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不可能成功的计划
风声很大，但绎枫依旧听得很清楚。
啥玩意儿？阿尔法？忠诚
绎枫持刀，盯着下方这一团黑漆漆的“焦炭”打量，好家伙，传闻都说，阿尔法军团的阿斯塔特喝下原体之血，可以获得原体之力，居然是真的啊，这么大的吗？
很快，绎枫的注意力就转到“不那么黑”的东西。
呵，这大宝剑一看就很值钱。
我去，什么玩意儿，冒蓝火的水晶棍子？
这这这，这脑门上怎么镶了这么大一颗钻石？
那绎枫能客气吗？说时迟那时快，两把主武器瞬间就到了他的手中。
帝皇圣剑被挂在背后的剑扣上，其巨大的剑身让绎枫看起来像是一个武器架子。本来身后左右能各挂一把剑，但是挂下这柄巨剑后，已经无法再塞下另一把武器了。
（俺是在卸除阿尔法的武装，对的，就是这样！）
绎枫左手握住了切割之火，甩了甩，试着将其火焰一段朝外挂在腰间，然后左手拿着太空死灵的十字剑，邪恶的右手朝着阿尔法瑞斯脑门上的那颗大钻石抓去。
阿尔法瑞斯醒了过来，在绎枫吃力地背起帝皇圣剑的时间内，足够一位原体恢复意识，毕竟他又不是真的基利曼。（基利曼：你再骂！）
他感到全身如万蝇噬肉，这是强大的恢复能力在起作用，脑袋就不太妙了，一股沉闷的、窒息的感觉包裹着他，如同在被十几个寂静修女圈踢。
右眼被压住，他费力的睁开左眼，就看见纯净透明的巨大钻石砸在他脑袋上，左眼的半面视野也在其压制之下，透明的钻石折射着红色的光芒。
阿尔法瑞斯懵懵懂懂之间伸手抓向大钻石，在原体的角度上很慢，但是在绎枫的眼里快若闪电。
两只手同时抓到了钻石，阿尔法瑞斯一下就清醒过来，一用力将钻石抢了过去，另一只手迅猛出拳，攻向一个红彤彤的人型玩意儿。
“砰~~”鲜血四溅，一抹红色的身影带着一连串血珠飞退了三个身位。
血珠是阿尔法瑞斯的。
这家伙一拳打在了太空死灵的十字剑上，拳头上瞬间就裂开了一道恐怖的伤口，绎枫也不好受，左手骨骼几乎完全碎裂，全靠绎枫贪财坚定的意志握住刀刃。
“什么玩意儿？烧成这样都不死？阿尔法的小兵你给我听着，举手投降，缴枪缴钻石不杀。”
阿尔法瑞斯挣扎着坐起，其身躯修复缓慢，在他主意识的控制下朝着基利曼的样子开始修复。（阿尔法是最矮的原体，伪装成基利曼，需要生物增高）
他听见绎枫喊阿尔法的时候，内心杀意顿起，立刻摸向自己的武器，然后手边空空如也。
一只手又受了重伤，双腿因为增高生长暂时无法站起。
绎枫继续喊着：“不要有妄想，帝国的部队马上到，我们的直属部队就在周围！”
阿尔法瑞斯眼皮上烧焦的皮肤碎片簌簌落下，在他强大的视野中，有一支部队比常胜军距离他更近。
那是什么？百夫长战服吗？不，那更大！
本来在和敌人炮兵阵地上的残余敌人作战的赤色洪流联军残部，突然间遭到了庞大的灵能冲击，他们没有和钢铁勇士一样死去，三成反灵能之力保护了他们，在这些战士苏醒之后，他们就收到了绎枫的集结消息，朝着这边赶来。
阿尔法瑞斯刹那间千百转的思维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眼前的人看来是忠诚的，并且携带了反灵能物质。
“是我，我是基利曼。”
“还扯！刚才还喊阿尔法军团忠诚呢，等等，忠诚，什么玩意儿？”绎枫左手依旧握着十字剑，假装还能战斗，右手将腰间离子手枪取了下来，隔着三步距离瞄准眼前的巨人。
开玩笑，原体之血劲儿没过是吧，等等。
绎枫定眼观瞧，眼前巨人身上的焦黑“外壳”正在脱落，露出新生的血肉，一张基利曼的脸渐渐浮现出来。
思维一：这位阿尔法战士喝的原体之血不是阿尔法瑞斯的，而是基利曼的？
思维二：不会真是基利曼吧，那他喊阿尔法干嘛，不会是和阿尔法原体干了一架吧。
思维三:难道佩图拉博是阿尔法原体假扮的？
思维四：那他喊永远忠诚怎么解释，要不我们诈一下他？
“你把基利曼怎么了！？老实交代，不然我一枪崩了你，我辛辛苦苦护着那老娘们过来，不是来旅游的！”
阿尔法瑞斯一下就明白了，尤顿在这位战士这里。
“你是赤色洪流的战团长？你是司徒瓦尔？”
绎枫：呃，这个，嗯
“不是，我是背盾牌的那位。”
