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篮球场
朱小小纂紧白皙粉嫩的小拳头，做了下一个决定!
第二天，朱小小坐着公交车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慢条斯理啃完最后一口面包，咽了下去，公交车恰好稳稳停在校门口公交站台。
朱小小一米六的略微圆滚身体，瞅准人群之中的缝隙，便似汤圆般“滚滚而出”，待到她站稳在站台后，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粉色的t恤和hellokitty的粉色背包，深呼一口气，朱小小颇为满意地迈步走进校门。
才没走两步，感觉背包被重力拉扯了一下，她的心倏地一下紧张了，心想这么快鱼儿就上钩了？
一回头，却见一个扎着马尾，穿着白色卫衣黑色牛仔裤的女孩，正笑嘻嘻望着自己。
正是她高中两年的同桌李拉拉，说起来两人颇为有缘，因为名字重叠，一个拉拉、一个小小，成为同桌后，莫名增加了不少好感。
后来相处之后，朱小小渐渐发现这个同桌除了特别爱追逐娱乐明星外，还自己一样喜欢美食，但李拉拉属于那种干干瘦瘦，怎么吃也不会长胖的体制。
这是朱小小羡慕不已的！
“李拉拉，能不能好好打招呼。”朱小小一口气舒缓回肚，没好气说道。
“怎么，朱小小，你离开我后，胆子越发变小了。”叫李拉拉的女孩双手挽住朱小小右胳膊，两人继续边说边走。
朱小小对上这张和白皙不沾边的脸：“你现在在几班，我得空了去找你。我给你说”
“哎，你个没良心的，好歹我们高中同桌了两年，我都知道你去了四班，你竟不知道我在十班。”李拉拉用手紧了紧朱小小的胳膊，故作要推开朱小小，也是故作生气，没放开。
“我这不是没见着分班通知吗，我去四班还是张老师通知的。”朱小小认真解释着。
李拉拉被她较真的样子逗乐了，“话说，你怎会分去四班，你成绩中下，四班是火箭班，全校的精英汇聚之班，那是你朱小小上天入地够不着的地儿呀，你爸妈给你找关系了还是校长是你家亲戚？”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你听谁说的？”朱小小也很诧异。
她是知道学校有这样的尖子班的，但是历年来这些都划分到一二班，所以身为四班学生的她全然不觉得和自己能扯上什么关系。
李拉拉看她，觉得自己简直在和一个白痴说话。
“全校公开的秘密，今年四班被列为尖子班，你们班主任不是石琛吗，据说是学校专程从省上借调过来，重点培养你们火箭班，据说来头不小。”
“我就说嘛，原来石老师这么厉害啊！”朱小小想起昨天那个“灼烧”了她眼球的人，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发现还有长的这么帅的老师，一米八三的身高，模特般修长的匀称的身材，重点是他的声音仿佛带着魔性的磁力，她几乎被深深吸引。
所以昨天石老师的数学课，朱小小全程打起精神，全神贯注，认认真真，生怕错过了什么。
“对了，昨天好多低年级学妹们下了课都往高三班五楼跑，专门去你们四班看帅哥哦！”李拉拉一脸八卦地朝朱小小耳边凑去。
不明所以的朱小小回以三个大大的问号！
“噫，不对呀，朱小小，看你这已经社会脱节的表情，还真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我应该像你一样知道哪里有帅哥？嗯，你说我们班，我是瞎了？没见过也没发现啊！”虽然迄今为止，她连班上同学都没有认完，但她可以肯定，为了避免新同学出教室就不认识的尴尬，自己可是认认真真去努力看过记住过每位同学的模样的。
即便没有记住完，但可以肯定的是：没有谁给她留下印象深刻的帅哥形象！
哦不，除了那两个讨厌的丑人！
李拉拉摇头，满脸无奈：“论事不关己的性子，我只服你。请问，我们的朱小小同学，每天除了吃，你还有什么高尚美好一点的追求吗？”
听完，朱小小还颇为认真思索一番回答：“有啊，比如美术，还有”还有潜水，话到嘴边，朱小小没有说出来，既而转成叹气！
因为朱小小的妈妈，朱燕芳女士不止一次要她答应自己，永远不要去碰水，更别提学游泳。
这是她最最温柔的妈妈对她唯一一次对她认真而严肃地说“不”字。
至于原因嘛，朱妈妈说是在她两岁的时候掉到水里差点被淹死而导致的可怕后遗症。
现在一看见河啊湖的，朱小小确实有一种晕眩之感，总觉得有一股力量或是神经的牵引在推动着她靠近，既陌生可怕，可又似乎在不可描述地勾引着她！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滋长了与父母意愿背道而驰的躁动，她就想去学潜水、学游泳呢！
