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贪财之人
“慢着！”懿太后也出声了，“本宫不同意。”
“太后是什么意思？”叶水暖黑着脸也不满了。
“先皇虽非本宫亲生，但对本宫孝顺至极，本宫断不能让他九泉之下都不瞑目。”懿太后直视着叶水暖，气势丝毫不弱。
两人对峙，吏部尚书与刑部尚书对视一眼，来了。
叶水暖看着懿太后，眸色转为清冷。
“既然先皇对太后孝顺，可否请太后念在这孝顺的份上，就此收手？”
懿太后被那目光盯着，心头一毛。
但胜利的果实过于甜美，眼看近在咫尺，她也就忽略了即将到来的危险。
“本宫要为先皇讨一个说法！”懿太后双眼一扫，怒喝，“礼部尚书，先皇葬仪皆是经由你手，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礼部尚书被懿太后一喝，倒是回过神来。
他跪着爬过去，“太后，太后，微臣不知啊，微臣真的不知！”
“你是礼部尚书你不知道？卓侍郎，你来说！”
卓侍郎上前，自殿上的文案取出册子，“太后，先皇的葬仪所有，皆一一登记造册，这些赝品从何而来，一查便知。”
“或许是宫中的内侍调换了真品，何不详查内侍”刘勋气弱地提议。
卓侍郎气定神闲地双手交错身前，“好叫刘统领知晓，这些陪葬品数目众多，别说宫中内侍无法在如此短暂的时间找到替代的赝品，便是有！这所有所有的一切物什，只要入了这大殿，都印上了‘奠’字，他们可没有能力把烙印转移吧？”
“所以你的意思，宫中的内侍不可能掉包？”刘勋追问。
卓侍郎毋庸置疑，“那是肯定。”
“卓侍郎如此说，想必是确信无疑，会不会出错呢？”叶水暖笑眯眯地问。
卓侍郎觑了懿太后一眼，坚定地点头，“卓某以项上人头担保，绝对没错！”
“项上人头就算了，先皇仁慈，必不愿堂前洒血。”叶水暖摆手，“现在你可以查一查，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卓侍郎大声应是，装模作样地翻了一翻，“找到了，这些东西，是陛下派遣刘统领，送到陛下的棺木中。”
这下，百官哗然，看着叶水暖的眼神也都变了。
宋毅和赵传业不动声色。
刘勋一脸惊慌，叶水暖也皱着眉。
“陛下，是你把这些东西送到先皇的棺椁之中？”懿太后捂着心口，一脸难以置信，“为何你要如此做？先皇把皇位都给了你！你怎么可以如此对他？”
“此事真相不明，尚未可轻易下定论。”
百官之中，一人须发皆白，低沉的嗓音在殿中响起，懿太后微微皱眉。
“元御史此话有理，此事还需查明。”
说着，她扫了百官一眼。
百官窃窃私语，吏部与刑部两位尚书也皱着眉。
懿太后是想让他们站出来，牵头抨击叶水暖，借着不孝的名义废除她的帝位，他们总觉得哪里不对呢！
叶水暖梗着脖子，“这事与本皇无关，本皇不知道！”
“陛下，若不是你授意，刘勋如此耿直的忠臣怎么会做出这等大事？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不忏悔吗？”懿太后痛心疾首，“众爱卿你们说呢？”
吏部与刑部两位尚书知道，懿太后是在点他们俩。
无奈，二人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
“陛下，太后所言，是否属实？还请陛下明言，莫要一错再错。”
“是啊，陛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啊！”
这两位尚书一跳出来，百官之中竟有不少人纷纷附和。
原本发话的元御史伫立一旁，不再表态。
“若陛下做出此等事却不认不悔，那这东唐的天下，还能交到陛下的手中吗？”吏部尚书继续责问。
皇亲之中，也有不少人鼓噪，殿中一片混乱。
“臣听闻，陛下对黄白之物极为钟爱，在宫外一个月开了家饭馆敛财，还盘剥龙刚龙统领的俸银，以至于龙统领愤而辞去统领一职，跑去阳城剿寇！”卓侍郎洋洋得意，在懿太后连连点头下越说越起劲。
“陛下或许是被这些器物迷了眼，将其偷天换日，不想却被当场抓获！陛下，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啊！”
“那若这真是本皇做的呢？”叶水暖缩了缩脖子，显得有些无助。
“陛下怎么说都是先皇的骨血，流落在外多年，行为做派有些疏忽，多学学规矩也就是了。只是这帝位，如山重担，却断不能由你来接掌，否则东唐危矣！”
叶水暖挑眉，“所以，这是要废了先皇的遗诏，另立新君了？”
“尔行为不检，本宫与百官，也是无奈之举。”
“好一个无奈之举，本皇还未认罪呢！”叶水暖轻哼。
懿太后一个眼色，卓侍郎极受鼓舞，大声道：“或许陛下会说，这是刘统领一人之过，但”
“是我让刘勋放的没错。”叶水暖笑眯眯的，截断了卓侍郎的长篇大论。
“陛下是承认了？”懿太后乘胜追击。
“是啊，本皇承认，是让刘统领放一些值钱的陪葬品给先皇，让先皇不要走得太寒酸了。”
“那这赝品又是怎么回事？”懿太后咄咄逼人。
完全没有注意到吏部与刑部两位尚书的脸色骤变。
叶水暖却时刻注意，她唇角噙着那抹淡淡的笑意，“太后何不问问，吏部尚书刑部尚书两位大人呢？”
她相信，这两位大人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了。
“问他们做什么？”懿太后没耐心地扫了他们一眼。
发现二人慌张地朝她摇头，怪异之余无暇多虑，只想着一鼓作气乘胜追击。
“既然太后没耐心问二位大人，那就由本皇来告诉列位，这批赝品是怎么回事。刘勋！”叶水暖笑眯眯的，哪里还有刚才的惊慌失措。
卓侍郎待要说话，却被叶水暖一记冷眼钉在原地，呆了。
刘勋昂首挺胸，“是！先皇随葬的赝品，是吏部尚书和刑部尚书交给末将的。”
“胡说！一派胡言！堂堂两位尚书大人给你一批赝品做什么？”懿太后呵斥，“叶水暖，你不要再狡辩了，就是你！李代桃僵，如此贪财爱财，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