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两个人的态度变化
“石大人忠正耿直，陛下何不委以其他重任？”秦王慢吞吞开口，眼神却带着犀利，“比如说，御史台的一员？”
石定芳愣了一愣，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
叶水暖轻哼一声，觑了石定芳一眼，“我可不想他在我耳边絮絮叨叨！”
石定芳在麒麟大殿上敢站出来，今日又能为了老百姓，顶撞懿太后。
可见这脑筋坚硬程度，堪比金子！
她才不想，身边站着一位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夫子”！
未料此言一出，徐致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见众人的目光都投在他身上，他轻咳两声，勾起嘴角，做出假笑掩饰尴尬。
秦王也勾起唇角，“有石大人在陛下身边絮叨，正好可以改善一些陛下的毛病。”
叶水暖瞅了他一眼，轻哼一声。
没有错过荣天逸心不在焉的神情。
“陛下任人如此草率，老王兄和孟相也不说一句吗？”懿太后终究是忍不住。
但她这次没有那么傻，而是把一旁做壁上观，老武王和孟龙堂拉出来。
孟龙堂皱着眉。
虽然叶水暖的任命确实草率，他也并不赞同。
但就他回帝都之后了解到的，石定芳和李静年纪轻，资历浅。
但却是实打实，为刑部的整治付出心血，并且成效卓著。
这样的成绩，别说叶水暖，就是他都另眼相看。
“既然陛下对石大人和李大人信任有加，那不妨给他们一次机会，若是有行差踏错，再做计较。”
懿太后没想到，一向看重朝廷法度的孟龙堂会说出这种话。
华丽的宫装下拳头紧握，等老武王的表态。
“江山代有才人出，陛下年轻，身边用的人也年轻，少年热血，这是好事。”老武王淡淡地道。
叶水暖轻“嗯”一声，知道老武王的话没有说完。
果然，老武王继续道：“都说少年强则国强，这话不够全面，一个国，一个城池，一个村镇，他们的中坚力量不只是少年，还有老人，中年人。”
“老人是小辈的方向，指引者，中年人是少年还未成长起来的守护者，少年是未来的希望，陛下觉得老朽这话有些道理吗？”
叶水暖仔细琢磨着，久久才绽出笑容，“老王叔说的话，确实有理。”
老武王环顾堂上的众人，叹了口气，“看着你们，不服老不行。”
见老武王也站在叶水暖这边，懿太后一手紧握杯子，眼看就要往地上砸。
这时候外面的宫侍突然匆匆走了进来。
“来了。”叶水暖低笑，朝身后的田映兰眨眨眼。
田映兰依然面无表情。
宫侍福身问了安，便站到懿太后身边。
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悄悄将一本册子交给她。
被这么一打岔，懿太后也忘了要找谁的麻烦，将册子打开。
瞬间脸色突变，难看至极。
“哪里来的？”她铁青着脸，却压低了声音。
宫侍又悄悄说了什么，懿太后开始坐立不安。
手紧握成拳，恨不得马上离开的样子。
“太后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叶水暖像模像样地关心着。
懿太后勉强挤出一抹笑，“没、没有，本宫好得很！”
她握紧册子，深吸一口气，“既然此处有老王兄和陛下坐镇，那本宫就先回去了。”
“诶，太后怎么要走？侯圆很快就会回来了，太后还是再等等吧。”
叶水暖笑眯眯地往后看。
田映兰会意，走到懿太后身边。
冷冽的气势，硬生生逼得宫娥花容失色，连退几步。
“太后还是等一等吧。”田映兰看向公堂之外，“看，他们不是回来了吗？”
“回来了？”叶水暖欢喜极了，“正好，来得巧啊！”
宋毅果然把侯圆带回来了。
侯圆呆呆的，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石大人，开始吧。”叶水暖往后一靠，笑眯眯地等着看好戏。
惊堂木一拍，石定芳还没说话。
侯圆就已经惊恐地回过神，抱着懿太后的脚喊：“姑姑救我！姑姑救我！”
石定芳皱眉，喝令衙役上前，将他拉回。
“姑姑！姑姑救我！”侯圆失神地喊着。
原以为懿太后会像早前一样，向着他说话。
却不料懿太后紧抿着唇，僵直地坐在椅子上。
石定芳双眸一眯，“侯圆，你还认不认罪？”
侯圆连连摇头，“不，不，我不认，我不认！”
“这再不认，石大人可要用刑了。侯圆，你就别再垂死挣扎了。”叶水暖笑眯眯地循循善诱。
“不！不！”侯圆眼神狂乱，“刚才说了，不能屈打成招！对，你们不能对我用刑！”
叶水暖惊讶地“呀”了一声，“对哦，刚才本皇说了，刚才不能屈打成招，现在可以了，不然你自己问问太后老人家？”
侯圆求助地望向懿太后。
却只看到了懿太后复杂的表情。
就是这个表情，让侯圆瞬间跌进了谷底。
这姑姑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放弃他了吗？
这时，石定芳也收到了叶水暖的暗示。
虽然不明就里，但他很快醒悟，一拍惊堂木，“来人，把侯圆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姑姑！姑姑救我！”侯圆再也顾不得什么，抱住懿太后的脚不肯放。
懿太后僵硬地伸手，想要安抚他。
想要站起身，像刚才一样护住侯圆！
但是她不敢！
一只手握着的册子在提醒她。
老武王还在堂上。
叶水暖也虎视眈眈。
她什么都做不了！
懿太后浑身冰冷，几乎没有余力，再做其他动作。
而面对此种情况，衙役们也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放肆，你竟然敢对太后如此无礼！”田映兰说着，身影一闪，便将侯圆一脚踢出门外。
冷冷扫向呆若木鸡的衙役们，“你们还不动手？”
“是！”衙役们如梦初醒，赶紧出去行刑。
一声接一声，惨叫自堂外传来。
懿太后不住地颤抖，脸色发白，又气又怒，还有恐惧。
而反观其他人，倒是表情各异。
除了叶水暖老神在在，其他人都一头雾水。
懿太后前后的举止，太过反常。
明明在这之前，她还拼命护着侯圆！
怎么现在，倒是一声不吭了？
还有侯圆也是，从外面回来，像是被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