“林·修浩”
确认了，就是基利曼，这个名字只在刀锋盛宴和荣誉仪式上用过。
阿尔法瑞斯松了一口气，然后更多的疑问从他心头冒了出来，这副战甲外面那群冲来的人的战甲
原体半坐着，活动了一下筋骨，全身焦黑的碎片落下，快速的修复代价是巨大的，整个人急速减肥二百斤。
绎枫猛然后退一步，将枪口重新瞄准眼前的巨人的脑袋，“你别动，你先解释刚才那句话，不然我现在就崩了你。”
阿尔法瑞斯：“不如你先解释解释你自己，我没有看到任何你是忠诚阿斯塔特的迹象。”
绎枫身上的甲是自制的，剑是太空死灵的，两把奇怪的武器是抢阿尔法瑞斯的，也就这把离子手枪正常点。
阿尔法瑞斯的双腿能动了，但是他并不打算离开，妈在他手里呢。
“我的母亲呢，尤顿女士呢？”
“先回答我的问题，别和我说什么遇到了忠诚的阿尔法战士背刺了佩图拉博帮助你战胜了对手，佩图拉博根本不会让钢铁勇士靠得太近，能在他身边的只有铁环机器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部队和钢铁勇士交战超过四个月了。另外，我的部队强大的多，比任何人想象的都多。”
阿尔法瑞斯看着眼前的人，他是原体，可以轻易地辨别对方是否是阿尔法军团的阿斯塔特，眼前的人显然不是，配合上浓郁的反灵能之力，必然是忠诚者。
“够了，这样下去毫无意义，我们需要一个互信的基础，说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事情。”
“山阵号上，我们见过，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马格努斯的攻击，你跳上去封堵了裂隙。”阿尔法瑞斯看着眼前人的双眼。
绎枫终于放心下来，有很多事情他很想和基利曼单独聊聊，很久很久了。
“我们需要单独聊聊，摄政王，一个不那么忠诚的计划。”
“我也想知道，你的战甲来源，以及，其他的一些事情。”
双方都怀揣着许多秘密，坐在了一起。绎枫不怕，支援就快到了。
“你会知道的，在我诉说完之后，基利曼，首先，我得知道，在帝国内、政坛上，是否还有你的敌人，阻止你干任何事情。”
“这是最高机密。”
“我们现在谈得也是。”
绎枫摘下头盔，露出察合台可汗子嗣的脸庞。
“我是赤色洪流初代战团长绎枫，我认为这个身份足以让我和你单独谈一些机密的事情了。”
阿尔法瑞斯没有丝毫惊讶，秘密这种东西，他和第一军团才是专业的。“这件事情关乎到人类的未来。我相信依旧有人拒绝服从你的指挥，他们总是存在。”
“是的，那你想干什么呢？”
“让帝国重新回到大远征时期。”
“那是不可能的，他永远都回不来了。”这是共识，没有人会反驳，除了绎枫。
“看着我的战甲，如果我告诉，三成反灵能之力的战甲，你想要多少有多少呢？”
“就算你说的对吧，”阿尔法瑞斯显然不相信绎枫的梦话，“那也完全不够。”
“无论从哪个方面，人类的思想，政治体制，军事格局，变化的太多太多了。”
“你有重新掀翻一切的勇气吗？基利曼，我可以和你说，我从未忠诚于帝皇。”
这句话一出来，阿尔法瑞斯似乎愣了一下，原铸战士？不忠诚于帝皇？我没让我的子嗣干这回事啊。
原体握住了拳头，随时准备一拳打爆这颗带着显著白疤仪式伤痕的脑袋。
“你不要和我说你忠于我的兄弟，察合台一样忠于帝皇。”
“不，我的命令直接来源于宰相马卡多。”
这一下把“基利曼”弄不会了。他忽然站了起来，对绎枫大吼：“不允许你侮辱他！”
巨大的吼声让绎枫的脑袋隆隆作响，绎枫几乎是咬着牙将下一句话的字节一个一个地挤出嘴里。
“那你问问帝皇，马卡多魂归王座了吗？全部灵魂。”
这不仅仅是阿尔法瑞斯需要确认的，绎枫也想确认这件事情。
“帝皇他”
“帝皇和马卡多打了个赌，他们喜欢这么干，我问问你，在你眼里，帝皇是什么样的人？全知全能？别用国教那一套欺骗你自己。”
“你知道现在你在说什么吗？”
“所以我才说，这是一个秘密交谈，处于绝对的反灵能之力下。”
“基利曼”泄了口气，“一个全心全意爱着全人类的父亲，全知全能这件事情上，不全错的，他的灵能太强大了，几乎可以知道他想知道的一切。”
