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第170章
“呃,呃,呃!”
蓝风信艰难挣扎着,任雪之法力涌入身体开始肆无忌惮地破坏,云风轻表情狰狞被定在那里,眼睛通红几乎疯魔,自己心上人被人虐待,这让他如何受得了?可他拼劲自己全力都无法挣脱威严束缚,只能眼睁睁看着。
这时,一股奇怪气息将营地笼罩,任雪之大惊,她手上用力想要立即将蓝风信颈骨拧断,有大敌来,她顾不得再折磨眼前蝼蚁。
可她惊愕地发现,无论怎么用力,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在她手和脖颈之间,她根本无法掐下去。
此人不可敌对!
她心中立即有了算计,手一松,放开蓝风信,威严同时收了回来。
云风轻什么都顾不得,身体一松便冲了上来,一把将蓝风信抱住,手中剑朝着任雪之便挥了过去。
任雪之大惊失色。
这一剑不含任何招式,没有任何秘法,就是直直含怒一剑,蕴含云风轻全部法力。就这么简单一剑,竟然让她有一种无法躲避的感觉。她立即在面前筑起防御,可很快被剑刺个透穿。
“你原来真的在这里!”
蓝风信捂着脖子,这声音她很陌生,对任雪之却不陌生。
她甚至都顾不上挡云风轻的剑,扭过头惊愕盯着声音方向,心中翻天倒海。
黑暗中,一名男人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皮衣,身后披着一件披风,带着一顶皮帽子,几乎压到眼睛。他看起来有四十多岁,有这部落人干枯的皮肤,泛着黑红。但是他有一双威严的眼睛,人第一眼见到就不敢再对视。他的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那名女子还娇笑朝蓝风信眨了眨眼睛。
“你杀了我部族人,还在这大开杀戒,今日要是不除你,北荒难安!”男人脸色不再是冷漠,而是十分难看。以为这些人只是贼人,日常截获一些商队,没想到竟然大胆到去攻击部族。
这些人已经丧心病狂,不能再留下去,如果留下去将成为整个荒原大患,而且他们的头领还是一名化神修士。
乌克珐干眯起眼睛,手摸上他腰上挂着一张鼓,这是他的祭器,因为威力太过阴毒,他很少会使用。但上一次因为他轻敌才会让此人跑掉,这次他决定全力而为,不会再让人跑掉。
突然,黑衣人朝着他扔出一件灵宝。
他一愣,他是知道修士如何使用灵宝的,那么多种使用方法他从来没有见过扔的。这在干什么?这是灵宝,可不是石头。
灵宝在半空中打着转朝乌克珐干飞去,别人还不了解任雪之的目的,可蓝风信立即明白,她大喊:“小心,灵宝要自爆。”
此时,她十分确认黑衣人就是任雪之。自爆法宝是炼器师常用手法,对于优秀炼器师来说,法宝、灵宝还是比较多的,并不是十分心疼,而且自爆威力巨大,这种攻击手法是十分划算。
不过,灵宝自爆,任雪之真的豁得出去,灵宝不同于法宝,损失一件即便是他们炼器师也会肉疼,可见乌克珐干将她逼到什么地步。
在她喊出的同时,半空中灵宝爆开,像是一朵炫丽烟花,照亮整个夜空。灵宝自爆威力巨大,狂暴的力量瞬间朝着四周扩散。
云风轻一把抱住蓝风信,将她护在身下。
白慕辞和墨醉柳同时撑起一个防御法宝。
至于其他人,乌克珐干身上能量涌出,朝着四周扩散,将灵宝自爆的力量控制住,护住部族所有人。
等他在看去,任雪之早就消失不见,而其他的黑衣人全都被她抛下,在灵宝自爆的力量下化作一具具不完整的尸体,没有一个逃脱。
术士法力收回,乌克珐干一口鲜血喷出,只是灵宝自爆他并不畏惧,可在这还有这么多部族人,他为了护住他们耗费大量力量,才导致如此。
“大祭司!”
