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新的暖阳
“没关系啦，我相信染耀君肯定不会差这点钱的。”芥川樱奈真是一同往常般的将“我相信你”这句话挂在嘴边。
“我觉得你不应该相信我的钱包。”墨染耀笑着摇了摇头。
“嗯？那应该相信你什么？”芥川樱奈看着墨染耀歪了一下脑袋。
“相信我的力气。”墨染耀一本正经道。
“噗嗤。”芥川樱奈的脸颊一下子绽放出了一个暖阳，“好冷的笑话。”
“欢迎光临，你们要看些什么？”
在踏入店铺之后，轮班倒的店员们热情地接待了我和芥川樱奈。
“看两铺单人床吧。”
凌晨四点的临海城依旧繁华，即使是在此时的万能店铺里也依旧有着相当一部分的客人。
“嗯？没关系的，我睡沙发就好了。”
芥川樱奈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吧，可以随时随地地开玩笑，但在这种问题上又十分地体贴人。
“总不能让你一直睡沙发吧，搞得我好像在虐待你似的。”墨染耀揉了揉芥川樱奈的脑袋，像是对自己的妹妹一样。
“啊，那两位为什么不直接买一铺双人床好了？”一旁的店员看着墨染耀和芥川樱奈亲昵的举动不由得打趣道。
“没没没，我们不是这种关系。”墨染耀手忙脚乱地解释道，一向稳重的他竟然会在这种小事上乱了阵脚。
“啊…那就请两位到家具区去看一下吧。”像是被墨染耀给吓住了，店员尴尬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唔……”在走向家具区的路上芥川樱奈扯了扯墨染耀的衣袖。
“怎么了？”
“被认为是情侣对染耀君来说很困扰么。”
“啊……”
是啊，墨染耀忘了，落日川（国）的人最忌讳给别人带来麻烦了。和以麻烦为感情纽带的华源（国）不同，在这种事情上过多的争执反而会伤了她的心。
“没有，只是为了你的清白着想还是不要和我这种人扯上关系的好。”墨染耀握住了芥川樱奈的手，不由得想起了祁茗，他也是这么警告她的，“不过……如果你不害怕的话，那我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墨染耀露出了一个微笑，那是放松的笑容。
是过了多久呢，自从那件事之后墨染耀都没有再这么开心过了。和祁茗在一起时内心会受到治愈，但也会害怕，所以从来未曾松懈过。但和芥川樱奈在一起不同，她对墨染耀来说算不上任何负担，也只有和芥川樱奈在一起时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真的还是个十六七岁的人。
“嗯……在学校里一定有很多人喜欢染耀君吧。”
“……”
好痛，像是海水灌上胸腔一样。一想起同学们的脸，墨染耀就感到一阵反胃。喜欢？对于他这种蟑螂来说敬而远之才是他们最真实的想法吧。芥川樱奈的想法真是太天真美好了，至少墨染耀感到厌烦，他最烦芥川樱奈这种没有了解过就轻易下定论的人了。
“没……大家都挺害怕我的。”墨染耀勉强地撑起了一个微笑，心情却是整个的坠落了冰窟。
“那太好了，那我就做第一个吧。”
“嗯？”墨染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芥川樱奈在说什么。
“过几天我就去雨航学院跟染耀君一起上学好了。”
“啊？”墨染耀还是不太明白芥川樱奈的意思，“你能来和我一起上学？”随后带着一丝疑惑向芥川樱奈问道。
“嗯！”对此作出回应的是芥川樱奈毫不犹豫的回答。
“你……怎么弄到的学籍？”此刻的墨染耀内心没有半点喜悦，反而是对眼前的芥川樱奈产生了怀疑。
“我昨天不是去逛临海城了嘛，然后我在半路上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在街上哭，之后我就带她去找家长去了。”
“嗯，所以这和你的雨航学院学籍有什么关系呢？”
“那个小女孩的家长就是你们雨航学院的校长呀，原本他问我是哪个学校的，我说我没有在上学了。后来他问我要不要去他的学校上学，学费他全包。原本我是没有兴趣的，可他说他是雨航学院的校长，我就想到了染耀君好像也是这个学院的学生欸，所以就答应他的好意咯。”
“欸，是这样吗？”墨染耀挠了挠头，有些惊讶于芥川樱奈的运气。
“嗯，你们的校长是姓萧对吧。”
“嗯，毕竟是私立学院。”墨染耀回答着芥川樱奈的问题，丝毫没有注意到她话语中的问题所在。
“随手做了个善事就拿到雨航学院的学籍了啊，真是好运到家了。”
墨染耀笑着摇了摇头，将那句好人没好报丢到了九霄云外。
“原来不是自以为是的妄下定论啊。”墨染耀像是得到了安慰，在心里暗自想到。
“我知道染耀君有很多的不如意，但至少在以后的生活中能让我跟你一起分担吧。”
“为什么……”墨染耀的声音有些哽咽。
