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悟道
黑暗天使们在这场旷日持久的远征中，第一次呼叫了援军。
对象不是其他阿斯塔特战团、灰骑士、星界军或者别的什么，而是国教。
他们向最近的圣地世界求援，声称发现了拒绝信仰帝皇的异端，请求战斗修女和国教牧师的支援。
国教理论上只有战斗修女一支武装力量，但是请不要小看国教的牧师，和跟在他们身后的狂信徒们。
狂信徒可以来自任何势力，当地行星卫队的休假士兵、周围的矿工、甚至可以是审判官，只要他们想。
一场不信之瘟必然少不了审判官的相助，好几位审判官同时从圣地世界出发，前往食尸鬼星域。
黑暗天使的攻势如同沉默的重刀，一击劈开了几个边缘世界的防御。
刚刚建立起来的城市变成一团火海，黑暗天使被内环命令毫无保留的全力出击。
憎恶骑士战团在食尸鬼星域纵横已久，是实至名归的毁灭杀手，他们将一大群异形部队驱赶向朦胧星域的边缘。
顺着兽潮的冲击，一些特殊的战士开始行动。
警戒天使是第二次建军时期出现的子团，他们名声不显，似乎能得到的信息就只有驻守在恐惧之眼附近，准确的说是卡迪亚之后的修道院内，唯一的特点就是从来不会被整团招募。
这一条在第十三次黑色远征时阿巴顿的成功突袭之后，也消失不见。
警戒天使派出了数量多到惊人的探索者小队，听上去人畜无害，但是只有经历过大远征的异形才知道这种阿斯塔特的恐怖。
他们是刺客，极其精锐的刺客。
警戒天使曾经的名字是火翼，第一军团的六翼中火翼最小，在大远征后也破碎消失，以破碎火翼为基础组建的战团，擅长渗透和刺杀，黑暗中冒出的刀锋在沾染敌指挥官头颅喷出的鲜血后悄然消失，幽灵中的幽灵。
大部分关于警戒天使的记录都是在“恐惧之眼门口的和平时期”，警戒天使战团冲入恐惧之眼，进入敌人的混沌世界进行杀戮，在那种险恶的环境中，他们和最好的阿尔法刺客交战，面对各种各样的混沌星球，刺杀那些在帝国记录中留下恶劣行迹的混沌叛徒。
此时，他们在兽潮冲击造成的防卫混乱中，潜入了负隅顽抗的星球，杀死了他们的指挥官，一个原铸战士。
黑暗天使只是见到他穿着破旧的马克十动力甲，那副战甲被精心保养，但是很久没有技术军士进行深度维护了，很遗憾的是警戒天使们没能抓住他，在他心怀死志的反击中杀死了他。
周围的凡人政委不堪一击，在顶级的火翼刺客面前如同草芥，但是他们做了一件事，摧毁了周围的一切。
警戒天使被迫紧急撤离，甚至来不及带上尸体，因为背着动力甲撤离很有可能被掩埋在坍塌之下。
最终，他们得到了一具死亡时间过久的尸体，要以此获得记忆已经变得非常困难，需要进行盛大的仪式，黑暗天使的指挥层认为那不值得。
火翼和兽潮之后是复仇天使，这些主要是从破碎风翼中组建的战团是最好的步兵，死战不退对于他们来说似乎理所应当，战争的一开始，他们就在和食尸鬼星域的恐怖敌人战斗。
他们损失最严重，目前战团中绝大部分都是刚刚服役的新兵。
整个远征军中，大部分战团都是如此，老兵的数量已经减少了很多，绝大部分战团都感到先祖的重担或者罪孽压在了自己肩膀上，他们变得沉默寡言，行动高效，在黑暗中缓慢前行。
除了究极开拓者战团，严重怀疑是考尔拿错了用的极限战士的基因种子，这群极限建军时成了的黑暗天使子团认为什么堕天使，母团的历史遗留问题，去他丫的关我什么事，干死堕天使和干死其他叛徒没什么区别。
现在，他们还在食尸鬼星域深处抗线
黑暗天使远征军的突击攻势很快遭到了我方的反击，负责“巡游”周围数个星系的风云级战列舰第一时间支援到这里，看见这股庞大的舰队后，凡人舰长正准备呼叫对方，证明是自己人，指挥官突然让所有人进入坚实立场。
战争开始。
风云级战列舰根本没有停下，一个猛子从侧翼绕过了远征军大军，深入到了对方的后勤线中。
大部分星球防卫军都在第一轮的异形攻击中被杀死，少部分认为降落下来的黑暗天使是来救援的阿斯塔特，被这些超凡的战士以异端罪一同杀死。
国教的牧师开始收拢地表的残余民众，仅存的武装部队转入地下游击战。
