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和澈子
我们家隔壁搬来了一家三口,他们一家人来我们家里拜访,那个女孩一直躲在她妈妈身后,总是歪着头看我,妈妈说以后她就是我的妹妹了。
她叫野原澈子,比我小三个月,她的生日是10月20号,妈妈说过一次我就记住了。
她的爸爸妈妈平常很少在家里,所以她经常来我们家里玩,每天玩到吃完晚饭的时间她妈妈才会来接她。
刚开始在我们家的时候她经常哭,妈妈都会把她抱在怀里哄她,我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她,就算她霸占我的妈妈我也没有生气,我还会学妈妈的样子哄她,妈妈总会夸奖我做的棒。
澈子是个很温柔善良的女生,她会在放学的途中问候路边的大树,她常说“大树先生,今天也辛苦你帮忙乘凉了。”她也总会跟路过的小鸟问安,她给遇到的每只猫咪都起了名字。
澈子有一个很慈祥的奶奶,和一个很严厉的爷爷。
她的奶奶总会给我们做好吃的饼干和奶茶,她的爷爷总会让我们早上早起跑步,训练我们一整天,直到九点才被允许睡觉,虽然辛苦,但感觉很快乐,他会带着我们一起去河边挑水,会做很多玩具给我,他用木头做了一个超棒的超人木偶给我,我一直不舍得玩,放在书架上,每天醒来都会对超人打声招呼。
澈子总是和她的朋友们玩扮家家酒,有时候还会让我参加,我扮演的总是小狗的角色,我觉得没意思就躲着她们,她们抓到我一次就会让我玩一次,每个周六的下午我都尽量待在房间里不出去,躲过了好多次扮家家酒。
澈子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很喜欢和她在一起画画,她画的每张画都很好看,她画好的不要的我都会收集起来。
我让澈子的爷爷帮我做了一个集画册,我说我要保存澈子的画,他很乐意帮我做,要我好好保存,以后要检查,我把每张画都整齐的贴在集画册里,在上面写上了日期,这是我最宝贝的东西之一,每次难过的时候翻出来看看,心情总会开朗起来,澈子的画很有感染力。
我很喜欢和澈子待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好,她总是会温柔的对我笑,我感觉她很可爱,尤其是她六岁生日的时候穿的那一身粉色的裙子,我感觉童话里的公主也不过就是这样吧,她跟我说话的时候我都很害羞,像骑士一样绅士的照顾她,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澈子的爸妈总会加班到很晚,那个周五我本来想要邀请她到我们家吃晚饭的,结果她先走了。
我在路过公园的时候看到一群男孩围在一起踹什么东西,然后我看到了蜷缩在地上的澈子,当时一下子就没了理智,我冲上去和他们打架,他们一起反击我,我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趁机拉起澈子跑了,他们还在后面追我们,我带着澈子跑到了离我们最近的表舅的诊所里,停下之后我们两个都大口的喘着气,我才看见她怀里一直都抱着一只小狗,原来她在勇敢的保护小狗,她真的超级勇敢超级善良!
她胳膊上有些伤口,包扎的时候她都没有哭,我好佩服她!舅舅把我们两个都夸奖了一遍,他说要我今后继续像今天这样保护澈子,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步一定要先保护自己的安全,今天我们的做法很好,值得鼓励,然后奖励给了我们一人一根棒棒糖,开车把我们送回家了。
为了纪念这次勇敢的战役,我们决定收留这只小狗,澈子的爸妈不常在家里,我拜托妈妈收养小白,妈妈看着我和澈子一起恳求她,最后终于答应了。
自从那次,澈子总会和我牵手,我虽然害羞但是很开心,澈子的手软软的暖暖的,握着很舒服。
暑假我们一起去了她奶奶家里度假,我是第二次来这里了,认识了小泉力也和青山孝康他们。
我们每天都在一起玩,他们好奇城市里的生活,总让我跟他们讲城市里发生的故事,我都会把听来的故事讲给他们听。
有一天有一群坏孩子来打扰我们,说要让我们去给他们买东西,还要把我们的玩具拿走玩,我和他们打了一架,他们人太多了我打不过。
澈子看到我被打伤一直在哭,找他们理论,要他们向我道歉,带头的说像小泉这种人就应该被欺负,本来正在哭的澈子一下子变得力气巨大,她骑在他身上不停的打他挠他,边打边让他道歉,他的脸都破了,最后澈子的奶奶来拉架才拉住了她,我看着澈子因为发怒而通红的脸,感觉她好帅,她为了维护我才这么做的,我发自内心的感动。
