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论异端程度,我们好像输了
“速战速决。”绎枫已经在催促战士们了。
战斗进行到现在,双方都已经“伤亡惨重,”黑色圣堂的战术分析官已经在拿武器准备上场,上面的场面就更加奔放了。
黑色圣堂的战斗小组采取了卓尔有效的战斗方式,以三人为一组对精金战士进行缠斗,唯一的目标就是掩护扛着震撼锤的元帅给精金战士来上那么一下。
精金战士的打法也狂野起来,那些穿着福波斯型马克十动力甲的“轻型刺客”往往喜欢利用灵敏度优势刺击我们的战术目镜,而精金战士们抓住机会直接把对方抡了起来。
就那么当做武器抡了起来。
你震撼锤敢砸精金战士,你敢砸穿着福波斯型战甲的你方士兵吗?
那一锤下去真要死人的。
对方的投鼠忌器,精金战士趁势反击,“刺客”一阵天旋地转,连续撞击后和自己的战斗兄弟一起摔出了擂台。
就这样,精金战士往往能干掉两组的十字军小队(新兵),然后和四位老兵一决胜负。
大多数情况下,会在缠斗中被元帅的大锤偷袭成功。
后面的精金战士见状,也开始挑选不同的武器,比如说动力盘龙棍,这些看着又重又笨的战甲舞动起盘龙棍看上去笨拙可笑。
但是重点在棍,这种长杀伤范围的武器在礼堂之下进一步压缩了对方的战斗空间,关键就是力气大,一棍子扫出去,打不死你推开你。
更不要说盘龙棍是克制剑的兵器。
战术小队开始执行,擂台上的五位精金战士,一位手持巨盾硬推,主要就是对抗大锤,一锤子砸盾牌上,对于精金战士来说还能接受,手臂废了就换一只手。
左右各站一位盘龙棍战士,借助大盾的掩护,负责在中距离杀伤对面。
后方站两位拿近战武器的战士,保护侧翼后翼,和对方的刺客肉搏。
整个阵型随着元帅手里大锤的移动而旋转,大锤在哪,大盾就对着那边。
这场战斗成功击败了六十位敌人,直到震撼锤彻底击毁了大盾,大盾的分解立场被判定失效,隐修长一脚踩在盾上,借势飞起,要落到精金战士圈的中间。
盘龙棍不得不竖起迎敌,黑色圣堂的老兵们抓住这短暂攻击真空期,冲到了精金战士身前,掩护震撼锤发动攻势。
精金战士和隐修长被一同判定被阵亡,最后的三位精金战士上台,而黑色圣堂的局面更差,他们只剩下十五位战士,不过都是经验最丰富的老兵。
喀山尼夫的速度和之前的战士有明显的不同,他拿的是古老的墨色动力剑,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
他打量了一下身前的战士,那些对手已经将战团所有排得上号的物资拿出来了,
十五位战士,足足有十面风暴盾或者跳帮盾,他们现在组成了盾阵,要硬撼精金战甲的力量。
另外两位精金战士也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存在,左手上挂的破城动力锤了解一下?真要打起来,一锤子就破盾了。
就剩这么点人了,也没有你攻我守的态势了,直接冲锋对砍,喀山尼夫慢悠悠地前进,走的还比其他两位慢一些。
两面风暴盾被破城锤“击破”,右手一刀,对方就被击晕过去,三位战士绕过来攻击喀山尼夫,在他们眼中这好像是个软柿子。
三位?
疯狼的刀刃突然加速,沿着对方的攻击间隙刺入,一下挑飞了对方的武器,另一只手蛮横的从动力剑上划过,剑甲交错,火花四溅,一拳以出乎意料的速度直捣黄龙,对方屈膝躲避拳击。
但他没想到疯狼的灵活度同样不差,拳头眼看着要从他脑袋上方掠过,金灿灿的拳头忽然化拳为爪,一把抓住了老兵的战术头盔。
没有办法,他只得认输,要是喀山尼夫也和其他精金战士来一轮“甩动尸体”,他整个脑袋都能被拔出来。
最后一位敌人从上方进攻,但是喀山尼夫穿的战甲是非常古老的型号。
古老到什么程度呢?它的背包区域还搭载了两把可以弹出的刀刃,而不是火力挂件。
这位黑色圣堂的老兵是真的受伤了,刀刃沿着他动力甲的连接缝插了进去,半个关节被划开。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喀山尼夫一个人摧毁了三位战士。
解决掉这三人,他便狂暴地朝着主战场冲去,一次蛮牛冲撞就撞飞了两位手持跳帮盾的战士,在他们起身之前,将战刃架到了他们的脖子上。
黑色圣堂的另一位元帅登场了,没人预料到他会出现,他的全身都是烧伤,尚未治愈完全,听闻此战的消息便执意来到了这方战场。
两位元帅会合一处,链锯斧和震撼锤上下翩飞,战场上堪称惨烈,手持战锤发动了不知道多少次攻击的老元帅彻底力竭,被精金战士一脚踹了出去,但是一双大手接过震撼锤,精金战士同时也伸出一只手要去抢锤子,一人握住锤柄,一人抓住锤头。
双方角力之际,最后的老兵将电浆枪顶到了精金战士的目镜上。
战场上就剩下两位战士,烧伤未愈的老元帅握着战锤,另一位老兵,也就是战术分析师在不停的喘息。
“你们就是最后两位了吗?”
