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28
随着铃声的响起,整栋宿舍楼显然陷入了某种困境,昏沉而恐怖。
也许不止是宿舍楼,应该是整所学校,这所已经封校了的学校,白天时设立了许多路障,保安还特地维修加固了大门,有进无出。
池尧说完那句话后,就试图把郁漓包裹起来。
在被寒意萦绕的缓慢过程中,郁漓已经无法动弹了,但他还能隐约听到燕仓和李子沐的声音。
燕仓的声音仍旧是高冷的欠揍,从他面前传来,“喂,你傻了?不招笔仙了?”
李子沐坐在他们后面,不满的怼着燕仓,“废什么话呢,要是失败了就再来试一次1
郁漓看不见他们,而他们两个的争吵声音逐渐变得缥缈起来,他想开口,但连滚动喉结这种动作都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自己陷入危机,周围的人还没有丝毫察觉。
电闪雷鸣后是狂风骤雨,楼下的大树摇曳震颤,树叶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桀桀桀,桀桀桀……
那是什么声音?
郁漓面朝着窗外,瞳孔骤然放大,他清楚的看见,宿舍阳台的窗户上,正趴着一具人类的骨架,那种干枯恐惧感,如同看见一只巨大的正在蜕壳的蜘蛛。
那骨架是倒吊着的姿势,头骨上似在呈现一个狰狞的笑,空洞洞的眼窝直直的对着郁漓,像一把锋利的薄刃,从深渊中反射出猩红的光。
郁漓心中不由尖叫了声,下意识地求救,【松松?
与此同时,郁漓忽然明白了,松松说的时间到了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跟昨晚一样,晚间休息的铃声响起,就标志着学校进入了夜晚的休息时间,也是鬼物可以横行的时间。
同时,一个儿童的活泼声音从窗外传来,“看来时间到了呀,嘻嘻嘻……”
随即一个浑身是污血的还带着胎盘的婴鬼从窗外爬过,他体型小,爬的很快,在窗户和墙壁上拖曳出一道长长的血污。
但郁漓一眨眼,刚才的骨架和血婴又不见了。
系统:【玩家减少人数:70,剩余玩家人数:530】
松松:【发生……故障……对……】
然后松松和系统的声音就彻底消失了,燕仓、李子沐、宿舍里热水机……一切的真实声音都消失了。
而郁漓则被彻底拉入了一场幻境里,所处的宿舍仿佛都虚化了,只有自己面前这一桌一椅面前显得真实些。
一张椅子,在此刻又不仅仅是椅子,而是个受刑台。
但池尧还是没显出真身来,他只是用那些渗人的鬼气禁锢着郁漓,严丝合缝的紧贴着,穿透力极强的惊扰着衣服下面的肌肤。
干干净净、一寸不落的摩挲着。
郁漓笨拙且无力的想摆脱,如同四处都是鬼手,冰冷又细腻,仿佛只有干冷纤细的骨头,迫使让他的注意力分散。
【松松??
他的眼神逐渐显得迷离,还不容易聚焦起一点意识来,向松松求救,不出意外的没有得到回应。
意识在极冷的环境里逐渐麻木,郁漓只会一遍遍的重复着:
【救我……】
无人能回应他,就连直播也中断了。
所谓幻境,其实都是虚幻的,旁人看来郁漓只是半阖着眼倒在桌上,似在假寐。
可郁漓此刻感受到的一切又都是真实的,真是荒诞离奇。
譬如那一直在他唇瓣上摩挲,并且试图探入他唇里的指骨,将唇瓣一遍遍抚摸,最后染上粉红。
郁漓动弹不得,双瞳剪水,满含雾气。指骨终于分开牙关,深入进去,肆意爱抚软糯的舌尖,然后带出一缕缕湿意。
不知什么时候衣摆被往上掀起,白皙柔软的腰肢在池尧幽幽的视线里招遥
郁漓的意识有些糊涂,下意识地面露惊惧,腰肢乱颤着躲避。
……
像一场虚幻的梦境,郁漓恍惚间能感受到池尧的疯狂、急切和矛盾。他仿佛对他有深入骨髓的恨,同时也有难以割舍的情,如同附骨之疽,难以剔除。
因为池尧既威胁的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几乎断了呼吸,又毫无自制力的顺从心意亲近他,亲吻他的后颈,让他被迫蜷缩在他的怀抱里。
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的,变态。
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恶意的抚摸,却又好像什么都做了。
连抚摸都能如此下·流。
池尧已经是确凿无疑的出现了,即便没现身,也无法被忽略。
见郁漓喘的厉害,一副随时要断气的样子,池尧稍有些心软的松懈了禁锢。
郁漓连忙用双手护着自己的脖子,继续低咳几声,但他还是不能动,坐在椅子上面,惊恐的往后退缩。
他只庆幸池尧现在还没显出实体,所以还没有做更进一步的事情,他可不想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在游戏世界里被看不见的鬼物……
何况,也不知道这场幻境造成的后果会不会体现在他的身体上,要是真的把他弄的一身狼藉……而且还被燕仓和李子沐看着,他恐怕得自闭一段时间了。
在感受到池尧打算再一次缠上来的时候,郁漓实在难以忍受,他试图反抗,无力的往后躲避着,细长睫毛如乱颤的蝴蝶,显得不安极了。
他蜷缩着低声问道:“你是笔仙……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池尧非常漠然,望着那一双断水的眼,动作却没停。
池尧没出声,但也没有反应,郁漓就当他默认了。
于是他接着说:“你既然还在,为什么不能让我见你一面。”
眼里含着泪,声音这么软——池尧已经很久没见到他这么柔软的一面了。
郁漓惯来会看脸色,仗势欺人,吃硬不吃软。他本该用铁腕手段,温柔痴缠根本无法打动他。
于是郁漓话音刚落,鬼手就变本加厉的缠上去。
“你……唔……”郁漓漂亮的颈脖高昂着,不知有几双手在急切的顺着脖子向上或往下攀岩,挤压感愈发强烈,只能挤出破碎的语言。
这厢,池尧再次见他快喘不上气时,才略带快意的松开力道。
他的声线沙哑至极,像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语气愉悦:“就这么想见我?”
池尧舍不得让他断了呼吸,但将他的呼吸掌控起来的滋味,真是一件让他满足到发疯的事情,混乱、疯狂。
池尧觉得自己要控制不住了。
越缠越紧,愈演愈烈,从地狱燃起的火势要燃烧一切。
但,他为什么要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