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玉无涯有些无奈的说道：“我才十九，怎么可能用的出来域？”
“你不是有么？有不就能用么？”夏侯柔一脸茫然的问。
“怎么可能？”玉无涯摇了摇头解释道：“想要用出域，至少要有足够的真气将域构筑出来吧，我没有那么多真气。不要觉的域是什么深奥玄妙的东西，领悟域其实很简单的。”
“那……你能教教我么？”
夏侯柔有些犹豫，她不确定玉无涯会不会教她，毕竟修行的秘诀在绝大多数修士心中都是最大的秘密。
“可以啊。”玉无涯的回答很痛快，只要夏侯柔不用一些琐碎的事情烦他，什么事都好说。
玉无涯想了想问道：“你对道怎么看？”
夏侯柔一脸不解的说：“道？什么道？”
“平时你都怎么修炼的？”
“家里有藏书室，我可以随便出入。找点修炼的方法，自己练喽。”
“没人教你么？”话刚出口，玉无涯就觉得有些不妥。
果然，夏侯柔的脸色有些黯然的说道：“没有……”
夏侯柔在自己家族中算是一个忌讳，除了夏侯琳，几乎没有人愿意和她接触。而且就算是夏侯琳，更多关注的是她有没有出现不可控制的情况。可即便如此，夏侯柔也十分珍惜这份情感，在得知夏侯琳被玉无涯击败并且受了伤之后，就准备和玉无涯拼命。同样，这也是为什么夏侯柔总来缠着玉无涯，她觉得自己算得上是玉无涯的朋友，而朋友这种珍贵的事物，是她十八年来从不曾奢望的。
玉无涯转移了话题，问道：“道的话以你现在的情况并不容易理解，我们换个方法吧。你怎么看待火焰？”
“火焰？我……也不清楚。”夏侯柔有些烦躁的回答：“还能怎么看，双眼自然就见到了。”
“唉……”玉无涯叹息一声，夏侯柔是个聪明的女孩儿，可以肯定，她读过的书并不比自己少，而且观察力和理解能力也相当厉害，只可惜生活环境让她情感有些残缺。
回忆了一下夏侯柔和自己战斗的方式，玉无涯大概明白了夏侯柔对力量的领悟方式。抬手凝出一团火焰，然后不停的压缩，直到火焰成为一个小圆球为止。
“你是不是习惯于用这种方式使用火之力？”玉无涯看向夏侯柔说道：“将火之力凝聚起来，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变得非常不稳定，随后就会释放出巨大的能量，简单来说就是爆炸。”
夏侯柔看着玉无涯手里的小火球，傻傻的问：“你怎么知道？”
“这就是道的一种体现。”玉无涯并没有回答夏侯柔的问题，而是继续讲解着道的概念：“不过，我并不建议你去过多研究火之力，你应该思考一下火焰本身。当你逐渐理解火焰之后，那么恭喜你找到自己的道了。”
“就是说我对力量了解的越深入，道就越厉害？”
玉无涯摇了摇头说道：“不，绝大多数修士都是你这种想法，但这是错的。你了解火焰的方式也会影响你看待其他事物的方式，这才是道。”
“那道有什么用？能让我变得更强？”
“不要拘泥于强弱，道没有强弱之分。不过，随着你对道理解的加深，你对世界本质的理解就会加深，你自然而然就变强了。不要过分追求力量，当你试图了解这个世界的时候，它也是会回应你的。”
“这样啊……”夏侯柔在努力消化着这些知识，思考片刻之后问道：“那域呢？和道有什么关系？”
玉无涯想了想，做出一个比喻：“如果说真气是域的基础，那么道就是域的框架。”
说完，玉无涯看向眉头皱的越来越紧的夏侯柔。很显然，刚接触这些的夏侯柔并不能在短时间内完全理解道和域的关系。
于是，玉无涯问道：“你是不是打不过夏侯琳？”
“嗯。”夏侯柔点了点头，她确实不是受到家族重点培养的姐姐的对手。
“其实你的真气比她要多，招式比她要强，身体素质比她要好。”玉无涯笑着说道：“但是，我和你姐姐交手，算得上是险胜。打你的时候嘛……别看动静闹的很大，其实轻轻松松。”
“不会吧？”夏侯柔有些惊了，随即不忿的说道：“怎么可能？当时和我打的时候你可是很狼狈的。”
“呵。”玉无涯笑得有些意味深长，随后解释说：“你第一下打中我，那是因为我想体会一下你的力量性质，从你第二招开始，就落入我的算计中了。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算好的，你每一个动作都是我诱导你那么做的。”