“你有三分钟时间。”这是烧伤的元帅说的。
不要小看黑色圣堂,现在,所有的那些烧伤的战士都在挣扎的爬起来,贝利撒留熔炉陷入沉寂带来的虚弱感丝毫没有冲淡他们为战团荣誉而战的心。
老元帅自有“荣誉底线”。
战斗必须持续不断,如果在伤兵赶来前他们败了,那就算败了吧。
不然的话,直接等到所有人被治疗好再打不就好了吗?战斗会等到你疗伤结束后才出现吗?
“那你们最好快点,兄弟。”喀山尼夫持刀先攻,速度竟然能赶上元帅的动作。
战甲虽重,战刃轻若无物。
圣甲虽轻,大锤携伤难战。
老元帅各个方面都被压制,战术分析师担任了主攻任务,交手不到三个回合,他就发现,之前数个小时战斗积累下来的经验完全没用。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喀山尼夫扭断了他的手臂,将他丢下了擂台。
你和我的差距,比穿着侦察甲攻击终结者还要大。
老元帅已是全力出手。
在疯狼注意力回转之前,老元帅全身的伤口都在崩裂,力量耗尽的肌肉在做最后一搏。
好像在面对阿巴顿。
战锤被抓住了,单手牢牢的抓住了锤柄,老元帅的眼前一片漆黑,墨色的动力剑横在他的眼睛上,剑身重重的拍在战术头盔上,他的头颅向后飞去。
但是,他的手死死的抓住震撼锤,绝不放手,使得上下身差点被折断。
黑色圣堂的最后一位战士被击落擂台,这次战斗,他们获得了二十九副精金战甲,失去了闪电锤。
就成本上来说,是战甲贵一些,但是以可制造的货物换不可制造的遗物,价值见仁见智。
黑色圣堂的战斗力有目共睹,寻常战斗,我们能做到一换十五,在长期的战斗中,黑色圣堂居然能将这一数值降到一换十,黑色圣堂的元帅甚至扛着大锤抢人头,做到了一人干掉十位精金战士的反向操作。
永恒山嶽号在决斗期间不停地向星系外飘去,黑色圣堂的战舰不得不跟着,远远的拉到了星系外围。
观测员持续锁定那颗灾祸之地,伟大的帝皇天使们居然没有立刻发动反击,真是让他困惑。
星系最远端的一颗冰冻星球掠过他的视野,整艘战舰被星球遮住,看不见目标星球。
真是漂亮的星球啊,暗蓝色的世界,高贵中蕴藏着死亡,死亡中是无尽的能源。
这一念头从观测员眼中闪过,战舰驶过了这颗星球,让我看看我眼瞎了?
那颗灾祸之星上缺了一个大口,爆炸之惨烈,他都无法断定究竟是不是同一颗星球。
他使劲眨了眨眼,确认仪表盘上的示数。
黑色圣堂震惊了。
对此,赤色洪流双手一摊,我不知道,我不清楚,禁军的报复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黑色圣堂的诸位战士经过这次战斗,认为赤色洪流是一支道德底线不可捉摸,财富程度难以想象,并且喜欢近战的阿斯塔特战团。
十分钟后,我们给他们展示了穿上武器背包后,精金战甲的狂轰滥炸能力,并表示随便用,这些武器都不太牢靠,相对的也非常便宜,随便换,随便轰。
我们交付的是圣血天使崽子们钟爱的版本,只有四个主远程武器位,毕竟大剑!大大剑,大大大剑!是绝不能被替代的!
