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布鲁斯·韦恩
“爱兰大道”被夕阳笼罩着，高大的建筑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显得十分静谧。此刻路上的行人还很稀少，仅有的几个路人也都行色匆匆，或是腋下夹着文件打着电话，或是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快步走着。
一辆停在路边的高级轿车旁，一个穿着精致，但是顶着一脑袋乱蓬蓬白毛的小孩子，耸着鼻子咽了咽口水，目光垂涎地盯着车窗，虽然他并看不到车里面有什么。
接到阿尔弗雷德的电话，刚结束自己手上工作的布鲁斯·韦恩眼里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他穿着高级定制的西装，梳着一丝不苟的头发，英俊而略微带有岁月痕迹的脸庞上是游刃有余的微笑，显然他此刻是以韦恩集团负责人的身份出面办事。
“咳，这位可爱的小绅士，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吗。”布鲁斯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向自己经过伪装的蝙蝠战车，来到尼尔维边上。
“啊！那个…抱歉先生……”被抓包的尼尔维，有些难为情地红了小脸，他小小声地开口道，“我肚子有点饿，然后闻到了芝士的香味……”
原本内心还有些警惕的布鲁斯，看着尼尔维不好意思的样子，不禁暗道自己过于草木皆兵，他刚刚甚至以为这个小孩是不是哪个曾经被自己抓过的罪犯放出来试探他的诱饵，转念一想，并没有人知道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他现在可是以韦恩的身份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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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哥谭的地下黑市流行起了一种号称可以让情侣或者夫妻间心意相通的芯片，打着的广告词是“信任，从让你进入我的大脑开始，从此我们心意相连，彼此间再无秘密”。
这种芯片成双成对的出售，每一对都有一个所谓独一无二的爱的编号，购买的情侣或者夫妻一旦通过手术把芯片植入大脑之后，通过脑神经元和芯片的链接，就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情绪和想法，能更深入的了解对方。
这个产品在年轻人中十分流行，不少青春期少年少女正是为爱痴狂冲动的时候，就算这个芯片报价十分高昂，依然受到热烈追捧。
但这芯片完全没有经过正规审批，植入手术也都是由芯片卖家负责，合法性和安全性根本得不到保障，有些做了手术植入芯片的人据说突然性情大变，他们的家人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
布鲁斯会关注到这个事情，是因为他们韦恩集团有个高管的女儿也背着自己的母亲偷偷去做了芯片植入的手术，一开始她母亲还没发现，但最近发现自己的女儿突然变得性格温顺到甚至有些木讷，也不再提要和小男友私奔的事情，整个人显现出一种麻木迟钝的状态。
要知道之前那个高管玛丽安夫人可一直为女儿的叛逆而头疼。
察觉到不对劲的玛丽安带着女儿去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医生告诉她，她女儿的大脑中枢神经似乎受到了某种损伤，症状很像是高烧导致的脑膜炎后遗症，并仔细询问了玛丽安她女儿最近是否有过高烧情况，是否及时就诊。
玛丽安一开始对医生这诊断结果持怀疑态度，觉得是对方误诊了，因为安娜此前看来一切正常，生龙活虎的，并没有什么高烧，她带着女儿回了家，决定过几天换个医院再看看。
结果回到家的玛丽安无意间看到了安娜的日记本，里面提到了“真爱芯片”，顺藤摸瓜的她最终发现，自己的女儿安娜竟然背着自己偷偷和男友一起去做了那个什么劳什子的芯片植入手术。
