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三合一）
宁问夏话音刚落, “哐当”一声。
会议室里，听见这个分数的于天华惊讶到没有坐稳，直接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但是他却完全不在意身上的疼痛, 错愕地问道：“多少？”
于天华这句话问出了会议室里每个人好奇的事情。
“727分！”百里苏望着会议室里众人惊讶又不可置信的表情, 大声地说了一遍。在百里苏对面的宁问夏转身对着大家点了点头，示意这确实是真的。
转瞬间, 百里苏的周围就围了一群人, 每个人都化身“好奇宝宝”，像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一样围在百里苏旁边，探头探脑地看着百里苏的高考分数，然后发出“哇”的惊叹声。
“妹妹这也太强了吧！727分……这是人能够考出来的分数吗？”
“不行，我得喝口水压压惊。”
“要是当年我高考有这个成绩，我现在还会在这里？”
“这个分数也太吓人了吧！我看了好几遍才确定是真的分数！”
“你说这是高考状元的分数我也相信！”
的确太吓人了！
别说星辉娱乐的工作人员们从来没问过百里苏在学校里的成绩，哪怕他们提前知道百里苏在学校的成绩不错, 他们也不敢往727这个分数上猜。毕竟高考的作文几乎是必扣题，还有不少本身就没有标准解答的主观题，在这样的情况下, 百里苏的成绩几乎已经逼近极限了。
727分啊！
高！
真的太高了！
“哎，今年一本线是多少来着？这个分数能过一本不？”
“管它一本线多少！妹妹这个成绩, top1、2的学校随便填好不好！”
“就这么说吧, 妹妹这个成绩已经完全不是能不能上名校的问题, 而是能不能拿状元的问题！”
在惊讶过百里苏的高考成绩后, 工作人员们再回想网上那些传言, 一时间纷纷义愤填膺起来。
“网上那群人居然还造谣妹妹成绩不好，简直是瞎说！”
“还不止造谣妹妹成绩不好，居然还说妹妹高考落榜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何止！连校园霸凌都说出来了，为了抹黑人真的是彻底不要脸了！”
“居然还有人说妹妹之前是混混, 还逃课、翻墙、染头发……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在一片吵吵嚷嚷的声音中，百里苏开口：“其实……”
她的声音不大，但却在瞬间吸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会议室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网上爆料的内容，有一部分是真的。”百里苏抬头看着面前的人们，“在初中和高中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确实是大家眼中的‘混混’，染头发、逃课……这都是我曾经做过的事情。”
“曾经在一段时间里，我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很没有意思，上课又能怎么样，学习又能怎么样，不管努力还是不努力，我都做不到自己理想中的样子，那不如直接躺平，这样还能够少点痛苦。”
百里苏说的这些话，并不是假话，而是在她穿越过来前，那位“百里苏”的真实想法。
在所谓“家”的狭小拥挤的房间里，百里苏在床垫下找到了一本被保存得平平整整的日记本，这也是她离开那个家的时候，为数不多带上的东西。
在那本日记里，“百里苏”将自己的心事全部都付诸笔端。
“但是有一件事，我绝对没有做过……那就是校园霸凌。相反，我自己才是被校园霸凌的对象。”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像是猜测了许久的事情终于得到了证明，于天华脸上的表现先是愕然，但很快就变成了浓浓的心疼。
说到这里，百里苏笑了下，只是这个表情落在周围人眼中，却像是故作坚强。
“但无论如何，我现在已经走出来了，不是吗？”
“对我的过去，我不会否认；但如果想要将我没做过的事情，强行加在我头上，那我也不想被迫接受。”
自从网上的“黑料”爆出后，百里苏脑海中就在不断地响起“好感值-1”的提示音，哪怕是她现在说话的时候，这声响也没有停止。
随着好感值的下降，百里苏能够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疲惫，但她的精神反倒亢奋了起来。
“我想要开直播澄清这件事，大家可以帮我吗？”百里苏抿了抿嘴唇，微微弯腰点头，“拜托了！”
随着百里苏话音落下，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很快，一声轻笑打破了会议室里的寂静。
百里苏只感觉自己的后脑勺上被人轻轻地揉了揉，抬起头就对上了宁问夏的眼睛。
“你放心，”宁问夏放柔了声音，生怕吓到正在经历狂风骤雨的少女，只是那双眼睛里却有怒火在燃烧，“这件事交给我们。”