伴随着一阵抑制不住的狂笑声，朱小小微微皱眉，白了一眼已经笑的身枝乱颤的这位前同桌，直到李拉拉发现朱小小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二哈，这才慢慢收敛住狂笑。
终于缓过气后，李拉拉放慢笑声，停下来捂嘴偷笑：“朱小小同学，我觉得你可以去报艺体生冲刺班，去学画画，以你的潜质，准能上个重本。”
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下两秒钟，对上朱小小幽怨哀伤的小眼神。
李拉拉不得不采取捂嘴偷笑的方式压下笑声。
朱小小也不恼，反笑，露出整齐的小白牙，她也笑眯眯反击道：“反正呢，我的喜好，只需要去报个名就成达成，你喜欢的大明星呢，你买张演唱会的门票可都触及不到哟！”
“朱小小，你还敢提这事呢，李承炫空降这里那天，也不知你哪来的神仙运气，天道不公啊！竟这样阴差阳错地让你和他偶遇了，当时你哪怕有一丝丝儿在乎我这个朋友，只需要给我来个电话，我分分钟降落在你们面前。你倒好，第二天网上出了娱乐新闻，我才知道那个幸运的路人甲居然是你！”
李承炫是近几年迅速红透半边天的年轻歌手，因为唱功独特，极具浑然天成唱跳的风格，加之年轻帅气的外形，一时风靡校园，成为炙手可热的明星！
许多学生都把他的画像贴在书包乃至课桌上，课余时间，朱小小这样的路人甲都被迫耳濡目染听到关于他如何一路披荆斩棘，闯出一片天地的神奇故事。
而作为李承炫铁粉的李拉拉，已经将他视为心中神圣不可侵犯的男神。
提到这事，李拉拉就越说越是气愤，“我有时候觉得你是不是没有长心，你都不知道那次我拿着不吃不喝攒下的生活费，连李承炫演唱会的黄牛票都没买到。呜呜”
这件事都已经不知道被提了多少次，朱小小早就背熟了回应台词，正准备安慰一番，哪知李拉拉忽然眸色一变，兴奋地拉着自己的手，指着操场方向说道：“看，他们在打篮球。”
“他们，谁，你认识？”顺着李拉拉手指的方向，朱小小看到球场上，蓝红两队人正在打篮球比赛，不时传来口哨声和欢呼声，由于距离较远，朱小小并未识别出一个熟识的人。
“学校新建篮球校队，据说由几体育老师组建的，招收的队员打法都很专业，走，我们去看看。”李拉拉兴奋地拉走朱小小就要往篮球场奔去。
刚才的不快瞬间一扫而光，前后简直判若两人！
正因为李拉拉这没心没肺的性子，高兴的，不快乐的来的快也去的快。让两人能做同桌两年从未发生过不快，也是她成为朱小小唯一好朋友的原因。
“我不去，你自己去，马上要上课了，第一次见人这么早打篮球。”朱小小说完就准备转身朝教学楼走去。
“不行，上课还有一会，你得陪我去，补偿上次李承炫的损失。”
最后，朱小小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拖向篮球场。
都快要走拢了，朱小小才发现，后面陆陆续续有人影闪过，竟都是趁着早课开始前去看篮球比赛的。
待到朱小小和李拉拉走近时，篮球场已经被裹了一圈人，李拉拉好不容易瞅准一个缝隙拉着朱小小连拖带拽地钻过去。
“看，那个就是四班新来的老师，还有那边那几个都是四班转校生，超高颜值和身高，加上篮球场上炫酷帅气的三分投中率，哇哇!简直赏心悦目。”旁边一个女生用比李拉拉还兴奋地声音欢呼着。
李拉拉顺势神秘兮兮凑在朱小小耳边补了一句：“对哦，是你们班哟。刚刚我说的帅哥就是石琛和江跃，他们现在可是小学妹们心中的颜值偶像。”
朱小小一脸深深鄙夷：“江跃？把他当偶像的人不是眼神有问题，就是脑子进水了吧！”
昨天那个让她遭受到侮辱的两人，一个叫江跃，一个叫陆星林。
“嘘，你小声点，虽然你天生没有欣赏帅哥颜值的能力，但请你也不要暴露这个可笑的缺点招来身边人对你‘杀生之祸’！”李拉拉翻了个白眼，这位朱小傻是生怕她旁边的花痴学妹耳聋吧。
“那个是不是石老师？”李拉拉拍了一下朱小小的手臂，指着一个穿着红队里身长最高的男子，好奇地望着。
“哇，三分中了！”下一刻，李拉拉嗓音提高分贝，忍不住惊呼起来。
很快，朱小小耳膜被身旁尖锐的惊呼声，口哨声，欢呼声震地捂住了耳朵！
篮球场上持续爆发出排山倒海，此起彼伏的惊赞声和鼓掌声。
朱小小适应了暂时的耳鸣，随即才反应过来，刚刚石老师投进的三分是站在对手场地投的，虽然自己不热衷篮球，但也知道这样投中的概率几乎不可能，且那臂力是有多么异于常人！
“那是我们石老师。”朱小小看着石琛挥汗如雨的样子，面颊因为剧烈运动泛着微红，在黝黑的健康肤色下，此刻正挥洒着属于男性独有的荷尔蒙。