爷爷听说这件事之后,非但没有教训我们,还夸我们两个保护对方这种行为值得嘉奖,他请客带我们去镇上吃了一顿大餐,那是我第一次吃烤鱿鱼和章鱼烧,每次去澈子的奶奶家都会吃一次。
力也和孝康他们把奥特曼的玩偶送给了澈子,说她像女超人一样勇敢,这是他们一起出钱买的玩具,每个人都很宝贝,没想到会送给澈子,澈子收到后很开心。
爷爷给我们拍了一张合照,最后澈子把那个“奖杯”送给了我,她说她的勇敢都是从我身上学到的,当初没有我去勇敢的保护她,她也不会勇敢的去对抗那个坏孩子,我很开心,把奖杯放在了书包里,我打算带回去和超人放在一起的。
虽然少年懵懂无知,但也能感觉的出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想我喜欢上了澈子,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心总是会跳的很快,每天都感觉她好可爱,她是我见过最干净最好看的女孩。
我们一起去看烟火大会,在集会上澈子打中了小熊布偶,她很宝贝这个布偶,每天都抱在怀里,有一次不小心掉进了水里,她是哭着把它拧干净晾起来的,她说都怪自己,小熊差点淹死。
这次的扮家家酒我扮演的是澈子的未婚夫的角色,我很激动,好像这一切都是真的,澈子让我模仿电视剧里的剧情向她求婚,我没怎么看过那些电视剧,照着她说的那么做了,她开心的答应了我,说此生非我不嫁,我知道是假的,可是我当真了,我们一起做了结婚证,她把小熊布偶当定情信物送给我,我把从力也那里赢来的卡牌送给她当定情信物,她有些失望,却很用心的保管着。
爷爷做了一个时间胶囊给我们,他说:“澈子和纯一这么珍贵的友谊,应该留下记号,我来做胶囊,你们把你们的宝物放进去,等到多年之后打开,说不定能从中获得珍贵的东西。”
我把荣誉奖杯放进了定情信物小熊布偶里,把那张结婚证也放了进去,澈子放了很多爷爷奶奶和爸妈的东西进去,她说要让这些宝贝在这里冬眠,等之后再带它们回家。
爷爷埋好胶囊之后,我们三个一路比赛跑回家,边跑边玩木头人,还玩了跳房子,澈子输了会哭,所以我每次都让着她,她赢了之后都会笑的很开心。
我们三个被奶奶骂了一顿,她让我们脱下衣服去洗澡,我和爷爷在院子里冲凉水澡,澈子在浴室里洗了澡,晚饭吃了寿司和螃蟹,那天我们玩到十点多才睡觉,因为白天玩的太累了,一躺下就睡着了。
在我们十岁的那天春天,澈子的爷爷过世了,他的一些老病复发,住了几个月的院,最后还是没能坚持下来,在樱花盛开的季节走了。
澈子哭了一个多星期,每天都不怎么吃东西,我看她这样真的很心疼,一直陪在她身边,她脸色苍白,瘦了很多,最后再大家的陪伴下终于走出了那些伤痛,她的记忆好像被自己尘封了,很多关于爷爷的事情都记不太清了。
越长大我越明白自己的心情,我喜欢澈子,想要和她结婚,她在我眼中一天比一天可爱,我最喜欢和她独处,因为她总会习惯性的和我牵手,我不敢跟她表白,我怕她会远离我,只能远远的看着她。
升国中的那个假期,澈子又去了奶奶家里,我和她十几天没有见过了,开学的那天在门口遇到她,我开心的像以前一样搂住她的肩膀,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和她很像的女生,对方突然就哭了,我连忙道歉,结果她哭的更凶了,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抓住我的衣服痛哭了一场,我只能安慰她,她说奶奶去世了,家里只剩下她自己了,她成为了一个孤儿,我很担心她,问清楚了她的名字和班级,中午找她一起吃午饭,希望她能好受点,久真莉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
久真莉对我的依赖还是蛮多的,她经常给我发消息,每周都让我去她家陪她一天,我想她奶奶刚去世,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待着一定很害怕,每周都会更多的关心她,久而久之,她走出了那段难过的时光,她总跟我说这都是多亏了我,我是她的天使。
因为和久真莉成了朋友,我和澈子之间就少了很多交往,有一天,听到了一个传闻。
“野原澈子在追求山本良介”
我的心一下子就空了,澈子喜欢上了其他人吗?我开始注意到了每天和她一起的那个男生,他们关系是挺不错的,澈子甚至会帮他擦汗!啊……好嫉妒……我又能做什么呢?尽量躲着他们吧,我不想澈子因为我做了什么而讨厌我。
澈子一夜之间长高了十公分,我可能夸张了点,她在我眼中真的是一夜之间,怎么会比我还高了呢?我不再和她并排走,都是我这自尊心在捣鬼,得知打篮球能长高,我拼命的打球,澈子现在亭亭玉立的,好漂亮,我在她身边就像一颗矮萝卜一样,我要改变自己,要配得上她才可以。
