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所见所知并非真实
“马格南防身也太夸张了吧……”
“对了，这个是你画的？”芥川樱奈指了指桌上的简陋法阵。
墨染耀则是一脸得意地说道：“嗯，怎么样？逼不逼真？”
“那这个蜡烛怎么能冒蓝火啊？”芥川樱奈追问道。
墨染耀开玩笑道：“这个嘛，我是魔术师你知道的。”
“我就是好奇你从哪弄来的甲烷。对了，那空调也是你开的吗？”
听到芥川樱奈的话墨染耀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说道：“空调？什么空调？”
“别开玩笑啦，不是你开的空调还能是谁啊？”芥川樱奈没好气道。
可墨染耀却一脸认真地回复道：“不是，真不是我开的空调，我发誓。”
“……”芥川樱奈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唯物主义观也不是那么可靠了。
“行了，我们先过去吧，别让别人久等了。”
“嗯。”芥川樱奈没敢再深究了，不过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来到了馨雨提供的会面地点，在这里墨染耀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
“什么情况。”
教学楼的楼顶，想上来这里还是很困难的，需要爬旁边的一个梯子，一般来说这里都是封闭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栋教学楼的楼顶没封。
“今晚的夜色还挺美的嘛，能看见星星耶。”纵使一个脚滑可能就会命丧于此，可芥川樱奈依旧面不改色地坐了下来。
“我就挺好奇委托人呢。”
“没来之前就先欣赏一下夜景吧。”芥川樱奈拍了拍身旁，示意墨染耀坐下来一起看星星。
“你说，我们不会被放鸽子了吧？”墨染耀在芥川樱奈的身旁坐下，随后也抬头看起了星星。
“没关系啊，其实在这里住一晚倒也别有一番风趣呢。”芥川樱奈的眼中映射出星辰大海，美得不可方物。
“hello”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是你。”墨染耀皱起了眉头，来人正是消失了两天的洛瑾雯。
“意外吗？”洛瑾雯行走在陡峭的屋檐上，嘲弄着死神的无能。
“你有什么目的？”墨染耀自然是不认为洛瑾雯会毫无目的地将他们诱骗于此。
“别这么大火气嘛，你还应该谢谢我呢。”洛瑾雯的笑容依旧带着一丝邪气。
“谢你什么？”墨染耀不怒反笑道：“谢你缓解了世界人口压力吗？”
“染耀同学让我很伤心啊，虽说我以杀人为乐，但我可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哦。”洛瑾雯露出了一个微笑，似乎是在等待墨染耀的夸奖。
“我们不需要你的帮助，尤其是你这种疯子。”芥川樱奈开口讽刺道。
“马上，我就再也不用杀人了。”洛瑾雯的眼神显得有些落寞，“第一百……”说完，洛瑾雯从高处一跃而下，径直来到了我的面前。
“你……”墨染耀刚想出手，一阵无力感瞬间涌上心头，随后朝着前方重重倒了下去。
“染耀同学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防备心呢，特别是对女孩子来说。”洛瑾雯接住了倒下的墨染耀，随后将他缓缓地放下。
“所以，你是奔着我来的吗？”芥川樱奈的语气逐渐冰冷。
“谁知道呢，不过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受到过迷药的影响呢，这是你的能力吗？”洛瑾雯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把匕首，随后朝着芥川樱奈用力甩出。
咻——
匕首从天空滑落，完美地擦过了芥川樱奈的耳边，却没有触及到芥川樱奈分毫。
砰——desert eagle的枪口还冒着热气，洛瑾雯的左肩被开出一个血洞，血流不止。
“是……幻啊。”虽说这一枪没有命中洛瑾雯的要害，可大量的出血依旧会要了她的命。
“你这么做的意义，在哪。”芥川樱奈不解。
