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易感期的小媳妇
“你打疼我了。”
嵇岁看着手背上的红痕, 还将手递到伏洵面前,让她看清楚。
伏洵瞥了眼,就一点红, 这是什么很严重的伤吗?
“昨天跟贾青打架的时候怎么不喊疼?”那招招见肉的闷响,与今天这个对比起来,哪个才该喊痛?
话虽是这般说, 但伏洵还是抬手帮她轻轻揉弄,有点拿她没办法的味道。
嵇岁眯眼笑, 偏生还又有点傲娇的说:“你打的地方肉少皮薄, 自然更疼。”
伏洵懒得理她, 揉了会儿见没什么问题了后, 直接一甩起身离开了。
“哎哎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呀!”
嵇岁追上去,鼓鼓嘴,活像是个拔指无情的渣女!
而且走那么快做什么!今天都是她第三次追在她后边跑了!
嵇岁哀怨的看着伏洵无情的背影, 她站在伏洵身边, 气势完全是被压着打!实在是大煞威风!
“还不快点?你字练完了?”伏洵在前边说道。
嵇岁:“”
可恶!当文盲真苦!
在伏洵书房练了一天的字, 当回到自己的小院后,嵇岁揉揉手腕,忍不住有些委屈的瘪嘴。
手腕都写酸疼了。
那伏洵就跟万恶的资本主义一样拼命的压榨人, 除去那点儿吃饭的时间,基本全部被她压着学字练字了, 稍稍松懈一小会儿,立马就会被她那双雪亮的眸子盯着,无端生寒。
然而嵇岁却是一点儿都没有反省自己的意思,但凡她嘴能歇那么片刻不要总叨叨,伏洵也不会逼着她一刻不停的学了。
毕竟让她学,遇到点难以理解的, 她就会皱着眉头闭嘴在那想,这种情况下伏洵才能得片刻的清静。
嵇岁舒服的躺在床上,双手垫在脑后翘着个三郎腿,这两天的日子简直是舒坦得没边,没有要生存奔波的压力,天天就是学学东西吃吃饭,天王老子都没她过得舒坦。
这种日子嵇岁以往想都不敢想,不用挂念着虫族会怎样,一场战要怎么打后,原来会是这样的轻松。
明天就是她的易感期了,每一次的易感期让嵇岁难捱的同时,也有点隐约的自豪。
看!我的易感期多准时!
这么准时的易感期,可以让她提前做好很多准备而不至于出现什么意外。
想到意外,嵇岁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在星际alpha若是因为易感期控制不住自己侵犯标记了别的omega的话,是要负非常大的法律责任的。
恰好部队中当时有一对alpha的易感期刚好撞在了同一天,而且还刚好是室友,两人谁也没控制住,相互把对方给标记了,当时这件事在部队里闹得很大,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毕竟法律只规定了alpha对omega做出什么的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但没说alpha跟alpha会怎么样啊!
两个相互把对方标记的alpha你看我我看你,气得差点又打一架。
最终没办法,谁也裁决不了,上报之后等来的回复却是让她们直接结婚,这件事当时可把嵇岁笑坏了。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非常清楚的,这两人压根就都喜欢对方!却偏偏谁也不敢先开这个口!
明明同是相互喜欢的青梅青梅,却偏偏要弄得跟相互看不顺眼一样,这让她们结婚的举动,可不就合了她们的愿!嵇岁估计她们背地里还能笑出声来呢。
单看这一件事,易感期反而成了她们的助力,是一件好事,但嵇岁却从来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大多数可都没她们两个那么幸运,嵇岁还见过易感期的alpha被omega当街暴打的呢。
有一次她上街时就遇上了,一个alpha在大街上进入了易感期,当时恰好有一个omega路过,神志不清的他就想要强制标记人家,嵇岁想要上前帮忙,然而还不等制住那个alpha,omega反手一巴掌响亮地抽在alpha脸上。
那瞬间浮肿起来的脸颊上五指清晰,直接把那alpha抽得晕头转向,也让嵇岁吓呆在一旁。
然后一巴掌还不止,后续omega直接把那个发狂的alpha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哪还有力气遵循本能的标记omega。
那omega打完人,将有些散乱的头发随手撩到身后,最后瞥了嵇岁一眼,长腿一迈直接潇洒的离开了。
当时那场景,着实给嵇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武力值强大的omega也成为了嵇岁认知里的omega代表,招惹谁都不要随意招惹omega。
更是吓得嵇岁给自己下了死令,找omega一定要找温柔的,若是像那omega那般,嵇岁生怕自己被她压着打。
嵇岁翻个身,侧着脑袋看墙上挂着的一幅山水画,这还是她从伏洵那央来的,为了这副画可没少给伏洵拍马屁,虽然说时常会拍到马腿子上,但最终结果好在是不坏,画成功拿到手了。
看着这副画,原本因为即将到来的易感期有点点焦虑的她也慢慢平静下来,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或许来到这个世界,也没有那么糟糕。
嵇岁摸了摸耳后颈微微凸起的腺体,想到了从哪听来的,如果alpha将腺体切除了,那么也就不会有所谓的易感期了。
只是嵇岁没见谁这么干过,真假也就没有保障。
或许以后也有回到星际的机会?毕竟能来,也能回去吧?