这些战士和我们进行了最后的交流,得知了我们基本没怎么去的战团母星位置,随后离去。
他们急匆匆的扑向下一个帝国之敌的巢穴,永恒远征,远征永恒。
人民之光号终于能显出身形,下面的世界像是被小行星撞了一样出现了密集的大坑。
技术军士想要下去寻找“超维度碎片”这种压根不知道有没有的东西,被探测器的高能示数吓退了回去。
禁军确认了超维度裂缝的关闭,这个星球的剧烈变化应该会持续数万年,不过没关系,反正这里也不是人类殖民地。
说不定之后还能来这里捡点矿石,那些地底的矿脉在这次轰炸中被直接掀飞到了高空,散落在全世界。
战团历351年,五百世界的叛乱区域被悉数收复,很遗憾的是,许多星球已经沦为废墟,大约七十多个世界还保持着完整的结构,除了“基本全星球的物资都在战争中消耗”,其他的人口和巢都结构、工厂、矿场皆保持大致完整。
另外三十来个世界就异常残暴,根据赤色洪流给出的战斗报告,对方不惜过载引爆巢都的供能设施或者虚空盾模组来抵抗,许多世界只有远离主战场的人们存活。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太强了。
有些是恶魔腐化的世界,不知道该怎么救,有些世界上连人族都没有了,不是异形横行就是已经变成废墟。
我们拒绝付出战士生命的代价来强攻这些地方,旗舰解除隐身直接加入战场。
看见旗舰的所有叛徒都死了,只有远在星球另一边的人,并没有发现空中漂浮的巢都,只能见到无尽的爆炸浓烟滚滚而来。
星球人口骤降到千万级,与此同时,绎枫也严重怀疑,这些世界是收回来了,但是极限战士的主力都在参加远征,他们有军力能保护这里吗?
现在周围世界遭到的攻击可不是一般的强烈。
战团所有的扩张行动都结束了。
真的是太谢谢奸奇了,全体阿特里斯的牺牲警告的战团,改革后的地盘才堪堪挡住敌人的攻势。
大量各式各样的势力被大远征驱赶着向银河边缘跑路,战斗报告多到堆满了绎枫办公桌。
一些机械教的叛徒,比如探索舰队的大贤者,这种人物极易遭到腐化,也极易独立单干。
但是现在
有一位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前来寻找赤色洪流。
马普斯神甫和这些红色的阿斯塔特关系还不错,在指引下一路跑到了石头城铸造世界。
克里斯蒂娜巢穴目前是海拓贤者在驻守,和马普斯见了一面后,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要不是骂急眼了,蹦了一句:“你比赤色洪流还异端”,估计这场骂战还要持续数个小时。
心灰意冷的马普斯神甫准备离开,就此流浪天涯,但给第一贸易舰队拦住了。
念慈金瞅了一眼神甫的技术,揉着太阳穴呼叫了绎枫。
“歪?战团师长,泰伦飞船你说咱要造吗?”
绎枫那一脚油门,差点把旗舰干冒烟了,火急火燎的就回来了。
什么情况,你给我抢了一艘泰伦母舰回来吗?
马普斯神甫双臂紧紧的抱着胸口,那里面是他信仰欧姆尼赛亚六百年中最为重要的知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确实异端。
绎枫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深呼吸绎枫战团长就要来了,他一定会帮助我的,一定会的。
念慈金站在他边上,太空港口中人可罗雀,无关人等已经被全部驱散。
念慈金不断的安慰着神甫:“你放心,师长自有决断,我们都是流过血汗的人,不会如此绝情,至少会给你一个安身立命之所,相信我们,现在战团确实很缺乏技术力量。”
一个机械神甫走到那里都不会饿死,主要是能不能受到足够的重视。
重视吗?重视的吧。
至高重溟号打击巡洋舰停入了港口,上面下来的人却不是绎枫。
“很久不见,念慈金兄弟。”
“是啊,伏鲁士,我已经不记得上次和母团碰面是什么时候了。”
“这位想必就是马普斯神甫吧,幸会幸会。”伏鲁士开心和马普斯神甫打招呼,神甫的心沉入头顶的无垠深空一样,最后的希望正在破灭。
“幸会。”神甫行了个天鹰礼,这可不多见,他的姿态已经放得很低了。
“绎枫战团长可有空会面?”
“自然,请您随我上船。我们准备了极高等级的安全会议室,绝对安全。”伏鲁士神神秘秘的,没有正面回答马普斯的问题。
伏鲁士居然听见了一声“叹息”,用蒸汽冲出来的奇怪音啸,神甫最后望了一眼自己过来的那艘破破烂烂小船,他已经不抱希望了,赤色洪流愿意帮他修一下船,那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机械教神甫请阿斯塔特战团帮忙修船,前所未有。
一个小时后,至高重溟号被安诺斯吞了。
马普斯神甫可不知道这一切,连亚空间引擎启动的震动声都没有,估摸着还在宇宙里飘着呢吧。
“神甫,请随我下船。”
马普斯:???我啥时候到了造船厂?
