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村庄贩盐，打探消息
“各位乡亲，我们只是过路的商队，不是什么坏人。”石磊赶忙上前解释。
石磊长得高大威猛，胡子又有些长。他不解释还好，他一凑上前，村民们更害怕了，纷纷举起武器。
“你别过来，不然我们不客气了。”
“若是商队过路，来我们村口作甚？速速离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大声呵斥。
其余村人也纷纷附和：“对，速速离去！”
“离开我们村，我们不欢迎你们！！”
楚清宁见状，缓缓上前开口：“各位，我们确实是过路的商队。”
“在下姓宁，路过贵地，只是想贩些货物，绝无坏心。”
她的眼神打落在人群中，试图寻找主事之人：“不知哪位是村长？”
本来抵抗情绪十分激烈的村民们，纷纷将目光投向到那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身上。
柳青山并不想与这群人有过多纠缠：“老夫就是村长。
“村民们囊中羞涩，买不起各位的商品，几位还请速速离去吧。”
楚清宁不知这些村民为何敌意如此大，她不再多说别的。
只道：“我们是贩盐的商队，各位确定不需要吗？”
“盐？真的假的？”
“村长，我家没盐了。”
“你们真是贩盐的？”
“村长，我们添些吧，正愁不知上哪买呢。”
一听到盐，为首的村长暂未发话，村民们皆沉不住气了。
盐的诱惑力确实高，先前还准备拔刀相见的村民们，纷纷将武器放下，脸上皆是期待之意。
老村长柳青山对眼前的商队并不放心，若是其他货物也就罢了，但盐，村中确实急需。
他不似旁人那般激动，而是镇定自若地问起：“贩盐？那你们的盐，在何处？”
牵马的汉子不等吩咐，便取出巴掌大小的袋子，揭开束口，袋内雪白的盐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小口袋，是楚清宁特意吩咐寨中妇人们缝制的，用来装样品盐。
“盐，还是细盐！”
“竟是细盐！这盐售价几何？”
村长柳青山自然也看到了那袋子白花花的盐粒，他心中松了口气。
此时的盐价高不可攀，眼前这群人有盐，还是上等的细盐，应当不是土匪之类的歹人。
“鄙姓柳，乃是本村村长。先前是老朽多有得罪，还望各位莫要往心里去。”
“各位先随我进村再详谈吧。”
“对，先进村吧，万一被贼人看到可就麻烦了。”村民们也小声地道。
楚清宁一下抓到了重点，贼人。这村子附近有贼人？难怪先前对她们如此抵触。
一行人被迎进一座小院后，那位原本一脸淡定的老村长，情绪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
“这位公子，敢问这盐售价几何？”
“十文钱一两。”这个时代的一两是后世的五十克，一斤盐便售一百文。
之所以按两计算，是怕村民们掏不出一斤的钱。
这个价格，是云大仙参考了自己先前所知的盐价制定的。
安田县盐价极高，在他随王霸天进山寨前，一斤盐近一两银了。
老村长听到盐价，满脸的不可思议，“什么，十文钱！可当真？”
“十文钱一两，一斤也就一百文！”
楚清宁肯定地点头，“自是当真。”
她对着满院村民们道：“各位若要买盐，请尽快备好银两和盛盐的容器，我们不会在此地停留太久。”
村民们激动不已，急急忙忙跑回家中，生怕晚了一步赶不上。
“宁公子，这是半两银子，我要买五斤盐。”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村民们刚跑回家凑钱，村长的老妻已经掏出银两，备好小盆。
楚清宁将卖盐这事交与石磊等人，自己则坐下与老村长聊起天来。
“我们商队一路至此，发现贵地似乎尚未春耕，心生疑惑，不知村长可否告知缘由？”
说到春耕，柳青山一脸忧愁，“欸，还种什么地呀。”
“天不下雨，河水干涸。即便播下种子，也注定秋日颗粒无收，还是莫要浪费粮种了。”
“宁公子从何而来，竟不知方圆百里皆干旱？”
“还有公子所携带的盐，品质上乘，价格为何如此低廉？”
这可是上好的细盐！买到即是自己赚了，可柳青山还是想问个明白。
“我家祖辈便靠制盐贩盐为生。”
“贩卖私盐是重罪，尤其这些年，朝廷打压得十分厉害。”
“为了不被发现，我们全族躲进了深山不敢露面。”
“山中不知岁月，鸟雀来报才知春。”
“此行下山，也是想着走村串乡，卖些盐换点银钱，再进城买些粮油布匹回去。”楚清宁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与世隔绝的私盐贩子。
原来如此，怪不得盐价如此低，竟是因为不知安田盐贵。
柳青山有些纠结，他到底该不该将真实盐价告诉眼前人？
若是告知，那他们便买不到这低价盐。
若是不告知，看着涉世未深的小公子被蒙在鼓里，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百斤盐，按照宁公子现在的售价，只能换十两银。
若是往年风调雨顺，十两银倒也能买上十几二十石粮。
今年粮价水涨船高，十两银能买五石粗粮，那都是粮商有良心了。
柳青山叹了叹，这宁公子厚道，将上好的精盐贱卖，只怕是要挨饿了呀。
“对了，先前我们在村口时，似乎听到有村民说起贼人？这贼人是何许人也？”楚清宁对外头的一切皆不熟悉，自是要多打探些消息。
柳青山暂且放下心事，缓缓地解释起来。
“前些日子，隔壁几个村落，有土匪进村搜刮财物。”
“公子携商队进村时，老朽误以为是贼人来了，这才领着全村民众准备誓死抵抗。”
“土匪如此猖獗，官府难道不管吗？”听云道长所言，那杜宪何志文等人，表面工作做得不错，怎么会任由土匪烧杀抢掠呢？
“我们大古镇位置偏僻，与安田县城相隔百里。”
“土匪频犯，倒是有人试图到县衙告状，却无人成功到达。”
“山高水远，仗着官府不知，土匪们更加嚣张跋扈，我们柳家村全体村民，愁得夜不能寐。”柳青山边说边叹息。
“那柳村长后续是何打算？”楚清宁没想到，普通百姓的日子会如此难过。
柳村长苦笑着道，“有心想逃，却无处可去。”
“姑且先待在村中，待水尽粮绝之时，或遇土匪之日，便是结果。”
“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