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一年后。
林露回国那天，李怀初亲自去机场接的人。
他大摆宴席，给林露接风洗尘。
包厢里，李怀初仔细打量着林露，将她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眸子越看越深邃，“你变了。”
林露面色麻木，“是吗？”舟车劳顿让她整个人散了架。
“自信了。”李怀初说的一本正经。
“这可都是你的功劳。”
“这一年辛苦了。”
林露摇头，她还没有倒过来时差，头昏昏沉沉的应和，“还好。”
这一年，算是很特殊、很单调的一年。
林露是没有任何演戏经验的纯新人，唱跳也样样不会。按照盛源挖掘新人的硬性条件，她是半点也够不上的。
唯一能达到条件的就是她的脸和身材，用李承明的话来说，林露天生就是当演员的料子。
为了培养这块好料子，李承明安排了林露出国培训。周期为一年，进行系统的训练。原本也是可以在国内的，只是国内人多眼杂，很容易就会被董俊禾发现。
如今，林露就是盛源传媒的一个重磅炸弹，要在最关键的时候做到致命一击，打的双星传媒措手不及。
李怀初将装盘的牛肉转到林露面前，“等会给你介绍两个人。”
“好。”林露领了李怀初的好意，伸出筷子夹了片牛肉，眉梢一动，打趣道：“孙娜和宁晓哪个是你新欢？”
这一年时间里，李怀初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都是一些常规的问候。
空了的时候，李怀初也会专门飞到国外来找她。
林露是个慢热的人，两人的关系也是慢慢的在这段时间里逐渐熟络起来的。
李怀初微怔，也只是片刻，显然他没想到林露会问这个，“八卦杂志你也信。”
吃了点东西，林露的神色好了许多。
她抬手喝了口凉白开，又重新将眸子落在李怀初身上，“信埃宁晓的屁股都坐在你大腿上了。”
说完，林露又低头吃菜。
李怀初手指叩了叩桌面，“那是p图。”
“不用解释。我都懂。”林露勾了勾唇。这些富二代的糜烂生活，她早有耳闻。
“你懂什么？”李怀初问。
林露说：“正常需求。”
李怀初还想解释，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包厢的门就被推开了，是小池。
小池也没说话，坐下来扒了两口饭。
将口中的饭咽下去后，小池才说：“哥。房子安排好了。”
这一上午他是马不停蹄的安排人搬东西，这李怀初也真是矫情，安排个房子，挑挑拣拣的折腾了半年。
临了，林露回来了才定下来。
小池没法子，只能熬了一夜安排具体事宜，一直忙到刚才才结束，好在没有耽误事情。
小池将钥匙递给林露，“姐，房子钥匙。”
转身又掏了把一样的钥匙给李怀初，“哥，你的。”
林露没拿。
她看着李怀初，浓密的睫毛动着，“我们住一起？”
李怀初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犯愁，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他感觉林露话语里多了一丝提防。
大概是真的误会他了。
林露的表情复杂，半晌都在看着他，李怀初将钥匙推给了林露，“是个三居室。本来想着可能有时候因为工作原因要留宿，现在想来不太合适。”
林露将钥匙收下，两把钥匙都放进包里。
“当然不合适，容易传绯闻。”
小池笑道：“姐，你这个意识很到位。”
吃过饭，李怀初带着林露回了公司。
公司里的人都对这个新面孔很感兴趣，况且这人是李怀初亲自带进来的，不仅是他，李承明也来了。
一行人进了李怀初的办公室。
小池泡了茶送了进去，新换的茶叶。上次林露说那茶叶太苦，喝不惯。
李怀初就让人添了新的茶种。
一批送来了许多的茶叶，大伙都帮着尝了，又寄了一些给在国外的林露，后来才选了这款。
茶杯里的水还烫着，林露转头环顾了下四周，一年了，这次来的心态已经和上次完全不一样。
上次还想着报复董俊禾，现在她早就撇除了这个幼稚想法，她只想好好工作。
“公司有部新戏。”李承明没有客套的寒暄，他是生意人，讲究的是效率，砸了钱，自然很快就要看见回报。
他直截了当的奔了主题，“你没什么经验，先从死人演起。”
“好。”林露毅然接受安排。
做为经纪人的李怀初听见这话抬了下眼，他与李承明迅速交换了眼色，他并不认同让林露演死人，“我觉得她很适合演松风这个角色。”
新出的这部戏叫《松风十里》。
这部戏讲的是战乱时期，一个伟大女人的故事。女人的丈夫去从军了，包括村子里的所有男人都去参军了，后来一直没回来，松风一人领导全村的女人保护了整个村庄。
“你也知道这个项目对公司的重要性。”李承明开口：“松木的角色我定了姚童。林露刚回国，先不说她的演技如何，光是知名度这一块，她也挑不起这个大梁。以后有合适的我再考虑她。”
“正因为林露刚回国，她需要一个露脸的机会。”李怀初很固执。
他喝光了杯子中的茶，沉着脸，让人瞧不出情绪来。
李承明被噎了，并不动怒，“既然这样，过两天我安排场试镜。”
