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大势去矣
“什么情人？”叶水暖好笑地摇头，“婉娘啊，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田氏白着脸，咬牙，“姑娘，我是真的不知道。”
叶水暖松开她，站直身，“我知道，你们见龙门都是硬骨头，没关系，我也不是非要你们开口。”
“但，总会有人开口。”叶水暖笑眯眯地看着应时务和田氏。
田六颤抖着，趴伏在地上。
叶水暖像是没有看到他，又继续自言自语般。
“善乐坊曾经大修大整，田氏你的屋子也是刚修缮，这些干活的人，是见龙门的人吗？”
应时务脸色大变，叶水暖知道自己猜对了。
“也是，这么大的工程，可以赚不少钱吧？”叶水暖笑眯眯的。
“就算不赚钱，做点什么小小的手脚，是不是自己人更方便呢？”
应时务脸色更加难看，“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啊，我可聪明了呢。”拍拍应时务的脸颊，叶水暖看着田映兰。
“姑娘，城东李家的匠人都在我们的掌控中。”田映兰适时再给应时务致命一击。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猜到！”应时务挣扎着爬起就要扑上来。
田映兰手中剑一横，转身一个飞踢，应时务被踹飞出去。
“骗你的你也信？”叶水暖摇头笑叹，看着应时务一边吐血还像困兽一般。
应时务半撑起身体，“所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我就怀疑你了。”叶水暖非常实诚地回答。
“怎怎么可能？”应时务不相信。
叶水暖笑了，“不可能吗？当日我们入住善乐坊，是你安排我们住在后院的雅间。”
“是，是我安排的。”应时务盯着她。
“那，雅间有什么？你会不知道吗？”叶水暖依然笑眯眯。
“雅间的围墙，是新砌的，雕梁画栋，都是用的易燃的木质。”
她的轻声细语，让应时务心头更凉。
“你们原本的打算，就是利用杀手，把我身边的护卫引走，让我被活活烧死在善乐坊，这个意外，怎么追究？找谁追究？”
应时务吸了一口气，“就算是这样，难道不可能有其他的可能吗？”
“当然有，不过，你来了。”叶水暖笑了。
“你来，不是问安也不是回话，你是想来确认，我是死是活，是否还有机会展开刺杀？或者说，当时你的袖中，就藏着一柄短剑。”
没有得到回答，她又猜对了。
“意识到我身边有兰兰，有荣三他们，你改变计划，在我面前做了一番掩饰，继续留在善乐坊。”
“至于，你后面的破绽，是越来越多。”叶水暖轻笑。
“你们的人知道我爱财，所以善乐坊开张之后，账上的盈利，甚至比实际的还多。你为了让我看重你，还往里倒贴银子，这种做法，我还是很欣赏的。”
应时务再次吐血，这次是被气的。
“你们是以为，姑娘只知道敛财吗？呵，天真的蠢货！”田映兰冷笑。
“有来无回从采买到各样细小开支，姑娘了如指掌，你们那些小伎俩，简直难登大雅之堂！”
叶水暖笑笑地摇手，看着应时务不甘心的眼眸。
“既然怀疑你了，自然就不会错过你的一举一动。当然，你掩饰得非常好，或者说，你的任务，就只是潜伏着，当一枚暗棋？”
从他脸上的细微变化，叶水暖知道自己又猜中了。
“洪云楼，胡有全的庄园，这些地牢暗道，是谁建造的？我调来工部的文档，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应时务闭口不言，从那些蛛丝马迹顺藤摸瓜，帝都的布局，彻底崩盘。
“应时务，你说，我这个脑子，还算聪明吧？”叶水暖笑眯眯地看着他。
应时务没有说话，只是阴沉地盯着她。
“看似你是一枚暗棋，但，你的作用不小啊。”叶水暖又笑了。
“也是，帝都最大的酒楼，这多少与之相关的买卖，能盘活多少人？”
田映兰适时送上账本。
“我猜，你们的大老爷，应该不会舍得，让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流进别人的口袋吧？”
应时务看到账本瞳孔一缩，硬着头皮，“不过是正常的交易买卖。”
“嗯，买卖是正常的，交易也没问题。”叶水暖赞同地点头。
“不过，这些钱最后的流向是哪里呢？”
见龙门！应时务心弦一颤，这是大势去矣吗？
将账本丢给田映兰，叶水暖淡淡下了命令。
“告诉荣三他们，人要是跑了，他们明年的俸银全部扣光。”
田映兰应声，看着应时务瘫软在地，双眸黯淡，已经失去了求生的欲望。
帝都出大事了！
四座城门紧急关闭，除羽林卫之外的六卫在帝都展开了大肆搜捕。
荣天逸、孙源、欧旭和杨恩人手一张名单。
按图索骥，见人就抓，抓了就往刑部和大理寺送。
石定芳和李静看着乌泱泱的大牢，再次垮下脸。
姑娘！陛下！咱能消停点吗？
这年头，犯罪不要钱了吗？有补贴吗？
他们这活还能不能干了？
还让他们愉快地玩耍吗？
大理寺，胡宏远也是傻眼了，瞪着像粽子一样一串的人，脑子都糊了。
“把人看好了，要是问不出什么来，总不能让人也跑了。”
荣天逸淡淡丢下这句话，再给一个眼神，就离开了。
就这么一个眼神，让胡宏远暴跳如雷，差点把案桌给掀翻。
接着，胡宏远大开公堂，一个接一个审讯，把文书师爷忙得手抽筋。
不平静的还有大司马府。
杨谦火急火燎，不等下人禀报就冲进书房。
“恩师，出事了！”
胡斌挑眉，搁下笔，“天塌了？”
“比天塌还大的事！陛下现在满帝都抓人，帝都四城门都关上了！”杨谦就差跳脚了。
“抓什么人？”胡斌眼眸里闪过一丝亮光，快得让人抓不住。
“说是见龙门暗中潜在帝都的反贼！恩师，你再不出面，这帝都可就翻天覆地了！”胡斌若有所思，“宏先不是进宫了？等他回来，问问怎么回事。”
杨谦更急了，“恩师，现在这种情况，还等宏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