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崩坏
（温馨提示:建议不要饭点阅读）
漆黑、寒冷、逼仄的空间内，李顾生整个人都压在尸体身上，用刀为尸体做着开颅手术。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这具尸体存放太久，还是这个冷藏柜温度不够低，又或是李顾生的鼻子太灵敏了，尸体散发出腐烂的恶臭味。
总之密闭的空间内味道并不好闻。
另外，刀子扎进去便有黏糊腥臭的液体射出来，悉数落在了李顾生脸上。
但这些并不影响李顾生的操作，他满是污秽的脸上一脸沉静。
这是最后一具尸体了，其它冷藏柜的脑子已经被他塞进一个罐子里了。
说实话，这具尸体确实反常，因为它已经腐烂了。
这是在最上层冷藏柜里找到的尸体，而在那一层冷藏柜中李顾生也就只找到了这一具尸体，李顾生怀疑这是一具被遗忘了的尸体。
他记得有些地方的殡仪馆中有一些尸体是十几年都无人认领的。
这该不会就是放了十几年的尸体吧？
李顾生只希望他的脑子有用。
……
另一边，楚雅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似乎睡着了。
她维持这个状态已经很久了。
而秦枫则坐在一旁，右手食指点着桌面，眉头微锁。
其实，今早他看到那个视频时，心中是掀起了惊涛骇浪的。
那个人是谁？
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是巧合还是……
另外，他严重低估了黄家的能力，竟然知道黄石死了，而且知道他死的位置，所以才用他不知道的方式设置了监控，没想到还真的拍到了一些东西。
秦枫比任何人都想知道那人是谁，他有必要确定那个人是否认识他，认识他的真面目。
所以他才过来这里找了楚雅。
她的能力是控制虫子，所有虫子都是她的眼睛。
她所能覆盖的范围也很广，秦枫对她很有自信。
如果那偷他实验材料的人出现了，楚雅应该能第一时间发现。
只是，过去了这么久，楚雅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守夜人那边也没有消息。
难道这次计划落空了？
此刻，在楚雅的视觉中，有成百上千个视觉画面。
这都是每一只虫子传递过来的画面。
她可以以上帝视觉统一操控和观测所有的画面，也可以着重观测其中一个视角。
楚雅只需要沉浸到其中某一个视角，便能让自己的六感附身于这只虫子中。
而为什么是六感呢？
因为除了普通的五感，她还有一种感应，那就是对附近存在的其它虫子的感应。
只要感应到了，她便可以将附近的虫子也纳入她的掌控之中。
也就是说，她的视觉可以一直传递下去，就如同病毒传播感染一般。
只要存在虫子作为媒介以及足够的星能，理论上这张由虫子形成的视觉网络可以无限扩张下去，当然，现在的她自然无法做到这一点。
不过，覆盖避难所这样一个地方，是勉强可以的。
而且并非全覆盖，只是针对避难所内所有的殡仪馆而已。
这对她来说问题不大。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上千个视觉中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她只看见了普通的工作人员。
楚雅将六感附身到了一只蚂蚁上面。
“她”抬头看见了占据了一面墙的尸体冷藏柜。
她之所以特意将六感传递到这只蚂蚁身上，是因为她感应到了其中的一具冷藏柜中，有很多可建立连接的虫子。
楚雅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将那冷藏柜中的上百只虫子的视觉也传入了自己的视觉网络之中。
然后，她便看见了那上百个不同画面中，都有一个人影压在一具尸体上，而那人影，还在动！
现实中的楚雅皱眉，她没有马上上报，因为她足够冷静。
她通过那些虫子的视角，只能看见一个漆黑的人影，看不清人脸。
而她有办法看清人影的全貌。
那就是将自己的六感同时附身到冷藏柜中上百只虫子里，这样便可以做到六感叠加的效果，也就是说，用上百双眼睛去看一个人，而当这上百双眼睛捕捉到的画面全部传入一个大脑时，便能在大脑中形成一个清晰的画像。
于是楚雅便将六感附身到了冷藏柜中上百只虫子之中。
叠加的视觉的确让她在一瞬间看清了人脸，但是，叠加的不只有视觉，还有嗅觉。
李顾生所体验的腐烂的恶臭腥臭被放大了上百倍，传入了楚雅的嗅觉处理系统。
所有的视觉彻底中断，现实中的楚雅瞬间便睁开了眼睛，肚子里的东西转瞬便从口鼻之中喷了出去。
随后她整个人跪在地上狂吐不止。
“怎么了？楚雅！”
秦枫见楚雅的模样惊愕与担忧道。
可是楚雅根本听不见，现在的她脸上涕泗横流，大脑也处于崩坏状态。
等她几乎将肚子里的胃酸都吐出来后，她才停了下来。
因为她已经昏迷了。
没人能体会到她的感受，或许虫子带来的六感叠加比她想象得要完美，但这完美的能力让她也体会到了非人的感受——那足以让她崩坏的感受。
……
另一边，李顾生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冷静地看着手上那团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恶臭的浆糊一般的脑子，他开始怀疑这颗脑子是否有用。
“要不要呢？”
“算了吧，估计陈沐悠也吃不下去。”
李顾生将这脑子塞回了这具尸体的后脑之中。
他打算收工，他不清楚自己罐子里的15颗脑子够不够，但是，冷藏柜里的尸体都已经被处理完了，没有其它的完整尸体了。
“收手吧。”
李顾生将黏糊糊的手在冷藏柜壁上蹭了蹭，就要拿出匕首时，却感觉有东西在自己肚子上爬。
李顾生将手伸进去，抓到了一只有肉感的虫子。
伸出手一看，白花花的还在蠕动。
李顾生皱眉，这是蛆虫。
他低头一看，才发现尸体上爬着零零落落的蛆虫，而在这尸体的肚子上一个缺口处，更是有着一堆密密麻麻的蠕动的蛆虫！
李顾生屏住了呼吸，纵使是他也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了！
他果断地用刀将自己带离了这个非人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