人都是好武之人，遇到难得一见的对手，兴致都已上来，全力以赴，打了一个难分难舍。

    刀剑无情，围观人群渐渐分散，执金吾带的是北军，初时只跟来四人，见慕燚这边的黑衣侍卫愈来愈多，他们也出去叫人，渐渐的，佩刀的青年男子聚集过来。两边列开阵队，小媳妇们被挤出了前排。

    气氛非常紧张，东市外，县衙的马车疾驰而来，赵荃被震得七荤八素，两条腿抖得像麻花，在主簿的搀扶下，急吼吼地小跑进去。

    他脑瓜子疼。

    青谷县真是佛光普照，素来不出盛京的执金吾也在这里出现，还和万安公府干上了。

    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哪里挡得住这些大神。

    心里怕得要命，却还是要出现场。好不容易挤到前排，被眼面前的刀光剑影晃得差点要尿了。

    还是靠主簿，死命地撑住他。

    稳住心神，他颤巍巍地喊，“二位大人……有话好好说。”

    寂圆就在边上，闻言执一执胡须，慢腾腾地说，“最多五十招就会停。”

    他穿着车夫的短装，脑袋上戴了配套的帽子，不认识的人看不出他的来头。

    搁平时赵荃断然不会理会，但这会儿像是抓了救命稻草，转过头看他，声音还是颤，“谁会赢？”

    寂圆嘴唇稍稍一勾，“说不好。”

    他这么答，赵荃安定了。手指抚着胸，他又忖了忖，最好是打平手，没输没赢，便不用为了找场子继续干架。

    对战的形势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重剑攻击，弯刀防守。但是速度比之前慢了很多，显见得二人渐渐都有体力不支。

    心中都有数，谁能撑到最后，谁就会胜。但都不吃准对方还能坚持多久。

    树叶飘落，沾到刀锋剑气便成两半。

    又过了四十几招，二人的气力已趋极致，再往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受伤，甚至重伤。

    寂圆突然出手，他还是那根黑杖，也还是那招猛虎下山，不过气力比之前要收敛许多。

    即便如此，气场也是骇人，生生地将二人劈开，且各自倒退三步。

    “切磋功夫而已，点到为止。”寂圆人短精神足，黑杖往地上一撑，悠哉哉地说，“老和尚托大了。”

    慕燚已经发现费靓靓不见了，理应跟着她的墨天墨希却都还在。眉头微微拧起，再看向柳渐夜的眼神就有了变化。

    面上没什么表情，眸底却透出寒光。

    柳渐夜轻轻喘气，感受到他的变化的气场。眯起眼，不冷不热地看住他，“郡公深藏不露，在下佩服。”

    慕燚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寒意，“去到战场，不够保命的。”

    柳渐夜听懂他的意思，武林高手擅长单打独斗，需要的时候以一挑十都可一试。但是去到战场，面对乌央央的敌军，比拼的是训练有素的密集队形和纪律严明的计划行动。

    慕燚是将军，他的视角不在单兵的好勇斗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