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鹅”语

    茸茸住进了师父的小院，这偌大的院落，除了她们师徒二人，打扫卫生的纸人小童，就只剩下大黄小米两鹅。药院本来人就少得可怜，丹苑内成片的空院落无人居住，更静得不似烟火人间。

    茸茸是个努力学习的好宝宝，日常就是默默地刷书，刷完了师祖给的《灵植大全》，又从图书馆里借了各种丹方典籍。新的旧的，正规的偏门的，就没有她不感兴趣的。连兼职图书管理员的陆松都感叹，这么好的苗子，为何没叫他遇到。

    除了刷书，茸茸还成为了师父的“鹅”语老师。

    祝菁向茸茸坦白了自己想要学习兽语的小企图，却把茸茸难住了。不是她小气，她也是不知道，该怎么把他们动物界的基础天赋点加给一个人类。

    这个很难去解释，就像是光学，同一道光线下，不同的物体通过反射和吸收，就能呈现出不一样的颜色，但殊途同归，五颜六色的本质，都是那道光。

    简单来讲，就是无论什么生物，他们发出声音，所用的能量都是相同的一种，叫做“气”，“气”根据物种的不同，呈现出不一样的声线，但在不同种族生物们的耳中，它们就是同样的内容。

    人类可能是因为进化过快，超脱了规则，反而失去了这项能力。但茸茸觉得也是件好事，甚至可以说是天道对人类的偏爱。

    你想啊，如果人类能听懂鸡鸭猪羊，甚至虫鸟蛇鱼等万物的话，那还不得乱了套了？

    哭唧唧的食物，你还能下得去口不？骂娘的猫咪，你还觉得可爱吗？甚至打死一只蚊子，都要听它尖叫一声……

    这样的话，世界也太疯狂了吧！所以还是听不懂最好，人类不是有句话叫“难得糊涂”嘛！

    “师父，和动物交流呢，其实是我们家的血脉传承，我也不知道怎样才能教会别人……”

    茸茸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撒个小谎，虽然师父人很好，但灵山避世的规矩也不能坏。

    这样一说祝菁就明白了，在灵气充裕的时代，血脉也是很难传承的，须得一位修炼有成的大妖，通过繁杂的上古大阵，自愿献祭给人类。

    仪式完成后，大妖消弭于天地间，但人类的身体里，便会多了这位大妖的血脉之力，实力倍增。

    这对于人类大有裨益，但不到生死关头，哪有妖愿意为他人做嫁衣裳？

    这种血脉是可以代代传承下去的，大部分时候，会一代比一代削弱，但偶尔也会有惊才绝艳者觉醒，这种凤毛麟角的天才，几乎都成为了国之栋梁。

    朱雀家族便是有朱雀血脉的，他们天生亲近火，控火比常人得心应手，所以很多族人会选择法修中的火系，或者像祝菁和祝小蝶一样，另辟蹊径选择炼丹。她们这种能力也是别人学不走的。

    不知小徒儿祖上是哪位大能，祝菁也没有细问。历史如滚滚车轮，有多少传说都在其中湮没，到最后连个名字都不剩。现在的夏国，他们四大家族的血脉传承，就可以说是现存最顶尖的一批了。

    茸茸的传承她很有兴趣，但细究起来，还真没什么大用处，茸茸单靠这个也没法出人头地，她还是得多教小徒弟点儿安家立命的手段。

    话虽如此，祝菁还是免不了有些遗憾，她是个古怪精灵的性格，不能学兽语要错过多少有趣的八卦呀！就像错过大黄和小米的宝宝一样……

    “这样吧师父，我教您大黄和小米的语言！”茸茸见不得师父失望，便主动提议道。

    兽语没法教，就教“鹅”语吧，应该不会太难！对于师父来讲，多学一门外语而已……

    于是乎，僻静的小院，有祝菁清脆的“嘎嘎喔喔”声经久不息，夹杂着茸茸

    “师父，这个嘎往上走，是打招呼的意思”，

    “哎师父！不行不行！你这个调调可就是骂鹅了啊！”

    的萌妹音，期间还有两只真正的大白鹅：

    “救命！主人太笨怎么办？鹅用啥能捂耳朵求求了！”

    的嚎啕，这温暖嘈杂，填满了祝菁的耳朵，满得让她无暇顾及心里冰冷角落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