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日与酒
预热开始了。
各地的混沌教派活动愈加猖獗，在星际战士力量大规模收缩的情况下，帝国的海军疲于奔命。
原本，现在是一个好时候，战局几乎回到了各个原体刚刚消失后的状态，西吉斯蒙德率领的黑色圣堂将大部分帝国之敌都歼灭殆尽，帝国繁荣发展。
但是在摄政王的命令下，银河各地的压力剧增，周围的世界要冒着贸易航线被切断的风险向泰拉运送各种物资，本身的军事力量
不能说削弱，只能说双方都在增强，因为恐惧之眼的关系，双方灵能者的强度都在上升。
帝国每天都查出许多件混沌圣物偷渡入太阳圣域事件，就在绎枫开会泰拉的时候，最新发现的一起已经迫近太阳圣域边缘，还是火星机械教截获摧毁的。
嗯，介于他们什么都不说，可以理解为机械神教自己失误带回来的。
基利曼正在布置盛大的欢迎仪式，一场在泰拉召开的盛会需要规划的事情极多。
欢迎的人也不太固定。
最先回来的古老存在先于基利曼规划完所有的盛会细节，原体甚至没有写完所有的计划表，蒙尘的金色身影就重新回到了他的面前。
“很久没见，看来时间改变了你很多。”
阿尔法瑞斯尽力从基利曼的记忆中完善对方的形象，并不是他不认识对方，而是基利曼应该了解的不完全。
“欢迎回来，我该叫你黄衣之王吗？康斯坦丁·瓦尔多。”
30k时期的古老禁军元帅，由帝皇亲自寻回，从泰拉统一战争一直到黎曼鲁斯失踪，他陪伴帝皇走过了辉煌的千年，纵使在帝皇坐上黄金王座之后，他也一刻没有停下，在为帝皇归来做着准备。
“黄衣之王只是一群审判官对我的称呼。”
审判官发现一位黄衣之王的强大存在，带着一些寂静修女、“有翼星际战士”以及未知的强大存在到处搜索帝皇的真名在非物质领域，就审判官中的记录来说，网道中有一支他的疯狂的部队。
瓦尔多如今也老了，就算是皇宫中的禁军也没见过这么老的禁军，在他们感觉自己身体素质下降一些之后，就会申请成为帝皇之眼消失在茫茫银河之中。
“你的胡须不错，或许我该考虑也留一点胡子。”
基利曼想到了好笑的事情，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对方，“想谈谈你的工作吗？我想你已经听说了赤色洪流的存在。”
“既然是你提到了，那么说明对方的破绽你应该已经修补的差不多了。”
“破绽很多，但事实上，没有破绽，”原体的话有些自相矛盾，“他们只是不知道一些东西，但是已经做到了近乎不可能的事情，和你一样。”
“我可没有那么困难。”
康斯坦丁·瓦尔多作为当年的最强者（原体消失的差不多了），并没有携带他的武器，一柄名为：“日神之矛”的强大神器，它强大到在杀死敌人时可以看见对方的一生，但是瓦尔多将其留在了皇宫之中。
以及禁军们。
正是瓦尔多在大叛乱后和基利曼签署了限制令，从此让禁军守在皇宫之中不再离开直到今天。
或者说明面上不离开。
这是为了让亚空间放松警惕。
原体放下手中的纸笔，和对方一样站了起来表示尊重，“我听说你在网道隐藏了一支部队？”
“如果你将其称之为‘一支’的话，那么是的。”
“说说吧，我在审判庭堆积如山的卷宗中翻找到一些记录，成千上万的背负双翼的星际战士，不可接触者驾驶着战舰在拱卫那个网道中的口袋世界，真是惊人又毫无意义的数量单位。”
“在一切开始前，我只能说，聚集的数量比记录的更多。”
瓦尔多有两个主要任务，一个就是集结这些力量，和绎枫一样，尽量用反灵能的力量隐藏他们，赤色洪流选择的是亚空间近乎隐身的人民之光号，而瓦尔多选择了配合寂静修女在口袋状的网道中建立据点。
“带翼的星际战士，我阅读的时候还以为是黑暗天使的帽子，上面插着翼，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啊，”说到此处，一切仍旧平和，不过下一句，原体的语气就不善了起来。
“你不会对我兄弟圣洁列斯的子嗣做了什么吧。”
瓦尔多笑了笑，“机械而已，给他们加了一道手术，让他们背部额外的神经可以控制机械翼，你”