闭上眼睛逐渐进入睡眠状态的嵇岁,并不知道她放在床头的光脑微微闪了下红光,随即又彻底暗了下去。
“热,好热”
嵇岁踢开身上盖着的被子,睡衣已经卷了上去,露出柔软白皙的腹部,在黑暗中的这一截白,白得晃眼。
“啊!”嵇岁猛的睁开眼,双目赤红得仿佛要吃人一般,双手死死地抓住薄弱的床单,直到发出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也没能分得嵇岁的一个眼神。
好,好热啊!
嵇岁难耐地咬紧牙关,一波一波的热浪向她席卷而来的同时,平日里微弱的情绪此时也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满满当当的充斥在她脑中,挤压得她痛苦不堪。
好像要信息素。
从心底里发出的呐喊,嘶吼得如同一个即将破狱而出恶魔,在她拥挤不堪的大脑里占据着不容忽视的一席之地。
“靠”
嵇岁低骂出声,星际那群破专家还要每天在吹嘘星际的先进文明,奶奶的如此先进的文明里,却全是一群甩不掉本能的野兽!
汗从额间流下流进了眼睛里,难受得她想要放声大哭。
没有信息素好歹给她来点抑制剂啊!抑制剂都没有让她怎么活!
他爷爷的!
“殿下,马车已经备好了,是现在出发吗?”
贾青站在门外道。
伏洵抚了抚袖口,拿过一早准备好的画,今天就是母亲四十五岁生辰了。
“走吧。”
出门后的伏洵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往嵇岁小院的那个方向看了过去,没有了她一大早跑来刷存在感后,竟然有些不习惯了。
“膳食已经送过去了吗?”伏洵问道。
刚刚伏洵的那一眼,让贾青明白了她到底是在问什么,“送过去了,可是可是据送餐的人所说,他在外边喊了许久都不见嵇小姐出来拿,便将食盒放在院中了。”
伏洵脚步一顿,看了贾青一眼。
贾青茫然,她没说错吧?她是实话实说啊?
“走吧。”伏洵上车淡声道。
先前那人的交代也是将其放在院中便好,既然如此,想来应该也没什么事。
伏洵闭着眼睛依靠在软垫上,一晃一晃间她突然想起来,这已经是她搬出皇宫的第五年了吧?从十五岁三皇女府建成后,她就从宫中搬了出来,如今五个年头过去了,除去每月的家宴外,她能见到父亲的次数也少得可怜。
在宫门口,不意外的又遇上了伏絮,她掀开帘子对伏洵喊道:“今日皇姐就不陪洵儿你一起走了,车里还有其他人呢。”
“我不需要陪。”伏洵面无表情的回道,而且车里有其他人,其他人是谁,伏洵已经有猜测了。
“啧,洵儿还是这般无趣。”伏絮摇着头笑,放下车帘后看着车内的那两个男人,就是前两日从上阳楼挑选出来的。
“你们放机灵点,若是能入得了陛下的眼,你们的好日子不就来了?”伏絮懒洋洋道,这两人还算机敏,只是在宫中机敏还是不够的,还得要会讨人欢心。
“谢大皇女教导。”两人低头道。
看着他们这样,伏絮有些出神的想,那人会不会也费尽心思的想要讨得对象欢心呢?
