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救人 第二篇
叫国强的胖子笑着回应：“你又耍不过我还要和我耍。”
小臂上刺蝎子的男子不服气的说道：“哪个耍不过你，要不咱们打赌，三盘两胜，哪个输了这顿哪个请。”
国强爽快的应了一声“好。”两个人便站起身走向台球桌，一人拿起一支球杆准备开球。
小臂上刺青的男子一边作势击球，一边抬头喊：“谁是老板了，这台球多少钱一盘？”
饭馆南边墙角处围坐着一群打扑克牌的人，其中一个理着极短寸头的壮汉抬头看了一眼台球桌这边，高声回了一句：“一块一把。”又转头向蹲在自己身后的一个身材瘦小的头发染成黄色的年轻人说了一句：“二毛，你过去搭照一下。”
叫二毛的年轻人直起身，走过来看了一眼台球桌，见台球已经是摆好的状态，对着国强两人说道：“打吧。”
小臂刺青的男子俯身开始运杆，“啪”的一声，白球速度极快的撞向了聚集的球堆，聚集的台球一下被撞的满桌乱滚，小臂刺青男子击完这一杆后，持杆的手高高上扬，身子半扭，保持着这个姿势眼睛盯着球桌上四处乱滚的台球。显然这一击，他发了很大的力。二毛见他击球如此用力，不由抬眼冷冷看了一眼小臂刺青男子。
国强显然也觉得小臂刺青男击球的力量太大，对小臂刺青男说道：“老五啊，你使这么大力气做啥，这是打台球，又不是让你砸村主任家玻璃。”
老五得意的笑了笑：“你知道个啥，这叫大力出奇迹，你看，我这不是有球进洞了吗。”老五边说边转过半张台球桌，俯下身又一次击球，依然是很大的力量，被白球击中的彩球撞了一下库边，一下飞出了球台。双手撑着台球案边看球的二毛翻了老五一眼。国强跑过去将球捡了回来，用手把球擦了擦，放回到球桌上，开始打球。
忽然，那群席地围坐打扑克牌的人群发出“哄”的一阵叫喊声，二毛顾不上看台球了，赶紧跑过去问：“这把谁赢了，这把谁赢了？”众人一阵嘈杂，一阵你骂他臭，他骂你笨的笑骂声中，洗牌摸牌又开始新的一局。
看了一会打牌，二毛一回头，发现那两个人已经不打台球了，坐在桌边几个人在喝啤酒，二毛走到台球案边一边从袋里掏球边问他们：“还玩不玩了？”
那个叫老五的回了句：“不玩了。”
“就打了一把？”二毛又问老五。
“嗯，嗯，就一把，就一把。” 老五和国强一起回答。
“一块。”
老五从兜里掏出钱翻了一下，“我没一块，你们谁有。”同桌的几人一起开始掏兜，其中一个年长一点的拿出一块钱递给老五，老五接过钱走到台球桌边把一块钱扔在台球桌上。
二毛将球掏出摆好，然后把两根球杆呈八字型放好，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块钱，走向那群打扑克牌的人。当二毛路过第二张台球桌后，忽然感觉球台上有什么不对，二毛又转身回到第二张台球桌前，仔细地看着球桌上的球杆，看了几眼，二毛又把球杆拿起，仔细的看着球杆的前端，一脸的疑惑。
正常的球杆前端有一个白色的塑料杆头套，套顶粘着一小块牛皮，而这根球杆前端的那个白色杆头套却不见了，本应平整的杆头前端现在却变成了参差不齐的木茬，显然，杆头被折断了一截。
二毛抬头看了看四周，四张台球桌都空着没人打，球桌附近也没有人。
制作台球杆的木材都是很结实的，就算用非常大的力量击球都不会断，最多也就是把杆头前面的杆套打坏。二毛很确定这根台球杆之前是好的，想来想去，只有可能是刚才在第一张台球桌打球的那两个四川人不知道怎么把球杆搞断了，然后把断的球杆和第二张球桌的球杆换了一下。再想到之前那个四川人的大力击球的样子和两人只打了一盘的情况，二毛心中很笃定就是那两个四川人把球杆给弄断的。