当地的青壮劳动力在这场战争中损失惨重，黑暗天使们没有预料到这里的人们能进行如此程度的抵抗，极高的青年伤亡率下，这里的人民应该完全崩溃，到处慌乱的奔跑或者藏在地窖中瑟瑟发抖。
但是他们没有，火翼警戒天使战团寻找到了很多避难所，那里有着完善的工业设备和全力投入战争生产的人类。
这很不寻常，当重大的事件发生的时候，所有人都没了主心骨，正常人会往家跑，但是这里，所有的民众自发的朝着工作的工厂跑，包括原本在家中的孩子。
和我们当年一样。
人类很脆弱，第一次见到恐怖战争的普通人在大哭，有些领导人站了出来组织群众。
于是，警戒天使看见了一边哭一边库库抡大锤的工人，还有吓得浑身发抖全身依靠在小推车上，却仍旧坚持运输物资的妇人。
他们斩首了几个工厂的厂长，周围的凡人们向他们拼命，一些年迈的人类似乎见过叛徒，因为他们喊的是：去死吧，该死的叛徒，钢铁勇士的杂种。
这是当年母星防御战中迁出来的精英骨干。
国教的牧师面对的是一群沉默的民众，老人、孩子沉默的看着他们，沉默的看着几位负责教科学的老师被绞杀，书籍被焚烧。
周围流淌着滔天的恨意。
阿兹瑞尔不在乎，黑暗天使的战团长如雕塑般伫立在无敌理性号的舰桥上，自从战争开始之后，他便一直如此。
“阿兹瑞尔。”
“什么事，阿兹莫代？”
“他们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恐怖。”
“没有什么比我们更恐怖。我们是帝皇长子的子嗣，真正的刽子手。”狮王认为自己才是长子而非荷鲁斯，帝皇对于他们的偏爱也配得上这一身份。
“给他们一些警告，准备反物质湮灭矩阵。”
一发来自纷争时代的古老炸弹落入了星球的深处，在它面前，再坚硬的岩石也像豆腐一样柔软。
星球并没有死亡，地壳发生了剧烈震动，一个巨大的坑洞出现了，其中爆发出喜怒无常的死亡之风。
狂风中裹扎着反物质微粒，人类触之即是血肉消逝，若是最严重的情况，黑色沙尘暴一样的反物质狂风袭来，整个地面都会被刮去一层，穿着厚重防护服的人类也会在一秒内形销骨立，划过一架枯骨。
国教们宣称这是神皇对他们不洁信仰的惩罚。
只有建造一个史上最大的帝皇雕像，才能镇住这星球级喷涌出风暴的“世界伤疤”。、
什么？你问何时刮起黑色风暴，何时是普通风暴？
去吟诵帝皇保佑吧，你们最好祈祷运送雕像的时候不会遇到黑风暴。
黑暗天使远征军离开了这里，他们非常期待赤色洪流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来将他们庞大的舰队逼退到食尸鬼星域中。
黑暗星域的舰队因为西西弗斯的离开而军力不足，大部分指挥官都做出了相同的决策。
冲进去，冲到他们的后方去。
依靠风云级战列舰现实世界的恐怖加速度和现实航行技术，帝国舰队几乎没有拦截能力，或者说，机械教不停的抗议禁止使用。
因为在亚空间中打击“亚空间打水漂”舰船的技术，没有详细的使用流程传下来，因循守旧的机械教拒绝启动疑似黄金时代遗留的攻击技术。
仅仅是片刻的争吵，他们的追击舰队就失去了对风云级战列舰的锁定，亚空间的诡异莫测就在于此，风云级战列舰一个水漂飞起，在“现实世界跃动片刻”，重回亚空间边缘的时候可能已经在另一个亚空间区域了。
一个个单独的战列舰在食尸鬼星域中乱窜，有些遇到了恐怖的文明，当场被打炸，有些成功发现了帝国的补给线，开始干起了红河的拿手好戏。
星系要塞摆出一副不惜一切代价拖延时间的姿态，有些尚未完工的堡垒甚至开始卸除部分要塞区域，放任战争走向绞肉机一样的必死局面。
黑暗天使从未用出全力，一大片新建的殖民地群已是风雨飘摇之境地。
在这种绝境之下，长期经过绎枫“教育短视频”教导的凡人被动的开启了一项战争潜力。
计算价值。
从最常听见的“杀一个回本，杀两个就赚”，到“我拖延一秒钟，这个世界就能拖住他们一个月，我们见不到胜利的曙光，但是可以让后辈们踩在我们的尸骸上去捅破这层黑暗。”，整片区域的人似乎都将自己的生命放下了。
放弃自己的生命之后，是多么轻松啊，好像做什么都是赚的。
心如死灰的人类让国教的牧师尤为恼火，战斗修女持续不断的杀戮让她们都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行为。
