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真是无耻！简直是人渣！败类
中午早早吃完饭，秋苗就去了桑叶家帮灶。
女人不在，两个男人干活很麻利，一边择菜洗菜，一边聊天，很快就做好了饭。
“我家妻主身体好了，现在能下地了，家里的稻子总算要割完了。”
“秋苗，你想捡稻穗，可能捡不了……我们当家的不让别人捡……”
“对不起啊，秋苗，这个事没有提前告诉你……”
桑叶为难地说，脸上很是抱歉。
“啊……”
秋苗呆了一瞬，笑起来，他低头抓起腰间的衣服擦了擦手上的水。
“没事……”
“过来和你唠唠嗑也是挺好的，自己一个人在家也挺闷的。”
桑叶看着秋苗，见他并没有不高兴，松了一口气。
“唉……”
“去年我家妻主还让别人捡了，今年突然变卦，本来和你说好的。”
“今年收成实在不好，三四月不下雨，稻茬长得一截高，也打不下粮食，还要上税……”
秋苗点点头。
“是的，今年光景不好，谁家都不好过。”
桑叶说着，弯下腰从篮子里拿出了四个圆溜溜的土豆悄悄塞给了秋苗。边塞，边压低声音说话。
“拿着，别让人看见了，”
“我家妻主知道了，就得打人……”
“她不喜欢把家里的东西给人。”
秋苗尴尬了，不知道接还是不接，最后还是在桑叶的强塞下，小心地包进了衣襟里面。
秋苗回到了牛棚里，将衣服里的土豆，一个一个取出来，放在地上，拍了拍衣襟上的灰尘。
忽然，他抬起手背擦了擦脸边的泪水，哽咽了一声，很快止住了。
他讨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帮不了忙。
如果他现在身体轻便，肯定什么活都能做。
无力的感觉充斥了秋苗全身，他看向一旁的锅灶旁边，见干柴少了一些又走到外面，拿起两根木头一点一点往里面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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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前两天的售卖，镇上许多人知道了还有这样一种清爽解渴的茶可以在夏日饮用。一些茶馆开始模仿，在水里面加了薄荷叶，糖当做新品推销给客人。
李满满知道时，她已经收完了摊，拿着布巾擦完头上的汗，准备要离开，一个身着灰衣的年轻书生走到她面前，拦住了她。
“我就说潇湘茶馆怎么多了这样一种口味的茶，原来源头在这里。”
“你研制的茶水比他们好喝多了，放进去的水果块简直是点睛之笔。”
手持折扇女人眼里颇是赞赏。
李满满笑了笑。
“谢谢夸奖。”
说完，她弯下腰，挑起了两个空木桶，一手抓住一边。
书生看见她抬步就要走，赶紧张手喊住了。
“请等一下。”
李满满停下了脚步，疑惑地转过头看她。
“你难道不应该和他们去讲道理吗？”
“是她们照抄了你的凉茶……还盈利了很多银钱！”
书生叫了起来，脸上很是着急，她很不理解李满满的想法。
李满满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
“我知道会有这一天，”
“我一个普通老百姓，和人家开茶馆的大老板是争不过的。”
她本来也打算接下来做别的食物来售卖。
这类没有技术含量的商品，很容易被人照搬过来。而人家有钱，有固定客源，市场很快就会被他们占领。
书生点头，沉思了一会，说：“也是。”
她长呼了一口气，忽然，对着李满满面露不平，脖子都涨红了。
“本来我也不想管这件事，”
“但我就是看不起照抄别人劳动成果的人！”
“她们真是无耻！”
“简直是人渣！败类！”
李满满见她义愤填膺的样子，顿时明白过来，此人有相关经历。
“谢谢。”
“家中夫郎还要我照顾，实在没有精力和别人纠缠此事。若是因为这点小事计较，恐怕日后，在这镇上也行不通。”
书生听完，愣在了原地。
半刻，张了张嘴，像是恍然大悟了似的，举起手中的折扇重重打在了自己右手掌心上。
“你说的对。”
“也许，是我太过于计较了……”
女人的声音低了下去。
她思虑了一会，对李满满抱拳说：“敢问阁下姓名？在下宋雪雁，家有一病弱老爹和糟糠夫郎，现准备重新参加乡试，不知你家住在何处，改日可否登门拜访？”
李满满看着她毕恭毕敬地低下头来，吃了一惊，还是第一次见到对自己这么有礼貌的古代人。
李满满笑了笑。
“谢谢你的欣赏，不过我家离这很远，拜访谈不上。”
“不知你为何想去我家拜访？”
宋雪雁开口就是书生独有的意气与文雅谈吐。
“刚才与你谈论一番，发现你气度不凡，可以说是胸怀若谷。你的言谈也不像是我印象中说粗话，不识一字的莽撞农妇，反而举止文质彬彬，看起来倒也是个文人。”
李满满摇了摇头，不认同她的话。
“我就是一介农妇，整日下地种田。”
“那真是可惜……不能报效圣上，建功立业。”
宋雪雁叹息了一声。
“我有事，先走了。”
李满满对着宋雪雁说完，转身就走，未曾想刚走两步，一道声音从背后喊住了她。
“阁下，还未曾告知我姓名？”
李满满回过头，发现又是宋雪雁。她追上来，满眼期待地看着她，看样子非要认识一下不可。
李满满只好报上姓名：“李满满。”
“原来是李姑娘啊，”
宋雪雁开心一笑，与李满满并肩走在一起攀谈。
“不知李姑娘家中有孩子没有？”
“夫郎怀孕还有两个月快生了。”
李满满说完，觉得自己有点傻，对着刚认识的陌生人就说这些。
宋雪雁却是开心极了，她一脸的赤诚相待。
“那真是恭喜李姑娘了。”
两个人在繁华的街上行走了一段。
路过一个卖手工香囊的小摊时，宋雪雁叫住了李满满，她从上面挑了一只漂亮的香囊递给了她。
“李姑娘，一点见面礼。”
“在下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好久没有遇到，能和我如此情投意合的人了。”
“在下身为贫困书生，实在拿不出什么珍贵的，这枚香囊就送给贵夫郎，祝他平安顺产。”
李满满原本想要拒绝，却发现这是一个了解这个世界的好机会。
读书人和普通的农户完全是两个圈子，认知也是两个层面。
她在五福村整日种地，了解到的只有种田和收成。而宋雪雁这类读书人却可以带她系统地了解这个社会的制度和构造，帮助她以后更好地在镇子上立足。
“谢谢，可是我没有什么可以作为回礼……”
李满满拘谨地看着她拿着香囊。
宋雪雁却是大方一笑。
“哎……李姑娘这就见外了，只要你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说着，她把香囊塞给了李满满。
“你若是真想谢我，改日来我家看我就是。我家在槐树街从左往右数，第六间，门前种了丛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