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幻视
汉克和托尼两人争执的声音有些大，原本还围在再生摇篮边上的其他人，闻声走了过去。
“嘿，你们俩怎么回事，突然吵架了？”斯科特拿手肘捅了捅汉克的腰部，问道。
汉克冷着脸，“你问他。”
面对汉克不高兴的态度，托尼耸了耸肩，把自己刚刚的提议又说了一遍。
在场的其他几人也被他这大胆的计划惊到了，艾伦背后的翅膀不自觉动了动。
这个平常话并不多的天使，有些犹豫地开口：“斯塔克先生，你说先下手为强，那么，作为那个要上载的ai数据在哪？”
“就是，你怎么保证，那个ai不会倒戈去奥创那里。”斯科特也保持怀疑态度，“奥创不就是你搞出来的吗，万一又翻车了怎么办？”
“这个躯体是赵博士的实验成果，我们没有允许不能擅自使用。”汉克皱着眉，神色严肃，早知道就不给他们看了。
托尼没有理会汉克的死脑筋。
而对于斯科特的怀疑，他脸上的表情十分自信。
打开刚刚佩珀给他送来的小手提箱，里面除了最新款的马克战衣手套外，还有一张透明的晶卡。
“我有他，他绝对不会倒戈奥创。”
一直坐在轮椅上没吭声的查尔斯，看着托尼手上的晶卡，笃定地开口：“你把贾维斯的数据修复了。”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没错。”首富先生可是麻省理工毕业的高材生。
“怎么可能？！你哪来的时间修复？”旺达和皮德罗因为尼尔维的关系，和贾维斯也算是熟识的朋友。
听到托尼修复了贾维斯的数据，二人高兴之余，又很疑惑，托尼哪来的时间修复数据？
之前这个自恋的家伙还吹嘘过，贾维斯的数据库可是十分庞大复杂的东西，而被奥创删了个稀碎的残破数据流他们也都亲眼所见。
要修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托尼听到皮德罗的话，索性直接把修复后的贾维斯展示给他们看。
“晚上好各位，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贾维斯熟悉的声音依旧温柔又谦和，被托尼修复了的他，灿金色的数据流绚丽非常。
旺达和皮德罗对此也是十分高兴：“欢迎回来，贾维斯！”
“小维一直把贾维斯当成真正的人来对待，因此，贾维斯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托尼环抱着胸，站在贾维斯边上。
“当天晚上，把他哄睡了之后我就通宵修复数据，原本是想给小维一个惊喜的，谁知道之后发生这么一连串事情，啧。”
说到自己心爱的弟弟，托尼脸上又带上了焦躁的情绪，“所以，你们到底是怎么个想法，真不乐意就拉倒，别耽误我赶去救小维！”
旺达和皮德罗自然是赞成托尼的，汉克和斯科特持反对意见，艾伦表示弃权，最后的决定权，落在查尔斯手里。
托尼原以为，查尔斯应该会和汉克一样，反对自己这个提议，结果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同意了！
“这具身躯是应奥创的要求才意外制作出来的。”查尔斯蓝眸深邃，“那么正如托尼所说，要完全杜绝奥创的意识进入这具身体，只能先他一步启动。”
汉克没想到这一次教授竟然赞同托尼这冒险的决定。
他看向查尔斯，对方从容地坐在轮椅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感受到汉克的视线后回望向他。
这是带领着他们x-man经历过残酷战争，也拥有过无上光荣的教授。
或许是时间太过漫长，这种平静的日子过久了，汉克竟忘了，当初的查尔斯，还没有坐上轮椅时，也曾意气风发地带领身边最初的伙伴，一起冒过险。
他可是查尔斯啊。
也许是汉克沉默的时间长了点，托尼的表情有些不耐，正当他想开口说话的时候，汉克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汉克收回自己突如其来的伤感思绪，掏出手机，没想到竟然是赵博士的来电。
经得赵的同意后，汉克开了扬声器，众人都围到他边上。
赵博士那似乎正在快速行走，能听到她急促的喘息声，还有时不时传来的搬运重物的声音。
“汉克，抱歉把这个棘手的东西交给你了。但是我知道如果再生摇篮继续留在我手上，并不安全。”赵博士的语速很快，还能听到她在打电话间隙和其他人交流着什么。
“我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你们和复仇者联盟之间相互认识。如果说还有谁可以阻止奥创，那么我想，只有你们了。”
