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用心良苦第章 修策改赋
“可曾发现贵族出金比百官多?”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臭小子!敢情你是在诓人啊?”杨端和不禁骂道,他险些栽进自家外甥设的圈套中。
嬴政抿嘴浅笑:“然后呢?”
“其实臣也没啥坏心思!就是想为陛下排忧解难。”
嬴政气笑了,你还没有坏心思?你心思比谁都坏好吧?
“要点脸!你心思比谁都坏。”杨端和不禁接话道。
冯征不气,反笑道:“想必陛下也察觉到了!”
嬴政点了点头:“献封号和圣果是为了让世人皆知,朕受命于天、名正言顺!”
“六道考题前几道是为朕甄选人才做铺垫!李由的随机应变能力、嬴且的粗中有细、卢勾的武力…以及文武百官与新老贵族的财力~都是你刻意让朕看到的,对吧?”
冯劫:还有这回事?
杨端和:这臭小子可真够阴的啊?一下子耍了那么多人。
冯远:好小子!一榔头敲翻朝堂三大势力?真够稳准狠的呀!
扶苏:我是谁?我在干嘛?这里是哪儿?我来这儿做什么的?
将闾:……
嬴高和胡亥:好家伙!藏了这一手?
“还有针对儒家之事…是为了扶苏吧?”
嬴政瞥了瞥扶苏,道。
扶苏一惊:“为…为了我?”
冯征没否认,点点头:“当今儒学颇有谋私利之风,几位辅导公子课业的大儒看似尽心,实则藏有祸心。”
“教导公子要大爱、宽仁待人;这并没有错。可若一味忽略人性险恶,追求极致的完美,无视真实的残酷,反而会使人走向极端。”
最后因无法接受现实而自刎。
这就是历史上扶苏最终自杀的根本原因。
一个人若是善良到没有极限、不带锋芒,反而会使恶劣的人做出更恶劣的事来。
“孔夫子这样的圣贤都说了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这样的话来,可见许多事情并不能以片面的角度去看待。”
扶苏一愣:“孔子何时说过以直报怨?不是以德报怨吗?”
“瞧瞧!”冯征无语,看着嬴政指着扶苏:“我没说错吧?”
嬴政敛眉,瞟向扶苏。见儿子一脸呆懵,嬴政赶忙回头闭目不忍直视。
他实在不想再打击扶苏了,他怕真将儿子给逼疯了。可又好气呀!他的儿子竟被儒家人洗脑至此?实在是太让他失望了。
“淳于博士肯定没少跟公子讲三皇五帝、尧舜禅让制的贤举吧?”
扶苏点点头,满眼期待的盯着冯征。自从宴会一别,他也思虑了许久,对冯征讲到的王儒很是好奇。
“很可惜!那都是经过他人美化编造出来的谎言!尧舜不是禅让,而是强取豪夺。就连孔老夫子当年收七十二门徒,也是以德服人。”
“嗯?”嬴政一愣,感觉冯征此话互相矛盾。
扶苏也是被说的一愣一愣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将闾、嬴高、杨端和与冯远等人也是一愣,不解冯征所指的含意问。
“佩剑名曰‘德’。”
噗——
众人再次喷茶。
纳尼?!⊙⊙?
卧槽!!!⊙︿⊙!
不得了啊!为啥圣贤如孔子,在冯征嘴里却成了行走江湖的侠客?
这满满的江湖气~真真是教人五体投地。
嬴政娇嗔的瞥着冯征,强忍着笑意抿着嘴;一脸的佩服啊!藏都藏不住。
以德服人,佩剑名“德”?=以剑服人?!
我丢!他好想爆笑的说~可是碍于帝王颜面,他愣是忍住了。()
胡亥笑得很肆意,全然无视扶苏颤抖端茶的手;他实在佩服冯征的紧。他太稀罕这么有趣的人了。
“小、小子!你、你你没搞错吧?”杨端和不敢置信的问。
若不是见众人都很吃惊,他都要怀疑自己产生幻听了。
“孔子可是文武双全之人,这众所周知吧?当年他携七十二门徒堵人家门口,也是众所周知的吧?”