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的玛丽安现在觉得，女儿这个样子一定就是那个芯片植入手术的问题导致的，医生说的高烧可能就是芯片把她女儿的脑子烧坏了！
安娜这个事情只是个开始，之后几个星期，各大医院都有接收到和安娜类似症状的病人，但又都略有不同，所以一开始没人注意到。
而想要查明真相的玛丽安向老板布鲁斯请了长假，说明了女儿的情况，并表示一定要让那些黑心商人付出代价。
作为花花公子的布鲁斯·韦恩，在公司里一向好说话，他没有犹豫的批准了玛丽安的假，并表达了对安娜遭遇的遗憾。
但等玛丽安离开后，布鲁斯便收起了脸上轻佻的笑意，他给阿尔弗雷德打了电话，拜托对方查一下最近这种病情的病人大概有多少。
这一查，结果让阿尔弗雷德都震惊，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已经有超过一百五十个年轻人得了像安娜一样的病！零散分布在各个医院，竟然到现在也没人发现不对劲。
对这个情况，哥谭义警打算好好调查一番，他绝不会纵容姑息任何形式任何理由的犯罪！
经过多方调查，最终布鲁斯锁定了“佩恩科技”。根据抓到的那些芯片贩子交代，他们对外打广告的所谓的“爱与永恒”科研公司其实只是个皮包公司，而他们的那些芯片也都是“佩恩科技”提供的。
对方找他们提出合作，声称只需要他们贩卖芯片，登记购买者的信息就行，后续的售后服务和手术都由“佩恩科技”负责，而且卖芯片的钱可以给他们三成的提成，但不能以“佩恩科技”的名义。这有什么难的，这相当于是无本买卖啊，傻子才不做！
几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摇身一变成了科研公司的高管和研究员，欺骗无知的少年少女为了虚无的爱而出卖自己的大脑给别人，“佩恩科技”压根就是在骗人做非法的人体实验！
而那所谓可以互相知道对方心里所想的芯片，其实也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布鲁斯高价买回来一对芯片，和阿尔弗雷德进行了仔细的研究。他们发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如果小混混说的“佩恩科技”的事情是真的，那对方就是在酝酿一个大阴谋，因为这个芯片可以控制一人的大脑！
“佩恩科技”的前身是“达尔文生物技术研究所”，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研究所，靠着一些生物实验，为一些残疾人制作一些仿生假肢之类的东西。
最后因为经营不善，被佩恩集团收购，彻底改头换面成了“佩恩科技”，也不再局限于做仿生假肢了，自从佩恩集团接手后，这个公司就开始主攻微型芯片和人脑方面的研究。
正巧的是，前几天他们还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说他们新研发的芯片在推进植物人唤醒这方面的医疗研究有重大突破。
负责人在会上声情并茂地展示了他们的实验数据以及一些实验视频画面记录，他介绍道，他们的芯片植入大脑后，通过和脑神经元接驳，然后用生物微电流刺激脑部，可以达到唤醒沉睡的人意识的目的，从实验画面看，也的确发现原本毫无动静躺在床上的某个病人，似乎有轻微的抬手动作。
发布会上全场哗然，如果真像“佩恩科技”所说的那样，这就是医疗史上的重大突破，因此佩恩科技的总裁麦考利·佩恩最近也是风头大盛，成为各大报社头条的常客。
布鲁斯看着新闻，觉得很有必要跟“佩恩科技”实际接触一下，那个真爱芯片和这个唤醒植物人的芯片有异曲同工之处，如果真的像小混混说的那样，那么之前的真爱芯片就是开胃菜，是为了收集实验数据，而真正的重头戏就是他们未来要推出的那个芯片！
“佩恩科技”大楼总部正位于大都会的“爱兰大道”上，是一幢三十层楼的建筑。
布鲁斯·韦恩以韦恩集团的总裁身份，向麦考利·佩恩发出了合作邀请，一直想要和韦恩集团搭上线的麦考利自然欣喜地接待了布鲁斯。
虽然布鲁斯旁敲侧击了很久，但对于自己公司的机密和最大的盈利项目，麦考利显然伪装的滴水不漏，并未看出什么不对，他甚至还正大光明的带布鲁斯去了实验室，表达了足够的信任。