“是的，除了我们。”绎枫重重地敲击着战甲，发出响亮的金属碰撞声。
“帝皇的判断是有细微误差的，他无法探知处于反灵能之力下的人。他对未来的推测，灵魂之海（亚空间）中任何对未来的推测都是错误的，因为它们始终无法感知我们的存在，我们就是变数。
马卡多站在我这一边，选择走的另一条路，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有勇气推翻一切吗？”
阿尔法瑞斯明白了绎枫的意思，但是不可接触者的骨骸多么难寻啊！太少了，这个变数太小。
“你为什么觉得我那句话是开玩笑？这套做不到，那套可以。”绎枫一指远处的大军，他们已经足够近了，就是跑过来有些费劲，周围都是沙子，踩一脚整条腿都陷进去。
“三成反灵能之力的战甲，我们要多少有多少。”
“基利曼”忽然站了起来，靠到了绎枫身前，用双手紧紧地抓住绎枫的战甲，用心体会这种稀有的力量。
“你说的是真的？如果是那样的话，帝国的战力将会”
“不，这种技术我不会交给帝国的，这才是我之前问你是否有敌人的原因。”
“没关系，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没有人能威胁到它。”“基利曼”的脸上少有的露出了凶恶的神情。
“你们护不住的，这种决定性技术帝国拥有过好几次，超级鸦卫计划是最有可能成功的，处于阿斯塔特和科拉克斯原体重重保护之下，依旧失败了。”
呃，阿尔法瑞斯有点尴尬，那次是阿尔法军团干的坏事，准确来说是叛乱派。
“你不要着急，这不是全部的惊喜，我说过，我的目标是让帝国回到大远征的时期，那个时候帝皇在世，原体行走世间。”
阿尔法瑞斯一把掐住了绎枫的脖子，而绎枫风轻云淡地说道：“马卡多告诉了我一切，也将一切托付给我。”然后，他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基利曼一把将绎枫背后的帝皇圣剑拔了出来，然后放下了绎枫。
“以此剑为誓。”
“以此剑为誓。”
剑刃插在了地上，两人隔着巨剑面对面坐下。
“复活帝皇，你先要搞清楚帝皇在干什么，我问你，为何原体消失之后，活圣人出现，国教兴盛，帝皇明明有能力借助活圣人摧毁国教，为什么反而变相帮助了国教？”
“理由有很多，无助的人类需要一个对象团结在一起，父亲能动用的力量有限”
“放弃你的局限思维，基利曼。”这是一声毫不留情的呵斥，让基利曼都感到惊讶。
“抛弃你忠诚于人类帝国，甚至是帝皇的思维，我问你，基利曼，在那个时代，帝皇和泰拉，选一个。普通的人类、远离泰拉的星球会怎么选？”
在那个时代，帝皇刚刚征服大半银河，统治时间太短了，对于被征服的人来说，帝皇不过是一个击败他们的军阀。这才是荷鲁斯有多次机会摧毁泰拉，但依旧没那么做的原因，荷鲁斯要在泰拉登基，这样大部分人类会愿意划入他的麾下。
老帝皇没了，跟着新帝皇而已，帝位一代传一代，多么“正常”。在那个时代，泰拉，人类的起源之地，就是最高的威望。
阿尔法瑞斯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你的意思是，帝皇可以归来，代价是泰拉甚至太阳圣域的毁灭？”
国教副作用很大，但是正向作用也相当强大，时至今日，所有人会毫不犹豫地在泰拉和帝皇间选择帝皇，帝皇在哪泰拉就在哪。
“我不知道他所想是什么，只能推断，国教的作用就是让全人类选择帝皇。
在帝皇消失时期占据泰拉的统治者，或者根本没有泰拉，其他星域各自为王的乱象出现之后，帝皇正式归来，全人类会立刻放弃那些统治者重新团结到他的麾下。”
这一下就明白了，失去泰拉或者太阳星域为代价，正常人还真不敢想。
“国教还有其他重要用途，我一会儿再讲。先说明，我不打算遵从帝皇的想法，正如我之前所说，他的‘全知’是有偏差的，无论他的计划是什么，你应该去皇宫问问他，但是我的计划不是。”
绎枫在沙地上划着，“这是恐惧之眼，吞噬了周围的一切，帝皇离开黄金王座，以泰拉为中心也会变成这样。简单来说，帝皇坐在黄金王座，为的是用灵能压制网道和保持自己的生死叠加态。”
