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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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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钗也一时也默然无话。

    虽明知亲哥哥这般不着调,但她闺阁女流,又能做什么呢。

    没闲一会儿,又有王夫人跟前的媳妇来找,说是府里缺了些药,让来薛姨妈这儿找找,许是能有。

    薛姨妈忙应下来,又问过宝玉的伤,只说:“宝玉的伤要紧。”

    吩咐人去翻库房,挑拣那最好的来。

    等那人走了,宝钗叹了口气:“好些天之前妈就着药铺里的掌柜为这府里找些稀罕的药,后来老太太等人吃的那人参也尽来要,今日又许出这些药去,虽则对我们来说也不珍贵,但到底也不能让人当了冤大头来。”

    跟着宝钗的莺儿也说:“姑娘说的极是,咱们家是亲戚,又不是他们家的管家,怎么事事都张口问咱们要来?”

    薛姨妈摇摇头,对宝钗说:“那时你病了,也不知道缘故,先前那药是给林姑娘寻的,只是药实在难寻,后来便你姨妈便说罢了,不必再当兴师动众的,我打听着应该是不知是又托谁找着了;至于这次,你哥哥平白无故掺了一脚,你姨妈心里定也着恼,如今我们在人家府里住着,舍出去这些也是为你哥哥赔礼了。”

    薛宝钗方点点头:“左右我们也不缺,只是妈心里有数就行了。”

    不几日,薛蟠去给宝玉赔礼道歉,并没见着府中姑娘,怏怏地回来了。

    倒是薛姨妈,特特与王夫人闲谈几番,又散出去大笔银子。

    王夫人倒也知道薛蟠不是导致宝玉挨打的罪魁祸首,他不过是火上浇油,王夫人纵然恼怒,薛姨妈给足了面子和利益之后倒也不至于再抓着不放。

    王夫人如今深恨的人是秦钟父子,宝玉挨打后,不过半日功夫,便有人把此时来龙去脉禀告了王夫人,王夫人听完恨得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虽则来人报告是秦业告上门来,宝玉下作逼迫无辜同窗,但王夫人眼中,宝玉怎么会是坏的,认定即便真有什么,也是秦钟先行勾引宝玉的。

    想起当初以为这秦钟能引着宝玉向学,如今看来,竟走了眼,他跟着他那姐姐一样是个浪荡的狐媚玩意儿,后悔当初让贾母发了善心同意了他与宝玉一块儿读书。

    更深恨秦钟之父倒打一耙,闹上门来,让宝玉受罪。

    听得贾政还给秦钟家里赔了一大笔钱,登时计上心来,暗地里让自己的心腹找那与秦家有仇的地痞流氓散出秦家得了横财的消息。

    另一旁,秦钟的父亲去贾府告了一状,回来后便重病一场卧床不起了,秦钟一人支应家里,又羞耻于污蔑宝玉害他挨打,又愧疚于负了父亲重望,幸得贾政送了钱来,倒不至于过不下去。

    只突然有一日,秦业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一问钱财之事,又失望又难堪,令秦钟把钱还回去,他宁死不受他贾家的脏钱。

    又眼含期盼的盯着秦钟,嘱咐他忘记往事,日后定要成才。

    秦钟还在犹豫还不还那笔已经用了些许的钱时,当晚,秦业就逝世了。

    筹备丧事时,秦钟家里又被地痞流氓光顾,财产被扫荡一空,丧事也办不起来了。

    遭此接二连三的打击,秦钟承受不住,卖了房子给秦业入殓,自己剃度出家了。

    戏台上正唱一曲新戏,故事到了结尾,公府官宦子弟与那寒门清贫学生终究是有缘无分,当晚,被打个半死的豪门公子听得另一人出家的消息,追将出去,隔空对立,真真是万般言语堵在心头,一腔真情再难流露,那白衣俊俏的寒门子更是又爱又恨,又幽又怨,想那世俗偏见重重束缚,为私情亲父辞世,如今想来真是好没意思。

    客人听得戏唱完,都意犹未尽的鼓了鼓掌。

    一房间内,两个少年模样的男子也听完了这出戏,其中一个拿着把折扇,温言道:“这戏说的是两个学堂里的少年相互钦慕,最终囿于世俗被迫分开的故事,故事虽俗,听着填词倒是清丽婉转,倒怪不得火。”

    另一个道:“还有个缘故你不知道,那填词的正是这故事的主人公呢。”

    那第一个男子,也就是微服出宫的二皇子祝承熙讶异道:“贾府的贾宝玉?”

