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噩梦
两个女孩子的打架事件，最终被乔若琳送去方家的1斤桃酥、1斤花生、1斤小果子和1条糕摆平，方明月被方建雄命令着向萧彩云道歉。
“三嫂，方明月说你的坏话，明明是她不对，你为什么还要送东西给她家替我去道歉。”萧彩云很是不解。
乔若琳说：“就算没有你们打架这件事，那是给方叔的年礼，还是要送去的。”
“三嫂，你怪我莽撞吗？”
“才不会呢，被人欺负了，当然要打回去，但是打得过咱就打，打不过咱就跑，好汉不吃眼前亏。”
萧彩云噗呲一笑：“三嫂，你真好！”
过年，家家户户打扫卫生，准备过年的食物，年底，村民们都分到粮食、肉和钱，萧志坚和乔若琳也有份，当然是不多了。
宋桂兰见小儿子带这么多东西回来，少不得要说上几句。
夫妻二人只是笑着说，下次不会了，这次是因为过年。
章红霞和王秀容做了粘豆包，都送来一些给乔若琳吃，章红霞还做了两双棉鞋给乔若琳，王秀容把自家孩子的小衣裳送来给乔若琳，让她别嫌弃。
宋桂兰拿出之前乔若琳给的瓜子和这次乔若琳带来的花生炒了，分给大儿子和二儿子家一些，又叫萧志坚送点给老舅家。
乔若琳带来的其它东西宋桂兰都收了起来，拿出一些等三十让大家吃，其余的送到乔若琳屋里，叫她留着慢慢吃，即便小儿子夫妻俩有钱有粮，宋桂兰觉得老百姓过日子还得细水长流。
乔若琳只好把萧彩云、文远、文翰叫来自己屋里，悄悄给他们吃。
宋桂兰把乔若琳带来的猪肉，肥肉熬了油，瘦肉加上豆腐炸了丸子，还包了肉包子。
对正在帮忙烧火的萧劲松说：“老头子，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
萧劲松抬起头说：“做啥梦？”
“这个年过得就跟做梦一样，你看那么多肉、菜、点心，哪一样是咱们以前吃得起的，老三的工资就算是全拿出来，只怕都不够，肯定是老三家的卖了粮食换的。”
“老三家是个有能耐的，以后谁再说她好吃懒做，扇他个大嘴巴子！”放眼全村，别说过年带来的这些东西了，谁家儿媳妇能眼睛都不眨的送两坛子酒。
大年三十这一天，条件好的吃上一顿大米饭，白菜炖猪肉，没条件的也要吃上一顿高粱米饭，分到的肉，每次割2两和白菜炖上，也算是过一个肥年。
萧家众人都在爹娘的屋里吃饭，桌上除了素菜，中间是一大盆的土豆炖排骨，大米饭也是敞开了吃。
饭后，开始贴对联，乔若琳跟在萧志坚的身后帮忙看着位置，贴到大门口时，隔壁方家传来了吵闹声。
只见韩小娥抱着儿子冲出大门，任冬琴跟在后面追出来。
“启山家的，你别和明月一般计较，她没有要撵你走的意思，好不容易过年回来一趟，怎么能不住一宿就走呢？”
韩小娥抱着儿子颤抖着声音说：“娘，我没怪明月，是我今年挣的钱少了，没给她做棉袄，她生气是应该的，我现在就回去使劲挣钱。”
任冬琴拉着韩小娥说：“大过年的，去哪挣钱，哪个工厂不放假？快跟我进屋。”
方家的其他人也都出来劝说，韩小娥被拉进屋里。
姜秀佳怀孕，所以方家的饭是韩小娥帮忙做的，忙碌了一天，韩小娥上了炕，疲惫地躺下，迷迷糊糊中进入了梦境。
梦中，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在地上洒了水，一个年轻的孕妇经过时摔倒了，孕妇向女孩求救，女孩只是冷冷地看着孕妇，在孕妇奄奄一息时跑了出去。
场景切换到室内，产婆用力地压着孕妇的肚子，从产道被挤压出一个浑身青紫的婴儿，产婆用力地拍打婴儿，婴儿发出细弱的哭声。
炕上全是血，一个年轻的男人抱着孕妇大哭。
场景再次切换，女孩在写作业，旁边有个摇篮，摇篮里有个婴儿，婴儿在大声地哭着，女孩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嘴里骂了一句：“你怎么不去死，烦死了。”
女孩拿起炕上的枕头捂在婴儿的面部，这时，外面传来响声，女孩拿开枕头，晃着摇篮。
场景又一次切换，女孩在快速地追着一个人，并且用阴沉的声音说：“我知道你都看见了，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啊……”
韩小娥从睡梦中惊醒，身边的丈夫也被惊醒，拍着韩小娥的背说：“怎么又做噩梦了，不是好久没做了吗？”
满头是汗的韩小娥伸手把儿子搂在怀里，惊恐地对丈夫说：“启山，我们回家吧，我不要住在这里了。”
“好，等天亮我们就回家，你再睡一会儿。”
韩小娥始终不敢入睡，抱着儿子，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大年初一要包饺子，方启山提出，吃过饺子就回去，任冬琴很是不舍得大孙子。
“就不能再住一晚吗？明天初二正好回娘家。”
“小娥已经很久没做噩梦了，可是一回家住就做噩梦，就算回去后精神状态也不好，我还是先带她回去吧。”
“是不是当时启明媳妇生产时吓到了她，我记得她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做噩梦的。”
“可能是吧。”
“你大嫂也快生了，过几日我去找个先生来家里看看，有没有脏东西。”
韩小娥临走之前去了姜秀佳房里，姜秀佳正在陪着思英玩耍，见韩小娥进来，招呼她坐下。
“听娘说，你今天就要回去，有急事吗？”姜秀佳问。
韩小娥“嗯”了一声问：“大嫂，你准备在哪里生产？在哪坐月子？”
姜秀佳说：“回家来生，厂里只有一间宿舍，我担心孩子吵闹到启明休息。”
“大嫂，县城里医疗条件好，你还是在县城医院生产吧。”
“那不得花钱嘛。”
韩小娥轻声说了一句：“你姐姐没花钱，可是命没了。”
姜秀佳看向韩小娥。
韩小娥丢下这句话就离开房间。
姜秀佳思索着韩小娥的话，是啊，她怎么能忘了，姐姐就是因为难产过世的，自己怎么能抱有侥幸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