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太子生气
金鱼说,昨晚红溪镇突发大火,熊熊烈火把整个镇都吞没,因火势太大蔓延过快还险些引发附近山崩。
听到这个消息,屋内众人瞬间陷入沉默。
半晌,钟盼儿开口:“那……镇里的人……”
金鱼摇头:“具体伤亡情况还未查明,但从一片狼藉的现场来看,恐怕……”
钟盼儿:“……”
她猛然站起身,很焦虑:“我当初不是留了记号吗?让那两个伙计有事找我就——”
想到这儿,钟盼儿忽然反应过来:“红溪酒楼那两个伙计呢?”
金鱼想了想:“好像听说他们前几天关店休息,都回老家去了,刚巧躲过这场火。”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巧合。
钟盼儿同谢听澜对视了一眼,谢听澜先她一步开口作出结论:“十有八九是你们之前在那里碰到的那个柏舟做的。”
“当初那群人拦住马车刺杀的时候说过,他们是听说你手里有可以治疗瘟疫的药方才来的,那他们想要这个药方可能就是想要阻断毁掉一切会打乱他们计划的事情发生。当时,他们的主人应该还在齐国南境,他笃定了他们的那个毒我们没有任何办法,所以随便派了几个人来吓唬并警告我们。”
谢听澜点头:“后来你化名朝阳去了红溪镇,一步步解了毒,破坏了他们的计划,所以柏舟,还有……那个姓路的就亲自来了大晏,想要一探究竟。”
“看来我之前隐隐约约的猜测成了真,红溪酒楼的老板果然就是他们的人,红溪镇恐怕就是看他们在大晏的一个策源地之一。现在他们毁了它,要么是计划失败,要么是计划完成——”
金鱼早已经忍不住,小姑娘像是受了很大冲击似的:“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就这么不把人命当回事吗?”
谢听澜不说话,钟盼儿微微一叹。
是啊,他们就是这么不把人命当回事。
这世界上人人都会有良心都会心软,但路云则不会。
他眼里只有熊熊的野心,只要会阻碍到他的,哪怕是自己亲爹,他也能面不改色的杀掉。
钟盼儿心情瞬间不好了,谢听澜也没再说话,室内再次陷入一片静默。
“总而言之,这段时间,你出门小心些,我会多安排人保护你。”
“殿下可以放心,”金鱼说,“我们当时很小心,回皇城的时候也都是绕了好几个圈的。他们应该暂时不知道朝阳就是夫人。”
谢听澜沉下脸:“这种话我不想听到第二遍。”
这还是钟盼儿第一次看到谢听澜生气,眉头皱紧,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金鱼反应过来,讷讷道:“是,我知错了。”
“你是在担心我吗?”钟盼儿笑了笑,看向谢听澜,“真让人感动。”
第二天,钟盼儿醒得很晚,醒过来浑身疼。
还发现床边坐了个人。
是谢听澜。
钟盼儿半坐起身来,习惯性地开玩笑:“怎么,殿下是怕我死了吗?”
谢听澜:“……”
他像是很无奈似的,随后从床边的矮凳上端过一碗粥:“吃点吧,你睡了一天一夜了。”
钟盼儿愣了一下,有些无语。
这什么破身体啊,动不动就昏睡个一天半月的,能做成个什么事儿啊。
谢听澜看起来也还是很虚弱,脸色还是白,但看起来毒已经清得差不多了。
这让钟盼儿稍微放下了点儿心。
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钟盼儿接过谢听澜手中的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粥。
等她喝得差不多了,谢听澜突然开口:“那个路先生,就是你口中的阿则吧。”
钟盼儿:“……”
得亏她有心理准备,要不然准会被他这句话吓得摔了碗。
谢听澜敛眉道:“你们之前认识吗?”
钟盼儿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直接说前世就认识吧,对方还是她的前男友。
只要这么说,之后肯定还有更多的事情要解释,太麻烦了。
谢听澜又说:“你很爱他?”
这话钟盼儿没理解。
“我听到你梦中有喊他的名字,喊得很亲密,叫阿则,”谢听澜接过她手中的碗,眉眼看不出喜怒,“还不止一次。”
钟盼儿:“我……”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谢听澜也不着急,但衣袖下紧握成拳的手暴露了他的心思。
良久,钟盼儿长叹一声,捞过谢听澜被她刺了青的手腕,轻轻摩挲了两遍,软声道:“抱歉,恕我现在还没想好怎么说。”
谢听澜:“……”
这时,谢羽在门外敲了两声,谢听澜便没再说什么,从钟盼儿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站起身离开了。
他这是真的生气了。
钟盼儿扶额,心底忽然很不是滋味。
然后接下来的几天,钟盼儿就失去了自由。
金鱼解释说:太子担心那个路先生对她不利,要她这段时间在府里好好待着。
这种理由鬼才信。
钟盼儿腹诽,他就是在生气,现在这就是在跟她闹别扭呢。
不过钟盼儿也没多当回事儿,正好她可以趁着这时间好好休息休息,理理路云则的目的和行事计划。
说归说,闹归闹,她还是有些担心重生一世,有些既定事实会偏离轨道失去控制。
到那时候别说报仇了,说不定自己小命都呜呼,消失在历史洪流当中了。
红溪镇的事情就是一个例子,她还是太不谨慎了,也低估了路云则的狠心程度。
这段时间,谢听澜没来找她,她也没去找谢听澜。
反正她也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解释路云则。
到了十月末,天气变凉,钟盼儿像往常那样搬了个躺椅在院子里发呆。
她这身体是真的弱,当初钟老爷子也是真狠得下心,给自己的亲女儿下毒就算了,还一下就下了十年。
钟盼儿本尊灵魂消失了,也不知道什么感受,反正现在的钟盼儿是真的有点儿难受。
也好在她会点儿医术,能自己好好调养,要是让太医给她看,说不定早都暴露了这钟盼儿的“内芯”已经被换了这件事的。
钟盼儿狠狠叹了一口气:“真是遭罪啊。”
这时,金鱼走到她身边,神色严肃:“姑娘,您让我留意和月楼的姜雁冰,现在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