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第161章
第一次对战术士,两人一开始有些手忙脚乱,毕竟都是大门派精英弟子,很快他们就找到自己的节奏。
在北荒自然环境面前,他们不如这些术士,术士的根本就是借用自然而非将大量法力积攒于自身。拥有大量法力是他们的优势,一力降十会,他们不必采用什么法术,而只使用蛮力即可。
两柄长剑都回到各自主人手中,剑花挽起两套剑法同时展开,一套急如狂风,一套快如闪电,只是眨眼功夫六颗人头掉落地上,而黑衣术士们才将将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法术?他们心中惶恐,在荒原上打斗都是使用法术,即便是武士也都一招一式能看清楚,相应术法便能施展开。可这是对方的动作他们根本捕捉不到,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快的速度?
这也不能怪他们,荒原体系简单,只是分术士和武士。术士自然不用说,都是借自然之力施展法术的人。而武士都是一群普通人,他们没有法术,只是身体比其他人强壮一些,他们勤练武功,力量和速度都要比一般人强,可这点强对于术士不值一提,自然更加赶不上中洲剑修。
剑修这个种类是他们以前从没有见过的,即修炼法术又修炼体魄,而且体魄比照武士强的不是一点半点,就好比石头和鸡蛋,压根不能放在一起说。他们的速度自然也不是武士可以比拟的,对于已经习惯武士速度的术士自然是不可思议。
不过剑修确实是特殊的存在,拥有强健体魄,一些人还会一些法术,也就是较为难炼这一个缺点了。不过他们眼前的两人是剑修中的特殊存在,作为剑修比法修修炼速度还要快,简直变态!
对于这样的变态,这些黑衣术士哪里有还手之力,一时之间被杀的鬼哭狼嚎、四处奔逃,车队他们已经顾不上,现在满脑子都是赶紧逃跑!
黑衣人乱作一团,黑衣首领没有试图整理队伍,而是趁所有人混乱时候偷偷穿过人群逃之夭夭,他知道这些人不是他能对抗的,也懒得费那些功夫。等到白慕辞和云风轻将人杀得七七八八,才发觉领头的早就跑了。
“他往那个方向逃跑了!”一直做围观群众的二人指着一个方向,她们可是见着黑衣首领逃走,不过想想自己的修为。算了,还是只做个安静的观众吧。
“哦!”两人应了一声,也没有去追击的心思,他们只是想将人救下,至于黑衣人跑了就跑了,又能怎么样?反正他们很快就会离开北荒,难道还怕黑衣人报复?开玩笑,这次能给他打跑,下次就能要了他的命。
还在围着车队的部落族人这时候哆哆嗦嗦凑到一起,半晌推出一名中年汉子过来。
“几位恩公!”中年汉子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讨好说:“几位恩公救了我等,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这些货物就归各位恩公了!”感情他们也将蓝风信几人当成强人,打算用东西换取小命。知道他们几人说的是中洲话,便将唯一会说中洲话的推出来。
蓝风信有点发蒙,这是什么情况?
东西归他们了?
不由问道:“这些都是什么啊?”
中年汉子连忙回答,说了一大堆蓝风信也听不懂,但大概明白都是一些药材粮食,对他们来说没有半点用处。她摇摇头,“不用,这些东西你们留着吧!”
中年汉子闻言脸色大变,浑身立即颤抖起来,膝盖一软“扑腾”跪了下来,“大人,饶命啊!这些是我们所有了,求求大人饶命啊!”说罢,开始不住磕头,几下子额头就见了血迹。
蓝风信皱眉,“你这是干什么?”她忙伸出手想将中年汉子扶起来,可中年汉子哪里敢起来,生怕起来他们所有人小命就不保。
云风轻冷下脸来,一挥手一道风卷着中年汉子将其立起,中年汉子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风力,顿时面如死灰,嘴唇颤抖不敢发出一言。在荒原规矩中,他们现在已经属于蓝风信等人所有物,想做什么都行。
“阿爸拉大花大夹!”