白慕辞和墨醉柳收回法宝全都赶了过来,云风轻也扶起蓝风信走过来。
蓝风信朝着乌克珐干郑重施以大礼,“晚辈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前辈赶到,今日这里不堪设想。”
乌克珐干用手背擦干嘴角血迹,摆摆手,“不用如此,我不是为你而来,是为了杀她而来。救你只是随手,算是换了你们对车队援手。”这一路上,他已经弄清楚来龙去脉,知道救了车队的就是这四个人,只不过后来车队再次遇难。
乌克珐干虽然这么说,蓝风信却不能不记着这份恩情,她目光突然瞄见大祭司腰间鼓,作为一名地级炼器师,她自然一眼就看出这张鼓的底细。这鼓相当于中级灵宝,可无论材料还是炼制都阴邪,一旦使用会产生难以预料的后果。即便乌克珐干是大祭司,也很容易控制不住。
她目光一转,朝着乌克珐干嫣然笑道:“即便如此,前辈还是救了晚辈,救命之恩晚辈不能不报。我见前辈好像没有什么趁手的法宝,我是一名炼器师,如果前辈不嫌弃,我愿意为前辈定制一件灵宝。”
“你是地级炼器师?”乌克珐干有些不相信,作为大祭司,他对修士还是有一定了解。她看起来如此年轻,而且骨龄也不大,修为只是金丹期,怎么能炼制灵宝?
蓝风信笑了笑,“前辈如果不信,可否愿意一试?”
乌克珐干目光深沉,端详蓝风信半天,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蓝风信一愣,不明白乌克珐干的意思,还是回答:“金玲珑。”
乌克珐干疑惑的摇了摇头,嘴里嘀咕着,“不是她!”顿了顿,他才道:“算了,不必如此。”
蓝风信知道他是不相信自己能炼制出,炼器都需要准备材料,北荒荒芜,材料也很少,如果她炼制失败,这些材料就毁了。他不想浪费。
她笑了笑,正想再劝说,墨醉柳插话道:“前辈,她炼器真的很厉害!”
一路上,娇憨的墨醉柳很快和乌克珐干熟悉,说话也比白慕辞随意多。
“她在东海十分有名,是东海最厉害的炼器师!”说到这个小姐妹,墨醉柳不留余力夸奖,“说她的名字也许很多人不知道,但是说她的名号,东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就是蓝花大师!”
乌克珐干猛然回头,盯着蓝风信问道:“你是蓝花大师?”
蓝风信呆呆点头,她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名号竟然北荒大祭司也听说过。
乌克珐干仍然死死盯着蓝风信,再次确认,“你说你叫金玲珑?”他的表情很严肃,眼中透漏着疑惑。
蓝风信心中一动,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不知道前辈名号?”
“乌克珐干。”乌克珐干毫不犹豫回答。
蓝风信立即了然,竟然是他。他们打算来找的人,竟然在机缘巧合下救了她。不得不说真是缘分,也难怪他不住确认自己的名字。他是扎那达的师父,扎那达一定将自己的事情与他说过,他是少数知道蓝花大师是蓝风信的人。冷不丁听到她自称金玲珑,又自称是蓝花大师,难怪会怀疑。
她笑了笑,对乌克珐干道:“前辈,扎那达可还好?”
乌克珐干自然不是蠢人,立即明白她就是自己知道的那个人。虽然名字不同,可其他还是能对的上。名字这个东西,因为很多原因都可以改,倒也不必较真。
他冷漠的脸上露出笑容,“他很好!他还和我说想要见见当初的姐姐,只是现在他还在闭关,想来用不来了多久我族会再多一名大祭司。”
蓝风信一听也是大喜,这小子真的是个炼术法的天才,这么快就成为高级祭司,而且还有成为大祭司的资质。虽然术士比修士修炼容易,可这才过去多少年,能修炼到这种程度可谓是万中无一。
当初在街上爬行无人理睬的小可怜,现在有了这种成就,她真心为他高兴。
“那就好!”她声音中都带着雀跃,“还劳烦前辈告诉他,好好修炼,不要乱想。有时间我会再来北荒看他。我现在居住在东海,如果他有时间去东海,可以去散修盟找我。”
乌克珐干笑着颔首,“既然是你,那就有劳了,还希望你能炼制出适合我的灵宝。”
蓝风信也是高兴,救命之恩不好报答,能报多少算多少吧。
部族死上班不少人,族长还有料理后事,他们几人也不方便多留。蓝风信来到刚才喝酒的帐篷,老者还站在帐篷之中,上面的酒肉依旧。
看见蓝风信和云风轻,老者有些拘谨,他站起身僵硬而又讨好朝他们笑,再也没有当初的自在。
蓝风信朝他友善一笑,指了指桌上的酒肉,“肉,谢谢。”一挥手,一只体型庞大的妖兽尸体出现在帐篷中,几乎将整个帐篷挤满,“妖兽,送你。”
云风轻也指了指妖兽,笑着道:“送你,吃,卖。”
老者局促站着,不知道说什么,看着妖兽眼中有喜色,可碍于蓝风信二人不敢上前一步。
蓝风信心中叹气,又朝着老者笑笑,拉着云风轻出了帐篷。
走了没多远,便听见汉子和妇人匆匆进了帐篷,接着就是惊喜的欢呼。
蓝风信听着声音,脸上笑容越发灿烂,但她没有回头,在这里他们很开心,但也仅此而已,他们对她只是过客,他们何尝不是她的过客呢!