“你看，石老师朝我们这边看过来了，没错他还朝着我们这个位置投放光辉的目光！”李拉拉因为太兴奋又拽了一下朱小小的书包。
朱小小低头，拉了一下被拽紧的背带，让它松散伏在肩上。
整理完毕，她抬眼，好巧不巧地，和石老师对上视线，心里浮上奇怪的感觉。
那眼神似乎是在等她抬头相遇？
其实对于石琛，朱小小还是有疑惑不解的，她从来不是随便对他人外貌感冒花痴之人，甚至她一直觉得自己大概不会喜欢男生，即便是遇见国名偶像李承炫。
按照审美标准，李承炫长的要比石老师好看至少几倍吧。当初偶遇的时候，只觉得那容颜确实好看，但也只停留在它惊艳了那么一下时光的意味。
但是对于石琛，朱小小第一眼看到他，他恰好也对视上自己的双眸，坦白说，那双眼并不是特别漂亮迷人，但却引她注目，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她一下子觉得移不开了，当真像中了魔咒，引得她数学课乖乖听讲。
难道真是少女情窦初开，还是她朱小小“老树开花”？
朱小小正准备收回的视线，鄙视一下李拉拉的花痴劲儿。
突然余光察觉到一道视线向自己射来，是一个比石琛还要高些许，身形更加颀长，那脸上的轮廓因为汗渍流过，勾勒出一副轮廓分明的线条。
那视线冷冷地看向朱小小时，脸上漠然冷峻，不友善的目光爆发着狠戾的冷光，忽地，让朱小小心跳紧了一下。
太吓人了，这眼睛会传递鬼故事！
下一刻，朱小小迎着那道犀利的目光，抬头挺胸直背，而后察觉到对方眼睛里更深的怒气冒出时，她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
不是朱小小自夸，别看她现圆滚滚的，她绽放这人畜无害的笑容时，老妈说的，真的无人抵挡，原因无它，天生的。
江跃没想到朱小小不但穿着粉色衣服而来，无视自己怒意，最后竟还装出一副那般天真无邪地笑着回应自己，他竟还怔愣了那么一下，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脸色不自觉沉了几分下去，他下意识第一反应竟是马上转过头去。
一旁正在抢球的陆星林感受到江跃散发的怒意，动作迟疑了一下，被对方抢走了球。
追随着江跃刚才的视线，他看到一袭粉色的朱小小，张口想说什么，对方却朝着她翻了个大白眼。
陆星林嘴巴呈o型愣住。
人群中传来女生叽叽喳喳的声音：“哇，高三四班的两个大帅哥都在看我们这边。好激动，呜呜呜呜，真的太养眼了！”
朱小小听见身后女生的说话声，本来心下刚刚一落，再抬眼，发现石琛似乎还一直望着自己，仿若未曾离开，一双黑眸深深，隔着距离，朱小小本能要展露自己欢喜之色，却突然想起了什么。
蓦地，她再抬眼往后，果然看向那道嫌弃厌恶的眼神又直直看来了，仿佛在为刚刚忽然转头解释：我不是怕你，刚刚眼睛不适！
嗖地，朱小小只觉得心跳忽然咚咚加速。
她顶住那视线投来的压迫，挺了挺肩背，再次直直地对视过去，一副“我就穿粉色，你想怎么样”的姿态。
果然，她看到那人似乎眉头深深拧了一下，隔着些许小距离，朱小小也依然瞧见了那挥汗如雨的铁青脸有多不好看。
见状，朱小小唇角忽而一弯，心中好似被打通五脏六腑，那日带着耻辱的沉重之力一下子落下来，之前的阴郁也一扫而散。
“石老师后面那是谁，看起来比石老师更好看更帅呢。”李拉拉指的那人正是江跃。
“刚刚他也在看我们这边，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哦，他是不是江跃，跃帅？”李拉拉声音又开始拉高分贝。
朱小小收回视线，终于结束了复杂的眼神对视，心里松一口气，再对视下去自己只有完败，长这么大第一次盯着男生看这么久！
然而一团疑惑也忽然在心里散开，朱小小发现今天石老师的眼睛好像不够黑，她也没有了昨天初次看见石琛为之着迷的感觉，真是奇怪！
“一个自以为为是的人，他和帅挂不上钩的，走了，要上课了！”朱小小在裁判一声口哨结束比赛时，拉起李拉拉就往教学楼跑，她不喜欢在一群人的夹击中走回去，所以趁着人群还未来袭之前，先走为妙。
朱小小回头，发现李拉拉已经两眼放光呈花痴状傻笑乐呵着。
她不由得默默叹口气！用手拽李拉拉胳膊也拎不走人！只能被迫继续看操场上挥洒汗水的运动健将坐在那里喝水休憩。
直到上课铃响起，朱小小终于拖动李拉拉，一路狂奔到三楼，告别后，又气喘吁吁爬上五楼，蹑手蹑脚从后门进去时大部分的同学都到齐了。
幸好老师还没来，第一节课是数学课，石老师打了篮球，应该还有一时半会才到教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