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江晚秋也不说具体到底是哪一款果冻，她只是给季夏留下了充足的想象空间，她倒没觉得自己这句话哪里不妥了。
下车之后，两人没有走远，就在附近一家装修不错的餐厅里解决了晚餐。
只是等到再从餐厅里出来的时候，外头的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这一条街道上的小店都打开了招牌上的灯，五颜六色的招牌晃得人有些眼花。
站在店门口的位置望过去可以看到体育馆前面的大广场上此刻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演唱会开始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半，检票的程序已经提前开始，江晚秋低头看了眼时间，带着季夏从另一侧马路绕了过去。
从排队检票到入场，季夏都紧紧跟在江晚秋的身后，她的手一直被江晚秋牵着。
对方害怕她会被拥挤的人群冲散。
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掌心已经出现了些许细汗，有一点黏黏的，可她却完全没有要将人甩开的意思。
一直到进到场馆里坐下之后头顶中央空调里的凉风吹过来，她们才觉得整个人身上似乎没有那么燥热了。
整个体育馆很大，热闹的气氛以舞台为中心蔓延到了每一个角落，到音响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响起来的那一瞬间所有人就都直指，今天晚上的狂欢开始了。
季夏亲眼见证了江晚秋身上的“温婉”和“优雅”在热闹一层一层递进之下慢慢消失，摇身一晃成为了专门为黑夜而生的精灵。
原本她对这一场演唱会是期待了很久的，因为这个歌手是她从初中起就很欣赏的一个人。
但今晚，她的注意力全然不再歌手身上。
到了整场最高-潮的时候，所有人激动得和身边的人拥抱了起来，有人在尖叫着，季夏没有拥抱也没有尖叫，只是知道自己的手被篡紧了牵着高高举起。
“季夏——”
在这吵闹的音乐和狂欢里，季夏音乐听到了身边的人似乎喊了自己的名字。
她于是转过头来，只见江晚秋一双星眸闪亮亮的，冲她莞尔一笑：“生日快乐。”
“什么？”
季夏并没有听得清楚，耳边的声音实在太杂乱。
可江晚秋却并没有重复第二遍，她又转过头去，继续投入到剩下的狂欢里。
一直到曲终人散。
整个演出散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等到她们原路返回到外大的时候时间快要接近凌晨，而季夏却没有忘记今天是自己二十岁生日。
虽然准确来说是十九岁，可按照老家的习俗她们都是过的虚岁生日。
并且，她没有找到任何合适的机会和江晚秋说这件事，但眼瞧着这一天马上就要结束了。
“姐姐，”想来想去，季夏还是犹豫着张了张唇，“其实今天……”
——是我的二十岁生日。
“嗯？”只听江晚秋轻轻哼出一声，打断了对方的话。
她偏过头来，等待着季夏的下文。
可季夏的下文，就是没有下文。
“没什么，今天好开心埃”
“谢谢你。”
“……”
几次三番，季夏还是没能将想要说的话说出口，因为只要江晚秋一朝她望过来，她就会开始有些心乱。
“时间不早了，我还是先回去了，不然一会宿管阿姨碰见了又要说。季夏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决定将“生日”这件事情咽进肚子里好了。
反正，也只有这么一会今天就过去了。
她的心中的不无失落。
女生将手搭在了车门把手上就准备下车，可就在这时候——
“季夏。”江晚秋忽然开口，叫住了要离开的人，“你等一等。”
季夏开门的动作一滞，很是自然的又规整地在座位上坐好了，动作自然，叫人看了都觉得她是不是其实压根就不想走。
季夏安静地凝视着旁边的人，等待着对方继续开口说出未完的话。
只见江晚秋弯了弯眸子，直接探过身子朝她这边倾了过来，季夏的心脏也随着对方这一个动作猛地收缩了一下，恍惚间她还以为江晚秋又要对自己做一些“亲密”行为了。
可对方没有。
两个人的距离虽然很近，但江晚秋侧过身体来不过是为了打开副驾驶前面收纳箱，只见一个白色的包装盒安静地躺在里面，盒子正中央的位置是一个很明显的水果商标。
江晚秋伸手，很轻易就将东西给拿了出来。
“生日礼物。”女人弯了弯唇，清凌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响起，这个笑却让后来的季夏记了很久很久。
她将白色盒子递到了季夏怀里，随之而来还有一句迟到的——
“生日快乐呀，季夏。”
“我没有忘记你的生日哦。”
季夏的眼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发热，这一句“生日快乐”，似乎撞进了她内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可江晚秋还在继续说着没有说完的话。
“很遗憾因为一些原因没有能够见证你的每一次毕业，也很遗憾，四年前明明答应了你会陪你过生日，却因为其它的事情提前离开了。”虽然是在道歉，但江晚秋脸上仍然带着温和的笑意，“所以今天，算作是我对自己食言的弥补。”
“礼物希望你会喜欢，”说着，她还伸手将女孩落在耳边的碎发轻轻别到了耳后，动作温柔而又小心，“也希望你今后也好好学习，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平板加笔。
不是什么很浪漫的礼物，但却送到了季夏的心坎上。
最重要的是……
季夏眼睛亮亮地盯着怀里的东西，这是江晚秋送的。
她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对方竟然还一直记得自己的生日。
原来这场演唱会的日期不是偶然撞上，而是江晚秋的精心挑选，生日也并没有被“遗忘”，只是佯装“不知”而已，这样放在心尖的上的在意和“喜欢”，是季夏无法用正常的感情去接纳的。
可，也是她无法拒绝的。
这一瞬间季夏的心中第一次生出了某种叫做“贪婪”的欲望，她想要贪婪的多要一点江晚秋的喜欢，不管这样的喜欢是不是她想要的那一种。
“怎么不说话，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这时候安静的车厢里，女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将季夏的神思给拉了回来。
“当然喜欢，我很喜欢。”女生不假思索就回答了这个问题。
可却不想对方的这一个问题，只是为了给下一个问题做铺垫，只听江晚秋眨着眸子揶揄着笑道：“那是喜欢礼物，还是更喜欢送礼物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