瓦尔多瞥了一眼边上的绝望之翼，一副“你还有脸说我？”的表情。
“那算是个好消息，起码你的部队可以暂时充当备份了。”
瓦尔多撇撇嘴，这些年的战斗比常人想象的凶险的多，他是灵族那些高科技敌人的主要目标，正是因为如此，过去十个千年，灵族对现实世界的入侵才没有那么严重。
基利曼向他行了一礼，在整个帝国中，没人能受得住这份礼遇，但是瓦尔多就挺直腰杆站在原地，坦然的接受了原体的行礼。
“第二个计划，也成功了？”
“人都抓住了，那群星辰之子确实不好抓。”
星辰之子这类特殊的存在传说上是帝皇的血脉，拥有类似禁军的不可腐化特性和强大的灵能，当然，只是传说。
绎枫总是觉得扛过帝皇多余的神性力量，就能让帝皇的人性归来，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帝皇的人性还剩多少在他身上。
这些星辰之子无一例外，是帝皇人性的碎片，而瓦尔多将用日神之矛杀死他们，作为“祭品”，巩固帝皇的人性。
这就是基利曼说的，有一批灵能者将在复活行动中献祭给帝皇。
“那就好，我相信你，不过我依旧有些疑惑。”
原体从办公桌最深处的抽屉中取出了一张照片，通过特殊的处理和精心的保养，历经数百年依旧没有丝毫褪色。
“这是我的兄弟，第一军团原体莱恩·庄森，他确确实实活了一万多年，看见了吗？他的白发和胡子。”
原体脸上尽是缅怀之色。
“你也活了一万年，但可没有这么老，我相信你现在提起日神之矛，战力不减当年。”
这涉及到禁军的一些内幕，不过康斯坦汀·瓦尔多不觉得是什么秘密。
“其他的禁军兄弟一样靠谱，罗伯特，我像是一个无畏一样在静滞立场内进进出出，每次有什么灵族大规模入侵和找到星辰之子的情报时我才会醒来。”
“吼吼，罗伯特，从你的嘴中说出来真是让人怀念啊。”
事实上，罗伯特这个称呼只有尤顿女士能经常用，对于原体来说，那是留给旧时代友人的名字。
呃伊芙蕾妮和某位帮助原体寻求历史真相的美丽姑娘有时候也会这么喊。
“这有什么可怀念的，想想战帅。”
这里瓦尔多说的战帅并不是荷鲁斯，而是他之前，甚至是原体回来之前的战帅，最古老的永生者，比帝皇还年长七千多岁的欧尔·佩松。
“那个老家伙直接喊你十三号呢。”
“确实，他比马卡多无礼多了，我宁可被帝国宰相的灵能按在地上，也不想看到那个老家伙。”
欧尔·佩松那个老家伙，是典型的“我宁可什么都不做，也不愿意犯错”类型的永生者，能称得上历史节点的事件，也就是成功劝说了帝皇以人类的形态迎战荷鲁斯而非直接升神。
当提到这些连历史记载都已经遗失的陈年往事的时候，原体也不由得放松下来。
他邀请瓦尔多坐下，已经操劳了一万年，也不急于现在这一刻了。
“所以你有办法维持皇宫的灵能屏障吗？我不确定帝皇重铸肉身之时，那道屏障还在不在。”
“禁军对此一直有备用计划，你应该问问现在皇宫内的禁军，我们准备了一座特殊的虚空盾，就在皇宫中，它启动的时候可以一定程度上作为第二屏障，不过你知道的，泰拉保卫战有很多次，但之后再也没有帝皇不在的情况了。”
听到这里，原体才算松了一口气，禁军这些家伙完全不愿意将更多的秘密告诉他。
（禁军对原体和星际战士的不信任就是来源于瓦尔多，在原体计划一开始，他就提出了此生唯一一次对帝皇计划的质疑。）
“说到这里，图拉真呢？第十七任禁军元帅图拉真·瓦洛里斯是去你那里了吗？”
“不，我想他应该是去集结帝皇之眼了。”
谁知道帝皇之眼到底有多少位？谁也不知道。
瓦尔多又和原体聊了一会儿，随后他表示该前往皇宫了。
“日神之矛等到了他的主人归来，它比我幸运一点，就一点点。”古老的禁军统帅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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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日神之矛的“姐妹武器”，酒神之矛的主人黎曼鲁斯正像是个巨型的流浪欧格林一样在银河中漂泊，穿着破破烂烂的往泰拉前进。