夏侯柔难以置信的说道：“真的假的？你骗我的吧？吹牛的吧？”
玉无涯没有解释，对着夏侯柔挥出一拳。夏侯柔赶忙抬手招架，但玉无涯的速度极快，出手角度又很刁钻，第二拳夏侯柔勉强接住，第三招就被玉无涯一掌按在腹部。
夏侯柔张着嘴呆滞的看着玉无涯，这根本不可能！倒不是她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但玉无涯用的是夏侯家祖传的拳法，和她会的一模一样，只不过理解的更为透彻。
“现在信了吧，回归正题。”玉无涯抿了口酒，缓缓说道：“夏侯琳对道有相当不错的了解，所以我和她打的时候并不容易，只不过当时她犯了一个致命的失误。至于你嘛，完全就是在凭借真气瞎打，打赢你当然轻轻松松。”
“教我！”夏侯柔激动的拉着玉无涯的衣袖，这一刻她才感受到苍穹之下第一人的弟子到底是个多么变态的存在。
然而玉无涯却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夏侯柔说道：“我不是已经教完了么？”
“啊？”这回夏侯柔真的懵了，玉无涯啥时候教她了？
“你不是想学域么？方法我告诉你了啊，自己回去领悟就好，难道我还能教你怎么构造你自己的域不成？”
“可是……”
“没人能一步登天。”
“好吧，我回去试试。”
听到这话，玉无涯还是有些高兴的，这个麻烦终于走了。不过他还是给出了另外的建议：“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问南师叔，我的体质偏向于水，对火的感悟不深。”
“好。”夏侯柔答应一声，便转身离去。玉无涯终于可以悠闲的享受所剩不多的阳光了。
然而老天似乎并不想让玉无涯悠闲下来，一个人的到来将玉无涯本就不多的好脾气消磨干净。不过见到来人，玉无涯倒没生气。
“钱兄，几日不见怎么成了这般模样？”玉无涯看着眼前的钱富有些不解，前几天见到钱富时虽然他衣着朴素，但精神很好。可今日钱富整个人都有些萎靡，头发杂乱，眼眶甚至都有些发黑。
钱富行了一礼，犹犹豫豫的说道：“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不知……”
“钱兄但讲无妨，咱们一见如故，只要我能办到，定不会推辞。”玉无涯直接应了下来，他很尊重钱富的为人，也佩服钱富的见识。
钱富还是有些顾虑，想了一下才说道：“这几天我打听了一下，没想到玉公子居然是蓝剑仙的高徒，我……想见蓝剑仙一面，不知玉公子能否代为引见？”
玉无涯对钱富的请求有些意外，于是问道：“哦？钱兄找家师有何事？”
“玉公子……”钱富的表情很凝重，但又透着深深的不自信：“你……听说过天地意志么？”
玉无涯脸色一变，立即挥手止住了钱富的话，而一位身着淡蓝纱裙，头戴面纱的女子也出现在他们身边。
子夜正在向云梦泽推荐最近几十年人族的美食，然而蓝凌凭借强悍的实力完全不讲道理的将她们拉进自己的域中。
子夜不忿的说道：“蓝凌你干嘛呀？”
然而蓝凌根本就不理会她，看着钱富问道：“你知道些什么？考虑清楚再说。”
蓝凌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压的钱富有些难以开口，等了好久才缓缓说道：“蓝剑仙，我出自一个没落的门派，不过我师父倒是十分健硕，虽然修为不高，但却过的自在。直到十四年前的一天……”
钱富的叙述有些杂乱，其中夹杂着大量的门派流浪的生活，不过在座的几人还是听明白了其中主要的内容。
十四年前的一天，钱富原本十分健康的师傅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匆匆忙忙出了一趟门。结果在第二天早上拖着还剩一口气的残躯回到住处。弥留之际，钱富的师傅告诉他让他小心天地意志，但不要惧怕，要敢作敢为，不要辱没了他们阴符宗的名头。