“嗯？”
“我们前不久都还只是陌路人而已，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好温暖，这种光芒墨染耀只在祁茗身上感觉到过，但芥川樱奈带来的光芒同样温柔。
“因为，是染耀君将我从那片污秽的淤泥中拉了出来。所以，我相信你。”
“如果你去赌场的话一定会输得一塌糊涂的吧。”墨染耀破涕为笑，对于芥川樱奈的“相信你”倒也已经习惯了不少。
“才不会好吗，我很厉害的。”唯独在赌博这件事上，芥川樱奈有着超乎常人的自信。
“好了好了，快看看你喜欢哪种床吧。”
……
然后是，不会变的，我的“日常”。
今天，又是为了铃木美真子而战的一天，在金陵珠厮杀的我。
铃木美真子是救了我们的人，她借给了我一笔巨款，拯救了祁茗和馨雨，保证了我们现如今的正常生活。
但即使如此，在我眼里，铃木美真子依旧是个罪大恶极的恶人。
堕入了这个万劫不复的深渊，沾上了令人作呕的鲜血，全都是拜她所赐。
“欢迎光临。”
在充斥欲望与金钱的赌场里，荷官们依旧面带微笑。
然后，在分发手牌前的恭敬话语：“希望各位玩得愉快。”
这是，对于金陵珠这个舞台来说的，既定台词。
“咦？运气还真不错啊，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放松还能遇到名人呢。”
我的对桌，是一名年纪与我相仿的英俊少年。我很好奇，他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踏入这个赌场的。
“名人？啊，原来是黑桃ace啊。”一旁的客人看到了我，随即反应了过来。
纵情地享受游戏的人，有很多。但眼前的少年，不一般，他自信的气场，以及他那与生俱来的气质。
不过，无论对手如何。我、不能输，必须赢，这是唯一的办法。
所有的谈话以及对局以外的思考都会妨碍我的成功，所以，此刻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对局上，是我所能做的一切。
“怎么？大名鼎鼎的黑桃ace是个哑巴么？”眼前的少年笑了笑，对于我的沉默似乎感到非常不满。
对此，我没有作出任何的回应。游戏进行到此刻我已经赢了相当多的筹码，我也只是将少年的不满当作失败后的无能狂怒。
“没意思，亏我今天还特地来做慈善呢。”少年撇了撇嘴，又加注了四千圣安列斯币。
“all in”两张a在手的我自然也不会退步，场上的公众牌分别是红桃j、梅花k、红桃a、方块a和梅花2，四条在手的我不可能输，因为这个公众牌也不可能凑出比我更大的牌型了。
“那么，恭喜黑桃ace先生了。”
不出所料的，将这一大堆筹码又一次拥入怀中。今天的战果比想象中要丰厚不少，眼前的少年确实是如他所说，他是来做慈善的。墨染耀今天赢到的钱有近八成都是来自于眼前的这位少年。
“would mind adding me（介意加我一个吗？）”
什么，情况。好熟悉的，声音。
墨染耀努力的朝着声音源望去，那是他不愿看到的光景。
“好啊，那就让你来吧，反正我也没钱了。”一位客人离开了赌桌，将位置让给了刚刚来到的芥川樱奈。
“ok thanks（好啊，谢谢了。）”芥川樱奈用着赌场通用的圣安列斯语言对那人表示感谢。
在赌场之中只允许使用一种语言，是为了防止作弊。这种语言通常为圣安列斯语，但在各个国家都可以再加上自己国家的语言，所以基本上一个赌场最多可以使用两种语言，再说其他国家的语言的话会被视为交流作弊。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除华源（国）的其他国家，在赌场内是严禁使用华源（国）语交流的，毕竟华源（国）的语言最难学。
怀揣着极其复杂的情绪，墨染耀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
“嗯，看来有好玩的了。”眼前的少年又兑换了一大堆的筹码，像是看好戏一般地望向了刚刚落座的芥川樱奈。
“please start（请开始吧。）”芥川樱奈看起来相当的自信，言行举止优雅完美得像一台机器一般。
“那么，游戏差不多要开始咯。”听到催促的荷官也宣布到。
“呼。”墨染耀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芥川樱奈的钱从何而来，但不管怎样，他不能输，他有绝不能输的理由。
“请。”荷官将两张底牌发给了我，是对a，这是德州扑克里胜率最高的手牌，没有之一。
“抱歉。”我在心里默默地向芥川樱奈说道，关于之后的事，回去再打听吧。只是现在，我必须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