这也算是给了李怀初面子。
无形之中也是给了林露薄面，李承明心知肚明，林露很有可能就是匹黑马，当初选择了她，不仅仅是因为她是董俊禾的女人，还有一个原因，李承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林露的眸子里有股不服输的劲。
他很喜欢这股劲头。
李承明走后，小池又过来换了新茶。
林露添了一杯，小池也给李怀初续了茶。李怀初没喝，他给负责《松风十里》的人打了电话要剧本。
他的电话刚挂没一会，剧本就送来了。
送剧本的是个年轻小姑娘，李怀初扫了两眼内容，又将剧本递给了林露，“你把具体内容讲一下。”
一听这话，小姑娘惶恐的搓着手，她是被项目的负责人临时喊过来的。她磕磕绊绊道：“松风出生在……”
李怀初抬眼看小姑娘，“简单介绍一下人物性格。”
小姑娘组织好的话又被打断，脸上的愁容更重了，“松风是个外表柔弱，但是骨子里很倔犟的女人，她还不怕死，特别勇敢……”
“还有呢？”李怀初问。
小姑娘词穷了。夸赞的词都用光了。
这个时候，林露也差不多将故事的简介看完了，心里有了大致了解。
“我先回去了。”
她是替这小姑娘解围，李怀初问了这么多，不过是为了让她能直观的了解到这部戏的人物特点。
做为经纪人，李怀初可真是尽职尽责。
李怀初没留林露。
他让小池送林露回去，人刚走他就想到约了林露的助理和保镖过来。
后来体恤林露今天刚回来，刚才的一番折腾也累了就没喊她返回，只是交代了小池，让他通知对方今天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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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初安排的屋子是高档小区。
光是看外部的结构就明显感觉到了金钱的味道，那一棵棵树上的鸟儿也仿佛镀了金似的，在太阳底下亮堂堂的。
林露将东西规整到房间后就躺在沙发上看外头。
看着看着，不禁感叹还是国内好，天是蔚蓝色的，空气中也弥散着浓浓的清香。
下午，她睡了一觉。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从冰箱里里找了菜，自己下了碗面条。
吃过饭她下楼去扔垃圾，找了一圈才找到垃圾桶，扔完垃圾往回走的时候遇见了温岭。
林露几乎是一眼就瞧出温岭来的。
即便对方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她还是很确定这人就是温岭，因为温岭总是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尤其是她那双桃花般的大眼睛。
温岭的身侧跟着一位肥头大耳的油腻大叔，两人刻意保持着距离，一前一后走着。
温岭的小细腰摆动着，身后的大叔那目光就没离开过。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同一辆车。
这不用问，林露也知道这里头的勾当。
林露叹了口气往家走，她心头真替董俊禾不值。她一边想着事，一边走，走着走着就走岔了，摸不着回去的路。
她沿着记忆中的路往回走，越走越不对劲。
口袋里的手机似乎也是故意的，在这个时候没电了，她怕自己再走就真的找不到路了，索性就站在原地等，等了一会，等到了一对小情侣。
林露问小情侣借了手机给李怀初打了电话。
她没朋友，眼下只能找他，因为她只记得李怀初的电话。
“我迷路了。”林露拍着蚊子。
“站那别动。”李怀初说。
林露听见电话那头有收拾东西，拿钥匙的声音。
她提着的心瞬间就安稳了。
林露果真站在那儿没走，小情侣也好心的站那陪着她。
这漆黑一片的地方，谁也保不住一个人会发生什么，热心的小情侣还陪林露聊天，打发时间。
等了十分钟，李怀初风风火火的来了。
“有没有受伤？”李怀初眉头一蹙，几乎是当下就做出的动作，他扯着林露，“说话。”
站着腿麻的林露一个踉跄差点摔在马路牙子上，“没受伤。”
李怀初停顿了两秒，松开林露的手臂。
他意识到自己越界了，脚往后撤了一大步，与林露保持该有的安全距离。
林露向小两口道了谢。
目送小两口离开后，她就跟着李怀初回家。
第二天一早，李怀初就通知林露去公司一趟。
小池来接人的时候，林露才刚画完妆，林露抹着口红问小池，“什么事这么着急？”
小池偷偷看着林露，林露真的长得像仙女一样。
他这个年纪的纯情少男迷恋林露，就如同是见到了山间甘甜的泉水一样，他眸子里都是喜欢。
他藏起这份喜欢，说道：“李哥帮姐找了助理和保镖。本来昨天就张罗了，后来不是有事耽搁了嘛，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大早就催着我联系人。”
林露想起了昨天碰面时，李怀初提过的见人。
