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来自主上的试探
闫董事拢了拢自己宽厚的斗篷。
忽然,指尖一僵。
一股强烈的能量从伊诺娜身上爆发,下一刻,她的身影翩若游龙,瞬间而至。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眼前的画面寸寸扭曲,周围竖起了无数的能量结界,他惊愕的一瞬间,被伊诺娜抢占了先机。
他警惕的看着她,目光审视,不动声色的打量伊诺娜的表情。
伊诺娜漆黑剔透的眼睛,这么静静的俯视着他,妩媚的脸上染上笑意,诡异的真实,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闫董事在宽大斗篷下的手不禁握紧,面上波澜不惊,心思急转。
这女人傲娇,心思缜密。
没道理,这个时候动手,他猜不透她的想法,但精神力却暗中附在身体上。
以备不时之需。
伊诺娜千娇百媚的笑着,骤然伸手,温热的掌心隔斗篷面料贴在闫董事心口。
心口莫名一悸!
那种感觉,被窥视的目光所笼罩,让他全身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
头皮瞬间一麻!
“瞧,这心脏跳的都不规律了。”
伊诺娜银铃一般的笑声仿佛从地狱传来。
诡异的精神力刚刚蔓延至心脏的外围,再也无法渗透进去了。
“寄存的身体设了禁制?”
她骤然一顿,嗤笑一声,“这就没意思了,你当真是小心谨慎啊。”
她嫌弃的拿开手,身影再次出现在座椅之上。
闫董事一窒,心脏骤然传来的刺痛感,气的手脚简直要快炸掉了,抬头怒视着,“八分的精神力,嗯?”
若不是他早先有防备,如此下黑手,早就重伤了。
伊诺娜单手拄着下巴,她指着闫董事的胸口,对他的怒火,丝毫不以为然,声音里满是戏谑,“心中没鬼,这么防着我?”
闫董事眼里阴郁的神色骤然乍起,又被强制的压了下去,一甩大衣袖口,冷哼一声,“彼此,彼此。”
伊诺娜轻笑一声,“希望你一直如此好运。”随着话音落下,算是揭过此事。
她懒洋洋的靠在悬浮椅上,眼底神色变换。
还真是防备心重啊。
这次抓不到把柄,不代表一直能让他如此逍遥自在。
涉猎的过程,不急于一时。
她敛去思绪,抬起指尖,慢条斯理的从凹凸有致的胸口拽出一根精致的银色链条,底下坠着的是块华丽的怀表。
外壳上面用菱形的镂空雕刻着不知名的繁琐古文。
一抹苍凉而诡异的气息传来。
她抬眸,看着像雕像一样挺拔站在面前的男人,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地面,语气轻描淡写,“希望一会儿你也能保持这副模样。”
随着话音落下。
伊诺娜表情凝重的将那块怀表托在掌心,单膝跪地,目光虔诚。
那块怀表自动弹开。
露出里面精细的指针,指针指到西北方向之时。
“恭迎主上。”
信徒一般的声音在整个室内回荡着。
——倏然
一道扭曲又黑暗的世界降临,明时的精神力,一圈又一圈的波纹荡漾开来。
闫董事神色微变,猛然单膝跪地,与伊诺娜相同的姿态,缓缓低头。
“恭迎主上。”
凝时的投影出现在两人之间,周围被黑色的雾气笼罩,只有妖异的气息从投影中模糊的传递开来。
一道目光如同一条蛇,理智,冷血,远古而来的无尽威压。
冷汗从闫董事额角流下,他单手撑着地面的手指微微颤抖,死死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可知错?”
一道沙哑诡异的声音传来。
闫董事紧紧低着额头,光纤的地面映照着他黑色斗篷和苍白的脸色。
他恍惚的目光透过地板折射的光,看见那雾气中笼罩的身影。
高高在上的主上,分身投影。
他卑微而恭敬,语气虔诚,“属下知错,请主上责罚。”
黑色的雾气翻滚着,似乎无穷无尽。
他明明跪在地上,却像是跪在一片虚无之中,仿佛他的膝盖之下,是鬼泣哭嚎的深渊。
似乎听到人声。
血肉模糊的暗红,漆黑的血液从他脚底流了出来。
无数的骷髅脸呼啸而至。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食着……他的灵魂。
闫董事死死盯着地面,眼中充满恐惧,汗从额角流淌下来。
他不知所措,死死地压下额角,顶住地面,语气前所未有的谦卑,奉上一切,再一次的重复。
“属下知错,请主上责罚。”
他的精神力感知到所有的细节,心脏仿佛被攥着,胃液翻滚着,直接吐了出来,却不敢动分毫,跪地的姿势虔诚,恍若供养神明,是唯一的信仰。
屋内寂静无声,只有怀表指针的声音传来。
哒哒哒。
如同敲击在灵魂上,被审判的人。
如坠地狱。
闫董事感觉自己肉体和灵魂都被撕扯着,精神高度紧绷着,抽搐的大脑更加难以忍受。
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在分离,这具身体心脏跳动的更猛烈,血滴从他的五官鼻孔眼睛渗出,隐约的血腥味从喉咙里往上涌……
不能吐!!!
不能!
这口心头血如果吐出来,这具身体就废了。
他艰难的滚动着喉咙,不得不加快吞咽速度才把那股味道咽下去,恐怖的外表狼狈极了。
一声叹息,似从远古传来。
“下不为例。”
闫董事痛苦的身影从地上缩成一团,经历一场生死,整个人仿佛就是水中捞出来的。
他意识都在摇摇欲坠,强撑着,保持着跪地的姿态,唇角哆嗦着,“谢主上宽恕。”
伊诺娜表情扭曲一下,震惊的猛然回头。
好不容易找到对方的把柄,这么轻拿轻放纵了?
不是主上的做事风格。
她仰起头,挤出娇媚的笑容,“主上就这么轻易的饶过了他吗?”
那一团黑雾翻涌着,半晌之后,有阴冷的声音从中传来。
“你骄纵了。”
伊诺娜头皮一瞬间就麻了,从怀表上传来真实的血腥,难以抑制的吞咽一下喉咙,冷汗无知无觉的从她额角冒了出来。
那笑容生生僵在脸上,慢慢扭曲成一个柔顺乖巧的浅笑。
她立刻垂下头颅,脖颈后露出一抹白,柔弱的要害部位暴露无遗,恭顺的说,“属下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