四人跟在乌克珐干后面一路疾行,不到十日便看见一处肥美的草原,草原上密密麻麻罗列很多帐篷,就如这草原一样,一眼望不到边,衣加尔到了!
作为大祭司的客人,他们在衣加尔受到最热情的招待,为了给乌克珐干炼器,他们暂且在这里住下。
蓝风信将炼器需要的材料告诉乌克珐干,他就忙着出去寻找。
墨醉柳一开始对北荒厌倦,可现在却越来越喜欢北荒,去找奇花没有时间,现在闲下来便成日里跑出去玩儿。在南疆她是一霸,在这也将附近妖兽霍霍够呛。北荒妖兽多生活在地下,虽然不必承受寒风,可地下条件也很苦,让这里的妖兽等级都不高,五六级妖兽已经是霸王存在,倒也不必担心她安全。
回来一路上,白慕辞越发沉默,总是站在外面往一个方向看。他神色黯然,眼中透出缅怀。蓝风信见到过几次,也只是看看没有过去打扰。
云风轻总是跟在蓝风信身边,双目含情,嘴角含笑。那双柔情的眸子像是有火,看得蓝风信脸上火辣辣、心中惶惶。
她叹口气,转过头刚想对云风轻说两句,云风轻却拉起她的手,温柔道:“玲珑,北荒景色优美,我们出去走走吧?”
他的眸子似乎有种魔力,蓝风信看着他的眼睛刚才想说的话忘的一干二净,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点点头。
云风轻眉目含笑,牵起她的手拉着就往外面走,蓝风信便呆呆跟在他后面,知道两人站到一颗树下,她才反应过来。
“你对我使用迷魂术?”她大怒甩开云风轻的手,看起来是含怒,但是俏脸却是红的。
云风轻疑惑一挑眉,“玲珑,何出此言?我并没有用任何术法。”他顿了顿想明白什么,突然笑道:“你看我看痴了,竟然冤枉我使用迷魂术?我就这么好看吗?”
“我没有!”蓝风信忙否认,一脸通红娇叱。
“没事!”云风轻一脸大度道,“只要玲珑喜欢看,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我都配合。你说吧,还想看哪里,只要你想看随便看!”
“我没有!”蓝风信气呼呼扭身,再也不理睬云风轻。本来是个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怎么会变得如此无赖?
云风轻低头轻笑一声,连忙跟在她后面。
她走了几步,回头瞪着后面人,“你干嘛总跟着我?”
“我喜欢你!”云风轻自然而然说道,“我就是要跟着你,时时刻刻看着你,要不然我会害相思的。”
“你!”
蓝风信咬着唇,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自从那日起,云风轻对她表达越来越直白,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理智告诉她要果断拒绝,可心中却告诉她不要。她舍不得,她习惯了他的存在,即便现在如此,她真是内心中也在享受这种感觉。
“玲珑,”云风轻没有让她再继续说下去,而是一下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抱在怀里,“你看那里,”他指着远处,“那片晚霞多美啊!”
蓝风信痴痴看着远处晚霞,任由云风轻抱着没有任何挣扎。看起来像是被晚霞吸引忘记挣扎,也许她心中并不想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