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回乡
说话间三人走入了一处坑坑洼洼的小巷子，宁臣冲着远处的的一个婀娜背影招了招手。
“雪儿，雪儿，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那道倩影似颤了一下，随即转过身，露出一张略显沧桑但相当动人的美丽容颜。
“臣哥，！”美丽女人抹了把脸似擦去了眼角泪水然后快步而来一边帮着书生拿行礼一边说“累坏了吧！”
宁臣张了张嘴不知怎么开口，他真不想让妻子难过失望，可自己又不想撒谎，一时语塞。
“娘子，我，我！”
美丽女人提着书箱笑着摆手‘，这才将视线挪向了左木和老夫子夫君，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吗？“”
一听娘子问起这个宁臣立刻来了兴趣，开始介绍左木二人，几乎将两人夸成一朵花了。
“奴家合雪见过两位先生！”
女人对着两人行了个万福，落落大方，一身布衣也遮不住其诱人身材和不凡气质。
左木二人一人抱拳，一人起手“妇人有礼了！”
宁臣的家很简单，简单到一眼就能将所有一切尽收眼底的地步，若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空旷。
书生原本想给两个朋友找个凳子坐，可是家中唯一的凳子确被一个母亲坐着。
老人正手持尖锥咬着牙在卖力的挫着鞋底，眼睛凑的很近鼻子都快贴在鞋底上了。
“左小子把那边两个木桩子搬过来！”李浩然朝着远处的两根断木努了努嘴。
“你是不是又迷路了！”远处的老太太一边用牙卖力的将针从鞋底中扯出来一边含糊的问。
宁臣脸色通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是我没用，是我辜负了您和合雪的期望！”
老太太没抬头“你没有对不起娘，你对不起的是她，你知道吗，你已经——”
“娘！”合雪忽然一声大吼“别说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第一次转过头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叹了口气后便离开了。
宁臣低着头身子颤抖哽咽的说道“雪儿，对不起，我真的，真的想考取功名为合家讨一个公道，可是——”
合雪猛的抱住了自己的如意郎君“夫君，够了，真的够了，你做的够多了，让那些事情过去吧！”
“我以为我可以的，可我连一座山都走不出去，百无一用是书生，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不，臣哥，你比任何人都强，比那些笑傲江湖的侠客，那些金戈铁马的将军，那些飞天遁地的仙人都要有用！’
不知不觉间左木的眼光竟然有些湿润，他有些疑惑的喃喃自语“这就是传说中的爱吗？为什么感觉有些痛啊！”
一男一女，一个书生，一个佳人站在小院中说着悄悄话。
一个老太太在房中纳着鞋底，烛光摇曳。
一老一少两个酒鬼在屋顶举杯邀明月，有些和谐，也有些古怪。
今天是个好日子，因为宁臣打开了心结，决定不在去参加什么会试。
而是打算在家中继续开一家私塾为泥水巷的孩子们传道受业，做一个教书育人的夫子。
私塾的地点被设在了泥水巷中的一个破院子里，院子的主人早已离开了五平县，将房子托付给了一个亲戚。
经过一番商议，双方最终以一年一两银子的价格将院子租赁给了宁臣。
“李老夫子还请您给学术提一副字”
“嗯！”李浩然想了想“拿笔来！”
接过狼嚎李浩然略一思索大笔落下。
“可闻天际语，宛在岔中行。”
“嗯，好字！”一个穿着大红麦穗长袍的童子摸着下巴默默点头，将手中铜钱丢给合雪“我要报名上学！”
左木和李浩然眉头都是一皱，前者更是毫不客气的问“你是来捣乱的吧！”
“读书，看不见吗，我是来读书的！”童子指着小院一脸的苦大仇深。
“左兄你们先在这里看着，我和雪儿去买一挂爆竹，明天好给天地人说一声！”
“你尽管去，剩下琐碎事情我来办！”
富贵街上宁臣、合雪牵着手看着街边琳琅满目的物件不时窃窃私语，时不时会传出几声女儿家的娇笑声。
“哎呦，这不是咱们五平第一美人吗？怎么最近有空到我们富贵街了！！”
一个手握痒痒挠的公子哥嬉笑着挡住了合雪，说着伸手便抓向美丽女人的酥胸。
宁臣见状大怒，上前一步挡在夫人身前一把打开了哪位公子哥的咸猪手。
“光天化日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你信不信我抓你去县衙，让你吃一顿板子坐一阵大牢！”
“县衙，大牢！哈哈哈！”那名公子哥似听到了什么无比可笑的话一般捧腹大笑。
直至过了半晌那公子哥才止住笑声，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叫胡陆，我爹是胡庸！”
胡庸这个名字五平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就是五平这一亩三分地的土皇帝，五平县令。
而眼前之人他的父亲是县令，也就是说他是五平当之无愧的太子爷。
“夫君我们走！”合雪拉了一把宁臣的袖子“不要和这种货色纠缠！”
“这种货色？”胡陆冷哼一声盯着合雪“怎么这个时候想立贞节牌坊了。
那你看妹妹欧诺在小爷怀中欲语还休换银子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些话哪！”
“胡陆闭嘴，不要胡说！”
“我胡说！”胡陆指着自己鼻子“臭婊子，城中有多少男人手中有你的香巾，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
宁臣如遭雷击，他震惊的看着身边的妻子“他是在撒谎对吗？”
“对，他是在胡说！！”
“胡说！”胡陆一翻白眼“宁臣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自己又不挣钱，你家的耕地也被没收了。
，这么多年你们是靠什么生活的，靠你老娘那几双没人要的鞋底子吗？”
“宁臣不要听他们瞎说，这些年我在家里做女红，母亲做鞋底子，我们两个人可以支撑这个家，他在骗你！”
“女工，哈哈哈，笑死我了，还抱着你那牌坊不撒手！”胡陆又扭头看向宁臣“你老婆的左胸上有一个牡丹形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