入了宫,因着今日是皇帝生辰的缘故,人数就不再单单只有皇帝一家的人,朝中的文武百官也携带着亲眷入宫道贺,
伏洵入了座,伏华曳跟皇夫还没有到,此时上座空无一人。
许多人上前来想要跟伏洵套近点关系,伏洵却是没有如她们所愿。
如今正当意气风发的皇帝,如何看得了这种?她还没死呢,却一个个的都在上赶着讨好下一任继承人人选。
“三殿下。”
韩子颂坐到了伏洵身边。
在这个世界,作为未婚夫妻这样在宴会上坐在一起,已经是再常态不过的事了,根本不会被人指摘。
“子颂。”伏洵轻轻颔首。
“前两日我府中小厮外出采买时正好看见了你与大殿下一道入了上阳楼,里边是有什么新奇的事能吸引你进去吗?”
韩子颂有些疑惑的问道,毕竟以往伏洵可从未进过这些地方。
“无甚新奇的。”说到这个,伏洵的语气里有点儿闷。
不仅没什么意思,反而还招惹了一个麻烦!
听到伏洵的话,自小与她一起长大的韩子颂如何听不出其中的那一点郁闷,不由轻轻笑了起来。
“既然三殿下不觉得有趣,想来就是大殿下觉得那里有趣了。”
毕竟能不顾伏洵意愿拉动她的人,也就只有伏絮了。
伏洵有些无奈,拿起酒杯间看到了伏絮的视线正在看向这边,但是视线
直到伏华曳到来,宴会开始,韩子颂都没有回到自己母亲身边,而是端坐在伏洵身后,尽职尽责的扮演着温驯未婚夫。
不过韩子颂也不想回去,这种能陪在伏洵身边的时候,自己若是回去了,免不了一顿责骂,倒不如待在伏洵身边比较亲近放松。
其他有些好事的人看到他们这情况,相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母亲,儿臣给母亲准备了一个礼物,还望母亲能够喜欢。”
酒过半巡,伏絮站起来躬身道。
“哦?什么礼物?”
伏华曳的表情淡淡,非常随意的问道,脸上甚至没有点儿身为生辰主人的喜庆。
伏絮笑了笑,示意了下身后的那两个人。
接收到伏絮示意的两人连忙走到中央去,对伏华曳行礼后道:“我们给陛下准备了一段庆辰戏。”
“哦?”伏华曳漫不经心的抬眸看了两人一眼,随即瞥向一旁含着笑意的大女儿,点点头,“那开始罢。”
“是,陛下。”
两人立马起势,准备用最好的状态将这两天精心准备的戏码唱出来。
伏洵瞥了一眼就兴致缺缺的收回视线了,心里竟然还有功夫想起了嵇岁。
这唱的还不如嵇岁呢。
虽然唱起来奇里奇怪的,但听完后却莫名的有点儿脑子里全是她唱的那个调调,也是怪哉。
然而此时被她惦记的人,都快要疯了。
嵇岁跪伏在床上紧紧攥着被单,手背上的青筋浮现得一清三楚,整个人痛苦得后背隆得高高的,像是正在受什么残酷的刑罚。
“呃,哈”
嵇岁咬牙却也没忍住溢出几声痛苦的轻吟,狂暴的信息素在空气中肆虐,满室的茶香味没给人带来宁静,反而使嵇岁愈发的压抑暴躁。
只等一个宣泄点,她会将所能毁的全毁掉!
“他爹的”
嵇岁颤抖着声音挤出句脏活,努力维持着自己仅有的那一丝清明,从没有哪次易感期令她这么难过!
自分化来,哪怕最开始她也有政府发放的抑制剂,虽说效果可能没有那么理想,但也还算不错,可以适当的缓解自己易感期的痛苦,等到后边她条件逐渐变好后,选择了品质更好的alpha专用抑制剂,大幅降低了她痛苦。
可是!这一次的易感期,就全靠自己扛了!