交代完这些钱富的师傅便撒手人寰了，钱富也并不清楚这些话的含义。不过师父的死一直都是他的心结，正巧最近几天认识了玉无涯，又在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玉无涯的身份，所以这才想来问问蓝凌，希望蓝凌能够给他一些线索或者提示。
“十四年前……”玉无涯喃喃着这几个字。想来钱富的师傅外出应该就是自己家出事那一晚了，钱富的师傅自然不可能是凶手之一，不然也不可能活着回去，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钱富的师傅重伤濒死？钱富的师傅又在对抗着谁？看来自己家发生的惨剧中绝对有天地意志的痕迹，但玉无涯却无奈的发现，自己知道的越多，遇见的问题就越多！
“此事你不要再管了，切记不论在什么时候，也不要和任何人讲一丝有关天地意志的事。”蓝凌似乎想到了什么，淡然的眼中罕见的透着一丝怒火，她对钱富说道：“不要再追查你师父的死因了，这对你和你的门派没有一丝好处。不过，你师父可以称得上是一位豪杰，我蓝凌说的。”
“这样啊……”钱富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这件事并不是自己这种小人物能够搀和的。不过蓝凌的认可让他安心不少，苍穹之下第一人的认可至少证明了自己师傅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
“子夜，你送他回去。”蓝凌摆摆手，将几人从域中放了出来。她现在有些心烦，因为自己出现了失误，而且是十分重大的失误，这个失误难以弥补，她不清楚这会给未来带来怎样的变数。
子夜闻言心领神会，带着钱富出了府邸，云梦泽也跟了过去。
“师傅。”玉无涯看着蓝凌问道：“阴符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门派？”
“我不清楚。”蓝凌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阴符宗的底细，甚至在上次玉无涯提出之前，她都没听说过这个门派。想了想蓝凌说道：“等子夜回来问问她吧。”
玉无涯有些好奇的问：“师傅，子夜前辈到底多大了？好像什么都知道一般？”
“她既是生灵也不是生灵，算得上是这世上第一个生灵，但又比很多生灵成型晚。具体情况以后她会告诉你的。”
玉无涯没有再问，他将酒葫芦递给蓝凌。蓝凌接过一口口喝了起来，眉宇间透着烦闷。
没多久子夜和云梦泽便回来了，不过脸上却挂着奇怪的表情。
“子夜前辈、云梦泽前辈，你们这是……”玉无涯发现了不对，出声询问。
“你师傅让我跟去是打算让我给那个人下个封印，结果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子夜没等玉无涯继续追问便回答道：“啧啧啧，我发现那家伙脑袋里有一个非常古老的封印，效果居然是能不被那东西察觉！”
蓝凌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不清楚。”子夜摇了摇头说道：“那个钱富居然能防止那个东西的推演，虽然封印十分古老，但却很有用。”
蓝凌继续追问：“他和那东西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友好的关系。”
回答蓝凌的是云梦泽，经历过那段凄惨的岁月，云梦泽也不敢轻易下结论。因为他们看到的和推测出来的，很有可能是天地意志想让他们知道的。这种情况在上古天妖大战时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甚至让云梦泽产生了一些惶恐。
“子夜前辈，阴符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宗门？”
玉无涯问出了他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