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北自刎,娜珍殉情
“主子,你到底打算在这里待多久?王上已经来了好多次消息了,催我们赶紧回国。”
月北看了一眼碎碎念的司南,没打算理会,继续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司南着急,上前就想去抓月北的酒壶,可手还在半空就听到月北的厉呵:“滚!!!”
司南看到月北那想杀人的表情,很不情愿的收回了手,叹了口气道:“主子,娜珍姑娘死的这样不明不白,难道你就不打算为他查找真相吗?”
月北喝酒的动作一顿,继而转头看着碑上的文字,轻轻的抚摸着那两个字,满是深情,司南看得皱眉。
无奈得摇了摇头,丢下一句狠话道:“主子,我最多再给你一天得时间,就算你不愿,我就是绑,也会把你绑回去。”
说完,司南就迈着愤愤不已的步伐离开了,月北望着司南离开的背影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
时间恢复了寂静,周围只能听见动物的虫鸣,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味,月北开始感觉头重脚轻,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他以为是司南回来了。
嘶哑着声音问道:“司南,是你吗?”
那人没回应,待那人越来越近时,月北才发现,这是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而且还是天齐的黑衣人,月北刚想张嘴巴喊人,就被黑衣人更快的用帕子捂住了他的嘴,一瞬间,月北感觉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黑衣人把刀放在月北的手上,握住他得手在自己脖子上用力一拉,月北脖子上的大动脉鲜血止不住的流,做完一切的黑衣人,点了点脑袋,拿出怀里准备好的遗言,把纸张打开,放在了月北手里拽着,做好这一切后,空中的花香渐渐散去,黑衣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赤木锦看到阿莱离开后对着赤木璃道:“你说的那个女人我见过,疫病的时候,她跟月北一起扶着一个老妇人去疫病营地,我当时以为是你和月北在外偷偷的约会,可是现在想来,你们之间还是有不同处的,可这世界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人了?”
赤木璃听到赤木锦早就见这个女人,有些生气道:“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也不至于陷得如此之深。”
赤木锦轻打了一下自己的脸道:“都是我的错,我当时不也没多想,我一直以为那就是你。”
还没等赤木璃再开口,阿莱已经捆着一个女人进来了,女人的头发有些散乱,本该遮面的面纱也不见了踪影,赤木锦上前两步扶住有些摇晃的娜珍问道:“你还好吧?”
娜珍看了一下这个气度不凡的女子,还没动作就被阿莱吼道:“大胆!见了女王还不行礼。”
娜珍听到这话腿一软,跪地行礼道:“见过女王,女王安康万福。”
赤木锦眼神犀利的看了一眼阿莱,阿莱被吓得脖子一缩,退了两步。
再看向娜珍时,温柔了眼眸,轻声细语道:“快起来,我这里没那么多礼数,让我看看你。”
娜珍望向这好像比自己还小点的女王,跟自己记忆中的人有些微不同,感受到赤木锦的善意,知道她是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和三公主长得一模一样,便也利落的扯掉了自己的面纱。
赤木锦看向娜珍,又看一眼赤木璃,心中的那一丝怀疑终于有了结果,上前捏住娜珍的手道:“四王姐,欢迎回家!”
这一句话,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丢下了一块巨石,在所有人的心里溅起了久久不能平静的浪花。
“五妹,你说什么?”赤木璃紧紧抓住自己手中的被子,不可置信,看向赤木锦,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娜珍听到赤木锦的话,呆呆的半天没有回神,同样不可置信的看着赤木锦,赤木锦无奈的摇了摇头:“别尔,你是跟着父王的多年的老人了,你来给她们解释一下吧。”
站在一旁的别尔上前了两步,应声:“是。”
又侧身对着娜珍微微一礼道:“当年,大王受伤躲进了一处古墓中,可那知这古墓中有一女子,发现大王受伤后,细心照料,两人相处几月,渐渐有了感情,可半年后我们找到大王,大王本想带着女子离开,可是那女子不愿意,无奈!可一年后大王收到那女子的信,再次来到古墓时,女子已经奄奄一息,,她告诉大王,她为大王生了一对双生子,就是三公主和四公主,可是当时我们只发现了三公主,四公主已经被当时路过的人抱走,那女子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时让大王一定要找回四公主,可大王当时在全国各地都贴了寻人告示,可了无音讯,时间一长,大王也就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里。”
赤木锦皱眉:“娜珍就在城中,怎么会找不到?”
娜珍说不出自己现在心里是什么味道,并没有因为自己成了公主而欣喜,可能是经历了一遭王权的折磨,所以她并不稀罕与这样的一群人同流合污,只是淡淡的解释道:“我之前一直跟着阿父在各国游历,是今年奶母身体不好,我不放心,才回到的楼兰。”
众人听罢,才明白为什么当时找不到人,赤木锦又看向赤木璃道:“你看,事情就是这样,自己家的姐妹有什么误会解开就好了。”
赤木璃望向这与自己流着相同血脉的女人,习惯了高傲的她还不会为自己的行为道歉,只能不知所措的低下了头。
赤木锦又看向娜珍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谁是姐姐,但是双胞胎差不了多少,你就委屈一下做妹妹吧,我这就去安排你的宫殿,不过你得先去拜见一下父王。”
她一边说着一边亲昵的拉起娜珍的手,眼神亲切的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娜珍对着突如其来的亲昵有些排斥,苦笑着刚想抽回自己的手,就听道一个卫兵急匆匆的来报。
“启禀女王,大事不好了,于阗王子自刎了!”
这个消息比刚才娜珍的身世给人的震惊,有过之而无不及,房间里的安静针落可闻,小兵半天没听到下文,小心翼翼饿抬头看向屋里的众人,弱弱的继而问了句:“女王?”