毕竟，帝皇确实不愿意，自然不会给她们任何信仰上的支持。
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打仗，上层首脑的博弈和他们这些普通的人有什么关系呢？
鲜血浇灌大地，恐虐的腐化正在悄然滋生，黑暗天使的牧师是最专业的，在推进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了刚刚占领的世界上出现了恐虐教派，一些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人开始握紧刀刃。
42k858年，也是一个恐虐喜欢的日子。
赤色洪流的部队终于出现在了远方的曼德维尔点，此时黑暗天使距离狼居胥的路程已经不再遥远。
太平星域舰队、绎枫主力和西西弗斯舰队会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庞大的舰队集群，所有舰船都在极快的前进，战争每拖一分钟，消耗的补给都是天文数字。
大千世界的部队集结完毕，李安君指挥着极限星域的部队指捅黑暗天使的腚眼子，截断他们来自帝国的补给。
特别是圣地世界。
一些圣地世界特别穷困，上面除了奉供一些帝国圣人的头颅之外，只有一些奇观，比如高达五千米超级朝圣建筑，上层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神圣火焰。
有些的富裕程度超乎想象，李安君看了都想要放弃攻击黑暗天使，转而征服这些区域。
一艘艘风云级战列舰，在食尸鬼星域搅动天下风云。
战争进行到现在，一切似乎都在基利曼的掌控之中。从极限星域方向靠近食尸鬼星域的，本来应该是他基利曼的部队，现在还在风暴星域未能回转。
从朦胧星域那边靠近的，是圣血天使和狼团，现在和混沌打得如火如荼。
唯一能靠近的火蜥蜴远征军，此刻还在和军团原体莫塔里安啊呸，军团圆体泰丰斯大战，精金战甲的到来显著加快了推进速度，但是一时半会是无法脱身的。
黑暗天使的远征军看似队友环绕，实则孤立无援。
阿兹瑞尔不在乎。
黑暗天使准备了一个世界，一个莽荒世界，上面是凶猛的当地野兽，还有不自然到堪称疯狂的自然现象。
赦免天使战团的一些战士提出了严正抗议，被战团长驳回。
只有真正的内环之人才知道这要干什么，死亡。
不会出现灭星级武器的阿斯塔特肉搏较量，目的是最大限度的保存基因种子，让药剂师能从容的将未来的希望取出来。
疯狂而又残酷。
阿兹莫代看向自己的老兄弟，他们已经配合了千年，黑暗天使无往而不胜，他只要听到阿兹瑞尔的一声呼吸就能知晓他将要做什么。
直到一位神秘的禁军来访，从此之后，阿兹瑞尔更强了，战团中没有战士能打败他，连撑的时间久一点都不行，他也变得更冷漠，更无情，更难判断他的行动，或者说更简单。
胜者和阿兹瑞尔的交谈其实很简单，他们选在了黑暗天使圣物储藏之地之一进行交谈。
胜者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
霎时间，胜者浑身金光璀璨，耀金战甲此刻都黯然失色，帝皇的意志在那一刻灌输于禁军之身。
阿兹瑞尔本就是神选之一，身上澎湃的力量同样暴涨，时空近乎静止，两道金芒在圣物室中环绕碰撞，最后融合到了一起。
随后胜者一声大喝。
神圣之音只存在了一瞬间，整个圣物室光明大盛。
征战千年，一朝醒悟。
阿兹瑞尔像是西吉斯蒙德一样冷酷。他，黑暗天使战团长，基因种子觉醒。
他终于认识到了自己是一柄武器的本质，亚空间本质，就像是被酒神之矛捅了一下不，比那更加清晰，他通过帝皇的视角，在亚空间层面上看清了自己。
这种玄妙的状态非言语可以描述，
帝皇的力量彻底隐去，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人还有潜力能达到这个地步，但丁和卡尔加，或者失踪的洛根兴许可以，卡托西卡留斯都不够格。
