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好久不见
“你是说，那个人一直来找婉娘？”听到孟回笙的叙述，叶水暖抬头。
孟回笙轻轻颔首，“我猜，他有一些毛病。我让人在婉娘身上查过，证实了这一点。”
叶水暖笑了，“这也算意外之喜吧。”
“荣三抓到的那些见龙门的人，除了几个领头的稍稍知道一点情况，其他的都只是附属，不清楚内情。”
这也在叶水暖的意料之内，她想了想，“让石定芳把他们放了，将他们打散，发配到各家酒楼去做苦役。一应财物尽皆没收。”
孟回笙挑眉，“就这样放过他们？”
“要不然能怎么样？继续把他们收监吃白食？”叶水暖拍拍桌上的奏折。
“石定芳和李静这两天不停地来吵我，我再不放人，他们估计要骂人了。”
孟回笙想了想，忍住笑，“大理寺那边，怕是放不了。”
“大理寺？出什么问题了吗？”叶水暖一头雾水。
“荣三把人交给胡宏远，说了几句话，胡宏远把他押去的人打了一顿板子，不轻。”
孟回笙说得还算含蓄，何止不轻？
那简直是打得皮开肉绽，整个大理寺哭爹喊娘。
但却没有一个例外，都被打了一顿。
叶水暖咋舌，“荣三这是说了什么，让胡宏远这么受刺激？”
“石定芳下手，也不轻。”孟回笙眼角带笑。
“”叶水暖囧了，“让他们自己擦屁股！我才不收拾烂摊子！”
孟回笙微微一笑，低首，“西北那边传的消息，赵传业和刘昂一行遭到可疑人士的攻击，几乎全军覆没。”
叶水暖双眼一亮，“已经动手了？”
孟回笙点头，“不用多久，西北就会上书，赵传业为东唐捐躯，西北大军出动，从匪徒手中夺回饷银，救回刘昂。”
“没有露出破绽吧？”叶水暖难掩兴奋。
“没有。一切顺利。”孟回笙犹豫了一下，“芜城那边，也该是时候了。”
叶水暖僵住，轻叹一声，“你安排就是。”
孟回笙看着帝宫外的一缕炊烟，“你打起精神，秦越被带回来了。”
叶水暖霍然抬头，“东南大军的饷银送到了？”
“等会问问就知道了。”孟回笙走到门外，向杨恩低语了几声。
杨恩拱手，领着人去接应。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杨恩再回来时，铠甲上都是血迹，但双眼却无比清亮。
“陛下，前往东南运送饷银的钱文远，莫荣堂，将秦越捉拿回宫了。”
他一挥手，钱文远和莫荣堂将披头散发的秦越押了进来。
“跪下！”
秦越被迫下跪，眉宇间的桀骜不驯，与从前判若两人。
“秦越，好久不见。”叶水暖笑眯眯地挥手。
秦越抿着唇，一言不发。
“饷银的事情怎么样了？”叶水暖先问正事。
钱文远单膝跪地，“陛下，押运队伍临近东南，被流寇攻击，还好有龙刚统领鼎力相助。如今押运饷银的队伍尽数交于他手。”
“做得好！”叶水暖松了口气，“你们一路劳累，先回府休整，三日后再进宫回话。”
钱文远和莫荣堂再次叩头，喜滋滋地离开。
“陛下，白虎卫在帝都外接应，路遇人拦截，想来，都是见龙门来救他的人。”杨恩说着，扫了秦越一眼。
“救他的？”叶水暖失笑，“应该说，是来杀他的。”
杨恩一愣，“他们竟然如此心狠？”
叶水暖笑笑看着眸光闪烁的秦越，“秦越，你说是吧？”
秦越三缄其口，似乎不想搭理。
“你”杨恩皱眉，却在叶水暖的制止下，拱手退到一边。
“看样子，你是知道他们来杀你，但却一点也不怨恨。”
叶水暖有些钦佩那位大老爷了，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才能让秦越这样的人都死心塌地追随？
“你当日倒戈，誓死效力于我时，可不是如今这张嘴脸。”叶水暖笑眯眯的。
“当日，也不过是为了博取你的信任。”秦越狠狠一笑。
“早知有今日，我应该早点动手！”
杨恩怒了，正要上前，黑影一闪，秦越惨叫出声。
孟回笙闪身回原位，面无表情。
哇啦！这没有明显伤痕，却痛得满地打滚，是什么操作？
杨恩瞬间想起，军率曾经跟他说过，田映兰只是随意动手，就把人一身武艺废去的事。
他眼观鼻，鼻观心，像个乖宝宝站好。
“没事，你好好说话，我让你死个痛快。”叶水暖笑眯眯的。
秦越怨毒的目光，并没有因此收敛。
“从你投效我的那天起，我就觉得你有些不对。你不是龙刚那样的耿直汉子，却敢于在大理寺帮着我，对抗钱文远他们。”
叶水暖轻轻摇头，“你急于向我表示你的忠心，但你知道吗？我所知的奸细分两种，一种是低调行事，让人忽略。”
她笑着看他，“你是第二种，在我面前极尽忠诚之能事。”
杨恩有些心惊肉跳，这表忠心还表出问题了？
“宇文轩，钱文远他们的反应，恰恰是正常人的反应。”叶水暖摇头叹气，“而你，只不过是想获取我的信任，留在我身边探清虚实罢了。”
“你早就知道。”秦越恨得咬牙切齿。
“只是怀疑，所以我卸了你的军权，让你去保护石定芳。”叶水暖笑得更加灿烂。
“可惜啊，你太过自负，竟然安排杀手想除掉石定芳。”叶水暖啧啧。
“你以为，石定芳死了，我就会把你召回身边？”
秦越闭口不言。
“不过，你这一杀杀两次，真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叶水暖蹲下身，“要不然，你告诉我答案？”
秦越闭上眼，“你要杀就杀，我不会透露半点消息给你。”
“你对见龙门就这么忠诚？”叶水暖一声叹息。
秦越没有回答，态度说明了他的答案。
“你，不怕死。”叶水暖装似困惑，“那，如果死的是你大哥呢？”
秦越倏然睁眼，“你说什么？”
“说什么？我说什么了？”叶水暖疑惑地反问，看着秦越愤怒的眼神，畅快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