    沈喻回道:“不是他又是谁呢,连你在宫里都知道了,可见此戏极火。”

    这戏是当初学堂里的几个学生编的,当初宝玉挨打之后,贾府下大力气整顿家塾,这几个平日里混日子又不是贾家族人的,便被赶了出去,心里怀着不忿,因为平日里也认得几个戏子名优,倒合作把贾宝玉与秦钟之事编成了戏,赚了一番眼球。

    可巧让养好病的宝玉听到了,宝玉当初虽不明白为什么两人这样亲切的情谊被说成是自己仗势欺辱,又恨他与秦钟的父亲都是这般死板顽固之人,但听得秦钟后来的消息,不免把那些挨打的怨都消了,又想起他的好来,听那词曲实在一般,索性自己操刀大改了一番,以寄此情。

    不消说别的,宝玉痴情的名号是定了,这出戏也由此更火了。

    “他若是当真有情便罢了,如今他自己日夜与丫鬟厮混,早忘了秦鲸卿不说,那秦鲸卿恐怕此时也再不想与他扯上关系,倒不知他这一番深情做给谁看。”

    此时突然又一人推门而入,口中说道。

    祝承熙介绍道:“你总算来了,阿喻,这位是平义侯府的二公子,也是我的二表哥,郑平江。”

    又对进来那风流懒散的公子介绍道:“这位是沈喻,我不必与你介绍了吧。”

    那公子随意的拱拱手,笑道:“二殿下这声表哥我可不敢当。”又坦荡的打量了一下沈喻,可又露出几分奇怪的表情来:“早就听闻你的大名了,今日可算有幸见到了。”

    沈喻这才知二殿下说的那位常年在外漂泊、肆意妄为去从了商的人是谁。

    竟是老平义侯之子,如今平义侯的异母弟,当今皇后的侄子,郑平江。传闻平义侯与他这个弟弟感情极好,因为郑平江也算是平义侯带大的,两兄弟感情好到平义侯亲口说他只要在世一天两兄弟便不会分家,后来还是郑平江自己拒绝了,平义侯退了一步,承诺成婚前绝不分家。只是郑平江为人散漫些,不喜束缚,十三四岁便自己离京,天南海北的做生意去了,因此这些年倒是在京城少有听说这号人物。

    只是沈喻今日见着了他,微微有些惊讶,这位平义侯的二公子,面容与自己竟有几分相似。

    只有一旁的祝承熙在状况外:“怎么了?你们两个认识?”

    郑平江一脸牙痛:“不是吧,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们俩长的有点儿像哎。”

    祝承熙闻言,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两人,摇摇头:“我实在看不出来。”

    郑平江摇摇头:“你居然跟陛下一个毛病,十年前我与哥哥去王府见姑姑,又碰上了忠顺王爷家的孩子一起过去的,陛下居然以为我哥哥与他是兄弟,我是忠顺王家的,陛下英明神武,倒是让我拿住了一个短处。”

    祝承熙倒是惊了片刻,然后道:“你是没法没天惯了的,入京中多少人盯着呢,你也口没遮拦的。不过若真是如此,我竟一直不自知。”

    沈喻听此秘辛,虽觉好笑,还是安慰道:“倒也不一定,细看来我与郑兄只二三分像罢了,也不怪殿下看不出来。”

    三人说笑一番,然后坐下,沈喻拿出一块儿布料,几人这时倒都没把两人稍微相似的面貌当成一回事,认真做起别的事来。

    沈喻本是想着从襁褓的布料上下手,查一查义忠亲王逼宫那天是哪一家遭了秧丢了孩子。

    没想到时间久远,沈喻一时难查,颇费了一番功夫。

    这些时日二皇子算是正式入朝,得了户部的差事,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见他为这事忙碌,便把这事揽了过来。

    今日出来,便是郑平江这个识得衣料的行家回京了。又想着他的喜好,把地方定在了戏院子里。

    “我做布料生意,虽是小打小闹,倒也摸出一点经验,你放心便是。”

    等沈喻拿出那块从襁褓上拆出来的布料,郑平江接过仔细看去,不过片刻,突然一僵,旋即,装作平常,似是无意的问:“沈兄弟,殿下倒还没跟我说,你为何要寻一块布料的来源?莫不是哪家小姐与你定情之物,你后来寻不到这位小姐了?”

    祝承熙轻笑一声:“真个儿促狭。”

    虽然这么说,祝承熙其实也不知道,只是他素来好奇心不大,更不会干涉他人的私事,因此只想着帮忙,倒没想着问个明白。

    沈喻想了想,道:“无关他人,是我小时候的一位恩人,如今想寻寻。”

    郑平江点点头,倒也没说信不信,只说这布料像是如今绝迹了,自己尽力寻着。

    沈喻也点点头表示不急,毕竟他自己也觉得凭着布料寻找希望不大,只是另一边查义忠亲王逼宫那天京中生产的高门大户,也没有线索。

    沈喻倒也不急切,对此也有几分随意,毕竟这么多年都没有听说京中哪户人家丢了孩子,说明不是家里没人了,就是家里不在意了。

    何况当初乱兵和罪魁祸首也都被处置了,连仇都已经被报完了。

    沈喻走后,郑平江拦住想走的二皇子,说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说。

    两人换了个地方,郑平江才摆出一张严肃的脸来,道:“我对沈兄弟说了谎,我一见那料子便认出来了,那是一种专供皇室的苏缎,只十一二年前便没有了。因为布料极软极细,一年也得不了几匹,所以只有当时受宠或者有功的娘娘和皇子能得,且那些年时兴把这料子当襁褓的内衬。”

    祝承熙一听,联想到这些天才过去的秦可卿之事,这种什么前朝遗孤,沧海遗珠之事最是麻烦,面色肃然:“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祝承熙沉吟了一会儿:“此事干系重大,你闭紧了嘴,但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祝承熙想着,他总对沈喻十分亲近,沈喻也从来不负他的信任,他相信沈喻,虽然对他说了谎,但定然是别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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