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真相大白
子时的月亮悬于头顶,温墨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她感到自己已经完全适应了吴红英的身体,经脉也早就打通,下一步需要做的,就是炼体了。
炼体,顾名思义,就是修炼身体,前世的她功法药物样样不落,这也是前世她虽作孽颇多,可就算到临死前都非常健康的原因之一。
吴红英和温墨不同,她没干过什么重活,又是在安全的环境中长大,所以不论是力量,速度还是反应都很一般,现在温墨能做的,就是先从最基本的开始练习。
她可不想再被人说“没什么力气”了。
直练到这具身体能承受的临界点,她都觉得不够满意。
太差了,这底子太差了。
正在感叹着,突然村里不知谁家传出一阵狗叫声,叫了好久才重归寂静。温墨看向狗叫的方向,没有阴气,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她简单擦洗了一下,回了屋子。
一进西屋,周秀琴就兴奋地开口:“王大猛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温墨问她。
“我在井边的时候听说的,王大猛一直住在镇上,很少回家,家里的老狗死了之后新抱来的小狗崽不认他,”周秀琴说:“养狗的都知道,只要是自家人回来,狗根本不会叫的。可是这个小狗崽每次见到王大猛都叫得厉害,因为这事没少挨打。”
“这个时间回来,肯定不会明天一早就走,明天我想办法见见他。”温墨带了点不舍:“如果是真的,不出意外的话你很快就能离开了。”
真想把她拘在这里当菜谱啊……
第二天王大猛出门的时候,发现门口地上有一张崭新崭新的大团结,顿时又惊又喜。他先是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没人关注他,赶紧走上前把钱踩在脚下,又弯腰装作系鞋带——他那布鞋哪里来的鞋带——悄悄把钱捡起来,塞进了口袋里。
谁把钱丢在这里?他站起来环顾一圈,发现前面不远处的地上,还有一张大团结。
难道是财神爷显灵了?王大猛紧走两步,故伎重施把钱捡了起来。
再往前看,还有一张。
就这样,他捡着钱,向着山沟越走越深。
王大猛手里很快就捏了一沓子钱,他越捡越兴奋,却没有发发现,温墨已经出现在他不远处。
走到一处树下,他发现这里的大团结不再是一张一张的,而是捆一捆的,凌乱的堆在地上,他的眼中迸发出贪婪的光芒,趴在地上,一通狂捡,很快他的口袋里,衣服里都被塞得满满当当。
温墨站在他的背后,默念真言咒同时将气凝于手掌后向他一掌拍去,同时喝道:“告诉所有人,周秀琴是怎么死的!”
其实这是温墨故意设的局,王大猛不是喜欢钱吗,她干脆就用了个障眼法将王大猛引到无人之处,然后再施展真言咒让他不得不说出实情。
只要周秀琴怨气散去,温墨就可以将她送走了。
王大猛眼睛里全是成捆成捆的钱,完全没想到会有人跟着他,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掌,瞬间目光开始变得呆滞起来。
估计撑不了多久,王大猛就会主动说出当年的事情。温墨也懒得看他,就让他先在这待着吧。
回头要走,却看到一个熟人——陈天庆。
陈天庆本来是想给吴家修梯子的,上次他去帮着修屋顶的时候发现吴家的梯子有一点摇晃了,虽然能凑合,但踩上去还是有些危险,所以他这次特意拿了工具想要修理一番。
还没走到吴家门口,就看到吴红英拿了一沓树叶出了家门。
吴红英拿着树叶,从王家门口一路走一路扔。一直扔到没人来的山沟里,然后在不远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他有些纳闷,不知道红英是在干什么。但是偷偷跟踪别人是总是不好的,所以他也没好意思出现,只是跟在后面远远地看着。
没过多久,他就发现王家的王大猛拿着一把树叶也来了这里。
王大猛来这里干什么?他心里疑惑:为什么红英扔了树叶,王大猛偏偏捡了那么多树叶呢?难道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暗号?他们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要知道王大猛可是有妇之夫,还有个儿子。
这时他看到吴红英从背后接近了王大猛,还“亲昵”地用手拍了他一下。
他顿时有些看不下去,也跟了过去。吴红英对王大猛说了些什么他没有听清,但是他知道不能任由吴红英一直错下去,所以主动现身,想要制止。
正当他要开口阻止的时候,温墨突然回了头。
四目相对,大家都很尴尬。
温墨是没想到自己会被跟踪,重点是她都没有发现,觉得自己太过放松警惕了。而陈天庆却觉得自己撞破了不该有的一段感情,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都看到了?”温墨问。
陈天庆皱着眉头,面色沉重地点了一下头,说:“红英,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温墨以为他要说自己搞封建迷信之类的,也懒得解释,只说:“你爱跟谁说跟谁说,我做这些问心无愧,只不过是因为他不配做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陈天庆眼神暗了暗,原来他们连孩子都有了。
陈天庆眼中带了些责备和不忍,犹豫再三终于开口:“我知道你家里困难,但你也不该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呀!”
