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族群
看她这幅样子，我都不禁怀疑人生。
就这么弱的一个东西，能吃人？
虽然怀疑人生，但我也在考量。
到底要不要替天行道，除掉这个吃人的东西呢。
此时这条人鱼栽倒在地上，可谓是没有多大本事，但是脾气却是相当的大。
人鱼趴在地上，随后就是一顿无能狂怒。
“烦死了烦死了！人！都是人！碰到你们人，就没有好事！”
就说有没有意思吧？明明就是她自己不行，站都站不起来，结果现在倒下来，还要赖别人，埋怨别人。
现在对她那张脸的好感，已经都快要被她给作没了。
我走到人鱼的面前，蹲下身子，认真的用我的眼睛，看着她的眼睛。
人鱼的眼睛，是绿色的。
并不是传说中的那种精灵蓝。
是一种幽绿幽绿的颜色，让人想到了森林。
我们双方的眼神，都凝视着对方。
都说，有时候可以透过眼睛，望见对方的灵魂。
这次我也就试一试，于是我望着人鱼幽绿色的眼睛，问人鱼道：“人鱼，你很讨厌我吗？”
我这样一问，就像是将那条人鱼给问住了一样。
那条人鱼毫无反应，活活的就像是一个呆瓜一样。
“这……”
人鱼磕巴了一下，随后对我说道：“其实，我们并没有什么仇恨来着……我们没有深仇大恨。
对不起，我承认，是我刚刚说话说的实在是有点太大声，但是，你耽误了我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或许也不怪你，但是……我接受不了这个事情。”
这人鱼将话说的模棱两可，她起初是看着我的眼睛，随后不知道为什么，她将视线转移到了神庙的四周。
神庙四周有不少雕像，都被黑雾所包围。
但只有这只人鱼上方的雕像，黑雾已经全部没了。
这就让人若有所思。
这人鱼对我说道：“如果，当时，你要是能将我们全都复活，就好了。”
“为什么，一定要全部复活呢？”
这条人鱼的语气平和有礼貌了下来，我也就有了些耐心对她。
最主要的是，我现在有非常大的必要，要将自己的锋芒掩饰。
我想让这条人鱼，最大程度上的暴露自己的本性，这样，我才能尽可能的判断，这条人鱼，之后会不会成为吃人的野兽。
我正在观察，而这条人鱼却对我说道：“因为，我们人鱼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灭绝了。
灭绝的原因有很多很多，那个时候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但最终，使得我们灭绝的原因，其实都是因为人肉。
人鱼的寿命，大概在一千岁左右。
虽然活得长，但我们的繁衍能力并不强，幼儿极易夭亡，人鱼儿童时期，也极其容易走丢，出现各种死亡。
所以，一条人鱼想要活到长大，是一个非常难的事情。
一个强健的体魄，只是基础。
其实想要活下来，还是要靠运气。
每条人鱼，都是燃烧运气长大的。
在人鱼界，还有一个规矩。
所有小人鱼意外死亡以后，亲人，同族，不能看太多眼。
因为，在人鱼的眼中，小人鱼死亡，是因为运气不足，体魄不行。
所以……
算了，总之，就是害怕影响之后的运气。
影响小人鱼本身的运气，尽管小人鱼已经死了，不过我们还是期盼着，等到某些时候，在大海的某处，再度轮回，我们依旧再一起。
所以我们不敢看，我们害怕，影响到小人鱼的运气，到轮回的那一天，它还会是早夭的结局。
我们害怕。
反正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的。
我和你说这些，就是为了告诉你，每一条人鱼长大，都很难很难。
因为这个的关系，所以我们人鱼，即使是人鱼族群数量庞大，也是经过很久很久，一代一代不屑的努力，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而假若人鱼的数量很少，那也没办法，小人鱼存活不下来，甚至可以让我们间接灭绝。
所以，我们一代一代，都活的小心翼翼的。
我们小心翼翼的繁衍，小心翼翼的维持我们族群的平衡。
后来有一天，因为人类，我们本就不多的族群，感染上了一种怪病，最终无法动弹，然后灭族了。
不过我们始终相信，这世界是轮回的，我们会在海中相遇。
更加重要的是，我们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好地方。
可以挽救的了我们。
也就是，这里。”
人鱼说的时候，眼中流露出了一股子特别的光芒。
我也说不清这光芒究竟是什么，不过，好像是对这地方的一些期待吧。
人鱼看着这里，是有一种兴致冲冲的感觉的。
“在我们灭绝之前，我曾经拜托‘影至’，一定要找到这儿。解救我们，帮我们复活……”
影至？
我虽然不太懂，但听这个名字，感觉很耳熟。
于是我忍不住问了那人鱼一句：“你说的，是怎么一回事儿？”
人鱼看着我。
此时，我们的眼神又开启了神奇的交流。
双眼对视，真的有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更何况，还是和这双这么漂亮的眼睛对视。
说起来，其实属于是快乐加倍了。
人鱼想了想，随后对我说：“人鱼灭绝，是因为得了怪病。
而这种怪病，之所以在我们的族群中兴起，就是因为人鱼食用了人类。
或许，人类真的是这世上至高无上的神。
所以，所有食用人类的人鱼，全都不能幸免。
就连我这个活了三千岁的鱼皇，也不能幸免。
我们的整个族群，都遭到了恐怖可怕的报应……”
不知道为什么，那条人鱼说这个的时候，眼中的恐惧大于悲伤。
“怪病在族群肆虐，我们即将灭绝。
我将族群的希望，全部嘱托在一个叫做影至的人鱼身上。
因为那条人鱼，是死活不肯碰人的。
于是，它也成为怪病肆虐中，唯一的幸存者。
但它也看着我们，一个个的发病，随后变得异常痛苦的一个个死去。
我属于最后死的比较晚的吧。
我们人鱼本来就那么多，幼体又不好生存。
加上这次的灭顶之灾，族群几乎是没救的了。
但我们，还知道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