二毛转头看了看那桌正在喝啤酒的四川人，几个人正一边吃着一盘盐水煮花生一边喝着啤酒，谈笑着，看不出什么异常。
二毛走到他们的桌边，冷冷的看着几个人，几个人聊得热火朝天，说说笑笑，好像没人注意到桌前站的二毛。
“是不是你们把台球杆给弄断的？”二毛问。几个人聊的正欢，互相说笑着，好像谁也没听到二毛的问话。
“是不是你们把台球杆给弄断的？”二毛又把声音提高了一些。几个人这次终于听到了二毛的问话，停止了说笑，都转头看向二毛，神情有些不解，“嗯？”老五一脸疑惑的问二毛，“兄弟，你说啥？”
“我问，是不是你俩刚才打台球时把台球杆给弄断了。”二毛的语气里有了一些强忍的躁怒。
“球杆断了？没有啊，我们刚才打球好好的。”
老五边说边站起来走向台球桌，拿起一根球杆看了看，放下，又拿起另一根球杆看了看，“兄弟，你看，这两根球杆不都是好好的吗？”
二毛快步走到第二张球桌，拿起那根断掉的台球又走回到酒桌旁，指了指球杆顶端，“这里，看到了吗？”
这一下，酒桌上的几个人一下都不干了，七嘴八舌的说开了：“你那个球桌上的杆断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又没在那个球桌玩。”
老五有些不高兴的对着二毛说：“兄弟，你球杆断了，谁弄断的你找谁去，不能说我们在你球桌上玩了一会，你就说是我们弄断的。”
“是啊，是啊。”另外几个四川同伴也一起附和着老五。
二毛看着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也不说话，只是用目光恶狠狠的扫过几人的脸。等几个人说了好几遍都不再说话了，二毛直瞪着老五说：“别他妈的给爷装傻充楞，那两张球台的杆刚才还好好的，这一会儿就只有你们两人玩了，你们把这张球台的杆给弄断了，换到那张球台上去了，你是不是以为爷是傻逼？”
老五听二毛嘴里不干不净的，火气也起来了，不甘示弱的也提高了调门：“兄弟，你他妈的说话得有证据，你说是我们换了就是我们换了？你看到了？还是谁看到了？你要能拿出证据证明是我们弄断的，我们该怎么赔就怎么赔，你要是没证据，硬赖我们，没门，老子不怕你。”老五为了显示自己的硬气，既然你称“爷”那我也自称“老子”，全然没想到，这样还是矮了二毛一辈。
二毛自打老五打球时就看他不顺眼，只是为了做生意没说什么，现在看到老五和自己对骂，心头的火腾的一下窜到脑门，一伸手从桌上抄起一瓶啤酒，冲向老五，一只手举起酒瓶一只手指着老五的脸骂道：“我操，你妈的小b你还给爷炸刺，爷一瓶子拍死你。”
老五这几个同桌一看二毛抄酒瓶要打人，忙伸手拉人，有的拉老五往后退，有的拉住二毛举着酒瓶的胳膊，有的拦在两人中间，七嘴八舌的劝解着，老五蹭的一下也站起来，也抄起桌上的一个酒瓶，毫不示弱，准备和二毛互砸。
二毛和老五的高声叫骂惊动了那帮在墙角打扑克的人，几个人扭头一看二毛正抄起酒瓶要和人干架，呼啦一下扔下手中的扑克站起身就往这边跑过来，落在后边的两人翻身站起的同时就在墙角抄起两块半砖头，前面跑过来的两个人一个顺手抄起球桌上的球杆，把球杆掉转过来，大头朝前握着，另一个则是一手一个从球桌上拿起两颗台球，只有那个理着极短寸头让二毛过来照应台球桌的壮汉手里什么也没拿。
几个人快步跑过来，看到二毛只是挥舞着酒瓶要扑向老五，还没真打起来，那个壮汉便问二毛：“咋了二毛？”
“二哥，这小b打台球把台球杆给弄断了，我问他他还不承认，还他妈和我硬。”二毛见壮汉问，暂时停止挥着酒瓶扑向老五，站定回答道。
“哪根杆弄断了？我看看。”
二毛从旁边地下捡起那根断掉的台球杆递给二哥，叫二哥壮汉的看了看台球杆的断头，转过头问老五：“你给弄断的？”
