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方启山借钱
这年头，想吃上真正没有掺杂的大米饭，能有几家。
方启山也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见娘不想让他进家门，就提出要借钱。
“你不是有工资吗？”
“别提了，让小萍全借给了她娘家弟弟娶媳妇了。”
“你就该吧，放着自己的儿子不管，给别人养儿子，还要给别人娶媳妇，你到底是为哪样。我的钱是给我大孙子的，你想拿去养别人，门都没有。”
方启山拉着任冬琴地手：“娘，我现在都吃不上饭了，你就不能帮我一把吗？”
任冬琴一把甩开：“你吃不上饭，怪谁？小娥又会赚钱，又带孩子，你不要。非找一个花你钱的，还带着个拖油瓶，现在还要养着她娘家，你自己想养，我管不着，但别拉上我。”
任凭方启山说破嘴皮子，任冬琴都不愿意拿钱出来给别人养儿子。
大门一关，方启山被拒之门外。
任冬琴在院子里对着门外说道：“启山，你若是不离开那个小寡妇，以后就别回来了。”
“是谁在外面？”身后传来方建雄的声音。
“没谁，我自己和自己说话呢。”任冬琴担心方建雄知道儿子在外面会生气。
如今方建雄一心投入在如何种好水稻上，还是不要分心的好。
任冬琴也和村里的人一样，希望村里能全部种上水稻，以后吃大米饭就不再是妄想。
……
方启山空手而回，回到宿舍，小萍抱着孩子在等他。
见到方启山回来，立即笑脸相迎：“启山，拿到钱了吗？”
一听这话，方启山就冷下了脸。
小萍轻声问道：“是不是拿钱的时候，爹娘说什么难听的话了，你也别太在乎了，只要钱拿回来就行了。”
方启山没好气地说：“没拿到！”
“啊？怎么会没拿到，你爹是村长，又不缺钱，儿子都没钱过年了，都不帮一下，真是不通情理。”
小萍对于方启山回去没有拿到钱，心里很不高兴，脸上自然也表露了出来。
方启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小萍还想着没有钱，怎么回娘家。
走过来推了推方启山：“你好好说了没有？”
“我当然好好说了，但我娘连门都没让我进去。”
小萍很不甘心，对方启山说道：“要不然你去跟韩小娥借，她有工作，手里肯定有不少的钱。”
方启山翻了个身：“我没脸去跟她借。”
“饭都吃不上了，还要什么脸面。”
尽管方启山实在没脸去跟韩小娥借钱，但是又喝了三顿稀饭后，还是硬着头皮去找韩小娥。
玩具厂要到初六才上班，韩小娥跟方建雄说了一声，带着孩子回娘家多过几天，等上班了再回来。
方启山来到韩小娥的娘家，见儿子方新军在门口和其他的孩子玩。
喊了一声儿子的名字，没想到方新军听到了方启山喊他，不但没有惊喜，还进了姥姥家的屋里，不出来了。
本打算借着儿子把韩小娥叫出来，现在只能厚着脸皮去前老丈人家了。
“你来干什么？”还没进门，就被韩小娥的弟弟给拦在了门外。
“我是来看新军的。”
“你要是来看孩子的，怎么空着手来？”看着毫无诚意的方启山，韩小舅才不相信他的鬼话。
“我想着过年家里都准备了东西，也不缺，就没买，下次一定买。”方启山解释道。
韩小舅叫来方新军：“新军，过来给你爹看一眼。”
方新军不情愿地走过来，叫了一声“爹”。
方启山没见到韩小娥出来，有些失望。
和儿子说了几句话，方新军对他也不热情，没说几句就跑出去玩了。
韩小舅见孩子也见着了，方启山却没有要走的打算，就一直拦在门口。
“我能见见你姐姐吗？”方启山艰难地开口。
韩小舅说：“你觉得呢？方启山，大过年的，别逼我打你。”
……
韩家开始吃饭了，方启山还在外面等着，韩小娥不露面，他就借不到钱。
饭桌上，韩母问女儿：“不是都离婚了吗，难不成他是想复婚？”
韩小娥吃着饭说：“不是的，新军奶奶说，他没钱了，想回来借钱。”
“这种没良心的人，你可千万别借给他，借给他也是养别人的孩子。”
韩小娥笑道：“新军奶奶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难得新军奶奶站在你这边。”
“她不是站在我这边，她是站在新军这边。”
韩母庆幸道：“还好那个小寡妇的孩子不是方启山的，那就这样让他在外面待着吗？”
“不用管他，我还要在方家生活，也不能没了玩具厂的工作，没必要撕破脸，他愿意待就让他待吧。”
韩母很是心疼女儿：“要不，你再找个人嫁了吧，方家也说了，你可以再嫁。”
“暂时没有这个打算，大嫂说得对，我这年纪，与其给别人当后娘，不如委屈一些，留在亲生孩子身边。再说了，我在方家的日子，除了少伺候一个人，其他并没有什么变化，反而轻松不少。”
……
方启山在外面等了一天，又饿又累，还要承受着别人的指指点点，到了傍晚也没见到韩小娥的影子，只能无功而返。
回到宿舍，等待他的只有清冷的房间。
第二日，小萍回来的时候，房门是开着的，刚想问借到钱没有，见方启山还在床上睡觉。
“都这个点了，你怎么还没起来，拿点钱给我，我去买些菜回来给你做饭。”
方启山没有回应。
小萍见方启山没搭理他，来到床前，见方启山脸色潮红，嘴唇干裂。
伸手摸向方启山的额头。
滚烫！
小萍吓得缩回了手。
“水……”
方启山眼睛都没睁，口中虚弱地叫着。
小萍赶紧去屋里的水壶倒水，提起水壶，发现里面没有水，只好去其他员工家倒了一碗水来。
喂着方启山喝下了水，问道：“你不是去借钱吗？怎么高烧了？”
方启山虚弱地说：“没借到钱，我一天没吃饭了，给我做点饭吃。”
小萍低下头不吭声。
“我让你做点饭给我吃，我都快饿死了。”
“没有粮食了。”
方启山听了情绪有些激动，激烈地咳嗽起来。
咳嗽得猛了，趴在床畔边吐出了一口血。
小萍见了，立刻向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