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抚养的权利
艾斯比状师扶了扶眼镜，看向坐在案件处理庭一侧的渡边问道“渡边先生，您刚才举的例子又能证明什么呢？处理庭是以证据为准的，不可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辞就会下结论的。您说蒂朵在您的抚养下很善良，还说蒂朵不会擅自拿其他人的东西。”艾斯比清了清嗓子，转身面向十二位处理庭成员大声说道“难道不擅自拿别人东西也能算是‘善良’吗？难不成现在评价‘善良’的标准居然这么低了？”他微笑起来，转回身看向愤怒的渡边“渡边先生，我认为您在撒谎。”
渡边强忍怒火，“我，我说的是米列科先生的垃圾场侧门，常年给身体不怎么健康的老人提供一些免费的营养液，但很多身体健康的人还会去拿，蒂朵见别人拿她会去阻止。我的意思……”
“这不应该吗？”艾斯比大声打断了他，“任何人看见小偷偷东西都会阻止的吧？”艾斯比再一次面向处理庭成员，他朗声说道，“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一定也会阻止小偷的。”
艾斯比转身面向处理庭议长“议长大人，您说呢？”
议长大人昏昏欲睡，用手扶着满头白发的脑袋正闭目养神，艾斯比的声音传来，他吓得一激灵，他睁开眼，仔细看了看艾斯比，然后开始寻找起被告所在的方向，他使劲眯起眼，就像在沙漠里寻找水源的骆驼一样，慢悠悠地把目光从东边挪到西边，又把目光从西边挪到东边，终于，在大厅的右侧他发现了渡边，他满脸疑惑地问“你刚才不是在左边吗？你怎么去右边了？”
渡边解释道“大人，我一直没动。”
有的处理庭成员偷偷笑起来。
“这老爷子都快90了，也不知道凑这热闹干什么。”
“估计都老年痴呆了，哈哈哈……”
“肃静肃静！”议长大人有些生气了，他拿起面前的锤子狠狠敲了敲，随后看向艾斯比“你们商量完了吗？什么结果？”
艾斯比微笑起来“议长大人，很明显渡边先生没有继续抚养蒂朵的条件。我的当事人凯尼格先生作为蒂朵的亲生父亲，不但更适合抚养蒂朵，而且他还是一位特别善良的人，司长每次举行的慈善晚宴他都会去参加，从而帮助那些真正应该受到帮助的人……”
渡边焦急地打断了艾斯比，“议长大人，处理庭成员还没有给出意见！”
艾斯比转回头望向他，轻蔑一笑“渡边先生，您真的认为自己有条件把蒂朵教育好吗？”
他慢慢走向渡边开口说道，“据我所知，您一个月的收入最多为004左右，等蒂朵上了中学，估计您连学费都出不起吧？”
艾斯比又扶了扶眼镜，继续说道“而且，我还发现蒂朵居然没有上户口。”
处理庭成员一片哗然，纷纷看向渡边。
议长大人又重新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渡边满脸通红，怒目圆睁地看向艾斯比“如果我拿到抚养权，我就能给蒂朵上户口了！而且，我已经抚养蒂朵快5年了，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蒂朵！至于说上中学，我会加倍努力工作，我肯定会在他上中学之前把她的学费都攒出来！”
艾斯比微笑着看看渡边，转身面向处理庭成员的方向“我估计他是攒不出来的，据我了解，贫民窟居民虽然不像我们一样需要缴纳贡金，但平均一个人每月的生活费用就有003。”
艾斯比走回自己的座位，从资料内翻出了一份文件，他举起文件大声说道“这个是我调查出来的结果，我走访了大概500多人，抽样调查出了近三年的平均水平。”
艾斯比拿着文件递给了处理庭成员，处理庭成员开始传阅起来。
艾斯比高声说道“所以，我严重怀疑渡边先生的目的，他连自己的生活都保障不了，为何非要争取蒂朵的抚养权呢？”
渡边吃惊地看向艾斯比，他的表情渐渐由惊讶变成了愤怒，他对着艾斯比大声问道“你什么意思？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艾斯比再次回到座位，他又拿出一份文件，他又举起来“这份文件，是关于贫民窟女性就业情况的调查报告。”
他清了清嗓子，看起了文件，“这份文件发表于去年，是岛办公厅发表的报告。”
“据统计，贫民窟女性30在各区的红房子和夜总会工作，35的女性从事垃圾回收的工作，还有10的女性在基因公会从事孕母的工作。”
艾斯比做出无比悲伤的神情，面向处理庭成员“难道你们忍心让蒂朵以后也从事这样的工作吗？”
处理庭成员唏嘘起来，有位上了年纪的女人偷偷抹起眼泪。
艾斯比转身，对渡边大声问道“渡边先生！您不会是希望蒂朵长大以后进入红房子工作吧？”
“你放屁！”渡边瞪大了通红的双眼，他的五官扭曲到一起，他大吼道“蒂朵是我亲孙女！我要让她进公司！我要让她当医生！我要让她安安稳稳幸福快乐地过一辈子！我就算是卖眼睛，卖心脏我都不会让她去红房子！”
“咚咚咚咚……”
中午12点，处理庭的大钟响了起来。
闭目养神的议长大人突然醒了，他睁开双眼，用锤子猛敲了敲“休庭！休庭！三天后继续！”他站起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吃饭了吃饭了，三天后再说。”
渡边坐在处理庭大楼外的拐角处偷偷哭着。
艾斯比从他面前经过时轻蔑地一笑“渡边先生，您还是放弃的好，如果我的当事人善良，他可能会允许您见一见蒂朵。”
“你就是个恶魔！你不怕下地狱吗！”
艾斯比看了看哭肿了双眼的渡边“我这是为了工作，您可别对我有怨气。”
渡边瞪着他，不停地喘着粗气。
“三天后再见，渡边先生。”
艾斯比挥了挥手，直接走掉了。
渡边一边哭一边翻看起了蒂朵以前过生日的视频。渡边已经有半个月没见到蒂朵了。他还记得在侦探所的那天夜里，他对蒂朵说自己要出趟远门，明天会有一些阿姨和叔叔把她接到别的地方去。他还让蒂朵不要哭闹，要等着爷爷回来。
渡边不敢想如果自己失去蒂朵的抚养权自己会怎样，他更不敢想一旦蒂朵知道自己的爷爷骗了自己又会怎样。
他抚摸着视频中的蒂朵，嚎啕大哭起来“蒂朵，爷爷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