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神经衰弱
“你还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啊。”
“耐不住寂寞总比喜欢自己一个人要好得多。”墨染耀帮芥川樱奈接过了手里的包，“好了，我先带你去休息吧小玲。”
模仿着秦海宣对她的称呼，将秦玲送到房间里睡觉了之后墨染耀又走了回来。
“话说，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大好人呢。”
此时的芥川樱奈已经坐到沙发上去了，手中还拿着刚买的大麦茶。
“从我把你捡回来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我是个大好人了，还有，你们落日川（国）人都很喜欢这玩意吗？”墨染耀走到芥川樱奈身旁坐了下来。
“没有啊，只是从小到大喝习惯了而已，你要来一口么？”
说罢，芥川樱奈将与自己嘴唇接触过的装有大麦茶的水杯递了过来，脸上还挂着一抹打趣墨染耀的微笑。
“对了，这么晚你是去哪来了？”墨染耀选择转移话题避开了这个对自己不利的局面。
“哦，听说华源（国）的风景挺美的，所以想出去逛逛。”
“嗯？大晚上的出去看风景？”
“嗯，白天的景色是万年不变的，虽然说视野会好很多。况且晚上的时候人很少，没有人会打扰到自己。还有啊，城市里面的这些夜景和霓虹灯搭配起来真的很美。”
“是么，我也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了，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过呢。”
是啊，自从父亲做出那种事之后自己就已经失去了轻松的权利了。
“活了那么久，要真说这地方有什么美的我还真不清楚。现在工业化那么严重，这些繁华倒还看得我头晕。”这是墨染耀眼下最真实的感受，“况且你们落日川（国）的樱花不是挺好看的吗？我还说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漫天樱落的美景呢。”
“噗嗤，再好看的东西看久了也会腻的好不好。而且你们华源（国）又不是没有樱花，只是种的地方不多而已，况且你们种了樱花的地方漫天樱落的场景不得比我们那好看得多。”像是对我的无知感到有趣，芥川樱奈带着笑意给我科普了起来。
“是么，没去过你们国家，不过应该也没机会去了吧。对了，你在落日川（国）有住处吗？”
“嗯？”芥川樱奈喝了口茶，听到我的话又将水杯放了下来，“原本有一个，但是给宫本家的人给查了。”
“为什么？”
“没办法，这事说出来太复杂了。反正你只要知道和‘ace poker’的上属有关就行了，不过你好像也不知道这些吧，就当个故事听听好了。”
“噢……你说的这个‘ace poker’是不是和你很大仇啊？”墨染耀此时心里也有些发毛，但他此时更需要知道芥川樱奈到底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怎么老说我啊，这些事你知道了也没用啊。”
对啊，如果墨染耀和这事毫无关系的话那他肯定是问都不会问一下的，可问题是他现在就是货真价实的黑桃ace啊。
“对了，那个小女孩是怎么回事你还没跟我说呢。”
“噢…他是我一个朋友的妹妹。我这个朋友前不久出了意外，我现在也算是帮他个忙吧。不过这姑娘还挺坚强的，我看她都没有哭过。”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要孤身一人了。”芥川樱奈惋惜地叹了口气，“况且她这不是坚强，她只是还没意识到她哥哥离开她了而已。一旦她再经历与她哥哥有关的事情，当她意识到她的世界再也没有那个陪伴了她半生的哥哥时，那她恐怕就再也无法阻止悲伤的洪堤塌陷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善良的。”墨染耀开了个玩笑道。
“你可别咒我啊，好人没好报的。”
“欸，是这样吗？”墨染耀有些疑惑地抽了抽鼻子。
“咦，你没发现吗？善良的人往往都没有好下场的，毕竟有人会利用他人的善良。不过我也不是劝你当个恶人，我只是想告诉你即使你每天日行百善买彩票也不会轮到你中奖的。所以如果你遇到了那些劝你向善的人，你可以先问问他自己做到至善了没有。”
“啊，你说得好像没错，真是个畸形的现实呢。”墨染耀顿了顿，好像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笑了出来，“那说不定我们这样的人还挺善良的呢。”
“哦？怎么说？”芥川樱奈挑了下眉。
“毕竟我们都很倒霉不是吗。”