赤木锦回神,那还敢耽误,水袖一挥道:“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赤木璃那还呆得住,看着阿莱道:“快给我穿衣,我也要去看看。”
赤木锦刚走一步,就被娜珍拉住道:“我也要去。”
赤木锦知道这两人谁都想去弄个清楚,点了点头,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湖边,越往这边走,娜珍的心就越痛,她不知道赤木璃把自己关起来的这几日,她到底做了什么?要逼着他自刎。
再次看向赤木璃的眼神里,全是冷漠,完全没有亲人相见的欣喜,赤木璃也在自问,是不是自己做得太过火了。
来到湖边,一群人于阗士兵已经把这里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圈,赤木锦扒开挡在前面的人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让开!”
这于阗士兵一看是楼兰新上任的女王,眼神很不客气的看了一眼,侧身让出了位置,让出了一条路,,走进一看,司南目光呆滞的抱着好无气息的月北在两个坟墓前。
娜珍比赤木璃更快的冲了过去,娜珍半跪在月北面前,看着面前脸色惨白,没了生机的人,娜珍悲痛欲绝的哭了起来,颤抖的手把月北从司南的手中抱了过来,司南看到眼前这个主子心心念念的人,半响没有说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之前不是好好的嘛?月北,月北,你醒醒,我是娜珍,我是娜珍啊!你看看我,看看我,你不是说过要带我回于阗的吗?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司南看着娜珍的衣服,穿的还是那日主子给买的,他很肯定这时娜珍,跪问道:“你不是死了吗?”
娜珍被问得有些失神:“我”突然想起当初赤木璃说过的话,说要让自己从这个世界消失,再看到自己面前的墓碑,“爱妻娜珍之幕,夫月北立”。
娜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神像是无数把刀刺向赤木璃:“赤木璃,你好狠,你竟然用假死来骗月北,我恨你!”
赤木锦看事情不对,连忙出来阻止道:“四姐,你先别着急,先把事情弄清楚,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月北是一国王子,不会自刎的。”
司南嗤笑一声道:“那是你不知道于阗王室历来只有一夫一妻的传统,”司南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跪得太久,腿部都已经快失去知觉,好半响才缓过来,继续说道:“你叫她什么?四姐?她也是你们楼兰的公主?”
别尔连忙上前挡在赤木锦面前道:“放肆,你现在是什么态度,这可是我们的女王。”
司南讥笑一声:“恨!女王???很快整个楼兰都不存在了,女王还有个屁用。”
“你”
别尔被司南的话气得一个踉跄,赤木锦扶住别尔道:“别尔大叔,你先退下。”
赤木锦看向司南继续道:“娜珍的身世有些复杂,我们也才确定娜珍的身世,可这跟你们王子自刎没有关系,我们还是先查清楚王子的死因,不能放过挑起两国战争的人。”
司南拿出一金沾染血迹的遗书递到赤木锦面前道:“还有什么好查的,主子已经写得很清楚,就因为娜珍的死,他自责,没有保护好她,要下去陪着她,哈哈哈,可是她却活得好好的。”司南看向娜珍继续说道:“你是不是欠我们主子一个解释你怎么还活得好好的?”
娜珍把自己的头和月北的头紧紧的靠在一起,眼神空洞的看向赤木璃,小声道:“我不是故意藏起来的,我是被三公主绑了起来,她拿我奶母的命要挟我,然后用假的尸体假死,想让我从月北的心里彻底消失,是不是赤木璃,你好毒,可月北心里没有你,为什么你就见不得别人好了?为什么为什么?”
赤木璃感觉到浑身都在颤抖,本就还在病中的赤木璃,此时已经摇摇欲坠,要不是被阿莱扶着,她早已支撑不住。
司南听到这一切都是赤木璃的错,立马拔出自己的佩刀就向赤木璃冲了过去,可是隐匿在人影中的封淳怎么可能让人伤害几位公主。
一个快闪就挡在了赤木璃面前,赤木锦看到这突然出现的人转头看了一眼枯穆,枯穆对着她点了点头,赤木锦知道,这是她们兽军的人,自己这草率担责任,这一切都还没理顺,可出来的都是糟心事,忍不住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
大吼一声:“住手,不要打了,来人,去传良医,我倒是要查清楚,这于阗王子到底是不是自刎”。
“是。”
赤木锦继续看向司南道:“你没有护好你的主子,也别把责任都推向给别人,但凡你们老老实实的守着这里,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司南被突然点明自己的不堪和失误,手中的箭掉在了地上,全身一软瘫坐在了地上,用力的捶打地面,失声痛哭了起来,不知道是为他的主子难过,还是为自己的失职后付出的代价难过。
赤木锦看到娜珍的目光有些呆滞,怕她想不开,缓缓靠近,看着她道:“四姐,节哀,于阗王子,不会愿意看到你为他这样难过的,他那么爱你,你要想开点。”
娜珍闻声抬眸,透过赤木锦的脸,看向赤木璃道:“我不是你四姐,你们这种见不得别人好的样,我不屑!所以我也不会原谅她,赤木璃,我诅咒你,一辈子都得不到别人的爱,永远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爱!”
娜珍说完对着赤木锦露出了诡异的一笑,那把掉在一旁,带着月北血的匕首,出现在了娜珍的手里,只见她在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情况下,拿起匕首在脖子上一滑,鲜血喷出,枯穆下意识的把赤木锦往怀里一拉,鲜血洒了满地。
众人呆滞,赤木璃完全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决定,葬送了两国的友谊,还葬送了自己的亲人,无数的悔意和自责像是一张黑网笼罩着她,心里更是像被人用刀一下又一下的扎着,猛的一口鲜血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