酒神之矛的攻击能让对方看清自己的本质，看清真相。
狼王同样没有携带酒神之矛离开，不过他现在真的很想用酒神之矛再捅一下他的兄弟。
当然不是灰飞烟灭的荷鲁斯，而是马格努斯的正直碎片。
“我不会再释放任何指向泰拉的法术，任何。”
“就只是个简简单单的传送术，兄弟，那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不指向皇宫，你把传送门开到露娜（月球）上也行啊。”
“我拒绝，兄弟，我发誓。”
马格努斯的正直灵魂碎片无时无刻不在对那次灾难性的灵能法术忏悔，那无知带来的灾难毁灭了帝国的未来。
在之前的十一个千年中，狼王是相当牛的，用恶魔亲王的话说。
“夭寿啦，鲁斯动脑子啦。”
借助手环中马格努斯的灵魂碎片施展的强大法术，亚空间中没有能留下黎曼鲁斯的存在，对于亚空间来说，他比邻居家的天天叫唤的恶犬还恶心，起码人家不会把狗养在你的家里。
还有事没事就来撬门。
黎曼鲁斯忠实的进行着自己的任务，只是偶尔他也想过得好一些。
“你把我送回芬里斯吧，直接传送回芬里斯，风暴之魂（芬里斯的星球意志）会帮助你的。”
“不行，现在我们的任务是回到泰拉。”
“但你拒绝向泰拉传送。”
“是的。”
“你脑子确实缺根弦。”
“那是你错，你没有帮我找回来那块碎片。”
在无聊的斗嘴中，黎曼鲁斯所搭乘的舰船正在朝着泰拉行进，那是艰苦的岁月，为了不被发现，现在和格罗克斯兽待在一起。
进入太阳圣域那是三天一小查，五天一大查，恨不得将战舰拆成零件送进去。
狼王也不能暴露自己的存在，就算是星际战士也不能获得信任，一旦星语中出现了他，谁知道迎来是什么混沌舰队的攻击。
这些年可没给邪神们添麻烦。
在这个问题上，黎曼鲁斯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有的时候，狼王就是单纯的放松，帝皇在这儿，我兄弟在这儿，他就是放松，一放松就开始乱莽，也不完全是自己伪装的原因。
破烂的冰霜之甲贴附在墙壁上，磁力锁勉强运作，下面是臭烘烘的兽栏，狼王饿了还不能直接吃，少了一头兽都得被密集的检查骚扰。
“马格努斯，我饿了。”
“我可以让厨房的食物自己飞过来。”
“那和你直接通知他们我在船上有什么区别？”
黎曼鲁斯最终还是决定去底层甲板看看情况，他现在的位置看似环境恶劣，但是和底层甲板相比完全就是人间天堂。
他下去都不用遮掩行迹，大家都觉得一个毛发变异的肿胀欧格林是很正常的存在，变种人奴隶和各种邪教，潜入的异形混在一起，检查部队刚刚进行了一番清剿，黎曼鲁斯决定去看看还有没有剩的。
邪教徒、鸡贼、混沌影响下的变种人，这些堪称他的日常饮食，毕竟在灵魂之海捞碎片的日子只能找到这些玩意儿。
哦，对了，还有唱着歌和恶魔干仗的绿皮兽人，有一说一，它们的蘑菇汤确实挺好吃。
刨去他一路砍瓜切菜般杀死大魔然后踢开最大的兽人老大冲进厨房猛喝蘑菇汤的样子被其他小子供奉为搞哥之外，一切都很正常。
想到这里，黎曼鲁斯舔舔嘴唇，真想念芬里斯的美酒啊，这些年来，唯一一次喝到芬里斯蜜酒是在一艘已经被摧毁的太空野狼舰船上找到的，风暴狼牙号上的战士怎么也没有想到是自己的基因之父为他们收敛尸体并送出亚空间的。
“不要去偷战舰的酒精燃料，回程不能受到任何影响。”
“我知道啊！”
鲁斯依靠着原体的速度，在廊道中行进，用嗅觉预判前方有没有人，从一位大副的房间中偷了一瓶极限星域带来的美酒后就顺着通道潜入了底层甲板。
狼王将美酒一饮而尽，然后撕下标签，点了些随处可见的废水进去，悄悄的从一个奴隶头子的背后偷走了一包食物棒，将空酒瓶塞了进去。
“鲁斯，我们没必要这样。”
“要潜入就潜到底，嘿，你说科拉克斯会怎么做？”
“会扶着额头说，不愧是你，鲁斯。”
两个原体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鲁斯甚至想跑进宏炮管中睡大觉，没有战斗的时候那里是最不可能被检查的地方。
好景不长，这艘舰船遭到了猛烈的撞击。