“噗嗤，好像是哦。”听到墨染耀打趣的话语芥川樱奈一下子就笑了出来，“越善良的人就越倒霉，越是倒霉越向善。明明自己都过得不咋样却还是见不得人间疾苦，好人们真是太可怜了。”
生活哪有什么因果报应啊，要是真有的话那世界上的恶人不早就死光光了吗，难不成上帝对好与恶的评判与我们不同？太好笑了。
“行了，早点休息吧，时间不早了。”眼瞅着实在是问不出什么了，墨染耀起身准备找地方睡觉了。
是的，现在的空房间里没有床，秦玲睡在他房间。芥川樱奈要睡沙发，所以沙发他也没得睡。
“这么早？那你睡哪？”
“呃……要不然我打地铺吧。”
“欸，要不然等早上小玲那孩子醒了你再去睡吧。”
“那我就在这干坐一晚上？况且我明天还要上课。”墨染耀没好气道。
“嗯？会玩扑克吗？”芥川樱奈像是没理会墨染耀的话似的自顾自地说道。
“你不会真想靠那个赚钱吧……”墨染耀的额头不禁渗出一丝冷汗。
“所以你会不会玩？”
“应该…会吧？”
“那我们来两把神经衰弱？”
“嗯……好吧，反正现在也没事情做。”
芥川樱奈拿起了身旁的包包，从中掏出了一盒赌场专用的扑克牌。当然，如果墨染耀愿意再仔细看看的话他还能看到一把加装了消音器的desert eagle。
“这牌，看起来和我们平时玩的扑克不太一样啊。”墨染耀有些尴尬，毕竟他总不能直接问芥川樱奈你哪来的赌场专用牌吧。
“嗯？这牌防作弊的。”芥川樱奈半开玩笑道。
“好扯……”这是墨染耀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他出千可跟用什么牌没关系。
“神经衰弱，会玩的吧？”
芥川樱奈开始了她的极为赏心悦目的鸽尾式洗牌，不会错的，这完美程度绝对是做到了完整地对半分牌，即剔除大小王之后的26张跟26张，她的手是精准测量仪做的吗？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人能把牌洗得这么漂亮的。”墨染耀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噢？是牌洗的漂亮还是我漂亮？”芥川樱奈听完只是露出了一个坏坏的笑容。
“你们落日川（国）人也喜欢说这些土味情话吗？”墨染耀没好气地笑道。
“欸？过时了吗？”
“不……这不是过不过时的问题吧。”墨染耀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
“有女孩子愿意跟你说就不错了，要求还这么多。”芥川樱奈一边发牌一边鼓着脸，模样十分可爱。
“啊…你说得也是。”
谈笑间，芥川樱奈已经将52张牌全部铺放完毕。
“虽然感觉是在说废话，但还是再确认一遍你是会玩‘神经衰弱’的吧？”
“嗯。”墨染耀点了点头。
神经衰弱，就是将一副牌牌朝下摊开，每次翻两张，若所翻出的数字相同则为一对，拿走记为筹码，然后继续翻牌重复流程，直到所翻开的牌不是一对为止。如果不是一对的话则盖去。直到所有牌都配对完成，筹码多者获胜，游戏结束。
之所以这种玩法叫做神经衰弱是因为它需要依靠玩家的记忆力，在比赛的过程中很容易出现因为过于专注与紧张从而导致忘记了之前所翻出来的牌的位置在哪，这种情况也叫做神经衰弱，这个玩法因此得名。
神经衰弱的扑克玩法在国内基本上是没有玩的，在落日川（国）倒是有这么一个玩法，所以它不属于正规的赌场玩法。
“抛硬币？”
“嗯，正面先吧。”
“ok”芥川樱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形状奇特的硬币握在手心。
“我先抛。”随后，将硬币高高抛起，待落在手背上的一瞬间又用手盖住，“在打开之前，我们先加个赌注怎么样？不然的话，这游戏也显得太无聊了一些。”
凡是游戏比赛都喜欢加个赌注，这是标准的赌徒行为。只有有赌注的娱乐才能让赌徒提起兴致来，这点对墨染耀来说也是一样的。
“好啊，赌什么。”墨染耀对自己的记忆力相当的自信，哪怕是不使用能力的情况下他觉得自己能轻松胜出。
“谁输了就满足对方的一个要求怎么样？”
“可以。”墨染耀很爽快地答应了，即使他不知道这个条件对他有什么好处。
“好，那就请你先吧。”芥川樱奈拿开了放在手背上的手，上面的硬币是——背面。
“啧。”墨染耀没理由的感到一丝心慌，但又说不上问题在哪。
由墨染耀开牌，随意的从52张牌翻出两张，想要一开始就配对，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个游戏的开牌并不是为了配对而开牌，是为了记忆。如果世界上真的有谁的运气能够好到开局即配对的话，那也应该只有铃木美真子一人了吧，那是墨染耀这辈子所见过的最好运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