“累了，人生找不到什么目标了。”洛瑾雯用力地笑了一下，随后继续开口说道：“听说过慧黑刀吗？从没有人感谢过他，我只是做了和他一样的事而已。只不过我在这途中找到了快感，说起来这个社会还得感谢我呢，我帮他们清理掉了不少蛀虫。”洛瑾雯用右手按压住流血不止的左肩，略微地减缓了血流的速度。
“你在寻死吗，何必用这种方式？”
“这家伙挺可爱的。”洛瑾雯看了一眼陷入昏迷的墨染耀，随后继续说道：“可惜他的人生太命途多舛了，帮他挡一劫好了。”洛瑾雯打了个响指，像是在召唤着什么。
“啧。”随着洛瑾雯的响指声消失，一个银发少女竟从天空中缓缓落下，芥川樱奈瞬间提高了警惕，将枪口对准了银发少女。
“喂，问你个问题。”看着防备心极重的芥川樱奈，洛瑾雯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なに？（什么？）”情急之下芥川樱奈不自觉说出了母语。
听到芥川樱奈的回答，洛瑾雯轻笑道：“彼のことが好きですか？（你喜欢这家伙吗？）”
“什么意思……”芥川樱奈有些不太理解洛瑾雯的话。
然后，在她们的交谈声中，银发少女开口轻咬住了洛瑾雯的喉咙，那模样像是在吮吸一般。
“她是、吸血鬼吗？”芥川樱奈弱小的唯物主义观又一次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准确来说是海蛟国籍吸血鬼，她应该也活了有上千年了吧。”洛瑾雯开口向芥川樱奈解释道，此时她的血色也已经越来越惨白，眼神中的光彩也逐渐消散了下来。
“你会死的。”看着逐渐失去生命体征的洛瑾雯，芥川樱奈在最后一刻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没关系，刚好第一百个。”洛瑾雯笑了一下，散尽了所有的邪气，“染耀同学还挺可怜的，他可能做梦也想不到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和他很熟吗？”
“不熟，你想怎么样是你的事，我不会劝你。只是，别让仇恨延续下来，上一代的悲剧不应该让我们这一代来承担。他还没成长起来，还麻烦你多用心了。”洛瑾雯的声音越来越低迷。
“你是从什么时候……”芥川樱奈有些好奇。
“谁知道呢？可能是因为那天我是真的睡着了吧。”洛瑾雯笑了一下，随后再也没了任何气息。
“需要我帮你把他抬走吗？”银发少女擦了擦嘴，指了指昏迷的墨染耀。
“是洛瑾雯跟你说过了吗？所以让你来吸食她最后的生命，你和她是什么关系？”芥川樱奈没有回答银发少女的问题，只是相对地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她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一个朋友了。”银发少女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她早已失去了情感，“只不过这是她的选择，所以我尊重她。”
“那就，麻烦你了。不过……你打算怎么安葬她？”
“不需要，她说夜皇会的人会来把她的遗体带走的，我只负责把你们送出去就好了。”银发少女单手提起了墨染耀，看来传言中吸血鬼力大无穷是真的。
“从千年起就一直孤身一人吗。”
“没，只是前段时间我的同伴被一个叫萧风的人类给杀死了。而现在她又被你们给杀死了，所以现在的我才算是真正的孤身一人。”银发少女没有再多说些什么，提着墨染耀放到了教学楼内。
“ごめんなさい。（抱歉。）”
“没必要，我只是觉得人类真的很恶心，特别是在我变成吸血鬼之前。”这是银发少女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怀着不可名状的心情，芥川樱奈回到了墨染耀的身边。
“是你杀了她吗？”夜皇会的人比想象中来得还要快，下一秒，芥川樱奈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色风衣头戴黑色鸭舌帽的少年。
“嗯。”芥川樱奈也没有否认，“你们打算怎么办？”
“没关系，杀了就杀了吧。虽然佳雨小姐很赏识这个人才，可我们那不需要正义感过剩的人。话说回来，这个洛瑾雯的内心是不是特别阴暗啊？”黑衣甚至还和芥川樱奈开起了玩笑。
“那她恐怕会侮辱阴暗这个词了。”
“算了。”黑衣自觉无趣，随后抱起洛瑾雯的身体与其一起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