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的今天是你的明天
叶水暖想了想，“可能帝宫会血流成河吧，十二卫的四卫对上帝宫中的四方卫，不好说。”
“你刚才也听到了，玄武卫与胡斌关系匪浅。”秦王提醒。
叶水暖点头，“也是，敲打了十二卫，四方卫也该给点颜色看看，毕竟以后还要打交道的。”
“既然知道十二卫和四方卫的统领如此，那为何不直接裁撤，换上忠于你的人？”秦王反问。
“更新换代需要时间，我懒。”叶水暖笑了。
“再者，与其重新栽培一批人，费时费力，不如一切照旧。机会我给了，再有二心，那就是他们自讨没趣，不是我冷血无情了。”
“看来，你也不是嗜杀之人。”秦王轻声细语。
叶水暖转头，低声道：“最重要的是费钱。”
栽培人才最需要的就是钱，她现在很穷啊！
秦王笑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
新皇上位，无论是不是新皇的意思，都避免不了流血事件发生。
便是仁慈君王如夏禹帝，即位之初也曾行抄家之举，屠戮上千人。
虽说是无奈之举，为了压住朝堂上有心之人不得不为。
但也成为了夏禹帝的心病。
后朝堂稳定，夏禹帝轻易不动雷霆手段。
时日久了，那些人忘却畏惧，再次蠢蠢欲动。
叶水暖可不管秦王怎么想。
站起身，拍拍荣天逸的肩膀，“荣三啊，这里就交给你了，事没办成你就不用回去了。”
“姑娘！”荣天逸抗议着。
叶水暖头也不回地挥手，没有注意到荣三的目光复杂，盯着她身后的秦王。
大理寺门外，被十二卫驱散的百姓又慢慢聚集而来。
叶水暖笑眯眯地，跟百姓挥手告别后，这才坐上马车。
马车内，秦王轻咳两声，脸色更加苍白了。
“你这身体不怎么样啊。”懒洋洋地睨了他一眼。
叶水暖不客气地鸠占鹊巢，半躺在原本属于秦王的软榻上。
“从小落下的病根，不值一提。”秦王低敛眉睫，回应一样平淡。
“你是知道我留有后手，所以才站在我这边？”叶水暖好奇。
明明那时候，胡宏远那一方看着比较有胜算。
秦王但凡有一点野心，都会把握住机会。
“就算是我上位，也不过是傀儡，何必呢？”秦王浅笑，“再者说，我身体孱弱，做个富贵闲王，可比和一堆的奏折打交道好。”
“说到奏折，还要多谢你这个月的不辞辛劳。”
叶水暖想起了她“摸鱼”的这段时间，是谁帮她“分忧解劳”的。
“我不是自愿的，往后那些奏折不用再送到我府上。”秦王语带警告。
这也是他今日找她的原因之一。
“你可是我小王叔，咱俩谁跟谁啊！”叶水暖笑眯眯的。
“不敢当，喊我一声小王叔就让我打了一张千两银子的欠条。”秦王还是恼火。
叶水暖嘿嘿一笑，目光流连在他脖项上那串长命锁。
惊得秦王赶紧把它掩在衣襟里。
“那宋王的事与你无关？”
叶水暖眨眨眼，“我说与我无关你信吗？”
“你说我就信。”秦王直盯着她。
不料叶水暖摇头。
“让你失望了，这事与我有关。”
秦王一惊，“与你有关？是你安排的？”
叶水暖想了想，“我想找樊石麻烦的时候，就让人去宋王府打探了一番，无意中知晓，宋王占了马夫新娶过门的媳妇。”
当然，她派去的人什么也没做。
只是让马夫无意中撞破宋王的丑事。
再在马夫面前挑拨了几句。
至于马夫想怎么做，想做什么，那就是他自己的选择了。
也是赶巧，马夫竟然在今日动手。
也算宋王倒霉了！
秦王一阵哑口无言，他能说什么？
是宋王自己不检点，还是要怪马夫不该娶媳妇？
见他表情怪异，叶水暖一副你放心的样子，“我派去的人会护着马夫，不会让他再受委屈的。”
秦王再次失声，他是在担心马夫会不会受委屈吗？
他一个堂堂王爷管那些小事做什么？
“秦王最好也回府看看，府上有没有什么龌龊的事情，宋王的今天，说不准就是王爷的明天哦！”叶水暖似笑非笑地提醒。
“你什么意思？”秦王心头一凛，皱眉。
“秦王霁月清风般的人物，自然没有那些个不三不四的毛病，但保不齐手下打着你的旗号做什么坏事，毕竟连欧旭钱文远他们对你的命令也是爱听不听。”
叶水暖轻笑一声。
若不是秦王的脾性蛮对她的胃口，她才没有这份闲心提醒他。
马车停下，田映兰轻轻扣响车壁，“姑娘，秦王府到了。”
“秦王府？”秦王有些怔愣，看着叶水暖，“不是先回有来无回吗？”
叶水暖“嗯哼”一声，示意他先下马车。
扶着下人的手下了马车，秦王转身，就见叶水暖撩开马车的帘子。
“秦王的车驾华丽气派，本皇尚未有车驾，在这帝都多有不便，就暂借秦王车驾一用，多谢了。”
秦王错愕。
不及反应，田映兰已经挥动马鞭，赶着马车离开，留下秦王气得跳脚。
“叶水暖你这个混蛋！”
“王爷，王爷，怎么了？”王府的管家听到下人通报出来相迎，却正好看见秦王失去往常的冷静。
秦王深吸一口气，只觉心口微疼。
他想起了叶水暖在马车上的提醒，眸光一冷，“管家，你去帮本王查一查”
两日后，叶水暖便听说了。
帝都最好脾气的秦王破天荒大发雷霆，动用家法，严惩了身边的几位亲信。
接着丢进大理寺最阴暗的水牢中，没有吃喝，等待他们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绝望。
开府以来，秦王府上下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温文尔雅体弱多病的主子，竟然也有如此冷酷的一面。
一时间整座府邸笼罩上一层阴影，下人们战战兢兢，更加小心做事。
师爷张云亭暗自叹了一声，“他们心术不端，与王爷无关，莫要把他人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秦王冷着脸，看着那一沓文书。
上面写满了恶行，都与他秦王府有关。
“若非本王疏于管束，不至于让他们胆子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