车队其他人大叫起来,一个个脸色惨白惊慌失措,他们听不懂这边发生了什么,可他们知道派出去的人惹怒了对方,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迁怒他们,往日俘虏被虐待的画面一幕幕从脑海里闪过,他们浑身颤抖起来。
蓝风信皱起眉头,一脸奇怪地问中年男人,“饶什么命?你们做什么危害我的事了吗?”
“小人不敢!”中年男人依旧在颤抖,此时他跪不下去,但是身体已经抖如筛糠。
蓝风信有些烦了,觉得这些部族人听不明白人话,自己没有对他做什么吧?干嘛这么害怕?
这么想着,脸上越发不喜起来,“别抖了!”她的声音有点大,但有点效果,中年男人用浑身力气控制自己,终于不再抖了。他心中更加害怕,都想要晕过去,不过他不能,他是唯一会说中洲话的人,是这群人的希望。
深吸一口气,蓝风信耐着性子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那些黑衣人要劫杀你们?”
有问题了!有问题就好!证明他们有用,可以活下来!
中年男人脸色好了几分,赶紧回答,“回大人,我们是衣加尔部族的行脚商人,刚从其他部落买卖一些货物回来,并不认识这些黑衣人。不过看他们的装扮倒像是近十年传出的荒原恶魔,专门劫杀不在部落的荒原人,所到之处不留活口。就连当初横行的荒原劫匪也都死在他们手中。”
“他们不是荒原劫匪?”这是出乎蓝风信意料,她一直以为荒原上只有荒原劫匪这一波坏人,没想到又出新团伙。
“自然不是!”中年汉子道,“小人曾经见过荒原劫匪,这群人膀大腰圆却衣衫褴褛,遇到商队并不完全劫杀,只要上交一些财物就能活命。可这些人不一样,衣服武器都要好上很多,见人就杀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蓝风信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这些人是什么人和她又没什么关系,这是荒原上自己的事。她现在就是需要个向导,这个男人可以沟通,正好给他们指路。
旁边白慕辞倒是神情一动,问道:“你说你们是衣加尔部族人?”
中年汉子忙点头:“是!是!”
蓝风信扭头问:“衣加尔部族怎么了?”
白慕辞脸色有些凝重道:“衣加尔部族是北荒几个大部族之一,部族内有大祭司,其中最有名的就是乌克珐干。”
蓝风信想了一下,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不过有些想不起来。拥有大祭司的部族倒是有些麻烦,他们不好对这些人太过!
略微犹豫,蓝风信面带微笑问中年汉子:“这位,”她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按照面相称呼,“大叔,我们是北荒之外的人,在此路过,见到你们受难才出手的。既然大叔是附近行脚商人,我们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大叔答应。”
听到这番话,中年男人总算是冷静下来,他走南闯北也算是有些见识,曾经也在北荒边缘见过外族人。这一阵终于想起外面人和他们部族内部规矩不一样,心更加安定下来。
他面带微笑,做出中洲施礼的姿势问道:“不知恩公有何吩咐?只要小人能办,一定竭尽全力!”
蓝风信十分轻松道:“我们需要一个向导。”
中年男人神情一顿,略微思考片刻又问道:“不知道恩公们要去何处?小人虽然是行脚商人,可北荒地广,即便是我也只是跑过一小部分,还有很多区域没有去过,未必能当得了向导。”
蓝风信脸色有些不悦,北荒广大,白慕辞不知道路,现在就连一个行脚商人也说不完全知道路,那让他们怎么找?
压下心中烦躁,她努力和颜悦色道:“我们打算找一种花,此花半墨半雪,只有梗没有叶,生长的地方周遭百丈内没有其他草木。不知道大叔可知道这种花?”
中年男人脸上一片茫然,显然没有听说过这种花,他想了好半晌才面带忏愧道:“恩公,此花太过于奇特,小人走过这么多地方,并没有听说过,更不知道此花在何处。”
蓝风信顿时失望,找了如此之久,连一点奇花线索都没有,她很是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找到此花?