众人不说话了!确实如此。所以也不难想象,真正的孔夫子带点儿江湖气是怎样的?!
“话又说回来了。”冯征放下手中的茶杯,继续说:“其实英明神武如陛下您,对一切事物都洞察先机,您自然也想到这一块儿。”
“若要让大秦长久的强盛下去,目前的策略是远远不够的。”
“那如冯少卿所言,当如何呢?”
冯征扫了众一眼,舅父杨端和、堂兄冯远及其背后的右相冯弃疾势力、还有王胜与他背后的左相王绾势力,都是士族中强有力的存在。
若想让嬴政成功实行改革,首当其冲就会直接影响左右二相的利益,再者就是老秦旧族这边的利益。
他言行稍有不慎,就会打草惊蛇,让两家有所防备。
“陛下!请移步书房!臣有事要奏禀。”冯劫实在按捺不住了,赶忙起身打断冯征,向嬴政拱礼拜道。
冯征先是一惊,可仔细一想~也能猜到冯劫要做什么!他也就不感到意外了。
再者,冯劫打断他们的谈话,也很好的掩饰了他接下来的行动。
嬴政望向冯征,见冯征连眨眼皮,心中自然明了他的用意,起身便要跟随冯劫入屋;只是眼睛还有些不舍的瞟向一侧的三个锅炉。
“征儿!你也一起过来。”
“欸!好嘞!”冯征冲冯战挤了挤眼,冯战心领神会,开始给杨端和几人讲起钉耙、和铁锹的使用方法,以及两样器具的由来。
冯劫书房里,嬴政端坐在书桌前。
“孽子!还不快跪下。”冯劫怒批冯征,一巴掌扇在冯征的脑后勺。
冯征失去平衡踉跄着双膝跪下,有些不服气的回望冯劫:“干嘛打我?”
“陛下!犬子年幼!小聪明上不得台面!那日宫宴上也多有失礼言举,还望陛下恕罪。”
嬴政不语,静静看着冯劫父子俩。
冯劫也是一阵虚汗直冒,颤巍巍地继续说道:“小儿在几个儒生、和自称道墨两家传人那里学了点东西,就妄议国事;是臣有失管教,还望陛下赐罪与臣,只是小儿伤势未愈…请陛下饶恕他的年少无知。”
冯征先是不满,可见父亲为自己求情;心中又是一暖,傻傻地看着他。
嬴政也是为父之人,自然懂得冯劫作为父亲的心理;他舒展了俊眉,轻笑道:
“冯劫!朕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你要相信令子!他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你看!他都算到自己有危险这一步了,所以才故意几天不见徐妲,就将他晾在门外等着朕来~然后借朕之口免去徐妲的罪责,将其安排到他们兄弟俩身边,保护他俩的安全。”
冯劫大惊,不敢置信地回头望着冯征。这臭小子能算计到这一步?等等!算计?陛下?
轰——冯劫吓得连忙跪到了地上,连连磕头:“陛下恕罪!犬子有再大的胆子,都不敢算计陛下啊!他只是小孩子心性贪玩爱耍小聪明,断然不敢耍宝到陛下头上的。”
嬴政捏了捏自己的眼角,醒了醒神:“行了!你别再打岔了!朕还有重要的事问冯征。”
冯劫一愣,立刻安静了下来。
“你们父子俩都起来回话吧!”
“喏!”父子俩应声起身,静候嬴政的问话。
“冯征!你说!若是你~当如何解决大秦当前的困局?”
“陛下!收田地为国家公有!改人头税为赋税!废除举荐制,推行科举制…”
冯劫听得有些发懵!除了第一条收田地为国公有他听懂了外,什么赋税科举他都听不懂。
嬴政稍微强一点,土地国有和改税收他听懂了,只是这科举制让他有些迷惑。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淡定的望着冯征:“你继续说!”
冯征一懵,啥呀?他说完了呀!你难道不该问问何为土地国有?何为赋税科举吗?还有,如何施行你难道不也该问一下的吗?
你这么镇定自若是几个意思?彰显你千古一帝“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姿态吗?