嵇岁忍得眼睛通红,脸色却白如纸,活像是个白面修罗。
伏洵原本放在桌上的手一直在转着那小巧的酒杯,然而那一瞬间也不知道怎么了,手一抖,打翻了酒杯,里边的液体流出来沾湿了她的手。
“三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韩子颂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异样,连忙掏出手帕帮她擦手,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一眼。
伏洵原本平静漠然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茫然,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从今早上开始她就有点心神不定了,尤其是刚刚,一瞬间心脏的紧缩让她没控制好力道打翻了酒杯,可是这种情况却是来得莫名其妙。
对面的伏絮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抬眸看过来时就看到了韩子颂正拿着手帕轻柔的帮伏洵擦手,一冷漠一温雅,真像是一对璧人。
口中一瞬间有些发苦,移开视线不再看。
“不错。”伏华曳在那两位伶人表演结束后淡淡的做了评价。
“母亲喜欢就好。”
伏絮笑着道:“母亲喜欢的话,就让他们留下来,平日里也好给母亲解解闷。”
此言一出,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伏絮身上,虽然说之前看着大皇女带着两个伶人进宫时就已经隐约猜到了那么一点,但是她这一说出来,大多数人都开始看起了热闹。
竟然给自己的母亲送两个小宠跟自己的生父争宠,不得不说这个大皇女是个狠人,同时也让人猜不透。
原本坐在伏华曳身边一直维持着皇夫仪态的康澜清微不可觉地皱了皱眉,看了眼伏华曳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垂眸间落下了一层阴影。
伏华曳在听到伏絮的话后下意识的将视线落到了康澜清身上,见他几乎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后,脸色隐晦的微微一沉。
明明是江奕白的女儿给她送小宠,可她却偏偏没有看同样坐在她身边的另一个男人,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她左手边的康澜清身上。
而她身边的江奕白也好似习惯了一样,嘴角挂着浅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皇夫觉得,要留下吗?”伏华曳问道。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又转移到了康澜清身上了。
康澜清抬眸与伏华曳直视,沉默良久后开口道:“宫中确实缺少点趣事,留下来给陛下解闷倒也再好不过。”
伏华曳的脸色一时间更难看了。
“好,好,那就听皇夫的,留下来罢。”
伏华曳几乎是咬牙说出来,说的同时目光还紧紧盯着康澜清不放,妄想要在他脸上看到点什么不满。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如死水的平静,就没有了任何波澜。
伏洵垂眸看着眼前的餐盘,放在膝上的手死死地攥紧了布料,心里头觉得更空了。
感情就是这样吗?明明喜欢,为什么还要相互折磨?
“三殿下。”韩子颂担忧的低声喊道。
伏洵回头看向韩子颂,这个大自己四岁的人自从成为自己的未婚夫后,就一直尽职尽责的扮演着这个角色陪在自己身边,可是伏洵知道,他不喜欢自己。
他不喜欢自己,自己亦不欢喜他,却因为所谓的利益绑定在了一起,这样的他们,日后又该是怎么样?
“子颂,你有喜欢的人吗?”伏洵问道。
韩子颂的脸色微变,一时没能明白伏洵为什么会这样问。
“三殿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伏洵有些苦笑,看着主位上那气氛诡异的三人组,眼里有丝茫然,“只是有点不懂感情。”
她不懂感情为什么这么复杂,不懂两情相悦的人为什么又能接受得了别人,也不懂一个人如此伤害自己,为什么还能心存幻想的陪在对方身边这么多年?
韩子颂看伏洵的目光有些怜惜,这么多年来陪在她身边,自然知道她从未体验过情爱,没有切身经历过,又如何得知其中的酸甜苦辣?
“自是有的。”韩子颂轻轻点头,想起那人,眼中不自觉的带了几丝笑。
伏洵有些意外的看了韩子颂一眼,她没想到韩子颂竟然真的有喜欢的人,毕竟因为他三皇女未婚夫这个身份的缘故,身边能接触的女性可谓是少得可怜。
“很意外是不是?”韩子颂笑了笑,他一直把伏洵当妹妹,既然她问了,那他也愿意向她分享。
“我小时候就喜欢她了,当时大概才八九岁吧,说到这个怪不好意思的。”韩子颂挠了挠头,突然有些害羞起来了,毕竟才八九岁就喜欢上人家了,未免显得太过于早熟了一点。
“然后呢?”伏洵问道。
宴会里吵嚷,他们却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这副景象落到旁人眼里,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最高兴的莫过于韩子颂的母亲韩芝兰了。
能看到韩子颂与伏洵的相处越发亲密,这对她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然后,然后也就没有然后了啊。”韩子颂的情绪有些低沉下去了,“我从来没对她说过喜欢,她也不知道我喜欢她。”
伏洵有些沉默,这个没有然后了,她也能猜到后续了。
后续就是他成为了自己的未婚夫,这种情况下,他还怎么对别人言欢喜?
