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母女相见
温墨掌心腾起火焰,对着女人的头发烧过去,女人和小姑娘之间的头发瞬间被点燃,她惊呼一声退了一步,离开了招待所的范围。
小姑娘落在地上,眼神逐渐清明起来,脆声问:“大姐姐,我们怎么在这?”
温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牵起她的小手,反问:“你为什么跟你妈妈分开?”
“因为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妈妈带着我和一个叔叔住在一起,那里还有一个弟弟。”小女孩解释道:“叔叔说一定会对我们好,可是现在我找不到妈妈了。”
温墨推测应该是小女孩的爸爸已经去世,她妈妈带着她改嫁,她口中说的那个叔叔应该就是她的后爸,那个弟弟也是后爸家里的孩子。
“你和妈妈是在这里走散的吗?”温墨问。
这家招待所里除了她之外,已经没有任何活人了,也就是说不管是这个小女孩还是那个男人,又或者是那个粉衣女子,都已经不是人类。
之所以用走散这个词,是她不忍让小女孩害怕。
她在心中已经想到了许多种可能,比如小女孩的妈妈改嫁后过得并不好,原因就是带着她这个小拖油瓶,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她的妈妈选择抛弃她自己离开。
又或者她的妈妈亲手杀了她,把她丢在这里。
她也不想把母爱想得如此不堪,特别是在镜中看到分娩的痛苦之后,但眼下小女孩的遭遇让她不得不往坏处想。
“是的,妈妈说让我在这等她。”小女孩回答道:“她说让我哪都不要去,她会来接我,带我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
难道她的妈妈为了不让女儿受委屈,决定带她走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温墨并不清楚当时的情况,只能听小女孩的一面之词,但她更愿意相信这个理由。
这时她们回到了大厅,温墨让小女孩坐在椅子上,小女孩一低头就看到了躲在台下的男人,惊讶地问:“叔叔,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啊?”
男人闭着眼睛,下意识地回答道:“这里有鬼,安静一点!”
说完他才意识到不对劲,一睁眼就看到坐在面前伸着脖子的小姑娘,吓得“呀”了一声,身子后仰穿过了木板,和小姑娘隔着一面桌子的距离:“你,你怎么过来了?”
然后他带着一脸惊恐的表情看着温墨:“你把她带回来的,要死了,她是鬼啊!”
“什么鬼,鬼在哪?”小女孩茫然地寻找起来,身子没动,脑袋在脖子上转了一整圈:“没有鬼啊……啊,叔叔,你怎么从这里穿过去的?”
“当然是下面有空……”男人说着,一低头看到用来做前台的写字台下面根本没有任何空档,也傻眼了,盯着自己的手不可置信地问:“我,我是鬼了?”
说着话,他向写字台走去,很快就站在桌面正中央,看着自己没在台面下的身体,他笑出了声,脸上却是一副要哭的表情:“哈,哈哈哈……我死了?”
“不过是在招待所住几天,我就这么死了?”男人崩溃起来:“我是怎么死的,我死了多久了?不可能,这不可能!”
温墨扫了他一眼,道:“虽然我没看过你的尸体,但你应该是心脏受了损伤,换句话说,你是被吓死的。”
“吓死?我被吓死了?”男人捂着胸口面色变得痛苦起来,很快又变成捂着脑袋,断断续续地说:“我想起来了,有鬼,好多鬼,她和我说话,问我有没有见过……嘶,一个叫淑敏的女孩……”
“我就是淑敏,那一定是我妈妈!”小女孩闻言兴奋起来,跳下椅子抓住男人的胳膊不断摇晃:“叔叔,我妈在哪,你见过她的!”
“我不记得。”男人头痛地摇摇头:“我想不起来。”
小女孩还在不断摇晃男人,这时一个惊喜的女人从楼梯处飞了下来:“淑敏,你怎么在这!”
“妈妈!”小女孩激动地跳了起来,松开抓着男人的小手扑了过去:“妈妈,我好想你!”
温墨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不高,也不像很有力气,但是可能在孩子的眼中,妈妈就是无所不能的吧。
见到女人,男人更加惊慌,不过没多久他又镇定了下来:“对啊,我现在也是鬼了,我还怕什么?”
只要不去思考死前的事,他的头就不会疼,男人看着眼前母女团聚的画面,不知道是对谁说话:“我死在这里,宏益和他妈一定很伤心吧?”
“逝者已矣,这些事不是你该操心的。”温墨安慰道:“他们一定会感受到你的关心,幸福生活下去的。”
“希望吧。”男人似乎看开了:“姑娘,你知道什么时候牛头马面会来接我吗?”
“如果你今天才死,他们今天就会来,如果死了很久都没被带走,那看来是不会有这个机会了。”温墨说:“不过你放心,一会我会把你们通通送走。”
“哎,那就麻烦了。”男人说完知道她能看见自己,显然也不是普通人,答应一声,往旁边站了站。
“你这皮孩子,不是说了让你在屋里等我,怎么跑到这来了?”女人抱着小淑敏,语气中带了些责备,更多的是关切。
“我等了好久你都没回来,就想在楼下等你,这样你一来就能看到我了。”淑敏的脑袋在妈妈怀里蹭了蹭:“可是我在这里坐了好多天,妈妈你都没回来过。”
“怎么可能,我回去收拾东西没用多长时间,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屋里了。”女人摇头道:“我只能挨个屋子敲门去问,怕你跑丢了。”
“可是我真的一直在这里啊。”淑敏赶紧解释。
“我来一楼那么多次,压根没见过你。”淑敏妈接道。
温墨想起刚刚出现的粉衣女子,心中已经明白了大概,解释说:“这里有个粉衣女鬼,一心要把淑敏当做自己的孩子,也许你们无法相见这件事,是她所为。”
“你是说美琴?那是个可怜的姑娘。”女人摇摇头:“我和她认识快一年时间,她说她是被强行掳去给富人家冲喜的,生下一个女婴后就没人管过她,硬是被饿死在房中。”
“她也是个失去骨肉的苦命人,不可能不知道我有多在意淑敏,怎么会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