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虚空甬道
沈渺冷笑:“区区一个结丹后期的影分身,也敢如此嚣张?”
说着手中金拨再闪,照出两道金光射向了影分身。
然而此时影分身已经有销形血汞做身体,如何还会害怕金光?被金光打中的地方,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哈哈哈!”影分身狂笑着,“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虽然不知道你怎么练成的天域之门本命法宝,但是现在也只能杀人取宝了!”
他两手一挥,无数点销形血汞就像是的下雨一样向沈渺袭来。
这东西沈渺是丝毫不敢碰的,但他没有想到影分身竟然洒出了如此多的汞珠,覆盖了周围数里方圆,沈渺在没有提前布置无相泣血阵的情况下根本躲不开。
事情紧急,沈渺没有别的选择,只得唤出天域之门,当做盾牌一样挡在面前。
销形血汞的汞珠顿时被吸入门中,无声无息,毫无波澜。其实倒也正常,销形血汞再厉害,也得打在东西上才行,而天域之门后面是一片虚无空间,自然是多少也没关系。
影分身是大惊失色,万万没有想到他畅想中要赖以纵横灰海的销形血汞竟然第一次出手就落空了。
这让他对于沈渺的杀意更加强烈。原本夺取天域之门还只是见猎心喜,现在就是见了克星,非要夺之而后快了。
“去去去去!”影分身狂叫着,两手狂舞,不断地射出无数的流珠状的销形血汞,仿佛一道道银色流星砸了过去。
然而,沈渺只需要不断调整方向,就能将这些销形血汞全部吸入天域之门中,都不怎么吃力的。
这个时候,他也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一开始看见由销形血汞这种凶物化成的巨人的时候,他还是很慌的。但影分身的表现让沈渺放心了。
也许惧多罗的本体有能力操纵销形血汞,但他这个结丹后期的分身却肯定是力有不逮,就跟沈渺无力完全操纵天域之门一样。
若是换了他的本体,恐怕早就将销形血汞玩出了花来,将沈渺灭杀成渣了。
可惜,这只是一个分身。根本无力操纵,只能像是丢石头一样向沈渺狂掷。
这样直来直去的攻击对拥有天域之门的沈渺没有丝毫的用处,全部都被吸了进去,悬浮在了天域之门背后的空无虚空之中。
不过,这个家伙的全据一湖,完全可以将销形血汞当做土坷垃丢,压得沈渺动弹不得,须臾离不开天域之门。
然而,就这样对峙一段时间之后,情况发生了变化。
沈渺不断调整天域之门的方向,使其能够完美地吸纳丢来的销形血汞。但是,就在某一个时刻,某一个角度,沈渺的天域之门与完全洞开的黑白天门完全正对,角度平行的瞬间,空气中突然有了一点奇怪的震荡。
一丝丝肉眼可见的波纹从两扇门之间荡漾开来。
这可不是一般的波纹,其所过之处,万事万物随之震荡,刚好处于两扇门之间的销形血汞构成的巨人,竟然波动了起来,与波纹完全同步。
“虚,虚空震荡!”巨人体内发出不可思议的叫声,“怎么可能的,这怎么可能?”
然而,事实与他是否相信无关。旋即波动剧烈起来,沈渺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两扇门中各自探出一股,难以形容的虚无,然后对接起来,融合为一个类似于通道的东西。
“虚空甬道!”处于两扇门之间的惧多罗惨叫一声,一圈虚无的圆环出现在了他的胸前。环内的身躯蓦然崩溃,化为滚滚销形血汞,自然而然地顺着虚空中的“甬道”,流进了天域之门之中,
一个恐怖的空洞就出现在了他的胸前。
血汞巨人的血红双眼瞬间黯淡了下来。
然后,就是“咔嚓!”一声巨响。
血汞巨人身后,洞开的黑白天门之中,那个巨大的,暗红色的,狼狈不堪的碎片缓缓滑落,沿着虚空甬道,向沈渺的天域之门处滑去。
也就在此时,沈渺胸前的幻月宝镜更加发烫了起来,烫的沈渺的胸口生疼。
“这,这是什么情况?”沈渺看的是目瞪口呆,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眼前的一幕超出了他的认知了。
“这是虚空震荡,甬道打开。”幻月宝镜中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里外压差,形成虹吸。”
“罗前辈?”沈渺又惊又喜地拿出了幻月宝镜,“您醒了?”
“罗前辈?嘿嘿,姑且算是吧。”在熟悉的声音但陌生的语气中,一张恐怖的脸浮现在镜中:看上去还是人类的底子,罗老魔皱面无须的老太监模样,但却是一口烂牙,头颅洞开,脑子露出,上面满是裂口。看上去及其恐怖。
“这,您这是怎么了?”
罗老魔恐怖的脸上吐出了相对熟悉的语气:“还不是你小子胡搞?收纳了这么多的古神分神,来和老夫抢地方。结果在老夫修养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老夫竟然和你吸收进来的古神残片融合起来了。”
“还能这样?”
“是啊,老夫现在魂力虽然强大了,层次也高了,但本质却变得极端混杂不说,而且还受到了幻月宝镜对付古神的更加强大约束,很难离开宝镜了。都是你害的!”
沈渺也只能苦笑:“这事儿我哪能想到啊。话说您刚才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不像是您这种水平能说出来的话啊?”
“这些都是融入进来的记忆碎片。自然而然地出现了。”
“那您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通俗的讲就是那扇门后面有一个虚空,你的门后面也有一个虚空。两个虚空联结在了一起,形成了虚空甬道。黑白天门后的虚空中有一个世界,你的虚空一片虚无,如此自然形成了压差,将其推了出来。”
话音刚落,只见刚才还黏连着天域之门的门框,仿佛是某种从腔体中倒翻出来的内脏一样巨大碎片,在门前盘桓了半天,终于支撑不住,彻底掉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