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奇怪的令牌
钟盼儿虽然没什么武功,但反应很快。
她迅速弯下腰,躲过那支直冲她而来的冷箭,随后快步后退拐到墙角处躲着。
但对面显然有备而来,一箭不中还有数十支箭射过来。
钟盼儿大致判断了下,对方来得人至少有三个,基本都藏在对面酒楼的二楼之上。
此时已是深夜,仅剩的光也只有一楼各店铺门口挂着的灯笼上。
而对面没射中目标,也没再盲目开动。
一时间四周安静异常。
钟盼儿并不认为对方会就此放弃。
她小心地避开各灯笼的光芒,然后绕到对面街上,随后猫着腰进了酒楼隔壁的裁缝铺。
很庆幸,裁缝铺里只有一个值班的小伙计,而且已经睡熟了。
裁缝铺只有一层,但房顶竟然很先进地做成了平的,而且很高。
为了晾晒布料,房顶平台上还搭了许许多多的木架子。
架子上还有许多花花绿绿的布料没来得及收,非常适合藏人。
钟盼儿爬上了房顶,然后小心翼翼地藏在布料当间,死死盯着对面二楼酒楼的动静。
果然,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过后。
对面酒楼有了微弱的亮光,应该是有人点亮了蜡烛。
钟盼儿仔细辨认了一下,围在烛火当中的有两个人。
烛光微弱,更多的钟盼儿就看不清了。
钟盼儿借着布的掩饰,慢慢地靠近二楼。
然后抄起一根掸布的长竹棍,狠狠地扔了过去。
那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了一下。
钟盼儿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她踩着裁缝铺房顶的花盆,撑着更长的一根竹竿,用身体的重量微微将竹竿压得微弯。
然后双腿弯曲狠狠一蹬,借力爬上酒楼的二楼。
那两个人反应也很快,见钟盼儿进来,立马拉弓。
但弓箭适合远攻,钟盼儿都到他们面前了,哪还可能给他们将箭射出去的可能。
钟盼儿将随身携带的药粉一股脑朝对方洒去,趁他们捂脸后退时踹掉他们手中的弓箭。
她别的不行,这制毒的本事还是一绝的。
更何况方才钟盼儿将七七八八的所有药粉都洒在了对方身上,就算对方身手再好,也不可能躲过所有的药粉。
果然,那两人坚挺了没一会儿,就见那两人突然“呜咽”一声,然后重重栽倒在地,痛苦地在地上蜷缩爬行着,口中还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有些喘不过来气儿。
“你……你……”
那两人指着钟盼儿不知道到底想说什么,钟盼儿微微等了一会儿,可惜下一秒这两个人就彻底咽了气。
钟盼儿小心翼翼地靠近两人,在他们二人身上仔细搜索着。
终于,她搜到了一块水滴形的令牌。
“果然是你。”钟盼儿冷笑。
就在这时,钟盼儿忽然觉得不对劲。
她猛然回头。
竟然还有另外一名黑衣人!
那黑衣人也不废话,直接一剑刺过来。
钟盼儿猛地一弯腰,很是狼狈地躲过了这一剑。
但对面显然是个人狠话都不多的主儿,不等钟盼儿缓过气又一剑刺了过来。
然后刺啦一声,对方成功刺中了钟盼儿的胸口。
第一瞬间是没什么感觉的,但下一瞬,细细麻麻的痛楚后知后觉地显现出来。
钟盼儿捂着伤口,疼得栽倒在地,身体蜷缩成一团。
眼看对方又一剑刺过来,钟盼儿不自觉地闭上了眼。
她没武功,方才又将药粉全洒了过去,恍然觉得自己这次就要交待在这儿了。
“这下完了。”她想,“不知道这次还有没有重生的机会了。”
但这一剑并没有落到她身上。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人吐血的声音。
“盼儿。”有人叫她,很熟悉的声音。
钟盼儿缓缓睁开眼,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到谢听澜半跪在她面前,神色一脸担忧。
而方才那位黑衣人已经倒地不起,那把剑正插在他自己胸口处。
“谢听澜你大爷的,你怎么不再来晚点儿啊。”
钟盼儿大骂,心底后怕得不能行。
谢听澜从善如流地道歉:“对不起。”
回答他的是钟盼儿重重扑向他怀里的动作,谢听澜听到钟盼儿哑声说:“谢听澜,你混蛋。”
谢听澜很少见到钟盼儿如此脆弱的模样,他回抱住钟盼儿,心底忽然软得一塌糊涂。
“盼儿,你撑一撑,我带你去看大夫。”
钟盼儿“嗯”了一声,她还想再说什么,可喉间忽然涌上来的血腥味让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盼儿?”谢听澜不安。
“噗——”
钟盼儿狠狠吐出一大口血,环抱着谢听澜脖子的手慢慢垂了下去。
她胸口还疼着,脑袋也一抽一抽地疼,她甚至觉得自己意识有些模糊,都有些看不清面前的谢听澜了。
“我不会要死了吧。”
钟盼儿想,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钟盼儿再醒过来的时候,谢听澜正趴在床前。
谢听澜睡熟了。
也不知道熬了多少个夜,眼底都有厚厚的黑眼圈了。
梦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梦,一双好看的眉皱得能夹死苍蝇。
钟盼儿盯着看了一眼,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去抚平谢听澜皱紧的眉。
可手刚探上去,谢听澜就醒了。
刚睡醒的人眼神都有些迷茫,他眨了眨眼,看到眼前未来得及收回的手指愣了一下。
“盼儿?”
钟盼儿低低应了一声。
“饿不饿,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让金鱼去做。”
谢听澜转头去喊金鱼,声音因为刚睡醒,还有些沙哑。
钟盼儿按住了他的手。
谢听澜愣住。
“不用了,”钟盼儿轻轻动了动身体,另一手轻轻按了按胸口中剑的地方,已经没有当时那般痛了,她看着谢听澜,浅笑着摇了摇头,“昏迷了许久才醒来的病人是什么都吃不下的,我喝点稀粥就好了。”
话音刚落,金鱼就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
想来应该一直在火上备着。
谢听澜接过粥,试了下温度,刚刚好。
钟盼儿看他一副要自己亲自喂的架势,赶忙摆手:“别麻烦了,我可以自己吃。”
顿了顿,又软声说:“是不是很久没睡觉了,你先去睡会儿吧。”
谢听澜摇头,可就在此时,谢羽敲门。
谢听澜皱眉,金鱼也将手指竖在唇间示意谢羽安静。
钟盼儿觉得有些好笑,于是高声问道:“怎么了?”
谢羽是个小心眼子,直接说道:“令牌查到了,的确出自齐国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