从全网夸到全网黑。
百里苏只用了不到一周。
随着负面舆论的不断发酵，哪怕网上还有些网友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想要暂时保持中立，但只要他们发出这样的言论，就会立刻收到数不清的私信和评论轰炸。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时间，“百里苏”相关的话题下都是一片乌烟瘴气。
《idol 101》的星光博客下，被要求百里苏退赛的评论刷屏。
【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了，只要百里苏还参加后续的比赛，我就直接弃节目！】
【呸！节目组！开门呐！开门开门开门呐！我知道你们在看评论，退赛！马上让百里苏退赛！】
【这都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节目组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会真的想要护着校暴妹吧？】
【不会吧？不会吧？这么多优秀的选手，节目组不会脑子抽了，就一定要护着这个校暴妹？不会真的是有什么后台吧？】
【退赛！节目组你听到了吗？！tmd让校暴妹退赛！】
不管在哪个平台，骂百里苏的声音都占据了绝对的主流。但在所有平台，评论比《idol 101》星光博客下更加不堪入目的，是百里苏星光博客下的评论。
在匿名的网络上，所有人戴着一层面具进行交流，仿佛就抛开了一切的约束，任何肮脏侮辱的字眼都可以从键盘上喷涌而出。
这场风波中，不管是参与辱骂的人，围观的人，还是在幕后爆料的人，都觉得百里苏不会站出来的时候，关注了百里苏的网友却突然收到了一条星光博客的通知——
百里苏开直播了！
这个做法超出了所有人的心理预期。
在百里苏直播间开启的1分钟内，直播间里的人数就飙升到了100万人次，甚至还在不断地上涨着。
和蜂拥而至的观众一起到来的，还有刷屏的恶意。
【百里苏滚出娱乐圈！】
【退赛！退赛！退赛！】
【校暴妹怎么还有脸开直播！真的是一点廉耻心都没有了吗？！】
【你这种人就应该早点去阴曹地府，给被你校园暴力的人磕头道歉！】
看着这一片谩骂的评论，百里苏却并没有想象中的生气，反而有些想笑。
她也确实笑了。
这一笑，可就捅了马蜂窝，直播间里骂她的评论刷新的速度更快了。
但百里苏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大家好，今天开直播呢，是为了和大家澄清几件事情。”
百里苏刚一开口，评论里就已经骂开了。
【呵呵，这就想要来洗白？滚啊！】
【你这种人怎么好意思活在世界上？】
【滚啊！一想到我还给你投过票就觉得恶心！】
“第一件事情，关于网上传言说我高考落榜……”百里苏望着镜头，笑了笑，“我澄清一下，这不是真的。”
【你说不是就不是？你算老几？】
“当然，只是空口说这样的话，大家都不会相信。所以我会现场查询一下高考分数，演示给大家看……”说着，百里苏对着镜头展示了一下查询高考分数的页面，“接下来输入准考证号和密码……”
输入准考证号和密码的时候，百里苏将手机重新转了回来。
她这样坦然的表现，也让直播间里少部分的观众从愤怒中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异常的地方。
【百里苏表现得这么淡定，不会真的有什么证据吧？】
【她都能够直接开直播澄清了，说不定网上的爆料还真的是冤枉她了？】
但很快，这些怀疑的声音就被谩骂给压了下去。、
【怎么会有这么多愿意和校暴妹共情的人啊（白眼）】
【无语了，她都还没拿出证据，就已经这么多人替她说话了】
【她这么自信地开直播，要是一会儿拿出来的分数仅仅是低空飘过就好玩了】
【《idol 101》的海选就在高考结束后一周。怎么可能兼顾高考和海选，看她海选的表现，高考肯定放下了不少，怎么可能考得好！】
【我话就撂在这儿了，如果百里苏高考成绩超过600分，我直播吃翔好吧！】
就在这位不知名的网友放出狠话的下一秒，百里苏在用贴纸遮住身份证号等关键信息后，将手机转了过来，展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可以看到吗？”
中间的数字，不少网友并没有那么在意，他们的视线第一时间就被上下两行内容吸引住了视线。
在手机屏幕的最上方——
考生：百里苏
在手机屏幕的最下方——
总分：727分
网友们的反应并没有比星辉娱乐的工作人员好多少。
看到“727分”这个成绩后，不知道有多少网友在屏幕前，下意识地倒抽一口冷气，不少正躺在床上看直播的网友手一抖，手机重重地就砸到了脸上。
【woc？是我看错了吗？】
【727……这是正常人可以考出来的成绩吗？】
【我当年考了700分不到，已经是我们学校的最高分了，727分……这是神仙吧！】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700多分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分数！百里苏居然超过了，还不止超过了一点点！】