我制订了计划,锻炼身体,长高,努力,要足够优秀,为了能保护她,我报了跆拳道班,每周都在学校、篮球、跆拳道中间锻炼,努力是有回报的,我练出了一些腹肌,四肢不再那么瘦弱,开始长肌肉了。
久真莉竟然向我表白了,我告诉了她我对澈子的决心,她哭了,我感觉很对不起她,抱着她安慰她,她哭了半个小时,我答应她这个假期会多陪陪她,我们相约一起进步,她的抱负很远大,她要去上东大。
我认为我和澈子的人生也应该尽力去拼搏一下,久真莉在学习方面很努力,我想要带她见一下澈子,我们三个可以一起努力,结果澈子刚刚放假就去了奶奶家里,甚至连照顾都没有和我打,我有些失落,平常已经很少来往了,去度假好歹和我说一下吧,就这么走了。
我每天都期盼澈子早点回来,因为太累了,有一次把久真莉当成了澈子,下意识的牵住了她的手,她害羞的捂着嘴一直在笑,我向她解释,她捂着脸跑开了,之后一直给我发消息,说今天很开心之类的,我跟她解释,她好像没有看到一样,继续说着有多么喜欢我,我没再回复她。
在假期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从澈子的妈妈那里听说,澈子周五就回来了,我很紧张,已经几十天没有见过面了,不知道澈子变成了什么样子,我每天都坐立不安,好像她下一刻随时就会出现了,我专门空出了周五,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再装作不知道,让她以为我是凑巧去她们家里借东西的。
我坐在房间里看书,开着窗户,这样能听到澈子回来的声音,可能是看的太入迷了,我只听到有人哭,在仔细分辨声音的来源之后,我心里在发抖,我担心澈子出事了,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她们家的大门虚掩着,里面没有了声音。
我胆战心惊的打开门,看到澈子躺在客厅地板上,我以为她出事了,走进了才发现,原来她只是睡着了,地板上还有一些液体,好像是她的眼泪,我去其它房间确认没事了之后才放下心来。
我躺在她身侧,看着她熟睡的侧脸,好久不见,澈子,你还好吗?这个假期过的怎么样?有想我吗?我看了她很久,久到可以说是变态的程度,我像小时候一样摸她的头,她却直接抱住了我,我的心在狂跳。
澈子,知道是我吗?我紧紧的抱住了她,她身上很好闻,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我是被她说的梦话吵醒的,醒来之后已经六点了,我把她抱到了沙发上,找了一个毯子给她盖上,临走之前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是我第一次亲她。
澈子的爸爸为了迎接我们新的一年举办了一次聚会,我有机会和澈子独处了,她躺在床上看漫画,我在桌子前看书,这种安详的气氛让我沉醉,不知不觉间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正在梦里钓鱼,被谁说话的声音吵醒了,醒来发现是澈子正在说梦话,我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身上的衣服掉在了地上,澈子怕我睡觉不舒服,特意给我披上了一件外套,还细心的给我垫了桌枕,我的心里暖暖的,她在关心我。
她还在说话,我好奇她在讲什么,刚走近她,就被她一掌打在了脸上,好痛……
澈子记得她回来那天我抱着她睡觉的事情,好像做坏事被发现了一样,我不好意思的承认着,本以为她会生气,没想到她走过来抱住了我,我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以每分钟180的速度跳动,我不知如何是好,我想回抱住她,怕她生气,双手只能僵在半空中。
我的呼吸急促,甚至不知羞耻的有了反应,我尽量往后退,怕被她发现,她身上的味道很清甜,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在做梦,她松开我,温柔的笑着,她说,“谢谢你,纯一。”
止不住的心动,想要守护她一生。
我们分到了一个班里,我一直回味着那晚我们之间的亲密接触,想要继续靠近她,上课时忍不住一直偷看她,她好像能感受到,总会回头到处张望,我自然而然的低下头看书,没有被她发现。
她约我去我们看夕阳,我想要表白,想要告诉她我的心情,不知应该从哪里开始说起,正在酝酿措辞,她却先开口问了一个让我有些痛苦的问题。
“纯一,如果我们的缘分到此为止,之后再也见不到对方,你还会来这里吗?”