“子颂,你就没想过解除婚约吗?”
闻言,韩子颂有些苦笑似的摇摇头,低声道:“母亲不会允许我这么做的。”
她最看好的皇位继承人就是三皇女了,怎么会允许他乱来?
伏洵有些沉默,抬头看了眼主位高高在上的皇帝,确实也是,就连自己都不能轻易决定自己的婚事,更别提韩子颂了。
可是之前的自己,从来没有在这一方面争取过,若是自己争取一下,母亲会同意吗?
还是说,只有坐到了她那个位置上,才会有一定的话语权?
明明是一对未婚夫妻,却和谐的凑在一起讨论未婚夫的心上人,这场面不得不说着实怪异,然而两个当事人却是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那个人是谁?”伏洵问道,有些好奇起来了。
然而这次,韩子颂却是不说了,摇摇头道:“算了,反正也是没有结果的事,就没必要知道了。”
伏洵抬眸看了他一眼,抿唇道:“你怎知一点结果都没有?”
毕竟两人还没正式成婚,中间会发生点什么,应该也是有可能的吧?
韩子颂诧异的看着她,压低了声音说:“你可别贸然做出点什么事啊,如今多的是人盯着你呢。”
要是被那些人拿捏到什么点,哪怕是殿下身份都免不了被弹劾一番。
伏洵蹙眉,有些不悦道:“饭吃多了。”
韩子颂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虽然他也觉得那些人管闲事管得太宽了,可从来不会直白的说人家吃饱撑得。
伏洵冷哼,原先她以为韩子颂跟自己一样,互不喜欢对方却又都没有喜欢的人,这才能勉强接受凑在一起,但是现在知道他心底有人了,那这婚约还真没存在的必要了。
本来就没什么感情,何必把人困在自己身边?
还让自己成为了一个替代品似的东西。
这一个宴会持续到了戌时才将将散去,伏洵又去与父亲说了会儿话,见他有些失意的模样却又不知道要怎样安慰他。
“回去吧,夜里路不好走。”康澜清淡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眼中有些怅然。
好像前一刻还是小小一个的奶团子,下一刻就变成这么大的姑娘了,这日子过得也着实快了点。
而这中间,也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
“好。”
伏洵垂眸,离开前看了眼伏华曳,此时她身边正围着那两个新进的伶人。
这一幕让她的情绪有点低闷,她也不清楚,自己没阻止皇姐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轻轻叹了口气,离开的时候还遇到了丞相韩芝兰,免不了又得要寒暄几句,哪曾想还不待她寒暄完,贾青就脸色有异的疾步跑来。
伏洵蹙眉,心里突然间升出点不好的预感。
“殿下,府中出事了!”
伏洵瞥了她一眼,掩在宽袖中的手却突然间攥紧了。
“丞相,我府中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
“好好,我们也要离开,就不叨扰了。”韩芝兰笑着摆手,看着伏洵快步融入夜色中的背影,眼中微闪。
“回去吧。”
“是,母亲。”韩子颂躬身道。
伏洵上了马车后才开口问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贾青小心地瞥了伏洵一眼,有些犹疑道:“具体来说,是嵇小姐出事了。”
她在听到府中派人赶来告知的事情后,当场还愣了片刻,怎么也不会想到嵇岁竟然后出事。
伏洵指尖微抖,心脏瞬间紧缩了一下,还不待她细想这是因何缘故,话就已经提前先出了口。
“她出什么事了?”
贾青的表情顿时尴尬起来了,“或许也不能说是她出事了,该说院子出事了,她把院子给拆了。”
贾青从来不知道,嵇岁除了打架厉害外,竟然还有那么大的破坏力,听到人汇报后她都傻了,三皇女府建造那可是实打实的用料,现在竟然被她给拆塌了。
伏洵:“”
揉揉眉心,感觉有点头疼,“那她人怎么样了。”
“也不算太好,像是没有了理智一样,也不认识府中的那些人了,攻击性非常强。”
伏洵眉心拧得更紧了,想到嵇岁说的要闭关,这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快点。”伏洵催促道。
好不容易紧赶慢赶回到了府中,还没进门她就察觉到其中的喧嚣了,一时周身的气压更沉了,冷声道:“也不看看现下是什么时辰了,真当这附近只有我们一家了?”
