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爬行者
米列科把那一身金属骨架放进实验室的墙壁里，他揉了揉眼睛，走到显示屏前拿出平板电脑，一边记录信息一边看监控。
朴探长站在门口，“博士，下次遇见小流氓通知我们就行了。”
米列科不理他。
“这些小流氓来几天了？”
米列科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喝了一口水，继续记录。
朴探长见米列科一句话不说，便走进实验室，嬉皮笑脸地问，“博士，刚才你穿的……是什么新发明吗？”
米列科抬头，像看个智障一样看了看朴探长，随后又低下头记录。
朴探长尴尬地笑笑，见米列科就是不理自己，灵机一动，只好假装对那副金属骨架产生了兴趣，他一边向放着金属骨架的墙面走去一边夸张地说“我真想穿穿看！我头一回见！”
听到这句话，米列科抬起头望向走动中的朴探长，大声质问起来，“你要干嘛？”米列科有些生气了，“那是我的私人财产，不许碰！”
朴探长耍起无赖，继续向墙面走去，“让我穿穿呗？这么猛的东西我和我的同事们一人装备一个岂不是无敌了？”
米列科急了，他站起身，拦在朴探长身前，神色凝重地说，“你再敢靠近，我就像打那个混蛋一样把你打一顿！”
朴探长停下脚步，露出失望的表情“哎，没想到博士这么小心眼。”
米列科有些恼火地看着朴探长“你才小心眼，你全家都小心眼。我弄了三天三夜才还原出来的，我凭什么给你穿？”
米列科背起手，瞪起那双红肿的眼睛。
朴探长装出一副无奈地表情“哎，可惜了。我要是能穿这个出去打击犯罪就好了。”
“你还想穿出去？”米列科十分鄙视地看着他。
“对啊，多拉风啊！”
“你给我滚！”米列科突然愤怒起来，他指着门口朝朴探长大吼。
朴探长愣住，“我开玩笑的，您别当真……”
米列科发出哼的一声，讥讽道“这东西你跟源义郎就能买到，也不贵，当时也就300万美元，几枚导弹的价格。”
朴探长惊叹道，“公司造的？”
米列科不接这个话题，他还生着气，他又指了指门口“我这里不欢迎自以为了不起的白痴！你走吧，以后也别来了。”
朴探长见自己的激将法非但没起作用，反倒让米列科讨厌起自己了，只好实话实说，他一脸诚恳地说，“博士，我就是想问那几个小流氓为什么跑你这捣乱，你也不理我，我只好激你了。”
米列科看看面露真诚的朴探长，又走回到监控前，拿起平板电脑记录起来。
朴探长讪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好。
半晌，米列科开口道，“他们来了有四天了，说要买我的垃圾场。”
“怎么不通知我们？就这几个小混蛋我自己就收拾了。”
米列科揉揉眼睛“我自己也能收拾，几个混混罢了，什么大事？”
“最好还是通知我们比较好，万一他们伤到你就不好了。”
米列科停下手里的动作，心里有些许的动容，半晌才说，“谢谢你的好意。”
世幸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探长，詹姆和前来支援的同事已经把没跑掉的那几个押回去了。小胡子和手指断了的送医院了。”
朴探长点点头，随后看向米列科“博士，我们先走了。”
米列科也不理他，继续看起监控。
“米列科博士穿的那个是什么？”世幸坐在副驾驶上问朴探长。
“不知道。有可能是公司造的。”
世幸吃惊地看向朴探长“公司造这个干什么？”
“不知道。”
世幸慌张起来，“没听说过公司还卖武器啊。公司要真卖这东西……万一被罪犯买到……”
朴探长神色凝重地说，“以后我们得小心了。我多找找米列科博士吧，他知道的肯定要多一些。”
朴探长叹了一口气“今天抓的这几个最多关24小时，还是抓紧审吧。”
回到侦探所，朴探长先去了办公室，在侦探公会内部网络上开始查询起“公司 武器 武装”这样的信息，但他检索了几个小时，一无所获。
“探长，他们就说自己是来卖垃圾的。”詹姆拿着审讯记录走了进来，他一脸的无奈。
朴探长接过记录扫了几眼，“这样，明天早上先把他们放了，然后派几个人跟踪一下。让同事们跟踪记录就行，多余的事情不要做。”
“明白，探长。”
米列科睡了一天一夜，傍晚时分才起来，他伸着懒腰，向垃圾场的大门走去。