阿尔法瑞斯还想说什么，绎枫一句“马卡多”，给人憋回去了。
“我们先聊前者，正常人想的是，换一个人帮他坐上黄金王座，压制网道内的恶魔和亚空间破口，但是我们现在有另外一个思路了，比如，二十万穿着反灵能战甲的原铸战士杀入网道，甚至可以更进一步，带着太空死灵的黑石进去，只要保证网道内的亚空间裂隙不再扩大，纠缠住恶魔就行了。”
和当年做的一样，无数禁军和寂静修女配合帝皇灵能，试图掩护帝皇修复那个网道破口。他们失败了，要再来一次吗？
“我们还未掌握太空死灵的技术。”
“但是我们有方向了，如果第二个问题能处理的话。”
“帝皇的生死之态，你知道的，帝皇永恒，他和你的兄弟一样，或者说伏尔甘和帝皇一样，受到致命伤后会在一段时间后，从亚空间归来，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荷鲁斯给他造成的混沌伤势，这种灵能伤势他是否能自动愈合？需要花费多久的时间？”
“这就是我说的国教的第二个作用，澎湃的信仰之力你已经看见了，基利曼，这是有用的，这些信仰之力会保护帝皇，祛除混沌的威胁，在帝皇进入亚空间之后。这并不保险，但是我相信帝皇可以做到。”
“你说的只是猜测。就算你猜测都是对的，二十万反灵能在战士能不能拖延到帝皇战胜混沌伤势，重塑躯体，都是一个问题。”
阿尔法瑞斯内心还有疑问，但是他不打算说出来，这个重要信息不必告诉绎枫，可绎枫先说了出来。
“问题更多，帝皇被国教那种扭曲的信仰之力包裹着，用这些力量重塑躯体归来，那还是帝皇吗？他还有自己的意识吗？一个神·帝皇行走在世间比坐在王座上更恐怖。”
绎枫又一次用力地敲了敲战甲，“我需要改进这副战甲，甚至集结更多寂静修女，我们需要让帝皇自己抉择，建造一种灵能设备，让帝皇主动将多余的信仰力量传输出来，让这些力量有一个释放口，不知道之前撕开暴君星的装置能不能用，直接撕一个口子出来会不会太危险。问题太多了。”
绎枫挠了挠头，越说感觉成功率越低。“但是我们总算有了模糊的方向，从这副战甲被打造出来开始才有的新方向。”
阿尔法瑞斯沉默着，他完全不知道这一通胡言乱语能不能成，他需要回一趟皇宫，亲自问问帝皇。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到底有多少人？”
“比科拉克斯当年多，多不少。”
绎枫的手指杵在沙地上，上面有好大大小小的圈，恐惧之眼、泰拉、皇宫
而绎枫将划了一个巨大的圈，将所有小圈都包裹在内。
“我们在银河系的最外围，人类帝国看不起的地方，穷困、没有价值的地方，人类依旧生生不息，希望依旧在延续，星星之火在燃烧。”
“我不能继续让你们持有危险的反灵能战甲制造技术。”阿尔法瑞斯仍旧觉得这种技术应该保存在他手里，哪怕是像考尔造原铸战士一样蛰伏万年也好。
“看来你没明白帝皇喊醒你的意思，国教的力量足够了，足够他复活了。国教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汹涌澎湃的信仰力量快要将他自己的意识吞没了，他需要最理智的原体回来，将人类帝国拉回来，他不需要国教了。”
阿尔法瑞斯沉思着，我之前为什么选择复活基利曼来着？
绎枫的话语没有停下，“这很困难，所以我决定帮你一把。我要发动一场叛乱。”
？？？？？？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举世皆敌，将一切送来吧，基利曼，你的政敌可以借我的手除去，在战争中，你要荡平一切敌人，你的威望如日中天，像大远征中的帝皇一样横扫世界，在战争中统一整个人类帝国，一次不屈远征不够！远远不够。
你的手段太温和了，将人类帝国所有内部不服从你的人送过来，或者，我过去，上一次，你的敌人不会配合你，现在我来当血腥的利刃。”
阿尔法瑞斯：虽然你说的这么大义凛然我很感动啦，但是我的阿尔法军团一直在干这件事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