黎曼鲁斯立刻躲了起来，马格努斯利用灵能法术探查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艘舰船和其猛烈相撞，他们正在偏离原本的航迹，舰长当机立断，直接跃迁出来。
舰船跃迁的位置是星系之间的虚无之地，周围什么都没有，一艘混沌邪教徒的战舰撞到了运输舰上，护卫舰船在亚空间中和他们分开，一同分开的还有其他四艘运输舰。
警报声响彻整个舰船，这艘舰船上的战士少得可怜，或者说他们并不能被称为战士。
几队年迈的退休星界军再就业组成的护卫部队，现在提起双手持的重型电浆枪都费劲，开口就是“想当年”
混沌信徒从破口中冲入这艘舰船，吼声响彻整个舰船，“血祭血神，颅献颅座！”
征血者帮派对这里发动了攻击，血神正在寻找一切机会攻击抢占前往泰拉的舰船，作为大战前的开胃菜。
黎曼鲁斯清楚这艘舰船是不可能防卫住敌人的攻击的。
“马格努斯，我需要你的法术幻象遮掩一下。”
灵能的力量在狼王的身上浮动，而狼王急速扑向了战场。
战场的情况是一边倒的局势，防御者牢牢的把守几个机械门，并且在恐虐信徒的疯狂冲击下持续后退，阵地已经丢失了大半，关键节点都被占据。
狼王冲进一处战场，十人小队手持着上好刺刀的步枪，一个一个的检查房间。
原体的降临是灭顶之灾，一拳就将信徒打得支离破碎，狼王用极快的速度杀死了所有敌人，然后将他们的头颅全都挂到了自己的身上，用信徒的血涂抹在冰冷的铠甲上。
“好了，马格努斯，你休息吧，注意反腐化。”
狼王大喊一声：“杀~~”
伪装成发了疯的血神信徒，冲进战场就是猛杀一通，众所周知，被混沌赐福的家伙身形都会增长不少，所以癫狂的血神欧格林正在屠杀所有的活物。
“让鲜血流淌，让鲜血遍布大地！”
黎曼鲁斯拔下了黎曼鲁斯坦克的炮管，抡在手中当成武器，这辆被严重腐化的坦克是如此的恶臭，原体感觉手上的黑色炮管竟然贪婪的吸食涂抹在手上的鲜血。
那哪行啊，得杀快一点。
恐虐信徒们感到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周围的战友就全都碎成了肉渣。
狼王一直冲到了敌人跳帮的人口，开始截杀那些不长眼的家伙。
尽管原体扛下了大部分的变节军队攻击，但是零散冲入船内的敌人依旧击破了守卫者的防线。
疯狂的冲击并不会因为没有队友而停止，守卫者们在对方不要命的冲击下退却，但他们不知道对方后面根本不会再冒出来哪怕一位士兵。
这里距离太阳圣域不远，船长立刻通过星语呼叫支援。
值得庆幸的是，回应几乎是即刻出现，他们惊喜的发现，支援就在自己边上。
有多近呢？下一刻就跃迁出来了。
“威廉战团长，看来我们要顺便吃掉两艘舰船再回去了。”
“可汗的命令没听见吗？这次直奔泰拉，旗舰不要减速，后置造船厂大门打开，放下一艘船就走。”
安诺斯吐出一艘风云级战列舰之后就匆匆离开。
这艘船是上有不少精金战士，不过最为幸运的是一位狼兄弟，他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迎接基因之父回归的第一位战士。
风云级战列舰用轰击炮一下就轰碎了恐虐信徒的舰船，那吓了原体一大跳。
狼王就在两艘舰船的连接口，用跳帮钩锁强行将两艘舰船拉进的状态下，其中一方的猛烈爆炸直接意味着整个边缘都遭到严重损坏。
“马格努斯！”
“在的。”一阵坚实的灵能护盾支撑起来，挡住了猛烈的冲击波，两艘舰船的外装甲好像融合在了一起，对方的舰船已经碎成了好几截。
狼王双手一折，将手中的炮管折断，猛踩了几脚之后，朝着战舰深处跑去。
这不对劲，得去通讯室看看是什么情况。
在狼王离开后的几分钟后，跳帮仓就落在了这里。
风云级战列舰从上方飞过，距离近到不需要星语就能实时通话。
“你好，舰长，我们是阿斯塔特战团，现在提供舰内情况。”
“快，他们就要攻破大门了。”舰长手中握着一柄激光手枪，一边担心的回头看向指挥室的大门，一边和战士通话。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