今天这么着急，应该也是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换上高跟鞋，没再多打听就跟着小池去了公司，没有任何阻拦的直接进了李怀初的办公室。
屋子里整整齐齐站了一排人。
四个男的，四个女的。
见林露进来，李怀初没起身，他从椅子上坐直身子，随后下颚微抬，往人群中示意了一下，“自己眩”
林露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她的目光很自然而然的过滤掉了男人，放在了四个女的身上。
挑了其中一个看上去就很干练的女人，问道：“你是保镖？”
女人点了点头。
林露又问另外一个长相可人的小姑娘，“你八卦吗？”
小姑娘摇了摇头。
林露便选了她们两位。
林露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看她们两很有眼缘，这往后是要一起工作的人，还是要看的顺眼才行。
人走后，李怀初调侃道：“怎么不选男的？”
林露回怼他：“你找的男的都长得像朵花一样，我放在身边，以后怕不是天天上八卦杂志，说我养小白脸。”
李怀初接不上话。
他还真没想到这一层面上。
他只是觉得林露这人挑的很，对长相应该也是极挑剔的。谁曾想，她好像又不是很在意。
忽然想起了事情，李怀初从座位上走出来，坐到了林露对面的沙发上，“《松风十里》的词背了吗？定了明天试镜。”
林露一脸你放心的表情。
李怀初倒也不是真的不放心她，他知道林露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那区区的台词对她而言不算什么，他只是担心林露第一次参加试镜，会紧张。
公司很多新人，第一次参加试镜，话都说不利索。
李怀初看得多了，没见过特例。
“有五个人试镜。”李怀初说：“我们公司三个，还有两个是外面的。公司会优先考虑你们三个人。”
林露正要张口，李怀初又说：“明天我也在。”
林露“哦”了一声，其实她想问的是，试镜的都有谁。大概是怕李怀初不肯透露，她索性也就没问。
从李怀初的办公室出来后，林露带着保镖和助理去吃了一顿大餐。
吃饭途中，两人都做了自我介绍。
保镖叫崔雪。今年三十三，还是个未婚的女人。
助理叫沈玥。刚大学毕业一年。
越聊，林露越觉得自己的选择没错，崔雪性子沉稳，能给人十足的安全感，而沈玥性子活泼，正好可以给她无聊的生活增加乐趣。
吃了大概两个多小时，一行三人离开饭店，回林露的家。
到了家里，崔雪立刻检查了屋子里的所有设备。
在确定一切都是安全后，她叮嘱沈玥将两人的手机号存在林露的手机里，“我们电话二十四小时都会开着的，你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临走前，崔雪又查了门锁的安全程度。
“明天我会联系人来安装密码锁。”
沈玥也交代：“姐，明天我会来帮你化妆。然后陪你去参加试镜，今天你好好休息。”
这一夜，林露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从小就这样，但凡参加什么重大考试，她都睡不踏实。
眼睛一闭起来，书本上的知识点就在脑海里来来回回的转悠，有的时候梦里还在参加考试。
这样的结果直接导致第二天，她眼下的黑眼圈淤青一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林露被人揍了一顿，专挑的大眼睛下的黑手。
沈玥涂了两层遮瑕都盖不住底色。
林露的皮肤白，又嫩，一旦有黑眼圈就很显眼，沈玥捯饬了许久才算是弄好了。
林露很满意沈玥的技术，完全看不出化妆的样子，但是气色却好了许多。
这应该就是伪素颜，专门用来骗男人的。
等到了盛源公司，林露才发现别人的技术更胜一成。
姚童的妆容完完全全就是按照松风十里的松风来画的。
她将面容画的憔悴蜡黄，像是那个年代里吃不上米饭而没有营养的瘦弱，她还在脸上点了几个雀斑。
整个人不漂亮，却又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林露与她一比，完全格格不入。
沈玥拉着林露坐在化妆间里，拿出化妆刷想给林露改造型，“姐，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要化这样的妆。”
“不怪你。我也不知道。”林露安慰沈玥：“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沈玥瞧着林露的通情达理，心里更揪了，要是因为她的失误而导致试镜失败，那她真的混不下去了。
后面又来了一个女人。
林露没瞧见她进来，等发现她的时候，人已经坐在她旁侧，正在做造型。
林露瞥了眼她，是林苗可。
自从一年前林苗可与董俊禾的照片被杂志爆出后，她就一下子身价翻了好几翻。
陆续拍了几部大片，反响都一般。
可她还是娱乐圈的常青树，也是有一定手段的，几乎是拍一部戏就能和男主传出一段旷世奇缘。
