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姐姐好，姐姐妙（二）
“你这个小贱人，竟然还敢顶嘴1程夫人被气的直哆嗦，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茶盏就往睿宁的身上扔。
“母亲，钱家本就是姐姐的婚事，这些年姐姐虽然这些年身子不太好，在乡下静养，但是姐姐钱家少爷可一直都在等姐姐归家呢1睿宁一边跑，一边说道。
程瑛娘私奔，程家为了顾及颜面，可以一直对外宣称程瑛娘是病了在乡下祈福。
上一世，程瑛娘回来的时候，程家人顾着高兴，便说什么，与钱家的婚约早就解除，与赵连元是程家做主的。那个时候，赵连元已经有了官位，并且凭借着状元郎的身份，在朝中寻了靠山，钱家自然不敢多言。
不过现在，钱家人虽然暗地里也知道程瑛娘可能出了问题，但为了生意上的往来，也不好和程家撕破脸。不过他们也没让程家好过，这不，一面答应了程家送上来顶包的二小姐程瑾娘的婚事，但却迟迟的不说什么时候过门。程瑾娘为此可没少受牵连。
“你……”程夫人被睿宁气的不打一处来，“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有哪点比得上你姐姐！你也配1
“我当然知道，我和姐姐没法比，姐姐在乡下养病，总有一日会回来，母亲把姐姐的婚事推给我，只怕也是多有不妥1睿宁一边躲着丢过来的东西，一边装作无辜的说道，“姐姐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你不是疼爱程瑛娘吗？不是她就算私奔了，还不让别人提她吗？好啊，那她就把她挂在嘴边。看看到最后气死谁！
程瑛娘私奔事后留下的书信，无论是程瑾娘还是程老爷和程夫人都看过。程瑛娘能不能回来，大家心知肚明。睿宁这么一说，就是生生的踩程夫人的尾巴。
“你也配！也配跟你姐姐比！我这是倒了多大的血霉，才生了你这个小贱人1程夫人大骂道。
“母亲还真是护着姐姐呢，姐姐在乡下‘养帛这么多年，母亲还护着她！我就没姐姐那么受宠了，也不敢像姐姐那样，一病就是这么多年。”睿宁回怼道。“娘骂我是小贱人，那您生了我，您是什么？您是长辈，怎么说女儿，女儿都只能应着，但您总不能骂您自己个儿不是？”
“你这个小贱人，你……你是要气死我……你这个孽障，当初生下你，就应该掐死你1程夫人一边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双眼眸十分很辣的剜着睿宁，那模样，恨不得将睿宁黑生吞活剥了。
“二小姐，您这么能这么说话？夫人她是您的母亲，您是要生生气死她吗1程夫人身边的婆子上前一边帮程夫人揉着胸口，一边谴责道。
“姑姑，怎是我气的母亲，分明是母亲太想念离家的姐姐了。”睿宁一脸无辜道，“姐姐也真是，去乡下这么多年了，连封书信都没有。”
睿宁的话，周围的人脸色全都变了。
二小姐这是疯了吗？今天可劲儿的提大小姐？
睿宁说完，顿时觉得心里痛快了不少。她明白，这是原主程瑾娘的情绪，这么多年，成家的人都为了给程瑛娘遮,羞，却总那她当幌子，现在说出来，心里自然畅快不少。
“你……你给我住口1程夫人大怒道，竟然失手随手拿了一个排位，朝着睿宁扔了过来。
真的是气死她了，她是不要命了吗？还是将程家的脸面往地上踩？
“啊？母亲，不可1睿宁眼疾手快的往旁边一躲，随后无比惶恐的说道“母亲，您就算再为姐姐在乡下庄子上养病的事生气，责打女儿也就是了，不能拿祖宗的排,位出气啊1
“咳咳咳……”程夫人被气的，捂着胸口，急促的喘着气。
屋子里面的丫鬟婆子全都围着程夫人，查看程夫人的身子。
睿宁说完就转身离去，看都没看程夫人一眼。
她不是程瑾娘，也不会像程瑾娘那样顾及程夫人的感受，怕程夫人难过，每每程夫人难过的时候总是默默忍受，但她不会，你为别人复仇而来，自然是拿钱办事。而程夫人这个当娘的，心也忒狠了点，忒偏了点。
一边走，祠堂里又传开哐当哐当的砸东西声音，睿宁面无表情的往前走。刚过来，就挨打，真是倒霉透了。
这个程夫人也太粗鄙无知了些，一点也没有大家夫人的风范。睿宁边走，一边想着冷宫里面的娘娘，纵然是食不果腹，也是一派的优雅端庄，哪像程夫人这样，动不动就动手打人，摔桌子砸碗的？
“二妹妹……”
睿宁一边走出祠堂，刚巧遇见了钱明之。
“原来是钱家兄长。”睿宁朝着钱明之行了个万福礼。
“哦，父亲和伯母在议事。”钱明之略显尴尬的说道。
刚刚又推拖了程家的婚事，钱明之自己也有些心虚。谁能想到，他能在快要离开程家的时候看见睿宁。
“钱家兄长还在等姐姐呀。”睿宁笑道。故意明知故问的说道。
“哦？是……”钱明之不知所云的应下。
这瑛娘不是早就失踪了吗？这程家人怎么还在这里打哑谜？钱明之心中狐疑，却又不好直接说出口。
只记得前几年他和程瑛娘的婚期将近，结果程家却突然说程瑛娘病了，然后婚期取消。随后程家又百般暗示，将成亲的对象换成程家次女，这其中自然有蹊跷，只不过程家与钱家的生意多有往来，不好撕破脸。
但眼前这个程瑾娘，也过于猖狂了吧，要知道这几年，程家所有人都对程瑛娘的消失讳莫如深。
“钱家兄长对姐姐一往情深，等了这么多年，还真叫人感动。”睿宁接着添把火道。“不过兄长……有没有想过，姐姐她……”
说起来，程瑾娘的悲剧，也有一部分是钱家造成的，程家人让程瑾娘去顶包嫁到钱家，结果这钱家人前脚答应了，却一直不来娶，活脱脱的将程瑾娘拖到了十九岁，这也是后来程瑾娘嫁给赵连元后，落人口舌的原因之一。这个钱明之虽然没娶妻，可是后院的妾室却不少，程家发达后，还白得了不少好处。
果然，程瑛娘将自己的妹妹送到赵家之后，所有人都皆大欢喜，所有的委屈，全都让程瑾娘一个人咽下了。
不过这一回，睿宁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钱家，他就是要故意将两家的平衡打破。
“你姐姐她，怎么了？”钱明之好奇的问到。
要说程瑛娘的美貌，还真是……不得不让钱明之想起，相较于眼前这个二小姐的中人之姿，这大小姐，确实容貌出挑了。
“若是姐姐她……被父亲母亲令许配了人家呢？”睿宁小声的说道，“好像，前几日我隐约听见，阿娘说姐姐再过半月就要回来了……可是兄长你……”
睿宁一边说着，一边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还不时的张望着，瞧着四周。那样子，好像生怕被人听了去。
“这件事，可关乎你们程家的声誉，二小姐为何要告诉我？”钱明之戒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