我想象到了这样的一天,假如今后再也见不到她,那一定是人间地狱,我活着就会如同行尸走肉,我看着她的双眼,那双单纯明亮的双眼,今后如果再也见不到了……我没办法继续想下去了。
“纯一,你应该早就有了喜欢的人吧。”
她这样问着我,难道,她已经知道了吗?知道我喜欢她好多年了吗?知道我想要守护她一生的决心了吗?我张嘴正要回答“那个人就是你”,她笑着跟我开玩笑。
“你看你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像自己珍藏的糖果被别人找到了一样,纯一还是这么单纯啊!”
“我……”
我喜欢你,这四个字还是说不出口,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懦弱,连对心爱的人表白都做不到,我整理了一下心情,给自己打气,我想我是怕她真的会拒绝我所以不敢讲出来。
没想到澈子竟然有些生气了,鼓着脸跟我置气。
“你真是的,不够朋友,咱俩都认识十多年了,你遇到了喜欢的人也不介绍给我认识,人家我可是打算找到男朋友就第一个带来给你看的呢!”
找到男朋友?难道她还在喜欢着山本吗?我感觉失落,有点庆幸刚才没有贸然开口,但还是抱着侥幸的心情想要问清楚。
“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吗?”
“没有吧,我都不知道喜欢某人会是什么感觉,你知道吗?”
听到这个我稍微放心了点,澈子如果喜欢的人,应该不会隐瞒我,她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我没有多想,只是把心中面对她时的心情讲了出来。
“应该就是,和她在一起会很开心,和她有关的一切都想要了解,抑制不住的想要和她接触,不停的去想她,想要看到她,想要守护她。”
我看着她美丽的侧脸有些入了迷,想要再像那天一样拥抱她。
“这样吗?看来我还没有喜欢的人呐,不知道会是谁呢。”
澈子还没有喜欢的人,我还有机会吗?
澈子收到了情书,她边看边害羞,我好奇里面写了什么,抢过来看了一眼,好丑的字,我忍不住有点想要发笑,想要亲眼看到澈子拒绝他,我鼓励她去给他一个答复。
对方是一个个子好大的高校生,我好像在哪见过他,看着他的模样,我感到了危机感,我虽然现在有了些肌肉,因为打篮球也长高了一些,块头还是太小了,我必须要更加努力才能配得上她。
就当我想要过去听听看澈子是怎么拒绝他的时候,久真莉抱住了我的胳膊,她说她很想我,问我怎么总是不回复她的消息,我跟她道了歉,答应这周一起去图书馆,她才放我走,我走到围观的人堆里,澈子已经走了,听到有人说,澈子答应了吉川泷的告白。
这对我来说接近于世界末日,她怎么会,答应一个不认识的人的告白呢?!她不是第一次和他相见吗?!为什么?!
抱着这种带有冲击的心情,我没有心思打球,用最快的速度骑车回家,她们家里没人,我想要迫切的知道答案,我一直等在她家门口,直到天黑她都没有回来,我担心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想要去找她,在转角处和她相撞,我扶着她回家,想要问清楚她为什么会答应和那个人交往。
我语气有些冲了,澈子生气了,她误会我和久真莉之间的关系,怪我瞒着她找女朋友这件事情,最后我们不欢而散,她好像铁了心要和那个吉川泷交往了,我竟然还傻傻的等她回来,想要她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纯一君,和我交往吧,好吗?”