【我的天，这是考神吧！】
【今年的高考很简单吗？】
【简单？看见这句话，我眼泪要掉下来了好吗？！今年的高考哪里简单了，一点都不简单，尤其是数学，简直难到爆炸了！我有同学就因为数学，在考场上直接心态就炸了，百里苏数学居然还考了满分？？？】
【疯了吧……这个成绩也太吓人了……】
在看清楚百里苏的高考成绩后，直播间直接就炸了！
一时间，直播间卡到画面都加载不出来，网友们哪怕退出再点进来，也没有办法看清楚。直到过了1分钟，才恢复了正常。
从最早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有网友忽的想起了之前直播间里的某条评论。
【所以说……那位要直播吃翔的壮士，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呢？】
【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想起来了，如果那位壮士开直播了，我一定会赶去支持的（狗头）】
在一片嘻嘻哈哈的声音中，也有网友联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说起来，那个爆料贴里说百里苏学习成绩很差，这就是所谓的“学习成绩很差”？】
【？？？高考727分，这还学习成绩差？那其他人要不要活了！】
【看了那个爆料贴后，我还以为百里苏的成绩真的不好，结果人家高考分数727分。这要还算学习成绩不好，那就没有几个学习成绩好的人了！】
【既然“学习成绩差”这个料是假的……那爆料贴里其他的内容……】
能够想到这一点的，自然不是一个两个人。
在看到百里苏的高考成绩后，虽然直播间里还是有不少谩骂的声音，但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网友安静下来，开始等待着直播后续的发展。
在给大家看完高考成绩后，百里苏收起手机，直视镜头。
“我要澄清的第二件事是……”
“我之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成为校园暴力的施加者。”
“但我确实曾经被卷入到校园暴力中，”镜头中，少女微微勾起嘴角，表情却格外令人心疼，“作为受害者的角色。”
下一秒，直播间差点又炸了一次。
【！！！！！！！】
【卧槽？】
【这真的是极限反转了！】
【我的妈耶……如果百里苏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那个爆料人……】
【细思极恐！】
“在上学的时候，我曾经有一段很不美好的经历。我承认，在有段时间中，我并不是一个大众眼中的‘好学生’形象。我翻墙、逃课、上课睡觉、染头发……”
在百里苏说出这段话的时候，直播间里弹幕滚动的速度也在放慢，越来越多的网友在直播间前，停下了敲击键盘的动作，安安静静地听着百里苏叙说着。
百里苏诉说的语气很平静，但听到这段话的人却感觉心里堵得慌。
“那段时间，我排斥上学，也排斥回家。我最轻松的时候，只有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周围谁也不认识我，谁也不在意我，谁也不会管我，但我走在街头，却感受到了自由的滋味。”
“好在后来，我收获了帮助、公平和鼓励，才慢慢地从这种状态中走出来。”
说到这里，百里苏看了眼屏幕，微微一笑：“现在有很多人在看我的直播，我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是还在上学的小朋友，但我想要告诉你们的是——”
“遇到校园暴力的时候，不要害怕。”
“校园暴力的施加者，就像是路边遇到的恶狗，当它们察觉到你们对它们有害怕的情绪时，它们反而会对你变本加厉。但如果你从一开始，就用冷静和无畏的态度面对他们，它们自己反而会陷入迷茫中。”
“假如有一天走在路上，被人莫名其妙打了一拳。有些人会劝你息事宁人，有些人会告诉你是你自己倒霉。但明明你只是走在了大街上。”
“如果换做是我，我会劝你们……”
说到这里，百里苏抬头看向镜头，嘴唇微张，吐出三个字——
“打回去。”
百里苏直播的时间并不长，在简单地澄清了这两件事后，在直播间人数超过1000万人次的时候，百里苏干脆利落地关闭了直播。
百里苏的直播结束了，但是因为百里苏的直播掀起的狂潮却刚刚开始。
如果说第二条，关于校园暴力的澄清还需要更多的证据，那百里苏的高考成绩简直就是“啪啪”打脸。
当着直播间几百万人的面，现场查成绩！
若是有一点破绽，只怕当场就要被戳穿了，但百里苏全程都无比淡定。
等“727分”这个成绩出来后，那些关于百里苏“高考落榜”“成绩不好”的传言全部都成了无稽之谈。
那可是727分啊！
727分的高考成绩，又不是街边的大白菜，一抓一大把，几乎所有人都对这个分数的含金量心知肚明。
之前引起波澜的爆料贴原本就有很多破绽，只是那时候并没有那么多人注意到，等到百里苏直播之后，这些破绽也逐渐被网友挖了出来。
