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蜂蜜凉白粽

    市局内，江砚在会议室内开会。

    “截止目前，我和孙小丁发现的线索来看，有两条是我们需要继续查下去的线索，第一是胡婷很有可能在利用课余时间在夜总会或者是酒吧之类的地方做坚持，第二是胡婷的电脑在胡婷死后就消失了，很有可能是凶手带走了，电脑里面的东西就是凶手必须杀害胡婷的理由，而我们之前得到的法医鉴定，胡婷是有过吸毒史，那么电脑里的东西有可能是关于毒品的。大家这几天做好熬夜的准备，接下来就是一场硬仗要打了。”江砚说完，端起会议桌上的茶缸，慢慢的喝了一口，江砚始终觉得他这种极品帅哥就应该用茶缸喝咖啡，显得自己比较高深。这个习惯不知道被孙小丁他们私底下吐槽过多少次了，总感觉他们的江队有时候有点不太正常，通俗一点就是脑壳有包。

    “那如果是胡婷是有喜欢的男人了所以在外出时把自己打扮给他看呢？”一个女警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们是不是也需要排除一下这个可能呢，任何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也会导致整个案件的性质发生改变。”江砚听到后也点头，的确需要排除这种可能，女以悦己者为容，胡婷如果在校外有男朋友也是一种可能。“你们联系一下胡婷在校外兼职的老板，问问胡婷在上班的时候有没有化妆。”李蒙蒙在得到指令后，转身就开始联系起来，但是其实也不多，目前警方已知的兼职地点就只有两处，一个是离学校不远的快餐店，一个就是上次被江砚拷到警察局来的苗医馆老板娘宋瓷。

    而这边宋瓷在店里和乌棱子整理着店里才送苗寨收到的药草，将药草分门别类进行放置，有些则是需要经过烘干而有些则需要根据药性自然阴干。宋瓷一边整理着草药一边和乌棱子闲聊，询问乌棱子这次期末考试如何？乌棱子则是瞪大眼睛告诉宋瓷自己在学院的绩点能够拿下下一年的全额奖学金，宋瓷倒是觉得学习不要过分刻苦就行了，只要自己能够将自己所学的知识运用就行了，并不需要乌棱子子学术上有什么质的突破。乌棱子看着宋瓷，想到今天白天在学校内看到江砚，就觉得浑身不得劲，作为一个男人，或者说正在成为一个男人的乌棱子来说，江砚看宋瓷的目光令他很不舒服，虽然并不赤裸带有侵略性，但是目光中总是含有一种猎人打猎对付猎物的感觉，好似在说：“快跳啊，我就是等着你犯错。”

    “阿宋姐，你说警察局的那群家伙知道多少，我总感觉胡婷的死，不那么正常，会和他有关吗？”乌棱子提到那个他便不禁打一个寒颤，连名字都不想说出来，那个人，简直是魔鬼般的存在。宋瓷听着乌棱子的话，手里的动作在听到那个他时，身体也不由得一颤，很快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好回答道：“我不知道，或许只是我们想多了，胡婷的死可能只是单纯地凶杀案。”

    这时，宋瓷的手机铃声响起，宋瓷接过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座机号，不由得皱眉，骚扰电话么？

    &34;喂，你好，请问你找哪位？&34;

    “请问是宋瓷女士吗？我是市公安局的实习警察李蒙蒙。”宋瓷在听到对方是市公安局的人，脑海中不由的想到了江砚那天晚上将自己狠狠地压在墙面上的气息吐在自己的耳朵上的场景，宋瓷摇摇头将那些不合时宜的场景赶出了自己的脑海。

    “喂，宋瓷女士你在听吗？”李蒙蒙的声音带着疑惑，以为是自己的座机信号不好，担心对方没有听清楚自己的说话声。“嗯，我是。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正在李蒙蒙怀疑自己是不是拨错电话了，话筒里传来了宋瓷的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哦哦是这样的，警局打电话过来主要是问一些关于胡婷在你这儿打工的问题。”

    胡婷在我这里打工的问题，宋瓷有点点疑惑但是没有表现出来。等着对方问完问题，宋瓷听到李蒙蒙再三确认胡婷是在医馆中化过妆的问题，眼神陡然一停，看着医馆店门处的房檐，有一只蜘蛛在落日的余晖中织着自己围剿猎物的网，自己的声音变得遥远起来。挂断电话后，宋瓷没有再去整理店里的药，反而是返回自己的房间，拿出自己之前在白板上划出的线索图，在一段的直线中加入了化妆品旁边打了一个括号酒吧。宋瓷看着白班陷入了沉思，胡婷为什么会去酒吧？这和之前胡婷在店里不小心露出了胸口上的淤青有什么关系？许是脑袋里的思绪太多了，宋瓷只是觉得有点头疼，头也昏昏胀胀的，倒是有点受凉发烧的迹象。最近滇州市初夏的气温就跟青春期的小姑娘一样说变就变，白天都是骄阳似火，临近傍晚的时候，天空中就开始飘起了小雨，宋瓷为了收晾在门前空地上的草药，倒是被雨淋到不少，期初宋瓷也没太在意，哪成想自己的身子这么没用到了晚上便是鼻塞头疼，隐隐有发烧的迹象。

    乌棱子给宋瓷熬了一碗草药，煮水后药性融入水中，一鼓作气喝下后，不多时便开始发虚汗，宋瓷昏昏沉沉的睡下了，这一睡，她又梦到了自己好久没有做到过的梦。梦里，火堆，呼喊声响应不觉，是谁在哭？宋瓷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熟悉吗，但自己却记不起来了，只能在梦中跟随梦境的发展起起伏伏。

    那时，宋瓷只有5岁，她是阿妈阿爸唯一的女儿，从她记事起，自己外出的时候总是骑在阿爸的肩膀上，阿爸会驮着她骑大马，在苗寨中看瑶族阿姆编好看的绢花图案，那个时候的她很快乐。阿妈总是会给小宋瓷做蜂蜜凉白粽，白乎乎泛着温热气息的白粽子，加上阿爸在山上采的野蜂蜜，清甜中带着糯米的香味扑面而来，白味的粽子经过野蜂蜜的调和变得有了滋味起来，吃在嘴里，糯糯的带着一嚼劲，这是糯米独有的粘性混合粽叶自身的草本清香味，一口咬下去，是宋瓷童年时光不可多得的美味。

    宋瓷吃着蜂蜜凉白粽，突然感觉自己浑身都变得痛楚难忍，画面一转，宋瓷在满是火光的空房里无助的哭着，身边的阿爸早已没了气息，血顺着阿爸的身体留了一地，周围在就泛起了火光，炎热无比，小宋瓷无助的扒拉着自己的父亲，她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倒在地上不起来，周围全是血，在小宋瓷的心理，流血是一件很痛很痛的事情，自己不小心摔破了腿，能哭上一天，可是阿爸流了好多好多，她怎么都叫不醒阿爸，她想试着将自己的父亲拉出火场，可是火舌已经快要舔上了自己的脸颊，这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跑了进来，拉着自己一路狂奔，跑出了火场，而被火烧的岌岌可危的房屋终于不堪重负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