朴探长正靠在垃圾场的门口抽烟，见米列科走了出来，便笑着搭讪起来“博士，我来看你了。”
米列科面无表情地看看他，随后摆了摆手，示意朴探长跟他进来，朴探长跟着米列科走进实验室。
米列科拉了一个椅子，示意朴探长坐下，“说吧，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不用绕弯子。”
“那个金属骨架。”
米列科不紧不慢地回答“我做的。”
朴探长略显惊讶“您昨天不是说……公司造的吗？”
“是公司造的，也不是公司造的。”
朴探长被米列科这句话绕懵了，心想这老头不会又犯病了吧。
米列科依然不紧不慢地说，“公司四十五年前造过，我这个是模仿。”他拿起水，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公司造的，比我这个模仿的东西要强很多。”
朴探长想起昨天米列科穿着金属骨架的样子，再听米列科说公司造的要比昨天看见的还要强，不免打了个冷颤。这东西，如果让犯罪分子买到，简直不敢想象了。
米列科点了几下电子屏幕，电子屏幕上显示出了一副3d设计图，设计图上赫然呈现着比朴探长昨天见过的那副骨架更完整的装备。
米列科指着图纸开口说道，“这东西叫‘爬行者’，用猫科动物的记忆强化了人工智能。它的核心是一台可控核能源发动机，在启动的时候，会通过高频振动让周围空气中的分子在‘爬行者’的周围形成一层护盾。它可以配备任何武器，执行暗杀，执行大规模作战任务，都特别的方便。”
“作战人员在装置启动的时候，会被‘爬行者’连接神经元，不，”米列科顿了一下“不应该叫连接，叫侵蚀更合适。‘爬行者’侵蚀作战人员的神经元，让作战人员同时具备人的理性和动物的野性，这时候的作战人员，基本上就像个有智商的野兽一样，不仅能听懂上级的命令，还能更有效的完成杀戮。”
朴探长听米列科这么平静的介绍，不自觉地毛骨悚然起来，他很难想象面前展示的东西存在于真实的世界。
米列科看着他问道，“你上次从那些石头盒子里出来，是不是吐了？”
朴探长突然回想起那天从乐园里走出来的场景，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源义郎那个游戏的技术就源于这个武器，我之前给你喝的水，有隔绝人工智能侵蚀你大脑记忆的东西。如果你吐了，就证明没侵蚀成功。”
朴探长慌张起来，紧接着问道“如果被侵蚀了有什么影响？”
米列科耸耸肩，“身体上没什么影响，不过是把你的记忆拷贝走了。”
“公司拷贝人的记忆干什么？”
米列科看了看紧张的朴探长，“我也不知道。”
朴探长心里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他的眼睛来回地转，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的汗。
“我模仿的那个‘爬行者’，没有可控核能源，充满电量也就能在外面跑十分钟，而且高频振动的分子也不会把人体切割开，可以说，是个比较失败的仿造品。”
朴探长惊恐地问道，“公司会卖这个吗？”
米列科平静地回答，“我反正有四十多年没见过了。”
“那……您怎么有这份图纸的？”
“‘爬行者’是我老师的杰作。”
朴探长惊恐地看向面前平静的老人，他真的搞不清楚米列科到底是不是精神病了，如果米列科不是精神病，那份精神鉴定又从何来，如果米列科是精神病，为什么他又能有条不紊地跟自己讲这么多？而且，‘爬行者’确实是真实存在的。朴探长的脑子有些乱。
“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米列科看看朴探长略显怀疑的样子，不免叹了口气，“信不信由你。”
米列科又拿起水，喝了几口“等哪一天你真的相信我说的话了，我会告诉你更多。”
朴探长缓了缓情绪，把话题引了回去“博士，那您认为公司会把这东西卖给岛内的人吗？”
米列科不禁冷笑起来，他反问道，“你有美元或者黄金吗？”
“没有啊，只有源币。”
“那不就是了。源币是源义郎自己发行的虚拟货币，这玩意在他眼里就是一堆垃圾，他怎么可能把这东西卖给岛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