边上是一艘幻影龙级战舰,马普斯完全不认识,被催促着离开。
一直走到船头,他愣住了。
他终于能看向至高重溟号的另一边,那艘战舰占据了好几个造船位置。
“那是荣荣荣荣荣光女王?”
他猛的回头看向念慈金,念慈金看向伏鲁士,伏鲁士看向天花板吹口哨。
“小场面,小场面,都是卖命抢回来的,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稍安你个大头鬼啊。
你知道当年大叛乱的时候,有多少机械教选择叛乱,仅仅是为了留在叛乱方的荣光女王级战列舰中,侍奉这人类帝国最伟大的战舰之一吗?
马普斯整个身体都在颤抖,金属之间磕磕碰碰,发出急促且无规律的碰撞声,他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念动着赞美欧姆尼赛亚的颂歌,一步一磕头朝着夜幕号磕去。
“马普斯神甫?马普斯神甫你冷静一些”伏鲁士一把拦住了念慈金,伸出一根手指。
一句话,让他跟我走,你信不信?
“马普斯神甫!去和绎枫谈谈,说不定他能让你总管一艘荣光女王级战列”
话没说完呢,马普斯一个饿虎扑食死死的抱住伏鲁士。“你说的是真的?真的可以!?不对,总管一艘,你们不会还有第二艘吧?带我去见绎枫,快!”
马普斯神甫整个人都“膨胀起来”,隐藏在黑袍下的乱七八糟设备正在无意义的展开,看上去到像是黑暗机械教那些奇奇怪怪的自动哨兵。
马普斯的表情非常狰狞,仅存的面部肉体已经数年没有用生物维护液保养,此刻扭成了凡人难以做到的表情。
绎枫站在会议桌对面,感觉神甫要一口气吃完整个会议桌,然后朝着绎枫的脸蛋咬上一口。
“马普斯神甫,别来无恙啊,特殊情况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我要加入你,绎枫战团长,我们是老交情了,我愿意将一切都交给你,只要能侍奉伟大的荣光女王战列舰,我甘愿付出我的一切。”
马普斯两条机械臂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猛地一撕。
“哎哎哎~~神甫,不兴这个啊,我们不好这一口。”
你丫上来裸衣也太过分了,你把握当克里斯蒂娜吗?
话说这样能“色诱”克里斯蒂娜吗?
马普斯撕开衣服,又将自己胸前的多块甲板弹开,乒乒乓乓落下一大堆排的储存硬盘。
和其他神甫不同,他的思维储藏器没有连接大脑后安置在后面,形成一个背部弓起的机械怪物,他将一切都藏在了“身体”中,背部是巨大的“工具箱”。
“这些是我的记忆,绎枫战团长,这是我最重要的研究,当年对你承诺的战舰,我造出来了模型,不要驱赶我,我真的不是异端”
绎枫拿过来交给军士,憋不住笑出来声。
“马普斯,从科技上说,你真是个天才,从审美上说,你可真是克里斯蒂娜。”
当年那条怪鱼,在一颗海洋星球上暴躁毁灭钻进平台的元凶,能扛住战舰光矛对地轰击和躲过鸟仆仪侦察的利维坦巨兽。
绎枫亲率阿斯塔特“跳帮”杀死的深海怪物,研究“初步完成”了。
那生物皮又硬又能反鸟仆仪,往战舰上一盖,多厉害?
问题是,这玩意不防爆燃科技,我怀疑就咱家那辆坦克的爆燃臼炮,给他来一下,整艘战舰的表皮会不会被焚灭。
与其说它扛光矛是皮厚,不如说是光、辐射对它的影响小,遇到专门对付生物的能量武器,真得出事。
“绎枫战团长,我真的不是异端,我不是泰伦虫族的内奸。”马普斯已经被当做基因窃取者调查过好多轮了,机械教确认了他不是内奸,然后起了杀人夺记忆的想法
绎枫:“你是不是我还不清楚吗?我当年亲自动手宰的鱼。”
绎枫可算知道为什么海拓贤者差点把马普斯打出去了,海拓的老家被泰伦啃了,你给他一艘这种船
马普斯几乎将一切都赌在了这个上面,自从将他的记忆交给绎枫后,他自己直接删除了其他记忆,全力研究那条怪鱼。
这就是他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