难道他们要就此回去吗?
中年男人见到蓝风信失落,忙道:“恩公不要太过心急,虽然小人不知道,不代表其他人不知道。我们商队中有一位阿婆,最是见多识广,也许她听说过。小人愿意立即为恩公问询。”
蓝风信心中立即又燃起希望,忙点头道:“那就有劳大叔!”
中年男人立即回到车队中,朝着众人一阵叽哩哇啦,本来惊恐异常的众人这才放下心来。中年男人又钻到一辆马车中,车帘揭起,马车中坐着一位十分老的老婆婆,她穿着一身皮袄,手中握着一根乌木拐杖。满头白发不见一根黑,脸上全是沟壑。只有一双浑浊的眼睛,在听到中年男人的话,望向蓝风信时露出精光。
她和中年男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通,中年男人一个劲的点头,最后朝着老婆婆做了一个奇怪却有虔诚的手势,这才离开马车。
他面带喜色走向蓝风信,“恩公,问到了!”
“阿婆说,曾经荒原流传过一个古老的故事,现在也只有一些特殊的老人才听说过。故事中一名部落族长的公主爱上了一名奴隶,她偷偷为奴隶疗伤救活他,而且还趁着部落其他人不注意放了奴隶,可她哪里知道那个奴隶是另一个部落的王子。
而族长发现女儿私放奴隶,大怒之下对公主进行责罚,并且要将她嫁给一位部落里的勇士。公主不愿意,便被关在帐篷中从此水米不进。
而奴隶回到自己的部落,对公主朝思暮想,便想要去那个部落迎娶公主,可是两个部落有世仇,绝对不能结亲,他便又带着亲信偷偷回到那个部落,知道了公主要被强迫嫁人。他带着亲信将公主救了出来,而亲信全都命丧部落之中。
他们一路逃走,公主部落的人在追击,奴隶部落的人也发现自己王子不见找了来,两个部落的人见到再次打斗起来。奴隶和公主逃,部落人边追边打,最后他们逃到北荒之边。那里是北荒最边界的地方,再往前一步便是恶魔之境。而在北荒之边长着一朵话,一朵半墨半雪的花。花朵随着寒风摇曳,仿佛在召唤公主和奴隶。
这个时候,两个部落的人都到了这里,他们又开始互相厮杀起来。奴隶和公主不忍心见到部族人死亡,便决定双双跳入恶魔之境了却此生。临进入前,公主想要奴隶送她一朵花,奴隶拉着公主的手摘下那朵奇异的花,将它插入公主的头发。然后两人便跳入恶魔之境。
当他们跳进去时,一道光划过,笼罩在所有部族人身上,当他们清醒过来时,发现公主和奴隶已经不见了,而那朵奇异花依旧在风中摇曳。至此,两个部族解除了仇怨,再也没有杀戮。而那朵奇异之花则被称之雅达图,意为善恶之花。”
这个故事很长,中年汉子讲完时也长出来一口气。
蓝风信知道在这种部落中,信息一般都隐藏在故事之中,而往往这些信息都是真实的却因为是故事而被人忽略。她大概梳理一下信息,问道:“大树,你知道北荒之边在何处吗?”
中年汉子面露难色还是点点头,“知道,”他的手指向北面,“就在那边,北荒最北面,常年处于黑暗之中,即便是北荒最勇猛的勇士也不愿意去的地方。那里充斥着寒冷和凶兽,去那里的人没有再活着回来的。”这也是为何故事如此详尽,却没有人到那里摘取奇花。
见蓝风信还要说什么,中年汉子苦笑道:“恩公有要求我本不该推迟,可那里太危险了,我家中还有妻女,还望恩公……”说到这,他紧紧抿起嘴巴,低下头不再发一言。
蓝风信轻轻一笑,“大叔,你误会了,我不是想要请你带路,只是想请你画一份详尽的路径图。”
中年汉子惊讶地抬起头,然后惊喜地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