【弱弱地问一句……其实论坛的爆料里，也没有证据证明楼主说的话都是真的，为什么大家就都相信了呢？】
【我之前也问过这个问题，但是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在骂百里苏，没有人回答我这个问题】
【我来回答这个问题！非常简单，因为百里苏是个素人选手，软柿子好捏啊！你们想想，有热度，没有稳固的人气，还没后台，只是个素人选手，搞百里苏简直太容易了！】
【现在回头看，过去几个小时的舆论简直太可笑了。所有人都被一个不知道真实性的爆料贴牵着鼻子走，甚至还试图让百里苏退赛……】
【别说了，直到现在都还有嚷嚷着让百里苏退赛的呢，把我给气死了！】
【我刚才去百里苏的星光博客下看了眼，骂得也太脏了……】
在百里苏直播结束后，一直憋着气的星辉娱乐终于开始发力了。
星辉娱乐虽然规模小，但是工作班子都齐齐整整的，更何况现在全公司上下只有百里苏一个签约练习生。随着宁问夏的调度，整个星辉娱乐就像是一台按下了开关的机器，快速地运转了起来。
很快，百里苏高考727分、百里苏反对校园暴力直接冲上了热搜。
但是先前的负面热搜，星辉娱乐却并没有压下去，反而和百里苏的正面词条一前一后地挂在了热搜上。
这一天，但凡是点进了热搜词条的网友，都能够看见一上一下互斥的两条热搜。
前一条：百里苏高考落榜
后一条：百里苏高考727分
前一条：百里苏校园暴力
后一条：百里苏反对校园暴力
虽然两个负面词条并没有撤下热搜榜，但是每个负面词条的热门第一条，都变成了百里苏的澄清内容。
爆料贴中攻击百里苏的内容，原本就没有那么站得住脚。
在百里苏的高考成绩出来后，不仅直接对爆料贴中的关键信息进行了打假，更重要的是，让网友对爆料贴中的其他内容产生了怀疑。
毕竟，如果你的爆料贴中连关键信息都是假的，那我凭什么相信你的其他爆料是真的呢？
只是哪怕证据和逻辑已经拍到脸上了，也依然有一部分网友在死鸭子嘴硬。
【高考分数又怎么了？高考分数只能够证明百里苏的成绩不错，并不能说明她就没有参与过校园暴力】
【百里苏说自己没有参与校园暴力，就是没有参与？那爆料贴里说百里苏参加了校园暴力，我就愿意相信爆料贴，你能拿我怎么办？】
【啧啧啧，一下子买了这么多澄清的热搜词条，还真的是破费了呢】
几乎在每一条冷嘲热讽的消息底下，都有一个账号在努力地反驳。
【你又不认识百里苏，你怎么能说她参与了校园暴力？】
【说话要负责任！】
【你这是造谣，要负相应的法律责任！】
在房间里，齐梦在电脑前用力地敲击着键盘，手指重重地按在键盘上，速度快得像是要摩擦出火花。
一边打字，一边嘴里还不断念念有词：“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这都是什么人啊！一群傻逼！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说百里苏！”
就在齐梦奋力地在网上和喷子作斗争的时候，她忽的听见妈妈的声音：“梦梦，你班主任来电话了！”
谢老师？
齐梦手指一顿，接着快速地把回复的话打完，发了出去，“来了！”
说完，她就一路小跑地来到了客厅里，接过电话。
一接起电话，就是谢老师温柔的声音，先是问了她有没有查成绩，接着和她说了一些鼓励的话，“想要报哪个学校有想法吗？”
“应该会选省内的学校吧……”
在即将挂电话的时候，齐梦灵光一闪，忽的开口：“等等，谢老师，你知道网上的事情吗？关于百里苏的。”
“什么？”
听见电话另一头谢老师疑惑的声音，齐梦整理了下逻辑，用简洁易懂的说法给谢老师快速地解释了一遍，“……总之，就是有人在网上造谣百里苏学习成绩不好，还在学校里校园霸凌其他学生，导致有很多人在网上骂她。”
“哪个疯子！”谢老师气得破口大骂，“造谣一个小姑娘，缺德到家了！”只是哪怕生气，谢老师的修养也不允许她骂出更难听的话了。
齐梦等谢老师骂完，才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们都知道百里苏没有参与校园霸凌，但是网上的人不知道啊，现在还是又很多人骂她。但是这根本就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所以我想，有没有可能，学校能够出面，帮百里苏解释一下……”
听完齐梦的想法，谢老师沉默了很长时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齐梦的手指微微缩紧，有些忐忑地等待着谢老师的决定。
终于，谢老师缓缓地开口：“这件事，我会去和校长说一下，看看有没有办法……”
听见谢老师这一句，齐梦猛地攥紧拳头。
太好了！
想到这个办法的不仅仅是齐梦。
当天上午，宁问夏瞒着百里苏，来到了九中。
“你好，我是百里苏的……”宁问夏话到嘴边，顿了顿，最终出口的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姐姐。”
宁问夏找到的，正是谢老师。
听见宁问夏这句话，谢老师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警惕，但很快就藏住情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和宁问夏握手，“你好，我是百里苏的班主任，叫我谢老师就可以。”