老五看着这个二毛叫二哥的人，三十多岁的样子，个子高大，留着非常短的寸头，穿着无袖黑色t恤，黑色五分短裤，身材极为壮硕，膀大腰圆，脸上几条横肉，眼睛不大，但凶光外露，旁边身材瘦小的二毛和他相比，差距巨大，这个二哥的身板恐怕能顶上三个二毛绑在一起的围度。这样的人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恐惧，老五看着二哥一脸凶相地问他话，心里不由也有些畏惧，声音明显低了下来，口气也变得相当明显软了下来：“是这样，大哥，我们……”
“谁是你大哥，别你妈套近乎。”叫二哥的壮汉一下打断了老五。
这时，饭馆里也匆忙跑出两个人，一个是刚才给老五这桌拿啤酒和茶水的那个女人，另一个是个四十来岁的光头男子，也是身形壮硕，不过相比二毛叫二哥的壮汉个子矮一些，也没有二哥那么壮，面色黑红，脸上全是横肉，加上一个红红的酒糟鼻，看面相比二哥还凶狠几分。
这一男一女从饭馆中跑过来，径直来到那个叫二哥的人面前，男子问：“老二，咋啦？”女的也问：“二彪，咋回事啊？”
二彪扭头看了一眼饭馆出来的一男一女，又转向老五，边凶狠地瞪着老五边回这一男一女：“这小b把台球杆给弄断了。”
此时，打扑克那几个人正聚拢在二彪身边，手里拿着砖头，台球杆，二毛手里还拿着酒瓶，其中两个人正低头靠近和二毛低声说着什么。看到饭馆出来的这一男一女，几个人不由都把手里的东西往后收了收。
女子看看了二毛二彪这几个人，又看了看老五他们几个人，转头对头着二彪说：“断成啥样了，我看看。”
二彪把断了的球杆递了过去，女子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又递还给二彪，对着二彪和他身边的这几个人说：“有事说事，杆断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该怎么着慢慢说，不许吓唬人家。”这女子又看了看二毛几个人藏在背后的手，瞪了几个人一眼，问道：“彬子、二毛、小铁你们几个拿都着砖头酒瓶这是要干吗？”
二毛讪讪笑着忙回道：“没有，二嫂，我这是正准备给他们开瓶盖呢。”说话间二毛赶紧将酒瓶放回桌上。手抄两块半砖背在身后的彬子连忙把背在身后的手一松，两块半砖头“咚”“咚”两声掉在身后。小铁一个跨步走到墙边，把两块半砖轻轻放在墙根，又赶紧一个跨步站到那个叫二彪的壮汉身后，手里握着两颗台球的叫小华，见状赶紧偷偷的把两颗台球揣进了裤兜，拿台球杆的叫赵东顺，本就站的靠近台球桌，顺势一背手，把球杆放回到了球案上。
被二毛叫二嫂的女子看着几个人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转过脸对着二彪嘱咐道：“二彪，有事说事，不要发火，更不能动手，听到没。”最后两句更是提高声音，厉声警告。
二彪一改刚才的一脸凶相，满脸恭顺的连连点头：“是 是 是，媳妇，你放心，我就是问问他们，肯定不动手。”
此时，那个一脸横肉的男人也对二彪说道：“老二，没多大的事，好好说，能赔赔两个，不能赔就算了，不能动手啊。”
二彪应了一声：“嗯，知道了，老大。”那个男子又一脸凶狠地看了看二毛他们几个人，“还有你们几个，知道不，不能动手，谁敢动手我打断他腿。”
二毛、彬子、小铁、小华还有赵东顺几个赶紧点头回答：“是，大哥。”“是，虎哥。”“是是是，虎哥，知道了，肯定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