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拉缇
浮桑不想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怕伤到这小丫头,而赤木锦这时也想起宫里的小丫头们说过。
现在的楼兰贫富差距很大,富人都是和各国来往的大型商队有固定的交易,这一旦大部分果实被人固定拿走后,这没有拿到的人,在这物资缺乏的地方,就像鱼儿来到陆地活得艰难。
好多大部分穷人家的孩子都会自学成才的成为小偷,而且同名这一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需偷外来人员。
而勤快的父母选择搬运货物,或者给外地商人带路,或者交换点小东西也还能活下去,只是怕那些不负责任的父母,好吃懒做,嗜赌成性,最后都是靠孩子去偷,去抢养活一大家子,因为只有孩子被巡捕房抓住只是教育一番,而大人被抓住就是要承受十日的鞭刑。
而这小女孩应该就是最倒霉的那种人。
“你叫什么名字?”赤木锦蹲下温柔的问着小女孩。
小女孩看了一眼自己抱着腿的浮桑,看到浮桑对赤木锦的尊重,又听到喊她公主,刚开始还很害怕。
可看到赤木锦那温柔的眼眸,还有带着笑意的眉眼。
想救妈妈的意愿压过了害怕,有些结巴的说道:“拉缇。”
“拉缇,名字真好听,想救你阿母?”
拉缇点了点头,刚才还一脸倔强的小脸,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有些泪眼朦胧。
拉缇点了点头,眼泪滴在那补丁打补丁的衣服上,小朵小花散开。
赤木锦伸出手摸了摸拉缇的脑袋;“走,带我去看看你阿母。”
“你又不是良医,不能看,他们说这病可能会传染,你还是别去。”拉缇把脸背对着赤木锦,一直抱着浮桑的腿就没有撒开过。
赤木锦无奈,看向浮桑道:“现在有多少病人?可有找到救治的方法?”
浮桑摇摇头:“公主,我们能用的方子都用了,我们还请了各国来游历的良医看过,他们也没有办法,更重要的是,我们不知道这些疫病是怎么来的,找不到源头,病人只会越来越多,这要是找不到救治的办法,我们楼兰危矣。”
浮桑一拍手,重重得锤在自己身上,好像在怪自己的无能。
赤木锦脸上也跟着愁绪起来,的确,现在要找到病源,不然就算找到救治的办法,也是一个死循环。
可是饭一口一口吃,事情得一件一件的做,;“这事急不来,我们先从这些病人开始,都问问他们去过什么地方,吃过什么东西,他们是一样的病,那么就一定有共同点。”
浮桑摇了摇头,这些他早就想到过,可是一通问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都是很平常的百姓身份,这病也没有集中,而且吃食跟平常也没有什么不同,有的一家人当中吃得同样的吃食,却只有一人犯病,所以浮桑确定这不是吃食的问题。
可赤木锦那要去看病人的态度坚决,浮桑也不好阻止,毕竟赤木锦才是这次疫病的负责人,自己只要听命行事就好。
安抚好拉缇。
四人来到集中管理的疫病木棚区,这里已经搭建了十来个大木棚,很多士兵都还在陆续搭建。
来到一个木棚里面 ,地上一张毯子算是一张床了,因为楼兰地处沙漠边缘,所以地面干燥,大部分人都喜欢席地而坐,好多家庭都是一张毯子就是床。
赤木锦看着皱眉,这本就生着病还不能好好的休息,病怎么好得快,开口道:“为什么不给她们准备床?”
浮莲有些为难道:“不是我们不准备,而是没那个能力,现在国库空虚,大王并没有拨给我们多少银两,别说这床了,就是药材也只是能救急而已。”
赤木锦这才想起自己父王连办一场国宴都没钱,还是抢了国舅爷的燕苑馆,才没有在他国使臣面前丢脸,这又换了大量的物资,楼兰估计国库现在连只耗子也养不起了。
赤木锦心里难过,自己的能力还是太小了,这到处都要钱,这次救治疫病,看来是没法指望父王了,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阿母阿母”哭喊声拉回赤木锦的思绪。
原来是拉缇在呼唤奄奄一息的阿母,孩子的哭喊声就像一根冰针,刺痛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赤木锦来到拉缇背后,想伸手去安慰拉缇,被浮莲阻止了。
“这些疫病主要是什么症状?”赤木锦想着自己的那些药,应该有更用的,但是现在得弄清楚病症才好对症下药。
“先是发烧,后是惊厥,像是发了羊角疯,后是口吐白沫,再后来就是脸色发黑。一旦脸色发黑基本一个时辰后就会殒命。”
浮桑用袖拂去眼角的泪痕,装作淡定的样子解释道。
“那你们是怎么用药的?”
“回公主,我们觉得这好像是中毒,可是找不到毒源,我们也无从下手。”
赤木锦来回的踱步,的确,就像你被蛇咬了一口,那也要看清楚蛇的样子,知道是什么蛇,这样到医院才能更快的找到对应的血清。
这要是不知道是什么蛇咬自己,医生就得一样一样的化验,比对,一旦耽误了救治时间,后悔莫及。
说来说去,还是要找到疫病的来源,否则这救治都无从下手。
“那我们去这些百姓的家里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浮桑也是实在没有头绪,也觉得可以去看看,便点了点头。
首先就打算去拉缇家,安慰了拉缇几句后,拉缇也知道是找救治自己阿母的办法,立马打起精神,催促着一行人,来到了自己家。
刚进门就看见手臂上绑着白布,胡子拉碴的一个男人大骂道:“死丫头,你还敢回来,看我不打死你。”
男人没受伤的手,拎起一旁的凳子就想向拉缇打去,可是看到后面还跟着一群人,凳子举在半空没有落下,而是后退了两步,看到人多,有些害怕的退了两步。
“你们你们是谁?来我家干嘛?”
赤木锦看到这种打老婆孩子的人就气,立马给君千翌一个眼神,君千翌立马就懂了。
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脚,把这男人踢了半米高,重重的摔了下来,男人被摔得五脏俱颤,疼的他额角的青筋直冒,嘴角鲜血说明了君千翌这一脚的重量。
拉缇看到这阿父被打,也是一脸漠然,好像要不是自己太小,还想上去补一脚的样子。
“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你们到处看看吧,这就是我和阿母住的地方,哪里死厨房,哪里死茅房,这是我阿母的房间。”
拉缇一一的介绍着,赤木锦没管躺在地上哀嚎的男人,眼睛盯着墙角的边缘,一寸一寸的仔细看着,就连每一寸布,每一条缝都没有放过,浮莲和浮桑等人也是如此。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看出了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