“我把再生摇篮交给你们，请务必要在奥创得到它之前启动它，我知道托尼·斯塔克有这个能力。”
“还有，小维的能力很重要，似乎是和物质再生有关，我怀疑奥创十分了解他的能力，所以掳走了小维……”
赵博士的话还没说完，似乎是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好了，我得挂了——”
通话戛然而止。
因为海伦·赵的这通来电，汉克也没有了不赞同的理由，众人于是立马忙碌起来，着手上载贾维斯的数据。
[翌日·索科维亚]
前一天晚上，好心的护林人格纳救下了尼尔维，并答应今天带小孩去城里的市政厅找自己的姐姐，帮他联系家人。
因为没有合适的衣服，尼尔维穿的还是自己那套有些破还有些脏的衣服，但是认真洗漱过的小孩脸蛋粉扑扑，头发蓬松，在那一身破旧衣服的衬托下，显得更可怜惹人疼爱了。
格纳还在为尼尔维打抱不平，说着如果遇到人贩子，要打的对方满地找牙。
对于这个热心的大个子，虽然只相处了一晚上，但尼尔维感受到了对方满满的善意，他不想让格纳被卷入到他们和奥创的战争里。
心里有主意的小孩，决定等到了市政厅，就向格纳告别。
在去城里的路上，尼尔维一手被格纳拉着，一手拿着格纳自制的熏肉火腿三明治，津津有味地吃着。
索科维亚城虽然是首都，但也只是个很小的城市，面积不大，人口可能只和纽约一个区的人数差不多。
所以从格纳住的林中小屋到城里步行也不过十几分钟的距离。
当格纳和尼尔维来到索科维亚城的市政厅时，这个城市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格利亚，也就是格纳的姐姐，昨天晚上就接到自己弟弟的电话，说救下了一个可能是被拐卖的孩子，想帮忙找他的家人。
她看到自己大块头的弟弟，和乖乖被他牵着的漂亮小孩走进来的时候，表情十分惊讶。
格利亚知道自己的弟弟长相凶狠，纵使格纳其实是个善良又有爱心的人，但孩子们都很怕他，包括自己的儿子，格纳的侄子。
而尼尔维和格纳神色自然地说着话，并且还牵着手，格利亚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
格纳这时也看到了正出来接他们的格利亚，他向自己的姐姐挥了挥手。
格利亚快步走向他们，“哦格纳，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孩子？”她冲尼尔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你是叫尼尔维·马克西莫夫对吧？”
鉴于斯塔克这个姓氏过于出名，尼尔维告诉格纳的，是自己的另一个姓氏。
小孩乖乖的点头。
格利亚对尼尔维的遭遇也十分同情，她仔细地询问了小孩不少问题，但打定主意要独自离开的尼尔维，不得不说一些善意的谎言欺骗这位女士了。
“所以你也说不上来家人的联系方式是吗？”
“嗯……很抱歉夫人……”小孩似乎是有些难为情，“因为号码都存在手机里，所以我……”
“这有些难办，不过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那个，夫人，其实我——”尼尔维正打算跟格利亚说自己要离开的事，就听到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在市政厅里的其他市民也都被吓了一跳，还没等众人缓过来，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又响了起来，还伴随着人们惊慌的呼喊和尖叫声。
“发生了什么事？！外面什么情况？”有好奇的人走向门口，想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结果刚走出大门，就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子弹射中。
鲜血喷溅到玻璃大门上，像是一个导火索，整个市政大厅顿时炸开了锅。
人们既惊慌失措，又不敢走出大门。
而大街上的恐慌愈演愈烈，成群的机器人从地底爬出来，对着街上的平民进行扫射和驱赶。
市政厅的大门被躲避的人群撞开，涌进来不少灰头土脸的市民，还有不少人衣服上还带着血迹。
面对骚乱，格利亚和格纳的第一反应都是把尼尔维护在身后。
