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心关
卧牛山外，程子龙和左木并肩而行，有了药王山的灵药，加上半个月的恢复程子龙等人都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此时的程子龙神清气爽，一是何老爷子说小皇帝病重，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他们擅自调兵的事情不再追究。
其次是，何老的大儿子因为镇守边疆有功劳被皇帝亲点为了兵部左侍郎，何郡承诺将他调到兵部。
不过程子龙没有答应，而是提出要去边塞，因为哪里有仗打，他喜欢打仗，再者用战功换的帽子戴着踏实。
至于老郡守在大战后的第七天就收到了皇帝的一封亲笔密信，信中措辞严厉，对于老郡守为泄私愤擅自调兵很不满意。
不过之后语气渐缓，说作为一个父亲做出如此行径情有可原，律法不容但情有可原。
所以革去何润所有朝中之职，断其俸禄，命其到国子监藏书楼反思。
当看到书信时，何老表情有些古怪，他竟然将最后一句话念了出来。
“大眼五十，天眼四九，好侄儿，好好在那里为我们大隋镇压气运！”
程子龙记得在何闰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在场众人皆是莫名其妙，只有那位和他同行的李羽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是，苦笑，好像是吧，只是惊鸿一瞥程子龙也不敢确定。
“木哥，你要不跟我去从军吧，老何说我若是到边塞他保证我能做百夫长。要不这百夫长咱哥俩一起做并肩作战！”
左木摆摆手“你就别劝了，我要是有那想法当初就不会独自离开了！”
程子龙有些失望“好吧，还以为咱两兄弟能在军中大展拳脚哪！”
左木轻笑“一个帝国有你一个程子龙就天下无敌了，再加上我，还让别的王朝活吗？哈哈，哈哈！”
程子龙伸出大拇指“这话说的好，看来这几年的江湖没白走，这脸皮都快赶上我驻守的城墙了！”
“哈哈哈，哈哈！”二人不禁仰天大笑。
笑着笑着程子龙便哭了出来，他哽咽的问“我娘常说她不爱吃肉，我从井口出来见得多了看得多了才知道，只有傻子才不爱吃肉！
木哥，你还回去过吗？听说有的仙门有手段能拘人魂魄，你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再看看，再看看，爹娘，告诉他们你说的对天真的很大！”
左木将手中酒壶塞给程子龙“其实他们比我们幸运，至少死亡之前的很大一部分时间都是快乐的！
而我们必将终生活在遗憾，内疚和追忆之中，内心深处永远都有一处伤痕，即便不再流血但伤痕依旧还在！”
月有圆缺日，人有聚散时，两个从井口出来又相遇于战场的兄弟再次分开，天各一方。
不过这次两人皆没有原先的踌躇和对陌生世界的惶恐，而是兄弟安然无恙的欣慰和对下一次见面的期待。
马背之上程子龙与左木抱拳告别。
前者要按照约定将李羽护送到龙鳞竹，事成之后对方会以一本叫做《假齐王书》的兵法孤本作为回礼。
后者要去夜郎城找牛家村让对方打造两幅面具，至于面具的模样他也已经想好了。
一个他看了几百张脸才寻到的五官特征最不明显，放到人堆里都不见得会有人多看一眼的普通面容。
而另外一张是个老人，他经常穿一身黑袍，背负一把黑柄长剑，他姓墨。
左木高坐马背喝着酒，精神奕奕，身体从未有过的舒畅，精神也从未有过的放松。
不知不觉间似进入了一种颇为奇妙的境界当中，时而似登山望远看雾海翻涌。
时而站在苍穹之上看云卷云舒，朝霞染天。
又似站在无波无澜的大海之上，尽情享受海风吹过面颊的丝丝清凉。
不知何时一首悠悠小曲从年轻人的口中传了出来，如春风一般温婉动听。
“小雨点，嘀嘀咚，孩他爹快上上，我家宝宝有哭声！
小雨点，哗啦啦，孩他娘，快吹灯，咱家宝宝要见周公
小雨点噼噼啪，哎呦我的宝宝长大啦，爹娘想要抱娃娃！！”
一边的小姑娘听得起劲转过身看向左木，竟发现对方的身上竟燃着熊熊烈火。
小姑娘差点惊呼出声，不过在发出声音的前一刻被一根手指点在了下巴，声音最终还是没发出来。
华瓶眉头紧皱表情凝重“左木好像是在淬心念，你千万莫要打扰他心境，否则虚火变实火他会被烧死的！”
小丫头眨了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等华瓶解开穴道后才凑近对方小声问。
“大哥，你说的淬心念是什么东西啊，还有什么虚火是实火什么意思啊！”
“武夫和修士一样，在练身的同时，心也要炼，比如剑意，拳意，棍意，枪意，其实都是练心的外在表现。
这就是为什么江湖中会传出，某人的拳法怎么怎么厉害，他的剑法比他的拳法更厉害的由来！”
小姑娘听得似懂非懂“也就是说大哥你的拳法也很厉害了！”
华瓶轻笑“马马虎虎，不过这里的强还是有区别的，这个是本身的生活习惯，与最开始心境变化时所用的兵器有关！
比如将帅总会有枪仙，矛仙之类，因为他们经常使用的就是这类武器、。
又比如草蜢之类领悟的多为刀意，因为打家劫舍用到是最利索和方便的！
而我们这些比较讲究出身的江湖人多用剑，一来是是一个象征，慢慢的也有了各自的剑招剑式。
这也会吃定了我们世家宗门出身的大多领悟的是剑意！扯远了，我们继续说淬心念！你知道打铁吗？”
“山里就有铁匠楼，曾经见过，感觉就是敲敲打打！”
“淬心念就和打铁一样，在心火为根不断的淬炼锻造，将其中的杂志剔除出去使得向武之心更加纯粹！
知道为什么五境以下的武夫很多，可六品的武夫却特别少吗？
拿我们药王山来说近年冲到五品的武夫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六品哪？到现在才七八人，七品之上干脆就我个人！”
“是啊，你不说我还没注意，这一想真是那么回事！”
“因为五品在突破六品时会有一关，淬心念是一个心境纯粹武意升华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