温墨一愣:“我什么时候出卖自己的身体了?”
“你刚刚不是说有了他的孩子吗?红英,他都结婚了,还是两次,你这样做会被人戳脊梁骨的,以后你们在村里怎么抬起头来?”
“我什么时候有了他的孩子?你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温墨想到他前面说的话,好像有点明白了:“你以为我和他在这里,是要行男女之事?”
难道不是吗?陈天庆正要开口细问,可就在这时,原本趴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王大猛突然冲了过来,抓住陈天庆的手,念叨起了当年他是如何哄骗周秀琴嫁给他,在哪里卖掉了王春兰,又是怎样逼问出周秀琴的钱在哪里,最后把周秀琴推入井中的。
周秀琴跳井的事当年闹得不小,陈天庆也是知道的,但是里面的内情他并不清楚。听王大猛说的条理清晰不似作假,只觉得后背发凉。
“这是咋回事?”陈天庆想问问温墨。
但温墨没给他机会,只对他说了一句:“把人先带回去。”就带头向石径村方向走去。
陈天庆听话的抓着王大猛,跟在了温墨的身后。
王大猛即使被抓着,嘴里也没停,一直重复着刚刚讲过的事,进了村更是逢人就说。很快,当年的事情便人尽皆知了。
陈天庆听从温墨的吩咐,找了村长过来主持大局。
村长抽着烟,眉头像是打了结一样。考虑再三,叫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劳动力,让他们把王大猛送去公安局。
王老婆子一听说要把儿子送去公安,就地一坐拍着大腿哭了起来:“哎呦,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就这么一个出息的儿子,你们还要让他去蹲笆篱子,你们的心怎么这么黑呀?”
“哎呀,这是哪个天杀的,见不得我们王家好哇……”王老婆子怕王大猛真让人带走,坐在地上一蹭一蹭到了王大猛跟前,双手死死抱住了他的双腿,还不忘提醒王大猛:“儿啊,你跟娘说,是谁叫你这么说的,这不是冤枉自己吗?”
“大猛,你说话啊!”王老婆子重心下沉,跟个千斤坠一样挂在王大猛身上,一时之间几个大老爷们还真没能把王大猛拉走。
村长赶紧让几个妇女上前把王老婆子的手掰开,但掰开了手,她的腿又勾在王大猛腿上,几个女人费了半天劲才成功把他们分开。
王老婆子更不干了,撒起泼来:“你们这是要我老婆子的命啊!要带他走,除非从我身上跨过去!”说完竟然成功从几个女人手里挣脱了出来,往村口一躺,胳膊腿儿乱动:“来吧,踩死我,踩不死我谁都别想出村!”
温墨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村长说:“叔,这事没有这么简单。周秀琴去隔壁村送东西是她指使的,出去挑水也是她安排的,恐怕周秀琴的死,她也脱不了干系,不如一起带过去。”说完她走到王老婆子面前,俯视着王老婆子的眼睛,继续说:“您老人家也应该跟着一块去才对,记得好好和公安同志聊聊你们当时是怎么谋划的,争取多陪你儿子几年。”
王老婆子一听,张嘴就要骂人,但是对上温墨的视线,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那目光如刀一般,深深扎进她的心里,仿佛洞悉一切,让她背后发毛,心里打了个突。
她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