等到宁问夏说出来意之后，谢老师眼神里的警惕慢慢地消散，“这件事我已经和校长和教导主任都说过了，但是因为学校之前没有处理过这么严肃的舆情，所以还在研究方案。”
宁问夏听见这个答案，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露出礼貌的笑容，“那我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
就在宁问夏即将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谢老师却从身后追了上来，“我送你一下吧。”
等走出教学楼后，四下无人的时候，谢老师才问出口：“百里苏没有姐姐。你到底是谁？”
宁问夏停下脚步，张了张嘴：“我是……”她的老板。
但想到这是在百里苏的班主任面前，求生欲让宁问夏将后面四个字咽了下去。
“她认识的一个姐姐。”
谢老师看出这也不是真话，但见宁问夏也没有恶意的意思，她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挑起了另一个话题：“百里苏在我的班上，被请过好几次家长。每次她的家长来学校，做的就两件事，骂她，还有打她。当着全办公室人的面，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她的错，她爸妈的反应都是一样的。”
“网上的那些事情……我看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百里苏从来没有参与过校园暴力，反而她自己才是会被欺负的那一个。”
“我说这些是想要告诉你，百里苏这个小姑娘，真的不容易。”谢老师望进宁问夏的眼睛，“我不管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可以答应我，不要欺负她吗？”
“这算是……作为百里苏老师的请求。”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谢老师有些执拗地盯着宁问夏的眼睛，似乎想要问一个答案。
宁问夏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会的。”
谢老师望着宁问夏的神情，在确认她说的是真话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校长和教导主任那儿，我一会儿会再去问问。”
星光博客上，关于百里苏是否参与了校园暴力，网友们旗帜鲜明地分成了两波。
一波网友认为既然爆料中关于百里苏成绩不好的内容是假的，那这份爆料中的其他内容也是假的，所以百里苏没有参与校园暴力。
另一波网友却觉得，并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百里苏确实没有参加过校园暴力。
两拨人各执一词，在相关的热搜底下吵得不可开交。
【我就不明白，到底是哪里来的证据，证明百里苏确实参加过校园暴力呢？难道就凭着爆料人的一张嘴吗？】
【可是你们不也是凭着百里苏的一张嘴，就盲目地相信她确实没有参与过校园暴力吗？】
【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百里苏的同学或老师来帮她澄清，这件事的真假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如果她真的没有参与校园暴力，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来替她澄清呢？】
就在网友们争论不休的时候，忽的有网友发现了新的消息。
【卧槽！你们快去看，百里苏的高中发声明了！（链接）】
九中作为公立高中，星光博客基本处于年久失修的状态。这一次上星光博客，为了百里苏的事情发声明，甚至是校长自己手动操作的。
闻讯而来的网友们点进这条星光博客，就看见了九中的声明。
声明不长，主要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个部分，用非常官方的语气说明百里苏在校期间没有任何违纪违规的处分，也不存在所谓的对同学的校园霸凌。
第二个部分，借着百里苏被造谣“校园暴力”这件事，表示了一番作为教育者对现在舆论环境的痛心。
第三个部分，呼吁大家要理智思考，不要盲听盲从。
这一条声明逻辑清晰，语言组织严密，甚至还盖了学校的公章。
在看完了这一条声明后，原本坚持百里苏不能够完全洗脱“校园暴力”嫌疑的网友都傻了，哪怕是觉得百里苏并没有参与校园暴力的网友，也立刻陷入到难言的震惊中。
但在看到九中这一条声明后，在网吧里咬着面包的男生，咀嚼的动作缓慢地停下。
他甚至都还没咽下嘴里的面包，就忍不住低吼了一声：“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