帝皇已经没有精力再创造一个了，控制神圣的力量变得愈发困难，只有和“基利曼”交谈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的释放力量。
今天的帝皇冠军，是阿兹瑞尔。
秘密之剑仍在剑鞘，帝皇最锋利的刀刃已经出鞘。
武器不应该有思想，它们应该绝对的贯彻命令，武器的存在就是为了彻底的胜利，如果挥的方向不是手指的方向，偏差一厘亦是重罪。
追捕堕天使，遮掩秘密，在现在的阿兹瑞尔看来逐渐变得可笑，究极开拓者战团说的居然没错，杀死堕天使和杀死混沌叛徒有什么区别呢？
黑暗天使太在乎堕天使说出他们的秘密了，在乎黑暗天使完美的过往。
那是业障。
阿兹瑞尔看清了业障，并将它踩得粉碎。
“这是一次试炼，铁与火将会铸就百战雄狮，整个军团必须突破自己的业障。”
黑暗天使启用了一些无比疯狂的无畏，有一些甚至可以追溯到35k甚至更加古老。
这些被唤醒的无畏全都是灵能无畏。
配合黑暗天使智库，启用了一枚混沌的邪恶法器。只有心灵最纯洁的人才能持握这柄邪恶的武器，阿兹莫代握住了他。
这场仪式堪称混沌邪恶，最终也得到了他们黑暗天使想要的答案。
就是这颗无名的蛮荒星球，现在正在布置战场，挖掘陷阱的地方。
玛尔巴斯将会出现。
在所有堕天使中，唯一确认升魔的存在，将会出现在这里，一些鲜红的也将加入战场。
如果仅仅是一位“籍籍无名的叛徒”，那就罢了，关键是他上次出手，救走了关押在巨石要塞中的“卢瑟”。
这让他的价值变得难以用“荣誉”、“忠诚”、“复仇”这类词来形容。
这片大地会成为最激烈的战场，这是一场混战，几乎没有战友可言，所有势力的目的只有一个，抢夺基因种子。
包括赤色洪流。
赤红的战甲仅仅保留在少数人的身上，背嵬军的一部分还穿着纳米涂层的精金战甲，而新一代已经不涂这种没什么意义的东西了。
绎枫指挥庞大的舰队抵达了这片世界。双方的舰队都太庞大了，绵延数个星系，一整个次星区都在激烈交战。
莽荒之地上，一艘艘战舰在远处漂浮着，双方很默契，战舰维持着阵线，相互射击。
绎枫相信幻影龙级强大的火力能做到游刃有余，黑暗天使的底蕴也让他们不急于一时的胜负。
双方的后手都很多。
巨大的蛮荒星球上，一座座要塞已经构建完成。
阿兹瑞尔和绎枫都下令让战斗驳船强行突破到星球的极地，其他的战舰负责远程火力掩护。
绎枫突破到了南极，而北极上空环绕着大量的第一军团舰船。
双方在近地轨道展开交战，雷鹰炮艇和大气层轰炸机交手，地面上的钢铁军团爆发出密集的炮火弹幕，天空中似乎成为了战机的禁区，只要最强大的鸦翼老兵和最精锐的白疤子弟才能险之又险的穿行。
绎枫不知道胜者的谋划，不用动脑子的时候真好，全军出击，下面的黑暗天使屠杀了我们的子民，将我们辛辛苦苦救下的子民判为异端，将我们流下无数兄弟鲜血才夺回来的世界毁于一旦。
他们正在杀死帝皇，那该死的信仰无时无刻不在拖累帝皇的意识，这群白痴就根本没意识到帝皇创造他们不是需要更多的累赘的！
为了人类！为了人类之主！
我来挥起第一下屠刀！
空投仓在下落，运输舰搭载着兰德掠袭者，超重型坦克，古老的掠食者坦克等等
第一军团放出了数量惊人的钢铁载具和重型装甲士兵，破碎的恐翼和钢翼重现世间，数十个战团的古老遗物车队拼凑起来，组成了曾经失落的六翼中的双翼。
阔剑超重型坦克冲在最前面。
侦察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古老战车底蕴，绎枫只能咬着牙将爆燃臼炮的飞刃超重型坦克也释放下去，并且辅以数量极其庞大的克鲁格巨兽部队。
太空霸王鸡（克鲁格巨兽）肩上扛的迫击炮似乎连轰开敌人虚空盾的能力都没有。
比如现在冲在最前面的乳齿象运兵车，几个小组的黑暗天使在朝着这边疾驰，虚空盾无视了重型迫击炮的轰击。
大部分迫击炮都换上了闪光弹和烟雾弹，进行掩护工作。
战斗修女穿着力反馈（凡人动力甲）甲在插入战场，这些可怜又可悲的女孩不会意识到，接下来的战斗完全不是她们能够参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