这附近都住着一些朝中大臣,被吵到了或许也会因为顾虑她的身份而不敢过来提醒,但心里不可能没有不舒服的。
“我马上去处理!”贾青说完赶紧跑去将管家拎了过来。
伏洵冷着脸,快步往嵇岁所在的院子赶去,刚到,她就看到了围在外边的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而喧嚣的源头也基本都是从这处传来的。
待他们看到伏洵后,立马闭上嘴让开一条路让伏洵进去,同时还有些好奇的探头探脑想要看看后续。
伏洵没理他们。待他们散开后才看清楚眼前的场景,原先的小院真的已经倒塌下来了,也不知道嵇岁怎么做到的,竟然能够让偌大的一个院子完全倒塌。
此时已经成了一堆废墟,倒下的横梁在昏暗中宛若尖刺直指苍穹,孤傲的伫立在这天地之中。
目光赶紧寻着嵇岁,就见她缩着身子躲在废墟中,眼睛通红的注视着他们。
其中的暴虐,警惕让她看起来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复往常的温软无辜。
看到她这样,伏洵心下一沉。
“殿下,她不让人靠近,一靠近就会攻击人。”负责府内巡逻的侍卫长来到伏洵面前低声道。
“知道了,你们全部散开。”伏洵吩咐道,同时目光紧紧盯着躲在废墟中的人,慢慢靠近。
哪怕知道三皇女的身手,可是看她这样贸然靠近,还是有些担忧的看着她,挥挥手让人将围观的人全部遣散后,周遭顿时就只剩下零散几个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伏洵的错觉,待人群散开后,嵇岁好像没有那么紧张了,虽然依旧防备,却没有刚刚那种给人浑身紧绷的感觉了。
被灯火照得不甚明亮的夜色适时的帮嵇岁遮掩了一点其中的狼狈,她浑身颤抖的缩在废墟中一根大柱子旁边,目光通红得像是一只随时就要咬人的恶鬼,既渴望有人靠近可以给她提供新鲜的血液,又妄图压抑着本能抗拒所有人的靠近。
渴望与抗拒间,嵇岁感觉自己就像是分裂成了两个人,两个人你来我往,谁也没能赢过谁。
要疯了
伏洵小心的靠近,慢慢的走向那个缩成一小团的人,同时她在轻轻的喊她,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嵇岁,你还好吗?”
不应。
“嵇岁?”
一声一声,每轻轻喊一声,她就上前一小步,耐心得如一个优秀的猎人。
然而嵇岁除了越发的急促的呼吸声外,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嵇岁,你确定不理一下我吗?”
“真的不理?”
“作为房主不高兴了,是会要求涨租的哦?”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的错觉,总觉得这句话里边含了隐隐的笑意。
伏洵听着嵇岁更急促的呼吸声,眼底原本的紧张慢慢浮现出一丝真实的笑意。
“还不理吗?每月租钱要涨一两。”
嵇岁的身体动了动。
伏洵闻着空气中越发浓郁的白毫银针的茶香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为什么?
“三两。”
见她还不理,伏洵的声音开始有些凉了,“三两。”
三两,那就是每月租钱要六两了。
“呜呜呜,你欺负人!你这个坏人!”
嵇岁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指责伏洵,光指责还不够,她还要骂人。
“呜呜你这个吝啬鬼,周扒皮!大冰块!呜呜你不是个好人!竟然还趁机涨我的房租讹我的钱,呜呜你简直坏透了!”
嵇岁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啊,眼泪流得满脸都是,因为张着嘴大哭的缘故,有些眼泪还流进了嘴里,咸涩咸涩的,嵇岁顿了顿,顿时哭得更大声。
“呜呜,好苦啊!”嵇岁都快委屈死了,越哭越收不住。
其他在远处围着的人顿时呆愣愣的看着嵇岁的那个方向,虽然说看不清,但这反应怎么就哭了
伏洵:“”
回头看了眼剩下的其他人,冷声道:“不是让你们散去了吗?”
侍卫:???
原来我们也是包含在需要散开的人里边的吗?