布鲁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记下了那些安保分布和大致的地形，显然是打定主意下回要以另一种身份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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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看着面前这个还不到自己胸口的小鬼，见对方还挺有礼貌的，又一直捂着胃部不好意思的不看自己，他甚至怀疑自己已经听到了对方肚子里传来的“咕噜噜”的声音。
他停了一会，用布鲁斯·韦恩的调调开口邀请，“那么，或许我有这个荣幸邀请这位小绅士和我一起吃一份已经冷掉了的芝士披萨？”
听着这分外耳熟的语气，尼尔维原本还不好意思的看着别处，这下回头盯着布鲁斯好好打量了一下，这个叔叔讲话的语气为什么和托尼这么像？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
被尼尔维看的有些莫名的布鲁斯，回以一个疑问的眼神，“？”
尼尔维赶紧拉回了自己脑子里飘远的思绪，他朝布鲁斯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谢谢叔叔！”
小孩脑袋上的白毛在夕阳下像是淡金色，白皙的小脸精致漂亮，冲着人甜甜笑的时候让人心情都好像变甜了，原本并不怎么喜欢小孩子，对自己有没有子嗣也不置可否的布鲁斯，此刻倒是觉得，阿尔弗雷德的提议，似乎也可以考虑考虑。
如果知道自己苦口婆心了这么久都没什么反应的布鲁斯，倒是被尼尔维一个甜甜笑容收买，阿尔弗雷应该是老泪纵横的欣慰还是心酸的反应好点呢？
大概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坏人，也是想让尼尔维吃的安心点，布鲁斯拿出车后座已经冷掉了的披萨，先是自己拿了一块咬着吃，再把手上的盒子递给面前的小孩。
尼尔维对人的善意恶意很敏感，从他第一眼看到布鲁斯的时候就觉得他不像个坏人，而且对方身上的某种气质，和复联的那些人很像，他说不出叫什么，但这让他对布鲁斯也有一种隐约的亲近感。
尼尔维从盒子里抓了一片披萨，大口地咬着，显然是真的饿狠了，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他的饭量似乎变得越来越大，而且经常动不动就饿了。
布鲁斯意思意思地吃了两块，剩下的大半都进了小孩的肚子，等尼尔维意识到最后一块披萨也进了自己肚子后，他又不好意思起来。
“谢谢叔叔，下次你来纽约，我请你吃芝士汉堡！大都会的芝士汉堡没有纽约的好吃！”小孩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真诚的向布鲁斯邀请道。
还是第一次被年纪这么小的人邀请的布鲁斯，失笑道，“好，那下回我来纽约找你，你可不能偷跑哦。”
“恩恩，叔叔我叫尼尔维·斯塔克，也叫尼尔维·马克西莫夫，叔叔要是来纽约的话，找斯塔克大厦就行啦~”吃饱了的尼尔维才想起来，自己竟然还没有向对方做自我介绍，赶紧补上。
听到尼尔维名字的布鲁斯，显然是有些惊讶，关于尼尔维的事情他也听说过一些，毕竟斯塔克家是和韦恩家旗鼓相当的家族了。
原来那个因故昏迷了十年，最近才刚苏醒的那个斯塔克家的小少爷，就是面前这个小孩，看起来倒是比他们家其他两个高调的斯塔克看着顺眼亲切的多。
“叔叔，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尼尔维的声音拉回了布鲁斯的思绪。
“我叫布鲁斯·韦恩，你哥哥应该认识我。”布鲁斯简短地介绍了自己，说了名字就没了。
好在小孩也不是什么好奇心旺盛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终于吃饱了的他想到了克拉克。自己还不知道怎么联系对方，就想拜托布鲁斯带他去街心公园，万一克拉克找不到他会不会去街心公园？
而他对这些弯弯曲曲的街道真的完全不认路。
举手之劳，布鲁斯自然爽快地答应了，不过，比他们动作更快的，是终于结束了手上事情匆匆赶来的克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