看着久真莉发来的消息,我心无波澜,久真莉是我的好朋友,但我不喜欢她,如果这句话是澈子发给我的……如果跟她告白的人是我……她为什么要答应那个人的告白?明明都不喜欢他。
不知是哪根筋断了,我答应了久真莉的告白,关于这点我很惭愧,我利用了她,现在的我失恋了,利用了久真莉的感情为我疗伤,第二天我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我找她说清楚这件事情,告诉她我只是一时冲动,希望我们可以继续做朋友,希望她可以不要当真。
她说她已经当真了,哭着求我不要离开她,她说她生命里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如果离开她她一定会死的,我没有办法,只能安抚她的情绪,答应她暂时先当她的男朋友,我想她现在只是需要有人陪,等到过上正常的生活了就不会再需要我了。
周日我正在书房里看书,脚下的水将我的袜子全部浸湿了,我低头查看,发现地板上全都是水,最后找到了罪魁祸首,原来是厨房的水管爆了,整个客厅都被淹掉了,我第一时间拔掉了电源关闭了水管,这损坏的程度靠我们自己是修不好的,我们一家四口被迫去野原家里过夜,很多家具都被水浸泡了,要一两天才能收拾干净。
澈子出去和吉川泷约会了,直到晚上才回来,我的心里苦楚,如果他们继续发展下去怎么办?我今生都没办法表明我的心意吗?心里像有无数个蚂蚁在爬。
原来他们已经分手了,我偷听到了她和小山美穗的通话,心情突然变得很舒畅,好像淋了一身雨的我接受了阳光的洗礼,我在她房间打地铺睡觉,关了灯之后看着她的背影,想要像那天一样抱着她入睡。
我悄悄的走近她,大胆的躺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腰,我想只抱一会就好,让我就这样任性一回吧,结果很快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这一夜睡得很安稳。
当得知澈子的数学只考了37分之后,我拉着她来了图书馆,这样下去我们就没有办法待在同一个学校了啊,我强迫她和我一起看书,我把自己会的东西都教给了她,希望能帮到她。
她接受了我的帮助,她很聪明,很快就得到了提升,那一整个寒假我都和她在一起学习,久真莉也在,她说自己一个人太孤独了,哪怕是看着我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她也想要和我待在一起,我不好拒绝她。
不知道澈子到底在想什么,她说要去女校,最后一段时期,她很用功,除了在学校里,平常我基本都见不到她,我实在是想她想要去找她,刚好看到她一个人出门了,她的身形有些瘦弱,我怕她会出什么意外就一路跟着她。
她坐在礁石上看海,我想劝她不要去女校了,她说已经和成美约好了,我才知道原来她除了我,还有一个这么重要的朋友,我像往常一样握住她的手,她却把我的手放回了我的腿上,我好失落,我要失去澈子了吗?
她变了,不再那么天真可爱的笑了,好像有什么心事。
最后澈子决定不去女校了,我松了一口气,想要找她庆祝,她妈妈说她去和同学聚会了,我只能一个人吃着买来的牛排,虽然有些寂寞,但澈子还会继续留在我身边,我已经知足了。
毕业了,是时候整理一下心情,开始新的生活了,我要向澈子表白,不管她是否答应我,是否远离我,我都要告诉她我的心情,之前没说是怕会影响她的学习,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她去了奶奶家里度假,我联系了高平和小山,和她们商议了一下,我们打算一起去那里度假,澈子的爸爸听说后答应带我们一起去,他和太太也早就想回去看看了,这次大家正好顺路。
我们的到来并没有给澈子带来太多惊喜,她只是有些意外,这的确不像以前的她了,以前的她看到大家一起来找她,一定会开心的跳起来的,然后兴奋的带着大家一起参观奶奶的家。
我都在有意无意的和澈子独处,她总是和高平一起,吉川是一个很单纯的家伙,没想到我俩的兴趣爱好还蛮接近的,每天都能讨论新的话题,我一直在找时机向澈子表白,终于在那个集会,给我创造了一次良好的机会。
直接表白,成功率可能不会太大,需要稍微利用一下其它东西的帮助,是时候挖出来时间胶囊,让澈子履行她的“承诺”了,我带了一把折叠铲,牵着澈子往我们回忆的方向前进,她好像都忘记了,只记得我们在那里玩过很多次,我清楚的记得胶囊的位置,只一会便挖了出来。
真是怀念,看到胶囊就想到了爷爷,里面保存了很多东西,澈子还记得小熊布偶和荣誉奖杯,也记得爸爸的眼镜坏掉了,唯独忘记了对我的承诺。
“你说要嫁给我。”
她害羞的骂我,以为我在跟她开玩笑,我很认真的告诉她,我不是在开玩笑,我不再纠结,大大方方的告诉她,我喜欢她。
澈子以为我脚踏两条船,我一直在跟久真莉讲分手,她要么会装没听到,要么直接哭,还拿抑郁症威胁我,这次我不会让她再继续阻挡我们,我义正言辞的跟她通话,没想到她很爽快的答应了我,她说怕我会讨厌她,愿意成全我。
我约澈子在树屋相见,她来了,我从头把事情向她讲清楚,告诉她我一直以来喜欢的人都是她野原澈子,我本以为她会沉默,或者是生气,或者是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想到会是那个我梦寐以求的回答:
“羽佐纯一,我喜欢你。”
我像是在做梦一样,怀里的澈子真的是我的那个澈子吗?她身上的味道依旧是那么熟悉,这真的是我的澈子吗?
在确定了很多遍这不是梦之后,我感觉自己幸福的快要飞起来了,我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我的澈子,刚刚告诉我,她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