而原本就在市政厅里的人们，看着那些狼狈躲进来的人，颤声询问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上帝，好多机器人，突然出现的机器人！”一个男人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孩子，神色惊恐地缩在角落，他的手臂上还在流血。
“天知道它们为什么会从街道的地面上爬出来！”
“是啊，不分青红皂白的开枪，我差点就中弹了！”
而另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约莫还是个学生的男孩，则大声地说道：“我认识那个红色的机器人，是钢铁侠！”
尼尔维听到男孩的话，眼睛亮了，是托尼！
正在街上和奥创手下的机器人交战的托尼，并不知道自己担心的小孩就在不远处的市政厅里躲着。
这一趟来索科维亚的，除了托尼，旺达，皮德罗之外，还有斯科特和艾伦，以及为幻视的诞生提供了能量的索尔。
没错，贾维斯成功的上载进了奥创为自己准备的躯体里。
前一天晚上，托尼他们做好了所有的前期准备，开始传输数据。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数据上载的十分缓慢，最后甚至进度停止了。
众人对这个意外状况一头雾水，身为科研人员的汉克和托尼研究了半天也没找到解决办法。
就在气氛越来越沉重的时候，索尔拎着他那个大锤子，带着满身的雷电出现在了泽维尔学院里。
对于他的到来，在场的几人都十分不解，毕竟索尔作为神域人，除非是跟他弟弟有关的事，又或者是涉及到宇宙魔方之类的地外之物，非必要不出现在地球。
索尔也没多解释什么，直接一锤子砸在再生摇篮上，众人还以为他要毁了那具身体，看到他这行为大惊失色，尤其是托尼。
贾维斯的意识数据才上传了一般，如果被打断的话数据又会破损。
但他们的担心多余了，索尔一锤子下去并没有砸到东西，反而是引来了雷电，导入到再生摇篮里。
原本卡在10就不动了的进度条，瞬息间就冲到了100
而再生摇篮里那个静静躺着的高大男人，也在托尼他们的热切注视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浑身赤裸的他坐起身，环视了一下四周，接着身上出现了托尼同款的衣服，包裹住了完美的身体。
“贾维斯？”托尼试探着开口，望向这个俊美如同阿波罗般的仿生人。
虽然面对汉克他们的时候，托尼表现的十分自信，信誓旦旦地说贾维斯的数据不会有问题。
但此刻这个苏醒过来的躯体，到底是不是贾维斯，其实托尼也没有把握。
“你好，先生，贾维斯是我。”仿生人的声音和贾维斯一模一样，温柔磁性，彬彬有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到对方说“贾维斯是我”，皮德罗觉得怪怪的，这说法就好像他还有别的身份似的。
“我拥有贾维斯所有的数据库和意识，他是我的一部分。”高大的仿生人从再生摇篮里走出来，向提问的皮德罗耐心解释。
“但我觉得我又不止是贾维斯，我好像是一个全新的个体，一个新生的，人？”他说着，也有些不确定似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摸了摸自己和人类皮肤无二的脸颊。
“你觉得你是人类吗？”听到仿生人对自己称呼为“人”，托尼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如果他对自己的认知是人类，那就是站在人类这一边了。
“是的先生，我想我是人类。”仿生人说完，好奇地转头，视线精准地投向了查尔斯。
“你在读取我的思想，这很神奇。”
查尔斯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可以进入那个仿生人的脑海里。
从诞生的过程来看，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机器人，他的身体是机械制造的，他的思想是由智能ai上载的。
但此时此刻，他的大脑里既像新生儿一般单纯干净，但是又隐约有庞大灿烂如星河一般的浩瀚数据。
同时，查尔斯还能感受到这个仿生人此时对这个世界的探知欲和好奇心。
“那么，如果你既是贾维斯，又不止是贾维斯的话，我们要如何称呼你。”旺达对这个看起来完完全全就是个人类的仿生人，也有些好奇。
“你们可以叫我——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