然而三皇女发话了,她们也不敢不听,当下迅速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她们都离开了,伏洵这才有些好笑似的摇摇头,此时她已经离嵇岁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了,越是靠近嵇岁,那茶香味就越是浓厚。
“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个形象?”
“呜呜你还是黑心肝!讹我钱!诈骗犯!”嵇岁哭得越发伤心了,想想那么多的债,她得要还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
伏洵简直是哭笑不得,待走近看得更清楚后,伏洵顿时绷不住噗呲一声轻笑了起来。
那笑如雪莲绽放,清雅动人。
只是已经被眼泪糊住眼睛的嵇岁没能见到这幅美景。
虽说没见着,但耳朵却清楚的听见了伏洵的笑声,不由瘪嘴更委屈了。
“你笑什么~”
伏洵低头看着这样的嵇岁,此时的她如此无害,哪有他们所说的攻击性?
至于笑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
可能是拆房子的时候拆得太过于专注,自己身上落了满身的尘土也不知道拍一拍,白软软的小脸上覆了一层灰尘,哭出来的泪流下来冲刷了一部分灰尘,就跟一小条一小条的沟壑一样,纵横在脸上。
“我又没有镜子。”嵇岁打了个哭嗝。
也不知道是不是嵇岁目前的样子太可怜了,伏洵心软间竟然还觉得有点可爱?
简直是错觉,丑成如此鬼样,哪来的可爱。
既然这样说,然而伏洵又没有镜子递给她看,只得给她形容道:“你现在,脸上遍布沟壑一样。”
“或许之前给你看的地图注意到了吗?就如同上边的山脉一般,纵横在地图板块之上。”
纵横交错,灰扑扑的小脸蛋上露出了底下的那点点儿白,小花猫都没她这么花。
“嗝”嵇岁因为停得太猛,一时没忍住又打了个哭嗝,抬眼看向嵇岁,因为哭过后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边亮晶晶的,还倒映着一点烛火的光辉。
看着她这样,伏洵有点心软了,轻轻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丝巾,蹲下身来一点一点帮她擦着脸上的脏污,动作轻轻柔柔的,就连神色都没有往日里冷淡。
嵇岁呆愣愣的看着这样的伏洵,鼻息间又闻到了伏洵身上那淡淡的桃花冷香了,然而这次闻到,不再是如往常一样只觉得好闻了。
这香味,竟然还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嵇岁有些惊喜,连忙抓住伏洵帮她擦拭的那只手,问:“你为什么这么香?”
伏洵:“”
这是什么问题。
直接将手帕甩她脸上,起身道:“我看你也清醒了,清醒了就自己擦。”
说完,转身朝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了。
嵇岁的视线被手帕遮住,待拿开手帕,竟然见伏洵要走了,连忙爬起来,手里紧攥着伏洵的手帕,快步追了上去,模样颇为委屈,说:“你做什么就丢下我了。”
嵇岁委屈极了,一委屈就又想哭了,吸着鼻子的声音令伏洵心情开始有些烦躁起来了。
“哭哭哭,你走火入魔就会哭了吗?”
伏洵受不了,停下脚步扯过嵇岁手里的手帕,直接覆在她脸上,手段粗暴的给她擦着眼泪,哪有先前的那点轻柔模样。
嵇岁被她擦了个猝不及防,脸几乎是被她当面团揉成了各种形状,就连说话都含糊了起来。
“呜唔还会踩家”
伏洵:“”
下手顿时更狠了。
“呜呜,疼~”
作者有话要说: 大噶好,现在我要隆重的打个预收广告,你们看看收一下呗(眼巴巴jpg)
预收文《系统耽误我找老婆》
文案
莫如分不喜欢那个系统,也不喜欢那个所谓的气运之子,被迫完成任务后,再回首,喜欢的那人看自己的眼神却不对了。
莫如分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铐,再看喜欢的人明显阴郁的神情,谁来告诉她,这是个什么情况?
黎宿看着莫如分为了一个男人痴迷,看着她在别人身边巧笑倩兮,而自己一直都只能承受她的冷落,被她利用。看着她为了别的男人来求自己,面对主动送上门来的莫如分,黎宿笑了。
是不是只有将你困在了身边,你才会永远都只属于我?
腹黑骚浪受x非典型黑化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