没多久之前被曝出了丑闻，与同一部戏里的男二号先后进入了一家酒店，凌晨又先后出来。
本来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可是男二号是个有家庭的人。林苗可一下子就成了三儿。
各大娱乐平台的粉丝都在骂她。
但她依旧活的好好的，该拍戏拍戏，该传绯闻传绯闻，日子照常是风生水起。
林露收回目光，低头开始刷手机。
她认识身边的人，可身边的人不认识她。她在这个圈子里算是纯新人。
这样的会面后，大伙又不会通气说话，有什么话也只会等到回去了在背后偷偷摸摸的骂。
林露听着林苗可和身边的化妆师说话。
林苗可真不温柔：“帮我化好看一点。”
说完，手机响了，她接通了电话，立马就换了个面孔，那小声小气的声音都要掐出水来了：“马哥，这事可就拜托你了。”
“好嘞，有空我请你吃饭。”
电话挂了后，她瘪了瘪嘴，厌恶地将手机掷在桌面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老东西1
接着，等来了第四个人。
也是盛源公司的人，林露在电视上瞧见过她好几次，长相很端正，演技也很好，只是总是演一些不知名的配角。
这次她似乎准备很充足。
也和姚童一样，打扮的很贴合戏中的人物形象。
大伙都这样，林露也让沈玥改了妆容，借鉴了别人的技术，她倒是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沈玥看出了林露的尴尬，“姐，这是正常的事情。”
沈玥说着话，手上是半点没有停顿，为了区别于其他的艺人，她将妆容的着重点放在了林露的黑眼圈上，这黑眼圈算是帮上了大忙。
有了它，憔悴感爆棚。
直到姚童被喊进了摄影棚，第五位艺人还没来。
林露坐在那慢慢等，她是第四位，一个一个进去，又一个一个出来，隔了好久才轮到她。
她的紧张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淡定了许多。
一进摄影棚，林露就瞧见了监视器后面的几个人，他们瞧见她进来，都抬起了头。
林露只认识李怀初，其余几个对她而言都是生面孔，她攥紧手指，笑着介绍自己。
“能转一圈吗？”有个中年女人说。
“可以。”林露转了一圈。
今天穿的是白短袖和牛仔裤。她没想到试镜要贴合人物，到这发现后，又没法换。
林露的身材很好。
好到让他们感觉林露并不适合演松风这个女人，质朴的松风似乎会被林露演的像是个风尘女子，或者是纯欲系的。
林露故意放松姿态，也没能让自己不那么前凸后翘。
“试试台词，我们看看。”戴眼镜的老头说。
有人将剧本递给林露，林露接下后放在了后头的桌子上，松风的台词她都会背。
“可以开始了。”
林露将整个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也就是一瞬间，她就进入了角色。
李怀初看着面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她眼底不再是那个高傲的女人，此刻的她是个饱受生命摧残，中年守寡的苦命女人。
她的眼睛里流露着对生的渴望，又有对死的不畏惧。
“同胞们，是时候我们女人该顶出一片天来……”
“二娃，以后你也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保家卫国……”
“小孩和老人们都撤到山里去，这儿留给我们，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定不让你们受到迫害……”
林露足足讲了五分钟。
她的台词功底很好，话语里很容易就带起了在场人员的情绪，没有人喊停，只看着她在那片空地上尽情释放自己的才华。
后来是李怀初叫了停。
说了这么长时间，林露的嗓子都哑了。
林露擦干脸上的泪，向大家致了谢。
出去的时候，那三位艺人已经走了。
化妆间里只有沈玥在那等着。
一见林露出来，沈玥就跑过来，急切的询问：“姐，怎么样？”
林露笑笑：“我感觉挺好的。但是我看评委的反响好像一般。”
“为什么？”
“大概是我身材太好了。”
沈玥打量了一下林露，确实不像是保家卫国的农村妇女，“没事。演不了这个，以后我们演风骚的角色。”
“风骚？”林露深吸了一口气，“这就定型了？”
沈玥耸肩摊手道：“自身条件限制。”
“其实我想演学生。那种纯纯的校园爱情。”
“不合适。”
林露抿着唇：“或许有人愿意投资我。”
“姐，要是真有人愿意花钱给你投资一部电视，那他一定会有所图谋。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沈玥说这话的神情老道的很，“我会尽量让李总帮你接你喜欢的戏。”
“不用。现在的我还不够格挑戏。”林露说。
“未来会慢慢好的，我相信你。”
林露始终保持微笑：“借你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